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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意在香港 | 遇见

2017-12-18 零伍叁期 研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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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铁开往沙田科学园经过西贡


“2017年,何如意在公开场合进行了多场演讲,但在香港是第一次。一年前他曾经说起,自己回国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对外宣讲CDE。”



摄影报道 | 毛冬蕾

Mao.Donglei@PharmaDJ.com


责编 | 姚嘉

Yao.Jia@PharmaDJ.com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CFDA)药品审评中心首席科学官何如意博士以前从没来过香港。2017年11月24日傍晚7点,他出现在香港科学园高锟会议中心地标建筑 “金蛋”报告厅,向在场及网上听众介绍CFDA药品审批审评改革进展。


为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香港生物科技协会举办了一场为期三天的“世界生物技术大会:诊断与治疗”研讨,邀请来自中国内地和香港生物科技学者,在粤港澳大湾区“生物科技联盟”成立之日做交流。眼下,国内有创新药公司开展早期人体临床试验及计划赴港上市,香港的临床研究资源和资本市场逐渐走入内地企业的视野。


香港吐露港沿岸


科学园位于香港新界大埔区白石角,处于吐露港沿岸,邻近香港中文大学。从酒店住所坐大巴在狭窄的公路上奔驰,不一会就抵达会场。乘车的大多是在园区上班的香港科技界的年轻人,他们穿着悠闲朴素,干净整洁,就像在内地生命科学园区张江和苏州BioBAY常常看到的一样。


香港科学园高锟会议中心地标建筑 “金蛋”报告厅


香港未曾经受过发生在内地的那场思维和文化禁锢,上世纪60年代开始就有学者赴欧美学习西方科技,其所建立的学术积累曾比国内领先十多年。80年代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后,在生命科学领域涌现出国热,近期随着一批像施一公、王晓东、陈列平那样的大咖学者回国工作或进行学术交流,经由他们和广大学界的带动,虽然比起亚洲的日本还有较大差距,但内地基础科研早已超越香港和台湾。


宣讲

期待2018法规落地为患者带来福音


何如意的报告长达50多分钟,内容是“两办”《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后,以CFDA为牵头单位进行的改革举措。他作报告不急不缓,更像是面向香港听众的讲座。他在现场拿着PPT翻页笔下上比划,介绍CDE网站各种频道及审评流程。2017年,何如意在公开场合进行了多场演讲。


不论是CDE内部培训还是对外交流,何如意表示他乐此不疲,“要向业界解读,而不是让人家猜;我们需要反馈修订指南,提供服务。”一年前刚加入CDE时,在北京的办公室,他向我谈起回国后最想做的其中一件事情,是对外宣讲CDE。这一次,他站在了香港的讲台上。


何如意报告后与参加香港世界生物技术大会听众交流


有一位制药临床开发领域响当当的人物坐在台下,他对中国药政法规颇有了解,他是安进公司负责日本及亚太地区药政事务的蔡学钧博士。大会第二天,他由何如意的报告延伸出他自己的讲稿题目——药政法规如何从过去的瓶颈制约到今天促进创新。


何如意在FDA新药临床审评部门工作过17年,他在美国同时是一名内科医生。他在报告中说,过去15年 FDA批准了433个新药,有100多个进入中国大陆。进入中国的药品比美国上市时间晚大约5~7年,国内患者不能第一时间获得全球刚上市新药,享受不到世界先进医疗。


他的国内朋友赴美旅游找他看病或寻求新药临床试验的越来越多。跨境求医问药和参加临床试验的现象同样引起中国政府的关注。近年来媒体曝光现下的新药审评体系已严重不适应中国患者临床需求和医药产业发展,在本届CFDA局长力推下,“两办”发文。这是改革重要的背景。


何如意出现在这一场合颇有意义——香港已成为内地人看病就医的好去处,一些国际同步开发的药品中国大陆尚未审批,而香港药品注册法规与国际同步,新药可经医生处方获得,对内地患者尤其是肿瘤晚期患者而言是一大福音。


安进公司蔡学钧博士,他负责日本及亚太地区药政事务


蔡学钧在报告里说,各国药品监管部门积极解决药品上市滞后或重复注册申报的问题。今年6月中国加入ICH 不仅可在技术层面上帮助中国推进改革,也丰富ICH的内涵,推动中国药品研发。他曾在跨国公司工作20多年,很早将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带到中国,10年前他就盼望中国能与国际接轨。


扩展阅读:

蔡学钧的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的纯真年代(上)

蔡学钧的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的纯真年代(下)


CDE相对FDA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组织,1985年成立,主要依靠外部专家对新药进行技术审评。1998年以后CDE的职能增加了对仿制药、进口药的技术审评。2002年该机构从外部审评转向内部审评模式,建立内审体系。在14年转变时期,CDE人员逐步增加,到2014年有120人的编制。


蔡学钧见证了CDE的发展历程,1995年他回国开展辉瑞公司全球3个后期临床同步开发项目,亲历了中国药审历史。


他在大会现场特别给予本世纪初十年CDE领导团队很高的评价。在当年法规还没有突破的时候,他们在技术审评上构想了很多和全球同步的举措,与国际同行交流创造性地制订实践的政策,支持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在中国展开,并允许数据用于全球上市和中国上市批准的注册要求。


“这在当时是极不容易的决策,为今天改革在技术层面上做了探索,这也是一种模式的创新发展。我们更期盼何如意博士所说,快些将这些惠国利民重科学的新政策能在2018年落地并看到其为病人带来福音。”蔡学钧说。


