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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政治与政治学(幽默版)

2016-11-10 第一哲学家

什么是政治与政治学(幽默版)
容止 来自思想史上的失踪者
引言:秋凉正好话政治

窗外,秋凉正好。


比这更好的,可以是现实政治可以化做如这秋凉一般,沉静、安稳与悠然,去任人评说。但事实上,现实政治可能往往会被人们随意谈论得急赤白脸,这世道,保持持久的装B状态,绝对是一个累活儿。
对政治的理解,可能主观化、主体化,散漫随意,但是绝对不承担辅助装B的任务,这是我的一个出发点。我是一个感性的人,虽然一感性起来容易不是人,但理性绝对是一种心驰神往的不变追求。我个人认为,所有的言说都是有目的指向的,一说政治,一定是由你潜在的目的所导引。在你理性活动的最深处,时时、处处埋藏着个人价值观的蠢蠢欲动。
政治的理解是一种价值观。我们都知道,很多在形而上学层面对终极问题的辩论中,最终肯定就流于口水。有些男女学者如果矜持的定力不够,说不定会裉去身份的伪装,还原为汉子与女人的对决,有时候会加杂着接近原始欲望及其实现过程的描写——当然,这对作为看客的我们,是福音,也是福利。但是,在对政治不同理解的掰扯中,终极问题不争,价值观的优劣高矮胖瘦不争,这是一个基本原则。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绝对的个人主义者,肯定相信,一千个人应该有一千个政治观念。不过,我一直秉持着这样一种观念,作为继续谈论政治的前提:
什么时候,当权者能够改变在大权在握时是神,失去权力后变鬼的宿命,变成一种在台上是人,下台也是人的正常状态,普通人的幸福才会是可持续的,才能够避免被操纵成幸福或痛苦的玩偶的境遇。
(一)关于政治:既然无法逃离,留给我们的是勇于改变
进化论或发展观的持有者一般会认为,从纵向历史过程来看,政治是一种社会历史现象;从横切面来看,是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经济基础如何决定了政治这一上层建筑,相对单一的经济结构如何决定出了精彩纷呈的政治现象——当然把血流河,血雨腥风当成多姿多彩,多少有些残酷——还是值得人们更细致的考察。
每个人提起“政治”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的东西肯定都不同:或是指点江山的政治风云人物,或是不择手段的纸牌屋的阴谋诡计,或是肮脏透顶的政治交易,或是扬眉吐气的大国威仪……
可以说,虽然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对政治的观感,但不管具体的印象有什么不同,但一说政治,你心里肯定就懂了,我在说那样的一个东西——这有点象柏拉图的理念论,政治这一理念的范型是不变的,你脑子里浮现的印象,都是政治理念的碎片或部分。不但我们每个人政治观感不同,更要命的是,同样是搞学术、搞逻辑、搞理论的专家学者,也鲜有对政治的共识——当然,这个搞字,还可以和政治联姻,“搞政治”的搞,同样也是很有些神韵的,既可以端庄贤淑,也可以暧昧风流,怎是一个“妙”字了得。
亚里士多德的名言“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Man is by nature a political animal),其实早就成了一种陈辞滥调,被后来人否定了——事物趋向于完善自己,小善在小组织中完成,至善在国家中实现的这种理论,有着亚氏哲学观念中“四因说”的影子,估计不少学完政治学基础的学生,仍然搞不清楚这句话的来龙去脉;
这种观念,中世纪被彻底改变了,人们成了天生的上帝造物;十七世纪以后,人们普遍认为是人天生属于自然或自己,而后天借助于社会契约,才进入到政治领域的。
