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10】顾炎武：“国犹水也，民犹鱼也。”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567天

I 唐朝著名宰相魏征有名言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实此语最早出于《荀子.哀公》，原文为：“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是以“君”为舟，以“民（庶人）”为水所做的著名比喻。但明末清初的著名思想家顾炎武，还曾提出过一个类似的比喻，叫做：“国犹水也，民犹鱼也。”

II 这个观点出于顾炎武《日知录》卷一《包无鱼》条，是在讨论姤卦九四爻“包无鱼，起凶”时提出来的。他这样说：

“国犹水也，民犹鱼也。幽王之诗曰：‘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秦始皇八年，河鱼大上。《五行志》以为鱼阴，类民之象也；逆流而上，言民不从君为逆行也。自人君有求，多于物之心，于是鱼乱于下，鸟乱于上，而人情之所向，必有起而收之者矣。”

III 在这段札记中，顾炎武举《诗经》中的诗“鱼在于沼，亦匪克乐”，以及“秦始皇八年，河鱼大上”的例子，来说明“鱼”和“君”的关系。这里的逻辑是，国君理水如治国，如果“水”出了问题，比如“人君有求”过于贪婪，导致水温异常或水枯竭等，“鱼不聊生”，那么“鱼”就会“逆流而上”，最后人心向背发生变化，“必有起而收之者矣”！

IV 这当然并非顾炎武之独创，其实杨万里早就说过：“九二，君民之相遇，得其时义者也……初六阴而在下，民之象也。鱼亦阴类，古者以鱼比民。”甚至姤卦九四爻的《小象》所谓“无鱼之凶，远民也”，岂非也是“以鱼比民”吗？但这一比喻，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相比，确有异曲同工之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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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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