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 | 王凯查：踏乡路，铁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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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 王凯查
列车继续移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回家的路，那艘帆船卸下了一年的疲惫，载满收获开始驶入千里之外的港湾，又一次要亲密相拥。我开始适应了火车上的环境，娄底口语，耳熟能详，但是方便面的独有气味还是唤醒了我的嗅觉，不能入睡，那就发呆……
好友给我买了机票，嫌贵了，然后就开启了刷票模式，先是长沙的高铁退了，又买到娄底的高铁，最后换成了卧铺，而且是下铺。票不好买，人品来凑。要相信，即便人再囧途也义无反顾回家过年，车窗外，薄薄地一层白，往南，视野渐宽阔，小学课本中银装素裹大概就是眼前这般，虽然不及大兴安岭的壮观。
微信群里嗨起来了，归途如虹，老板和同事卸下了往日的严肃，朋友在4G或WiFi的网络中相聚，亲人早已备好大餐迎接风尘仆仆的“归家客”，节日倍儿棒！列车上，慵懒地倚靠着窗门，仿佛置身在3DMAX的电影情节，《雪国列车》、《极盗者》、《绝命海拔》都不是，没有触目惊心的画面，只是全国人民的一年一次的大迁徙，而我内心的安宁到可以勾勒坎坷的三维动画。
家，远方的声音，从一栋土瓦房变成高大的楼，樟树下那个老人，不对，那个老人已经离开我六年了，等待我的是笑开花的爸妈，还有嫂子怀抱侄儿。和谐幸福的一家人，爸妈从小就把我放养，适可收，也是我老大难的根源。魔都的生活暂时告一段落，思绪在这一切遐想中慢慢踏入似乎已经写好了自己名字的地盘。
家中数日，喜酒、相亲、聚会应接不暇，而我对大山情有独钟。
好久不曾用过“富饶”二字，然而终于发掘适合用于自己相关的领地，那就是家乡的那片山、这涧水，不管何时停靠，叶绿素的味道中透着甘涩，擦净乳霜，光束下映着红扑扑的脸蛋，各路行人洋溢着新年的喜庆，仿若瞬间追溯到十岁前的春节。
那时候，逢五逢十，集市人山人海备年货，杀猪宰牛，老作坊豆腐，各种腊味，更加缺不了山路络绎不绝挑柴的我们。屋前的老人，大门敞开，端着解放后生产队提名奖励的不锈钢杯，冒着热气的绿茶，等待日落而归的儿女。鸡鸭在夕阳余晖下觅食当天最后一顿，牧民赶着羊群下山，暮归的水牛得意的摇晃着尾巴……一年的忙碌，暂时提前打烊，卸下重担，开开心心的准备过大年！以那条通向全国各地的210省道为轴，张灯结彩。入夜，祭拜祖宗的鞭炮声此起彼伏，12点后的烟花爆竹俨然成了凌晨的太阳，也可能是齐天大圣在大闹天宫……
铁马山的儿女，一方水土，桃李盛开，如今故乡，屋前车水马龙，屋后山水环绕，各家门口红灯高挂，烟花爆竹依然蓄势待燃，更加璀璨夺目。围着电暖桌观看春节联欢晚会，抢红包，当然还少不了最爱的煨胡子，凑一桌，剩下我这个牌盲带小孩、端茶，一起呐喊新年的钟声，那一刻，神经末梢都会跟着悦耳的爆竹声跳舞，长长短短的思念变成了新一年的目标。前进的路，在时间的海里曲折悠长，每个坐标是我们记载一年的痕迹。
踏乡路，铁马山，湘土情。
（仔细看这棵树，仿佛一只猴子在爬树，山的那边，太阳在霜气中悄悄过了山头，迎接新的一年，猴年大吉！猴赛雷！）
作者：王凯查，湖南省双峰县印塘乡铁马山村晏家冲人，现就职上海伊邦医药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土著民经作者授权发表本文，欢迎转发分享。其它平台转载，须作者授权。本文配图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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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黄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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