但从今天来看,不管你是在本性、天生、自然上(nature,爱怎么翻译就怎么翻译)是不是政治动物,是属于城邦还是属于自然,抑或只属于你自己,但对中国人来说,你与政治的紧密关系,也直逼亚里士多德天生政治动物的境界——当然,属于不属于政治动物,不是由你的本性来决定,而是由准生证和户口来决定的。
亚里士多德伟大的预测力,似乎预见到了中国人在娘胎里就与政治挂钩的未来,这是一种必然而不是天然的政治动物。政治是生存的环境,你的一切都有政治的影子,政治可以通过政策设计,轻松决定同一个你,是当农民还是当官员,当失业者还是成为科学家。而你,对此却毫不自知,并生活在深深的技不如人的自责之中,下面故事的原型是真实的:
一个山东的农民工,在一个大城市的建筑工地上劳动,不经意间和监理工程的工程师闲聊起来,知道二人是同一届高中毕业生,再聊,发现当年山东农民工老兄的高考成绩远远高于监理自己的高级工程师(全国同一张卷子),因为在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城市,两个人命运彻底改变了。
当看到这个消息时,忽然就明白了,山东省为何能成为农业大省?主要是种地的历害,瞬间膜拜。
当然,这不算是最惨的公共政策造成的悲剧,因为毕竟有一个人在这种不公中获得了利益。据说,当年红卫兵们为追随领袖长江游泳,不少会游的不会游的年轻人,都转体翻腾三周半,跳进了江水里,前面的被后面的砸得生活不能自理,这其中就没有任何人获得利益了——政治可以使人幸福,使人苦痛,也可以使人疯狂。
可以说,政治权力运行、公共政策设计、政治价值变革,往往左右着每个普通人的命运,改变着每个人的人生轨迹。所以,政治如影随形:你的一切,都深深刻上了政治的印迹。他伴随着你的生、老、病、死,围绕着你的爱、恨、情、仇。就连结婚,都可以变成和政治的亲近日,在洞房之前,抄个党章助个兴——文革时候,不知道夫妻在家里亲热的时候,会不会先背一段毛主席语录,使自己的行动更具革命性。
鲁滨逊在这个时代消失了,世界上再难寻找一个可以孤独的,没有公共生活的处所,这是一个身处喧嚣,让你内心倍加孤独的时代。正因为这样,我们每个普通人,要去认识政治现象,尽力去认识政治的本质,以寻找自己思想、行动的坐标与方向;只有了解政治的运用、政治的基本原则、权力的本质、掌权者人性的弱点等等,我们才能够寻找到一条走出虚幻的政治幻象的道路。
我们可以这样断言:回顾历史,是为了开创未来;认识政治,在于勇于改变:人类对政治的认识越深刻,越多元化,人类所思所想,所爱所期,就更健康,更安全,更有尊严。
(二)关于零散的政治认识的:如何超越出租车司机的政治经验
在对政治现象进行一般性认识的时候,直觉与观感有时候同样是重要的,但是,政治信息不等于政治知识。象我们常说的,读万卷书的人,行万里路就会与书形成一种深层互动;而不读书的人,就是行十万里路,就只能做一个好邮差。我们每到一个城市,出租车司机总是作为这个城市的名片,向我们不断传播他们极其丰富的政治信息,有时候多得层出不穷。他们对国家大势、领导人轮替以及花边新闻如数家珍,而且,很多老司机具有演说家的口才,有时候作为老师的我们可能会感觉到暗自庆幸——还好这帮哥们儿没混政治学圈,要不然,非把我们的学生讲到他们那边去不可,估计点名也点不回来。
出租车是一个特殊的公共领域或私人领域——如果三个人打车,加上司机,这就可以象鲁滨逊与其他两个人形成团伙一样,可以讨论些公共性的性题;如果是一个人打车,司机与乘客建立起来的可能就更类似与私人关系——所以,有些个别男性司机在这时候遇到漂亮的单位女性,容易精虫上脑,企图建立一种更私密化的关系——可能不全是人品使然,还有这空间营造的作用。伟大的出租车司机们正是在这种日期复一日的亲密的狭小空间里经受小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双重洗礼,这种狭小空间与生命相托的运输合同关系,也容易让人们敞开心扉,扯上几句那些从来不敢、不能、不愿向外人说道的内心独白。
当然,这个出租车狭小空间对社会阶层的整合能力是最强的。笔者发现,在中国除了公共厕所之外,还没有比出租车空间更能整合社会不同阶层的地方。我们称之为三教九流汇聚之地,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常说三教九流,都有可能与出租车亲密接触。
