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还是“躺平”,有时承认无知比着急表态更加理性
今天晚上,我顾着看宝丽金唱片的张国荣《热·情》演唱会,演到22点才结束,我感动的实在遭不住,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所以,文章我估计是写不好了,演唱会才是真正的“破防”。经过超高清修复的这场张国荣演唱会,竟是这么震撼与纯粹。
主题就叫“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只是,哥哥都走了19年了,这个世界依然如此怀念。这里面的文化密码,我也没时间解了。
反正,许多年以后,再一次看着张国荣穿着浴袍,唱起那首《我》,我不禁老泪纵横: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19年前他到底为什么走,众说纷芸。非要我给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也就是“人间不值得”。
这人世间,经常会辜负最好的生命。比如,最近的张文宏,就是国士无双被蛆虫吞噬,令人唏嘘,也是人间不值得。
记得很久以前,我曾写过“寂寞张文宏”。现在想想,寂寞不是今晚的张文宏,还是每一个不见烟火的“我”。
这几天,因为写上海疫情,我经常被网友吊打得内心寒凉。
有人说,老将,你就不要再做“沪吹”了,看看上海人遭受着怎样的苦难吧;
还有人说,老将,全世界都躺平了,你真的应呼唤不要再搞“清零”封控了。
像我这种没能挤进上海的人,沪吹完全是基于对城市价值的认同。写过那么多说上海好话的文章,我保证,从没在上海官方那里得到过半毛钱。
做“沪吹”的好处,只在于通过细探这座城市的商业和文化,让自身素养能力得到不断提升。
我一直追求“到世界去”。现在,世界的大门很大程度是关着了。于是,世界那么大,最多是到上海去看看。
这几天,上海疫情出了不少管理问题,不少被困在封控区的人很苦逼。由此,质疑“清零”的声音也很有声势。
早上我看过一篇文章叫“比疫情更危险的,是对疫情的恐慌”。大意也是说,奥密克戎属于危害性很少、恐惧性很强,再不去接受与病毒共存,代价就太大了。
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新冠没有把人搞死,确实出现了防疫的教条主义把人搞死了的现象。偶发性事件,同样在放大着人们的焦虑。
写作至今,对有些话题我一直回避的。
比如,我从不在公域谈疫苗话题。同样,全网都在争论到底该“清零”还是应“共存”,我也绝对不参与。
不是我不够勇敢,而是我真的无知。
我能接受到的信息管道、数据支撑以及医疗匹配,根本就不支撑着我做“二选一”的判断。
今天那篇呼唤与病毒“共存”,选择“躺平”的文章,有几千人打赏。
如果我也选择发出同样的声音,以我的笔力,肯定会得到不少赐予。
但是,不懂装懂,胡乱表态,这种失去真诚的写作,我永远不干。
所以,早上,我在知识星球上还以“放开后,是人间烟火,还是洪水猛兽”,提出思考,其中也引述那篇文章中的几个论据:
1、小区里有个养老院,听说封控以来养老院里的老人已经离世了好几位。
2、目前上海这边直接或间接因封控而离世的老人,恐怕远比死于新冠的要多。
……
懂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写作有个铁律,就是要绝对真实信息作基础,我依然选择权威信息。
所以,对我来说,尽管那篇呼唤放弃清零政策的文章,在情感上我也很有共鸣,但是,面对诸如“听说”“恐怕”之类的论据与判断,从理性上,我是无法被说服的。
喷子们请注意,我这样说,绝不代表我就理解接受“清零”政策,就拒绝了“共存”的理论。
我一开始就说,到现在为止,我主观上无法做出“二选一”。
就是在我的家庭内部,意见也是不统一的。老人们没一个支持“躺平”的。他们说得很简单,就算咱社会主义优越性发挥好了,不会出现有些国家那种“年轻人在歌唱、老人在死亡”的现象,但是,感染后还是到底要不要去医治,是不是仍要隔离?
如果不是,大面积集中感染后,这种治疗压力和公共管理压力,就真的不会造成新的公共危机与负面情绪吗?
比如,一个单位里一大群人感染了,工作如何接续?我不知道,带着新冠工作的可性行分析报告,到底应该怎么写?
再说一句:我根本不知道是应该学习西方那样,彻底放开,还是现在这样,以封控实现“动态清零”。
但我能肯定的是,不论是选择哪条路,都一定会伴生着特定的医疗健康和公共管理的社会难题。
换句话说,只要病毒还在,不论如何面对,这个过程之中,社会都得为之付出相应代价。
两种方式不同,最直接的结果,可能也就是由不同人群来承受这种痛苦吧。
有人觉得“躺平”诱惑太大了,有人觉得“共存”是危险在旁,这些都能理解。
痛苦归痛苦,抱怨归抱怨,要走出这场世纪劫难,还是要直面困难。
各位,我不装,坦诚地承认,我的智识,不足以支撑对这样的“路径”判断。
但是,我要呼唤一点,大家真的不要只站在自己利益立场来看待防疫,而要有最大公约数意识。
解决最大公约数的难题,注定只能靠权威的信息统计和数据分析来完成,包括对病毒可能存在的后遗症影响,包括病毒后续有没有可能产生新的变异。
事实上,中国顶级医学界那些最权威的专家学者,这几天也都在为“二选一”争执不休。
所以,从专业上,我更不够格。
在这样的情况下,轻易表态确信哪种防疫方式危害性最小,是最科学的,要我说,都不怕牙掉下来,砸着自己脚后跟。
表态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承认自己无知,很多时候却是很难的事。
我写文章,就经常被骂无知。说实话,在很多问题上,我都半点都不难过。
一个普通人,如果对极度复杂复合的大课题,都能轻易理直气壮地下结果判断,我虽不能说是非蠢即坏,但,很怀疑他可能是冲动狂躁型人格。
就像对上海防疫,封控死人多,还是放开死人多,我说不清。那就保持沉默,心存敬畏。
很多人一定会问,老将,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接下来,面对疫情防控,你又将如何存在?
这就问到点子上了。
各位,不论是从我的学术认同,还是从社会经验,我这辈子永远不会认同“无政府主义”。
特别是在这个很多脑残连脑瘫都不如的社会,我笃定地深信,惟有政府善治,依法保护最大公约数的利益,才是解决一切公共管理危机的必由之路。
作为国家公民,我会积极履行防疫应尽的义务责任,一边配合防疫政策举措,一边行使监督的权利,来推动防疫走向更加科学文明。
这个过程,肯定会伴生着怀疑、焦虑、迷茫甚至困厄,还是那《人世间》中句话:
觉得苦吗?嚼嚼咽了!
今天文章最后,要提前感谢因为这篇文章而嘲讽、谩骂、鄙视我的朋友们。当然,由于两边不站,应该能有免于被举报的自由了。
不过,我也要硬气地说一句,我站的,就是我自己的真诚、真实和良心和法治、公平和正义。
正如今晚演唱会上张国荣击穿我内心的歌词: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