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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90秒】毛泽东年轻时的日记《自讼》讲的什么意思？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240天
I 儒家作为理想主义者，在人际关系上是主张“天下无讼”的，而在对待自身时，却又是鼓励“自讼”的。关于前者，我们从《周易》讼卦的卦爻辞等，很清楚地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关于后者，在《论语·公冶长》篇，孔子有一句著名的话：“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即孔子视能发现自己的过错而大胆地责备自己、对自己发起“诉讼”的人为难得。
II 或许就是因为孔子的这句话，历代学者对“自讼”的话题很感兴趣，比如王安石和陆游就写有题为《自讼》的诗。有意思的是，1915年8月，时年22岁的毛泽东致信萧子升，信中抄录了一篇日记，也题为《自讼》。那么，这篇《自讼》主要讲的是什么呢？
III 这篇日记主要是以匏瓜和牡丹为例，说明做人不能华而不实。毛泽东说：
“牡丹先盛而后衰，匏瓜先衰而后盛，一者无终，一者有卒，有卒是取，其匏瓜乎？”有的人就像牡丹一样，“一伎（技）粗伸，即欲献于人也；一善未达，即欲号于众也，招朋引类，耸袂轩眉，无静澹之容，有浮嚣之气，姝姝自悦，曾不知耻，虽强其外，实干其中，名利不毁，耆（嗜）欲日深，道听涂说，搅神丧日，而自以为欣。日学牡丹之所为，将无实之可望。”（《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上卷P19）
匏瓜是葫芦的一种，当然不如牡丹那么好看，但其“先衰而后盛”，无论是做瓢、还是做渡河的工具，还是有其功用的；而牡丹就不同了，因为长得漂亮，就特别喜欢张扬，“无静澹之容，有浮嚣之气”，结果却是“先盛而后衰”——不管这种对比是否恰当，毛泽东在这里以此自励的用意还是非常明显的。
IV 当时毛泽东正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在治学上用力甚勤，对自己的治学方法也在反复尝试，所以有此“自讼”之论。比如同年6月，在另外一封信中，毛泽东反思自己过去太过强调自修、不重视课堂学习时就说过：“昔吾好独立蹊径，今乃知其非。”又结合康有为、梁启超的治学经验说：“盖文学为百学之原，吾前言诗赋无用，实失言也。”（同上，P18）这些都有助于我们理解毛泽东这篇奇特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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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国际易学联合会学术部副部长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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