“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进士)八举(举人)九解元”——前三流一般都靠异能飞来飞去,应该不坐出租车;
还有下九流,“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都可能在这儿留下过支言片语。
所以,出租车司机既可能是信息回收站,也可能是绝密文件的存储U盘。当然,从心理学上讲,陌生人之间,在狭小空间内,互相面对共同的任务与问题,极容易瞬间建立起亲密关系,政治信息就源源不断地汇集起来了。
当然,零散的政治信息自身是无法呈现意义的。也就是说,出租车司机的神侃,可能就丰富一下杂多信息的量,这时候,如何把政治信息进行转化,成为认识政治现象的有效资源,就需要我们念政治学的学生与教政治学的老师去超越出租车司机的政治认识能力与水平——当然,这儿绝对没有轻视出租车司机的意思,大家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所以,个人认为,概念与逻辑这两者,是认识政治现象的基础法门。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位师长讲政治学理论,就说学者与学者的差别,不是什么神仙与凡人、不是什么智者与庸人、不是什么天才与大众的区别,仅仅是对概念把握的精确能力的区别,仅仅是对概念的建构与理解的深入程度的区别。至今想起这种教诲,仍然深以为然。比如阶级这个概念,作为经济的概念与作为政治的概念,其就会属于两个话语系统,各自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如果把这两种内涵做以联接,就需要做理论工作,不能自然地掺和在一起。
当然,逻辑对理解政治是必要的,逻辑关系是诸多关系中的一种,但很多研究者,以一般的关系,代替逻辑关系。记得当年有人说,祖国六十华诞,把自己的祖国整得如此年轻不说,还把那些年龄>60岁的人,整得在出生时没有了祖国。逻辑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适应,有些号称学者的人天生对这东西免疫,这包括有些学术名头的人。对于政治的理解,我们需要借助于概念,知道自己使用的东东的内涵和外延是什么;同样要借助于逻辑,知道人类理性能力所导向的思维习惯与思想定律是什么。
至于说想用一两句话阐述清楚什么是概念,什么是逻辑,这并不容易。这也正是我们学思想史、学政治学理论要逐渐琢磨和体会的。具体知识的学习为培养理论能力服务,为培养思考的感觉服务,这一过程,对任何人来说,都无尽头。
对于那些苦逼的贫N代,仍认为自己是国家主人,并幸福着而且幸福生活是别人赐予的;自己的饭是由某个主子赏的;或者,本来是自己国家的大夫,却天天免费为美帝会诊病症,天天说他们要死。这些人,或者是长时间大脑缺氧有点坏死,或者是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放在极尽谄媚之能以备招安之上,和他们谈概念和逻辑,还不如说说中国足球谁也赢不了的神话更靠谱。
无史的政治无根,无政治的历史无果。
这也指出了我们了解政治的一个基本面向:历史是了解政治的重要资源。虽然克罗奇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但历史还是有其无法被现代赋予的那些客观部分。我们从政治的实践史获取去体察政治,我们从思想的历史中借助于哲学家们的视野来了解政治,我们从思想交融、碰撞与冲突的文化史中去比较政治……
这告诉我们,在政治学理论的学习过程中,政治思想史、政治制度史与历史,将是不可或缺的。关于政治理论的学习,我们将把每一个理论作为一个引发历史、思想史与文化史,以及社会政治、经济史的触发点,由此去在一个更广阔的系统中理解理论的内涵与逻辑,并在其系统的思想支撑的耙梳中,寻找到我们对政治及政治理论的理解。
(三)关于给政治下定义的思维历程:你身在何处,所欲何为?
