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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智能化能促进企业技术创新吗?——基于中国2010—2019年上市公司数据的分析
作者简介:睢博,男,陕西西安人,经济学博士,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科研人员;雷宏振,男,陕西渭南人,经济学博士,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经济制裁对中国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效果及对策——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研究”(72074176);陕西省2020年创新能力支撑计划项目“陕西营商环境优化与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升研究”(2020KRM120)
本文载于《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3期专题“经济学研究”。
摘 要:随着数字化和智能化技术的应用,工业智能化成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主要驱动力。依据劳动力结构和融资约束相关理论探究工业智能化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基于2010-2019年上市公司数据,运用双重差分倾向得分匹配(PSM-DID)实证检验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产生正向作用且存在时滞性;工业智能化优化了企业劳动力结构,进而促进企业创新水平提升;工业智能化的融资约束机制仅对企业专利授权有显著提升作用且存在时滞性。研究结论具有深刻的政策含义:政府与企业应当通力合作,加强高技能劳动力的培养和引进,提升工业智能转型企业的人力资本。
关键词:人工智能;工业智能化;技术创新;企业技术创新
第一,泊松回归。由于企业专利数据符合泊松分布的假设,普通面板OLS估计会造成研究结果出现偏差,本文使用固定效应计数模型(HHG)验证工业智能化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其模型的设定形式如下:E(Patentit | xi1,xj1,…,xiT,c)=E(patentit | xit,ci)
式(1)表示严格外生假定下HHG模型,i代表企业个体,t代表年份。其中,Patentit为被解释变量,表示企业创新产出,xit为控制变量。Patentit服从均值为cim(xit,β0)的泊松分布。 第二,双重差分。考虑到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是一个长期过程,本文采用双重差分法。由于被解释变量为非负整数型数据,本文使用混合截面计数模型进行回归,构建模型(2):E(Patentit | xit,ci)=exp(β1zngyit+β2dit+β3zngyit×dit+xitβ+ai) 其中,Zngyit表示i企业是否实施工业智能化,dit表示i企业实施工业智能化的年份,Zngyit×dit表示工业智能化企业是否实施工业智能化转型。由于不同企业实施工业智能化的时间并不相同。因此,本文使用异时性双重差分处理微观企业面板数据,构建模型(3):E(Patentit | xit,ci)=exp(β1zngyit×dit+xitβ+ai)
为了刻画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滞后影响,构建包含工业智能化滞后虚拟变量的模型(4):E(Patentit | xit,ci)=exp(β1zngyit×dit+β2after1it+β3after2it+xitβ+ai) 其中,after1和after2分别表示工业智能化实施的时间滞后1期和滞后2期。 第三,倾向得分匹配。为了处理内生性问题,本文借鉴温军等人的研究方法,采用倾向得分匹配(PSM)方法为每个工业智能化企业匹配适宜的非工业智能化企业,尽可能使工业智能化的选择过程由非随机化向随机化逼近,以减少企业创新水平对选择过程的影响,从而缓解“反事实样本数据”的缺失和内生性问题,保证回归结果的有效性和准确性。 (二)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选择沪深两市全部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其中,企业发明专利申请量和专利授权量、企业研发强度指标均来自国泰安数据库,其他上市公司财务指标来自万得数据库。由于上市部分财务指标以及专利数据无法更新到2020年,本文最终选取2010—2019年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在样本选取过程中,其一,剔除金融行业数据;其二,为了控制极端值的影响,对模型中的所有连续变量在1%的水平上进行缩尾处理;其三,剔除报告日与首发日的年份差额为负数的样本;其四,剔除资产负债率大于100%的含有奇异值的样本。最终确定的研究观测值为1878个。
表1表示相关变量的统计性描述,企业创新产出分别使用发明专利的申请量(Patentapply)和授权量(Patentsq)表示,企业当年发明专利申请和授权量的均值分别为8.116和11.681,标准差为27.540和37.944,表明企业发明申请和授权专利的变化比较大,企业间创新产出波动比较大;研发投入(Rmd)的均值为3.859,标准差为3.020,表明企业研发投入波动也较大。专利和研发数据的波动反映企业创新行为存在较大的差异。
