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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新:教育需要好奇心的自由发挥——《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读与思(4)
恰切的认识应该正视复杂性
教育需要好奇心的自由发挥
——《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4)
读与思(2022.3-9.22-9.27)
作者|朱永新
来源|头条-朱永新观察
朱永新:教育,应该了解关于人的认识过程——《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读与思(1)
朱永新:未来的教育应该正视错误和幻觉的问题——《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读与思(2 )
朱永新:教育要关注对于认识的认识 ——《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读与思(3)
恰切的认识应该正视复杂性
恰切的认识应该正视复杂性。complexus意味着交织在一起的东西。确实,当不同的要素(比如经济的、政治的、社会的、心理的、感情的、神话的)不可分离地构成一个整体时,当在认识对象与它的背景之间、各部分与整体之间、整体与各部分之间、各部分彼此之间存在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反馈作用的组织时,就存在复杂性。复杂性,由于这个原因,是统一性与多样性之间的联系。我们全球纪元特有的发展使我们愈益经常和愈益不可避免地面临复杂性的挑战。因此,教育应该促进适于参照复杂性、背景,以多维度的方式和在总体的视域中进行认识的“一般智能”(intelligengce generale)。——(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7页。
读与思(9月23日)
人类精神如同H.西蒙(Simon)所说是一个有G.P.S 即”General Problem Setting and Solving”。与一种流传的意见相反,精神的一般能力的发展使得可能更好地发展特殊的或专业的技能。一般的智能愈是强,处理特别的问题的能力就愈是大。因此,对于特殊的资讯的理解需要动一般智能,后者实施和组织把知识的总体调动到每一个特殊的案例中去。——(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7页。
莫兰这里提到的西蒙 · 赫伯特 (Herbert A. Simon),是美国著名学者,人工智能之父、1975年图灵奖和197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研究领域涉及认知心理学、计算机科学、公共行政、经济学、管理学和科学哲学等多个方向,在多个领域有卓越成就与贡献。著有《人类活动中的理性》《现代决策理论的基石》《管理行为》等。这里所说的General Problem Setting and Solving,作者翻译为“提出和解决一般问题的能力”,也有人译为“通用问题求解系统"。1960年,西蒙夫妇通过实验表明,人类解决问题的过程是一个搜索的过程,其效率取决于启发式函数(heuristic function)。在此基础上,西蒙与人合作开发了能解答11种类型不同问题的“GPS”。其实,所谓一般智能,就是掌握关于思维的基本规律与方法,如GPS就是根据人在解题中的共同思维规律编制而成的。方法比知识更重要,有了一般智能,才能够“更好地发展特殊的或专业的技能”,用一般智能去解决各种特殊的问题、特殊的案例。
读与思(9月24日)
教育应该促进精神提出和解决基本问题的自然的禀赋,而相应地刺激一般智能的充分运用。这个充分运用需要好奇心的自由发挥。好奇心是幼童和青少年的最普遍的和最活跃的特性,但是过分经常的被训导所窒息,而问题正是在于应该相反的刺激它或在它还在沉睡时把它唤醒。——(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8页。
在20世纪的过程中,在学科的专业化的框架内,知识实现了巨大的进步,但是正是由于这个专业化经常打碎背景、总体性、复杂性,这些进步是分散的,不相连接的。由于这个问题,甚至在我们的教育系统内部,巨大的障碍被累积起来阻止恰当的知识的运行。我们的教育系统实行了人文文化与科学的分离,以及把科学划分为各个学科,这些学科变成超级专业化的,各自封闭在本身之中。因此,总体的和复杂的现实被粉碎,人类被肢解。——(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8页。
莫兰认为,人类认识世界经历了一个合--分--合的过程。在20世纪,学科知识的分化达到了巅峰,极大地推进了科学的进步与发展。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描述的那样,“把自然界分解为各个部门,把自然界的各种过程和事物分成一定的门类,对有机体的内部按其多种多样的解剖形态进行研究,这是最近四百多年来在认识自然界方面获得巨大进步的基本条件”。但是,在学科高度分化的同时,人们也越来越发现了分化的局限性,因为这样会“打碎背景、总体性、复杂性”,而且这些进步“是分散的,不相连接的”,所以最近几十年来学科发展又开始进入到交叉融合的新阶段。有人统计,最近 25年,交叉性合作研究获得诺贝尔奖项的比例已接近一半(49.07%)。莫兰认为必须高度重视学科过于分化细化导致的矛盾,“在促进个人的一般智能的任务中,未来的教育应该同时利用现有的知识、克服由专业化知识的进步所引起的矛盾和辨识虚假的合理性。”他批评现在的教育不仅仅文理分科(人文文化与科学分离),而且科学也分化细化为许多学科,变成超级专业化的、封闭的知识。而且,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人们对于“总体性的东西的觉察能力的削弱”,由此导致责任感的削弱(“每个人趋于只对他的专业化负责”)和团结精神的削弱(“每个人不再感到他与他的同胞们的关联”)。狭隘的地缘主义、甚至人类中心主义,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这种思维的表现。所以,教育应该加强学科的交叉融合,加强复杂性、系统性思维的训练。
读与思(9月26日)
事实上超级专业化阻止看到(被它分割为碎片的)总体的东西和(被它消解的)根本的东西。它甚至阻止正确地处理只能在其背景中被提出和思考的特殊的问题。但是根本的问题从来不是片段的,而总体问题愈来愈带有根本性。当一般文化包含着对力图把任何信息或任何观念放置到背景中去的做法的激励的时候,学科性的科学的和技术的文化切割、分离和箱格化知识,使它们越来越难以被纳入背景中。同时学科的剪裁也使得不可能把握“被交织在一起的东西”,亦即复杂性(依据此词原始的含义)。——(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9页。
读与思(9月27日)
还原的原则自然导致把复杂的东西化归为简单的东西。因此,它把人造机器的机械的和决定的逻辑应用于生物的和人类的复杂事物中。它还可能蒙蔽人而导致清除所有不能量化和不能测量的东西,因此从人身上消除人性,亦即情感、爱情、痛苦和幸福。同样地,在严格的遵守决定论的公设的时候,还原的原则遮蔽了随机性、新事物、创造性。——(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0页。
读与思(9月28日)
20世纪在伪合理性的统治下度过,它自称是惟一的合理性,但是却使理解、反思和长远目光萎缩。它对于处理最严重的问题的不胜任,构成了对于人类的最严重的问题之一。从而出现了如下的悖论:20世纪在科学认识的所有领域里以及在技术的所有领域产生了宏伟无比的进步,但同时也产生了对于总体的、根本的和复杂的问题的新的盲目性。这种盲目性从科学家、技术师和专业人员开始曾经引发了无数的错误和幻觉。何以如此?因为恰切的认识的主要原则没有被认识。知识的片段化和箱格化使得不可能把握“被交织在一起的东西”。新的世纪难道不应该摆脱被肢解的和起肢解作用的合理性的控制,以使人类能够控制它?——(法)埃德加·莫兰著,陈一壮译:《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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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育实验,是一个以教师专业发展为起点,以通过“营造书香校园、师生共写随笔、聆听窗外声音、培养卓越口才、构建理想课堂、建设数码社区、推进每月一事、缔造完美教室、研发卓越课程、家校合作共建”十大行动为途径,以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为目的的教育实验。
新教育新在何处?对于我来说,当一些理念渐被遗忘,复又提起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只被人说,今被人做的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模糊走向清晰,由贫乏走向丰富的时候,它就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旧时的背景运用到现在的背景去续承,去发扬,去创新的时候,它就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