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卫球｜《研究生法学》与青年法学研究四十年暨民法典编纂中土地“三权分置”高端论坛发言录音整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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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法学》（以下简称“《研法》”）创刊于1983年，前身为《蓟门法苑》，1986年更名为《研究生法学》。《研法》是由中国政法大学主办，在校博士生和硕士生负责的高质量学生自办刊物。35年的发展历程中，《研法》积极推介国内外法学研究的最新成果，刊载了大量有学术影响力的作品，马怀德、胡建淼、龙卫球、薛刚凌、肖建华、李居迁等本刊的作者都已成为学界中坚力量。2017年12月22日，《研法》被认定为校内核心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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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法学》与青年法学研究四十年

暨民法典编纂中土地“三权分置”高端论坛

嘉宾发言录音整理稿

引  言

2018年12月22日上午，由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主办，《研究生法学》编辑部承办的“《研究生法学》与青年法学研究四十年暨民法典编纂中土地‘三权分置’高端论坛”在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校区成功举办。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院长李曙光、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院长龙卫球、《法学杂志》执行主编付强、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院长于飞、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院长助理肖宝兴、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社会法研究所所长赵红梅、中国政法大学能源法律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郑佳宁，以及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李蕊等老师作为嘉宾出席会议。

本系列推送将逐一分享每位嘉宾在会议上发言的录音整理稿。

嘉宾：龙卫球

龙卫球，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院长。

非常高兴有机会回到母校来分享这样一个研讨会。作为一个老作者，在研究生时代，我也在《研究生法学》发表好几篇文章，所以今天感觉非常亲切。记得那个时候当油墨印出来的杂志发到寝室，心情相当激动，因为被心目中很重要的一份刊物认可。研究生的时候发文不容易，那个时候在刊物发表文章很难得，不像现在全国那么多期刊，当然也不像现在那样讲究什么CSSCI。我相信现在很多名作者、法学家可能忘记了最早发文章的心情，但是我相信在座的一些研究生同学正在感受这种心情。时过境迁，今天这个活动把我们这些人的回忆拉回到研究生时代。这就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个最初的使命是什么？研究生阶段的同学心里是最清楚的，那就是做真正有旨趣的研究，做真正的研究。当然，使命感也是随情况变化的。所以要不忘初心。

今天这个会让我们想到了过去很多事情。第一个就是研究生教育，这个刊物几十年坚持下来的就是法大研究生教育的一个有趣的特色。《研究生法学》的办刊本身，也是法大研究生的一个培养特色所在，它与法大研究生教育整体联动在一起。法大在研究生培养上的经验总结里面，我想专门性地让学生办学生刊物是一条。法大研究生教育不仅是简单的课堂教学，也不是简单的阅读，而是也通过鼓励研究生论文实践的机制，激发学生去做规范研究、创新研究。法大研究生培养在各方面为什么那么成功？这可能是重要原因。

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个会意义很大。大在什么地方？大到可以照亮我们整个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应该怎么办，从这个办刊就能有所启发，里面有很多的宝贵经验。在中国的法学界，人民大学法学院常说自己是法学教育母鸡，因为中国法学教育很多人才和经验，是人民大学法学院作为母鸡下得蛋，所以它的贡献很大。我觉得中国政法大学贡献也很多，应该不亚于人民大学。我以前觉得中国政法大学可以算公鸡，起得早，喔喔啼，喜欢睡懒觉的人挺烦它的。法大四十年来起到了这个作用，所以像是公鸡，中国法律教育的公鸡。用江老师的话，做了法治的呐喊。这就是公鸡，公鸡和母鸡的作用是不一样的。但是，我现在感觉法大不仅是公鸡，也是母鸡，因为它也生了很多蛋，培养了很多人才，产生了许多经验，所以法大的身份比较奇妙。我们这些在外的法大校友都是它下的蛋，公鸡可不会下蛋。当然这种公鸡母鸡的说法有点土，后来我想应该雅一点，可以说法大是中国法学教育的源泉，是源头活水，它流出来的就是一届一届的毕业生。“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法大是中国法学本科大本营、中国法学硕士博士大本营，规模大的足够支撑中国法学教育的很大需求。因为法大，中国法学教育清流不断，中国的法治建设力量不断。

《研究生法学》是中国政法大学法学教育源头活水中的奇葩，在源头活水的滋养下，几十年本质特色不变。今天我是想借助纪念日，祝福这个青年法学的源泉。《研究生法学》的论文以“幼稚可爱但认真”著称，是未来法学家的走出的第一步。在中国法学界期刊里，《研究生法学》看起来好像地位不高，不是《中国法学》，也不是《法学研究》，甚至不是正式法学刊物，但我认为实际上它的地位很高。因为它是法学教育源头活水的实验田，今天许多法大出身的法学家之所以成为法学家，是得以经历了《研究生法学》的特殊培养。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生法学》有一种独特的意义，它是中国政法大学作为中国法学教育源头活水的重要一部分。如果我们把它办成《中国法学》这样的正统刊物，就剥离了它的实验田的价值。我离开法大12年，但越来越感受到法大作为法学教育源头的意义，法大办得好了，足以影响国家法治的未来。以上是第一点，也算是我讲的祝福的话。

