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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夜延续吧|捷克文学经典《与哈姆雷特之夜》首次出版

雅众文化 2023-03-23


“……

这在你身上发生过吗?我问哈姆雷特......

‘只有一次!’他回答……‘爱只有一次也仅有一次。

爱是必有一死的!’然后是沉默。

因为他看上去像一个招不来掌声的演员

我为他难过,想把他拖离悲剧,于是给他说话的机会……

……”

——《与哈姆雷特之夜》(节选)


《与哈姆雷特之夜》是捷克文学经典、一部杰出的书体长诗,作者弗拉基米尔·霍朗是捷克的伟大诗人,米兰·昆德拉曾盛赞:“我们可以把他与里尔克或瓦莱里相提并论,但他的想象更疯狂、更魔幻,也更接近生活:他的诗极为平民化,是一种郊区、工人、女佣和酒鬼的诗,被看作一种形而上的神秘的整个世界。”



弗拉基米尔·霍朗

Vladimír Holan,1905—1980

弗拉基米尔·霍朗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词语的炼金术士”,生前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对欧美诗坛影响极大。生于布拉格,做过小职员和编辑,后长期离群索居,专事写作,在隐士般的生活中留下了30多部诗集、散文集和翻译作品集。霍朗的诗歌语言精湛,具独特的画面想象力,呈现思辨、冥想、唯灵的典型特征,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绝对的力量。在捷克同侪眼中,他是一位怒目金刚式的隐逸诗人,一位雄心满怀的诗人。

死神欲得到他的谦卑,

谦卑,他从来不懂,
直到最后一刻  
他仍然在决斗,愤世嫉俗。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
《致弗拉基米尔·霍朗》

这部伟大的作品是霍朗在漫长年月里的灵感集合,最初的草稿是记录在手边小纸片、电影票、邀请函等书写材料上的断章残句,经历了重新整合,悬置十年左右才终于誊清成篇。作品的发表,使他多次获诺奖提名,也成为捷克文学史上独特的经典。


《与哈姆雷特之夜》选段



       无论我们听到的是沉睡蟋蟀
嘴里淌出的吮咂唾液声,
是午夜桥梁的建筑师,
为他们自己造双人墓穴的创造者
还是以预言为工资的幽灵们。
只有艺术没有借口……
还有生命亦坚持
极为坚持我们要活下去,
虽然我们可能真的想死……

——


“现在只知围着我们转的
有一天终将埋葬我们......
我曾亲历一场火灾......
无尽火焰中的一朵就够让我去注意到
在场的鱼塘主整只手的唯一一个关节
使我想起空无之上的空无
之骨雕……

——


让夜延续,一切在其中都不慈悲

除了艺术,它长久以来

为地狱的好奇心和世界的冷漠所诅咒!

让夜延续,尽管最后一块留给

灯塔建设者的石头,会杀死他的儿子!

让夜延续,尽管在钻挖地下铁路时

第一缕仲夏夜的萤火之光会被扑灭!

让夜延续,其中彗星扫把

在很久以前就横扫了

从梵蒂冈花园到滑铁卢丧葬森林里的天使们的堕落!

心是重负……理性是磅秤……

即使在死后的清白里

我们也始终被裁决……让夜延续吧!


——



现在当我听到书页在丑闻之书里翻动

那是我的童贞在惊骇我……你可能会笑……

在冷水里烫伤

我等待奇怪的节奏等待直到河流冻住……

一阵突然的狂热催促着它……

疯狂的,衬衫罩着外套,

一块块补丁盖住血肉、骨骼

我向朱丽叶家走去……


——


在圣人们和诗人们如此多的切断现实的尝试之后——

它只相信

天堂和地狱间短暂接通的

那和谐一刻。

但是当然……我们也可以等待

直到什么东西爆炸,爱落到我们头上……






这部捷克文学经典终于由雅众引进出版,使霍朗诗作在中文世界首次面世。本书译者,诗人、翻译家赵四花费一年时间,研读众多资料,写成了一篇极精彩的诗学文章《俄耳甫斯主义诗人》,也收录在这本书中,是对霍朗诗歌的深刻解读——

如果我们相信爱伦·坡的主张,霍朗实际上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在当代写作不“水”的、有效“长诗”之具体的操作办法,唯有此法,倚仗涉时间之河的诗人于其中所历一个个情绪、情感、认知至高点时的不懈创获,才可能诞生一种最终使每一行诗都保持了最高“诗”强度(也即抒情短诗力量)的长诗。任何有认知难度的事物,都不随泥沙俱下滔滔而来的瞬时洪流而生,无论是言语的洪流还是理想的间歇性歇斯底里,俄耳甫斯诗歌传统一向以其趋“空论”的认知苦行傍身。

《与哈姆雷特之夜》开篇言及的“从自然到存在”的路途,便是“诗”的路径,在这条路上,甚具雄心的诗人霍朗自认有资格受邀于莎士比亚,以同等于他的诗艺之“灵敏的成熟度”对哈姆雷特进行破格再创造。这是何等的文学信心。尽管这一信心在诗中始终是隐含的,诗于表面呈示的,则是极其曲折的时代反讽,那本当具繁茂的惊奇效果的诗的创造力,却在现实中每每疯狂于上演衰落时代的恶的勃兴。尽管诗人T.S.艾略特认为《哈姆雷特》是一次美学的失败,诗人W.H.奥登把哈姆雷特看作一个纯粹的演员,只能依据他人来确定自身之存在的逢场作戏者,诗人弗拉基米尔·霍朗则显然是一个优秀的哈姆雷特理解者,认同哈姆雷特在西方经典文学中的核心地位,并让这样一个虚构的人物成为脱离了戏剧而存在、而活动的“自由的自我艺术家”。而且天才地洞悉到自我艺术家的消化能力,“当自我主义吃得过多 / 它不会呕吐,而是消化掉重新再来”。

(节选自《俄耳甫斯主义诗人》/赵四)


在永恒已不存在、渎神必不可免、虚无即是命运的时代,心灵如何从无意义的困境中解脱,灵魂如何不沦陷于丧失自由的危机,幸福是否还有可能……无一不是人心的真问题,活下去的大命题。霍朗,一个彻底的怀疑主义者,一个饱含激情言说充满怀疑精神的真理的诗人,用意义与存在同一的诗歌语言,砥砺于直面所有这些问题,以最具生命力的爱为源泉,以对意义的追寻做出对人的自由本质的承当, 在一次次救拔自我于痛苦、怀疑、恐惧、焦虑、迷惘、 困惑的跨越局限、趋近永恒的反思行动中,凭语言意志和心灵愿景创造出天堂和地狱相和解的“和谐一刻”,成就为耀亮天地间的语言闪电之思中的人。

《与哈姆雷特之夜:霍朗的诗》[捷克] 弗拉基米尔·霍朗 著赵四 译  徐伟珠 校雅众文化|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雅众诗丛·国外卷

《与哈姆雷特之夜》是霍朗最负盛名的作品,近十年写就,也是捷克现代诗歌中最重要、翻译语种最多的书体长诗。在这里,哈姆雷特现身并开口与“我”对话,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的凄美深化被重新演绎。这是对爱与命运、真理与存在的不懈探索,深刻道出在恐惧时代真正成为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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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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