有多少个思想家,就会有多少种政治的定义。就好象不给政治下个定义,就不是思想家一样。这给我们造成了很多麻烦,每一个上大学的学生,都会遭遇这样的困境:
中学里学一个确定的定义。大学变成了多个,有可能很多很多不确定的定义;中学老师在不停地告诉你,就是这样的。大学老师告诉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中学老师会告诉你,记笔记,背下来。大学老师告诉你,瞎记什么笔记,听,张开你们的耳朵听,老师的思想是你能用笔记下来的嘛?
很多同学在学习哲学社会科学的时候,都被教科书上导论里N多种理论和概念搞得晕头转向,既然教科书要给出的定义就是三行,那前面瞎BB五六页到底有几个意思?其实天机不可泄露,这是写教科书的套路,一是装自己有学问,二是凑字数让书显得厚重。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写教材的老师,你让他背一段他自己写的重点章节,他百分之八十是背不下来的。之后你就会自责,自己天天背别人写的书是多么吃饱了撑的,这不欠抽嘛。
如果拉回到我们对“政治”的理解,来回答“什么是政治”这个问题,我想对于多样化定义的出现原因,还是要有所了解。同样的一个客观存在的东西——如果政治确有其客观性的话——为何会每个人的定义不同呢?其实我们可以用A的例子来讲这个简单的道理:
把隔壁的一个中年男人A,定义成邻居老王,那是因为定义者男女主人的主体性身份;而楼下的那一户老夫妻,就把A定义成楼上小王;A在Q或微信上把的妹,就会把A定义成亲亲大叔;而A的爷爷,一定就把A定义成孙子。
由此可见,给某物A下定义的不同,既在于定义者主体的立足点不同,也在于定义者定义A的目的不同。当然,如果涉及到价值判断,比如善恶好坏,还涉及到对于A的情感亲疏。当然,对政治的定义,也符合这个道理。
这样,我们也就更清晰了讨论何为政治的两个基本出发点:
你身在何处?你所欲何为?
这也就是说,你所处的时代,你自身的处境,你的学术趣与精神气质,决定了你的政治定义的基本境界与大致取向;你想要干的事儿,决定了你对政治定义的基本结构、关注的核心领域,及其可以分解的子话语体系。
可以说,没有哪一个人的解释,不是一种自己价值观与目的的表达,没有不具有条件的抽象定义,期望有一个既能把握事物本质,又能放之四海皆准的定义,无异于水中捞月,最终获得的只能是一句废话。
但回答是什么的问题,也是有章可循的,需要遵循一定的法则:定义首先隐含着一种价值观;接下来是在一定条件下对一个事物的理性认识,回答其是什么;然后,就把这种是什么,用在自己的理论建构之中。
那么我们就来陈列一下,历史上各位伟大的政治思想家对政治的定义,体会一下上面所言是否有些道理:
拉斯韦尔:“研究政治就是研究权力的形成和分享”。
马克思•韦伯: “政治意指力求分享权力或力求影响权力的分配。” 
俾斯麦(Bismarck):“政治并不是科学,反而更像是一种艺术”。
奥克肖特 :“政治是参与一个社会的全面的管理进程。”
美国政治学者伊斯顿:“价值的权威性分配”(authoritative allocation of values)。
1775年,约翰生(Samuael Johnson):政治 “仅是想驾驭世界的工具”。
美国历史学家亚当斯(Henry Adams):政治假定为“一群令人嫌恶者的有体系之组合”。
王浦劬:政治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
杨光斌:政治是基于公共权力的利益分配方式。

马克思主义者相信:“经济的就是政治的”(the economic is political)。
我们喜欢用自然政治观、神学政治观与权力、权利政治观来阐述西方对于政治的认识及其政治观念的变化。把政治视为自然的一部分,还是神意的安排,抑或是人民主体性确立之后的权利建构与实现的过程,都可以清晰发现在政治的定义之中,有一个三角型的关系:
人(政治思想家,有时候代表那个时代的人)——实然政治状态——应然的理想模式,对这三者各自属性与相互关系的阐述,形成了不同的政治观念。所以,理解什么是政治,在这个语境里,包含着人类生存的意义关照。