接下来，我讲第二点——怎么办好《研究生法学》。说今天要谈建议。我的观点是，要保持传统，激扬传统。要保持《研究生法学》的既有特质，在这个基础上发扬光大。《研究生法学》具有两个特点，一是学生办刊物，二是面向学生办刊物。首先，《研究生法学》主编都是来自学生，也主要是学生做编辑，这个传统不能变。其次，《研究生法学》有自己的使命，不是面对学者办刊，而是为学生办刊。国外有学生主办刊物，我们中国也有，最早的就是《研究生法学》，而不是《北大法律评论》。美国大学法律评论的办刊是面向全国学者，中国政法大学的《研究生法学》面对的可能没有这么高大上，而是有意识的发表学生的习作，这是它的不同。法大的学生群体足够大。现在打开来看，每一篇的作者，当年都是刚刚学步的学生，但今天许多是知名的法学家们，因此成为台阶，成为推广和鼓励学术的机制。以未来的眼光，选择那些有潜力的学生的论文发表，这个就是我们《研究生法学》办刊的特色。

我建议，《研究生法学》办刊有那么几点需要继续明确。第一，是谁办刊？应当是学生办刊，不能动摇，坚持从学生中挑出来有志于此又有这个能力的来办刊。办刊的队伍必须是学生，而且必须是学生中的精英，有学术热情、做事公道的精英。现在学生多了，应该加大编辑队伍，当然刊物期数也应当增加，过去我们好像是一年两三期，现在一年是六期，其实12期都是可以的，甚至24期都可以。第二，向谁办刊？应当是向学生办刊，这个也不能动摇。个别老师文章也可以发，但得和刊物性质有关系才行。但我赞同把它正规化。当然没有正规化也没有太大关系。听说学校在争取正式刊号，我建议即使拿到刊号以后，也不要面向著名学者办刊，否则就没有意义了。但是，要扩到外校去，可以以法大学生为主，但要兼济法学天下。此外，站在中国研究生平台上，还是应该以研究生为主体。第三，为什么办刊？我觉得就是刚才讲的，是为了学术的第一步，即为了激发和培养研究生的学术热情。鼓励学生成为学者，不断使其更加优秀。《研究生法学》办刊作为法大研究生学术训练的重大机制，一定要坚持传承。法大培养规模大，这个机制十分必要，很多规模小的学校没有办法用这个机制，因此少了一个实验平台。当然《研究生法学》要发扬光大，要做的更清晰，更规范，要加强刊物特色。

最后，我也借机会简单谈一下当前的教育改革问题。最近关于本科教学动作不断，提出了“以本（本科）为本”，很好。法大一直都很重视本科教育，特别两地办学的情况下，本科教育教学在中国一直是一流的，很不简单。这是学校老师们辛勤奔忙勤勉负责的结果。我当年在法大教书14年，很有体会。法大是很清贫的学校，但是它的法学教育却是很富足的，老师耕耘，多不是为了钱，而是“好为人师”，想教书，愿意培养人才，而不是想赚钱发财，去做律师做法务。我不是说律师不重要，非常重要，我是说律师比教师富裕得多，所以能做好律师但坚持教书很不容易。我知道法大一直都不缺好的老师，中国也一直不缺好的老师。缺的是什么呢，缺的是体制上、制度上对好的老师的信任和尊重。所以法大整个教育都是很好的，包括研究生教育。今天提出以本为本，是因为需要更加重视本科教育，而不是意味着要放松研究生教育。其实今天研究生教育在中国同样重要，同样需要加强。我甚至觉得我们的法学教育也应该以研究生为起点。当然这是后话，这里不多说。现在以“本”为本，强调重视本科的时候，千万不能把研究生教育忽视掉，或把它边缘化。两个都要强调，两个都要覆盖。在此，我建议法大研究生院组织一次全国性的研究生法学教育交流会，把法大经验总结、推广，也听听一些新的法学院的做法和想法。法大可以总结40年改革开放以来，形成了那些成熟的研究生教育经验，可以向全国600多所法学院进行传播。当然其他法学院也有很多经验，也值得交流。这个可能也算是我们今天《研究生法学》办刊纪念的一个很好的辐射效果。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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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研究生法学》与青年法学研究四十年暨民法典编纂中土地“三权分置”高端论坛嘉宾发言稿全文请持续关注本系列推送，或查看《研究生法学》2018年第6期纸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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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