有了前人打下的基础和现任领导的胆识、眼界和才干,中国今天的药品监管改革终于实现。从当年的星星之火到今天的燎原之势,一场目的清晰、方向明确、全方位推进的中国制药全球化改革正在发生。


IND

60天审评内涵,送交高质量资料提高整体审评水平


尽管CDE网站公示新药申请临床试验的中心工作时间仍然是90天,但新的《药品注册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规定,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在收到申请后,在60个工作日内进行审查,对符合要求的,书面告知申请人。


对60天默认许可审批制,何如意说,企业和CDE审评员转变理念需要一个过程——不给予答复、不等待答复是最好的答复,为达到这一目标,CDE正在起草具体的指导原则。(注:12月14日,CFDA办公厅公开征求关于调整药物临床试验审评审批的公告征求意见稿意见)


大致思路有:申请人送交资料良好完整,无需修改,CDE直接审批批准,这一类申请无需跟申请人做任何沟通交流,即便这种情况在美国也不是很多;第二种情况是绝大多数申请需要完善但情况不是那么糟,需告知申请人修改试验方案,这一类相对简单;第三种是资料缺陷很多,必须重新改进才能完善。60天审评针对上述3种类型申报资料。


CDE希望申请人送交高质量资料以提高整体审评水平。申请人必须明确要求,通过沟通交流把送交资料补全并符合要求,这是60天审评的内涵。何如意说,为此,CDE将进一步细化指导原则。


长期以来习惯仿制药申请,审评机构对企业报送的材料要求分类齐全,对于创新药企业在临床试验早期极难做到。由此建立IND阶段细化的分期要求对工业界来说至关重要。


通过指南,企业将明确Ⅰ期临床试验化学部分要做什么试验,药理毒理研究要怎样开展,等等具体操作要求。目前CDE对Ⅰ期试验不要求太长的稳定性和毒理观察时间,企业能在早期研发中节省时间和成本。对CDE而言,明确指南后把控尺度明显,能减少许多不确定性。申请人和审评人的工作量也会相应减少并更具针对性。


谈及沟通交流,何如意认为每周三CDE下午对外开放日企业到咨询大厅的交流效果有限。他建议如果是药物研发试验的专业问题,凡是搞不懂的,一定要约请相应的适应症团队审评人员开会。在临床试验开始的时候,通过沟通交流把争议都解决在过程当中,而不要将问题都堆积到最后,大家只能复审上诉,这样耗费很大精力。

 

战略

600人新审评团队,建立多学科综合审评制度


截至目前,CDE快速扩张招聘了600多名新人, 计划在2020年实现1600人的规模。这是CDE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人才引进由此引发社会对人才管理和培训规划的拷问。一位学者指出,人是决定问题的因素,是一个体系和系统话题,也是一个战略话题。CDE人才培训是否有3~5年计划?分期的目标各自是什么?这些人需要具备怎样的素质和能力?


研发客调研得知,CDE对新招聘人员的素质要求较高,如:有一定学术水平,对药物研发和审评有所了解;有较强的自学能力,能查阅文件文献和资料;有较好的文字功底;懂规矩守原则。


一方面,何如意十分肯定CDE引进人才的重要性,他介绍了CDE的人才培训计划:CDE有多种形式的培训, 其中重点依靠内部的优秀资深审评员的“传帮带”。


目前, CDE的资深审评员非常不容易, 他们是各专业技术骨干,承担着解决积压、按时限审评的艰巨任务;同时, 他们还要拿出很多时间帮助和带领新队员成长;CDE还开设多种培训课程包括优秀科学家讲堂, 美国FDA审评讲座等;除此之外, CDE还将审评员送出去,到工厂、到车间、到医院、到社会实践中去学习。


何如意觉得现在CDE的新人有热情也有担当,当中有不少来自企业有实际研发经验而放弃高薪的审评新人。他们和他一样,备受国家新的改革浪潮鼓舞和感动。


在北京复兴路甲1号CDE大楼里,600多号审评员已把大楼撑得满满当当,很快他们将搬入新场所。楼梯墙上CDE的使命——“保护和促进公众健康”的口号常常让何如意想起在FDA工作的日子,中国显然与FDA已经一样了,提到了“促进公众健康”这个概念,他想。


2016年7月何如意在办公室


中国的药监审评到底应该是什么角色?一年前,在首席科学官专有的办公室里,他向我谈起回国的愿望是提升整体中国药品审评水平和能力。这一年来,他与CDE高层领导着手建立中心多学科综合审评制度,因为新药审评绝不是单一学科所能解决。常年以来,CDE纵向单专业审评已有稳健的基础,而横向多学科结合制度建立仍然欠缺,对审评质量和效率造成一定影响。


北京复兴路甲1号CDE大楼,因人员扩张,很快将搬走,这里将成为记忆(摄于2016年7月)


“监管服务要帮助新药研发者。他们刚刚起步,大多数创业家注重早期实验室研究,新药临床研究试验方案设计的知识技术相当欠缺,这和FDA接触的国际大企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企业里与监管人员从科学角度沟通交流和对接的人才缺乏,CDE的人员要尽量帮助他们。”何如意始终把自己定位在提供服务的角色,他的桌面上并排插着鲜红的中国国旗和党旗。


CDE的标准是什么,怎样让一个个标准变得公开透明,指南制定如何做到尺度可依,减少与业界的分歧,最后,最大的挑战和机遇在于如何在中国药监体系下将FDA的成功经验引入又能和谐共赢?这些问题时常在他的脑海里翻转。


在回国后一年2017年11月24日香港的夜晚,迎来了何首席在这里的首次登场。


(感谢对本文写作角度给予帮助的老师)


毛冬蕾

Mao.Donglei@PharmaDJ.com

研发客 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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