不管说得如何天花乱缀,其目的就是告诉人们,在巨大的异己的人为力量之外,必须给出人类有尊严地活着的理由、活着的方式、活着的意义、活着的未来。

有学者关注异己力量,政治就是恶的;

有人关注政治对于人活着意义的必要性,政治就是善的,或必要之恶;

有人关注如何让人们活得更好及政府的作用,政治就成了管理方式与手段,成了艺术;


有人关注到这种人类异己力量对社会的统辖与对整个领域的框定作用,因此政治就是权力,诸如此类。
在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他写自己最喜欢的city-state形态,命名为《politics》。其实,如果从政治科学的发展历史来看,古希腊的道德哲学,到了十七世纪之后的道德科学,再到社会科学(政治科学)这个逻辑来看,亚里士多德虽然著作称之为《政治学》,但实际上仍然从属于道德哲学的范畴,自从1880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成立政治学研究院,政治科学才从道德科学中剥离出来,成为独立的政治学科。
这时我们去寻根溯源,再重新在政治学的逻辑范围内重新定位亚里士多德写自己城市国家的著作——本来可以叫《我的祖国》、《家乡美》之类,有了后面政治学的发展,就必须得叫《政治学》了。
所以,对于政治的理解,一定是立足在今天,为我们每个个体、群体与整体服务的。综述历史上的政治观,基本包括应然与实然两个维度。
应然政治观主要以探讨政治的本体、固守或建构政治体为核心的政治观念,其逻辑是:人性的应然状态——政治现实价值的固守——政治的应然状态。
这种政治观所主张的,政治就是天然的、符合人类本性与目的的一种现实体系或机制——比如城邦。核心是固守道德、公平、正义(上帝信仰与信仰原则)等原则与实现方式——它依据在于作为自然的人(或神性的人),具有自然的一切优良属性,人类群体具有完全的品质与利益的同一性。
实然政治观主要探讨利益、权力或组织运作的实际状态,及走向理想状态的思路与方法,其逻辑是:人性的实然状态(也可能是功利主义的人性假设)——政治现实的反思与反叛——政治现实的解构或修正——应然政治状态的达成。
这种政治观所主张的,政治是现实存在的,被人性弱点所放大或张扬的危害威胁了共同体的存在,集中体现在权力与利益的群体与阶层独占的上,这样就使这一群体从人们整体的利益中反叛出来,从而作为一种异化的力量存在。而人们必以整体行动的方式,对这种威胁进行修正、解构或限制,以寻求达成应然状态的行动策略。其根据在于:一切人都具有弱点,而掌权者因为权力而具有了随意放大弱点的可能性与现实力量支持。
无论应然还是实然的政治观念,其基础都是人的本质及人性的判断。政治是扬善,还是制恶,还是先制恶再扬善,还是仅制恶不扬善,都基于对于每个人的本质及人性的认知,基于对人类的理性能力的判定。我认为,人性善恶不必琢磨,不要吝啬你的恶意,去揣度政治中的人性,尤其是掌权者的恶,这样你就逐渐趋向于现代人了。我们假定人性之恶,明确人性之恶易于被权力与利益所激发:虽然人们有美丽心灵,但无法避免掌权者手黑心狠,所以,我们就可以以现实主义的态度来理解政治:    政治就是一场斗争,不是因为阶级差异导致的,不仅仅局限于穷人与富人的斗争,更多的是怀揣良好尊严愿景与美好生活向往的人民与这样一些人的斗争:那些企图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或残酷暴力的手段,来剥夺人们现实良好生活的可能性,并达到他们人性欲望之恶可以为所欲为的那些人。
在这其中,经济地位的壁垒是可以消除掉的,而人性中普遍性的情感、人文关怀,可以重新把群体聚合。这一表述中,前一部分是道德政治的,而后半部分是现实政治的。由引,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人类对于善的追求永不停息,但善本身的达成,不是由善到善的过程——善本身无法克制现实存在的恶,恶具有巨大的破坏力。由善的起点出发,经过克制恶的中间环境,最终达成善的目的,这是我们获得的一般性认识。
忽然小明在唱歌:“早晨没水晚上停电,不到月底没钱买面,翻开书一看这是初级阶段,再一翻,靠,还要保持一百年不变”.
