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好，他们又很坏：一个女孩眼中的家与我 | “成长留声机”第22期
小编说
不知何时起
我们习惯了
让自己符合他人的期望
我们不停地努力
为了某些潜在的一致
但是啊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家，如何塑造着我？
我，怎样整合这一切？
......
本期成长留声机
听一个女孩的述说
家会伤人？不，家会爱我
文/综合坚果 图/网络
01
“妈妈推门告诉我高考志愿录取结果的那一瞬间，我就情绪失控了。
我意识到，我是真真切切打心底不喜欢我将要学习的专业。”
“我自己肯定有责任，填志愿时我没能坚持我的想法。
他们说：‘你怎么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欢与不喜欢呢？又没有系统接触过，说不定学进去就好了。而且你高中时这部分学得也挺好的。’
那时我动摇了。
我应该清清楚楚告诉他们，我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
“可是他们对专业的理解，也并不是建立在科学理性的基础上的，也只是世俗的看法而已。
但我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毕业生，缺乏社会经验，也没能准备好资料去证明，我想学的专业也能满足他们的期望——
就是能养活自己、能生活下去之类的。
在他们面前我太弱小了。”
咨询师插话进来：
“为什么你认为，学你想学的专业满足他们的期望需要呢？”
我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是觉得，这样更能说服他们吧。”
“你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满足他们的期望呢？”
“也许吧。我不想因为我做的事让他们生气。”
“那是你做了之后、他们对你生气了，还是你感觉到他们在生气呢？”
我想了想：
“……我会在他们生气之前停止做这件事。
怎么说呢，也不是说预知他们要生气了我就停下……
我感觉他们的期望和要求已经变成我行为的习惯了。
该说是自觉吗？”
——好像我自己把重点找到了。
02
也许很多人都想过，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是这样的？
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很好，他们又很坏。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那么几件揪心的事，但偶尔与他们提起，他们毫无印象。
这多不公平啊！
他们曾经为了培养我的习惯、提高我的成绩，惩罚我、向我发脾气；也许他们有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将来自他人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但现在的我不想去责怪他们，毕竟把所有细节都做好可是一件很难的事。
中学时我一直骄傲，自己能够自由地安排娱乐和学习，做到传说中的“学也学得好，玩也玩得好”，每次大考都能发挥到三年来的最佳水平。
我一边努力达到他们的要求，一边告诉自己：
我并不是因为父母说要做就做的，只是因为我自己也认为这件事该做，而且我愿意做，我才做的，我不愿意做，就可以不做。
老师都评价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爸爸逢人就夸我很自觉，一点都不让他们操心。
至于伤痛？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经历了所有的过去，我才是现在的我。
走到现在，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会后悔的事，每件事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我的生活正在向前看，如果不是遇到严重的问题，我不会想起难过的往事。
但，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让自己符合父母的期望。
——“你一定忍耐了很久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哭了。
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心有点累了。我让自己认同他们的期望，主动靠近，达到目标。
并且，“认同并达到他人期望”的行为模式已经被我带到了日常生活中、与任何关系人的交往中，有时也可能造成了自己人际上的压力。
我才发现，我真的忍耐好久了。
03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压抑自己了，也没觉得家带给我的伤害有多大。
很大程度上，离开咨询室以后，我仍旧会做的让父母开心、不操心，仍旧会习惯性的、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希望和需求。
但是被点出“忍耐很久了”，我内心深处的杂乱一下都变成了泪水。
忍耐并不是一个“不好”的词，只是我正需要一个出口，让我的疲惫流出体外。
我不愿意说教“不要把难过都归因于家带给你的伤害”，“只要你愿意沟通，家可以很幸福”……
世上有数不尽的道理和心灵鸡汤，教你可以这样做，那样做。
但为什么总有两条道理是相左的呢？许多事本没有标准答案，更不是非黑即白，硬要分个对错。
鸡汤的作用并不是教育，而是总有一句话可能戳中你的内心，让你得到释放。
家会伤人？也许我们身上都带有家的伤痕。
但事实上，即使有时会和父母置气，我也非常喜欢我的家。
成长为今天的样子，我很能接受；在与父母的交往上，我也没什么想挑剔的。
交流中，咨询师尝试给了我一个关于志愿填报的解释：
“你从来不让他们操心，所以他们希望在填报志愿这件大事上为你操一下心；
你过去所有的科目都表现的很好，所以他们认为你任何专业都能学得好，也没有看出你真正喜欢什么。”
说不定就是如此呢？
现在，我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真正喜欢的领域，并且通过一两年持续不断的沟通，父母都能理解和支持我的想法，也正慢慢接受独立的我。
我没有错，家也没有错。
但是我需要一点休息内心的时间和空间，这同样没有错。
其实，家一直在爱我呢。
本文为“成长留声机”栏目读者原创。
作者是综合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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