(三)基础回归 表1表示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回归结果,模型(1)—(4)反映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影响。模型(5)—(8)反映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从整体上看,泊松回归的wald统计量和LL统计量结果良好,模型整体的拟合结果良好。模型(1)—(2)反映静态条件下实施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影响。在控制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时,模型(1)中Zngy×d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然而,Zngy×d的系数为负,表示工业智能化在当期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影响显著为负。将工业智能化的时间滞后项引入模型(2)中,时间滞后项after1和after2的回归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after1和after2的系数均为正。模型(2)的结果表明在滞后1期和滞后2期时,工业智能化的实施促进了企业专利授权的增加。模型(3)—(4)分别表示动态条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影响,模型(3)—(4)中Zngy×d、after1和after2的回归系数在显著性和方向上与静态实证结果基本一致。比较模型(4)中after1和after2的系数,动态条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正向作用在滞后一期最为明显,在滞后二期正向作用逐渐减弱。 模型(5)—(6)反映静态条件下实施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在控制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时,模型(5)中Zngy×d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示当期工业智能化的实施显著促进了企业专利申请。将工业智能化的时间滞后项引入模型(6)中,时间滞后1期的回归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滞后2期的回归系数为正,但是在10%的水平上不显著。比较模型(6)中不同时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引入工业智能化的时间滞后项之后,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当期正向作用减弱,滞后1期的正向作用最为明显,滞后2期的正向作用并不显著。模型(7)—(8)分别表示动态条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模型(7)—(8)中Zngy×d和after1的回归系数在显著性和方向上与静态实证结果基本一致。模型(8)中,工业智能化滞后2期的回归系数为负,且在10%的水平上不显著。比较模型(8)中不同时期的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Zngy×d、after1和after2的系数在动态条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正作用在滞后1期最为明显,在滞后2期并不显著,且为负向作用。 从整体上看,工业智能化的实施促进了企业创新,假设1成立。这种正向促进作用在工业智能化实施滞后1期最为明显。值得注意的是,比较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和专利授权的影响,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正向作用在滞后1期和滞后2期显著,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正向作用在当期和滞后1期显著。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和专利申请影响差异的原因可能是专利授权本身具有一定的滞后性。智能技术的应用使企业员工摆脱了重复的低技能劳动,增强企业吸收知识和应用知识的能力,增加企业间的知识溢出,降低企业研发中的不确定性。工业智能化的应用促进了企业的创新,企业专利申请显著提升。企业的专利申请并不一定最终被认可,只要经过一定的程序审核,被国家专利认定机构认可的专利才能称为专利授权。
(五)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影响的作用机制探讨 进一步对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影响的作用机制进行分析,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和理论分析,本文重点关注工业智能化实施过程中的人力资本机制和融资约束机制。 首先,对劳动力结构进行检验。借鉴阿西莫格鲁(Acemoglu D)等的劳动力分类标准,使用上市公司硕士以上职工人数占企业总人数比重表示企业的劳动力结构。比较不同劳动力水平的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表5反映劳动力结构作用机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模型(1)—(2)表示劳动力结构作用机制下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影响。在模型(1)中,基期工业智能化的实施对高劳动力水平企业的专利授权产生正向影响,然而工业智能化对低劳动力水平企业创新的负向作用大于前者,因此基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劳动力结构机制并不成立。同理,在模型(2)中,滞后1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劳动力结构机制是成立的,假设2成立。基期和滞后2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作用机制并不成立。依次分析模型(3)和(4)中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影响,模型(3)中,基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申请的劳动力机制不成立。在模型(4)中,工业智能化滞后1期对企业专利授权的劳动力结构机制是成立的,假设2成立。然而,基期和滞后2期工业智能化对企业专利授权的作用机制不成立。从整体上看,在滞后1期时,工业智能化对企业创新的劳动力结构机制是成立的,假设2成立。
部分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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