如果把生存推到社会科学承载任务的前排,社会科学(政治学)的所有任务与目的,就是应对各式各样的挑战人类生存的力量。政治学面对着人类的公共异己力量,经济学面对着资源的稀缺力量,诸如此类。而对现实政治的审问、批判,应该是政治学存在的基本条件。
(四)结语:人类思维的意义与滚粗的考试
或许,写到此处可以做一个结语,我们可以在此时抛弃那些“政治学就是研究政治现象、规律以及某某某的科学”的陈词滥调。不管你看到这些文字是多么的蒙圈,也不需要你去用教条化的常识和绝对正确的废话,来阐释政治这一事物或是现象,要知道有时候谬误比绝对正确有价值得多。所以,“无所不学”是一种情怀,理解政治,也是一种情怀。有学者认为,政治在知识的谱系中,承载着解释疑窦,寻找人类得以维系的基础,我想政治远远不是以这样脉脉温情的方式可以面对,所以,在政治的理解方面 ,我是悲观的大众功利主义者。
教科书上《政治学理论》所罗列的几种政治观念,就不再赘述了。从政治学专业来看,教科书的内容陈腐而且了无新意,实在不值得投入更多的精力,如果你背诵过《千字文》的“宇宙洪荒”,从而深谙了傅园慧教主的洪荒之力之精华所在,也千万不要把这种方法用于背诵教科书,否则,那作者都会嘲笑你愚蠢到家了。
书上所给出的政治观是一种特定的社会关系,这是马克思主义对人解释的延伸。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政治是人的行动所产生的特殊社会关系,这不难理解。那么你们也就可以由此给政治学下一个定义:就是研究这种特殊社会关系的学科。你会忽然发现,自己天然就具有写教科书的能力。
中国古人讲的“明辩、审问、慎思,笃行”,对今天仍然有意义。对老师而言,所有的学生都可以通过各种媒介提升自己思维能力与思想境界。但有一种学生,我心里会说“滚粗”,天天短信或亲自追着我问期末考试考什么——我告诉你原题,你也不一定能够答得让你我满意吧。
比如:什么是民主、共和、宪政、自由、平等、法治、权力、权力及其相互关系;比如:什么是政治、政府、政体、体制、机制、阶级、集体;什么是统治、管理、治理、善治;比如:什么是爱国主义、民粹主义、自由主义、保守主义。

希望大家知道,对于“是什么”的理解,不是古董展览,是一种客观与主观的融合,我要看到你在思考,我看,你要在。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政治学考试你都不能问,你可以问:北大政治学考什么,清华政治学考什么,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考什么——这个明确告诉你,我也不大清楚。但你可以问。
爱尔维修说: “如果我能证明人实际上完全是教育的产物,那么我无疑是在向人类揭示一个重要的真理。他们将会明白⋯⋯要想幸福和强大,没有比完善教育科学更重要的了。”
写到此处,忽然一种“路漫漫其修远兮”,“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涌上心头。
主观与客观,感情与理性,实然与应然,这些简单的词汇,融汇在了茫茫的大千世界之中,要靠你们去理解、体会、运用,这并不轻松。
通过不断的思考你会发现,你越衷爱与喜欢的,你对他或她就越苛刻,就越多的质疑与否定。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让你的思考来证明你是真爱。在所有种群中,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最小的,那么,你就拥有了立足此时,超越其他人的可能性,希望你们就此汲取到足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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