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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重逢:19年后周春芽《黑狗》再度现身,背后故事原来如此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6-16

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作者丨谢礼恒

图片丨四川重华201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设计丨西子


重华210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中国书画及当代艺术场将于5月23日拉开帷幕,23日至25日预展,26日举槌。

当代艺术夜场将于26日19:30亮相,分为油画部分和雕塑部分,其中油画精选25件、雕塑15件。

— 预展时间 —

书画油画 

5月23日-5月25日  10:00-18:00

— 拍卖时间 —

油画雕塑夜场

5月26日  晚间19:30


找到摄影人吕海强为艺术家周春芽拍摄的这张照片,很是触动,我见他在下面写下的话:好的摄影师分为三种,前者是猎人和农夫,还有一种是让拍摄对象感到舒服的。我很喜欢这张在成都蓝顶为春芽拍摄的照片。

- 2013.03.29 周春芽,艺术家。-

为周老师写过好几篇长文,也将那则《最坦诚的周春芽:郎迷桃花殷》放在自己的艺术家访谈录《何时再见梦中人》里。封面更是他那件精彩的《扬州女子》。

何时再见梦中人 谢礼恒著 成都时代出版社 2016年 -

周春芽《扬州女子》布面油画 200x250cm 2015年 -

当年,一个奇思让家中的黑根“变”成绿色,造就了绿狗系列,它如一夜春风般风靡中国当代艺术。“即兴”成为经典,更成为周春芽的个人符号。周春芽说,“其实,‘绿狗’在某种程度上正象征着我自己,它的形象以及所处的场景实际上都是我文化性格及现实生存境遇的投射。”周春芽早在1997年用桃花衬托过绿狗,那个时期的作品让人浮想联翩。

对于他,圈内圈外都太熟悉,所以每次提笔,都难上加难。这次四川重华201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有数件他的作品登场。油画雕塑专场封面是这件十分少见的《黑狗》

周春芽《黑狗

质地:布面油画

尺寸:120×150cm

RMB:1,200,000-1,500,000

周春芽的艺术跨越了“伤痕”时期、“乡土绘画”、“85新潮”等多个艺术史进程,但是有别于现实主义以及历史宏大叙事的作品,他的艺术中带有浓重的个人感情色彩。从早期的石头系列,到绿狗以及桃花,他的笔下都是个体真实心境的自然流露,反映出现代人在城市文化生活体验下的不同情感面向,具有极大的表现主义精神。

周春芽的绿狗系列在他的各个系列中有着特殊的意义,叙述着狂野旺盛的生命力,同时也暗示了现代人的孤独破碎以及人与人之间暧昧模糊的关系。但是周春芽绿狗系列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绿狗作为一个象征符号是由艺术家带有婉转情感的黑狗系列而出。

但凡艺术家创作一个新的主题都有他的艺术契机,画中的这条黑狗便是周春芽绿狗系列的艺术契机。1993年,周春芽在忘年之交岑学恭处见到一只大黑背,被它深深吸引,于是抱回一只狗仔,取名“黑根”。黑根相伴周春芽6年,在孤独的生活中,带给周春芽以平静与温暖,成为最可爱的伙伴,同时也频频出现于画家笔下,成为“绿狗”之前的黑狗系列。两者之不同在于,黑狗系列更多中国绘画与西方绘画结合的影子,画作之中带有更浓厚的情感因子,在周春芽艺术所有的艺术符号中,代表了温情与忠诚。

作品中的黑狗正以矫健的身姿奔跑,恣意跳脱,张望着一双忠诚善意的眼。画面是油画的肌理笔触,充满了油画语言的速度感,却又赋予了水墨画的虚实意境,色彩被放在了次要位置,黑白的表现更像水墨的墨分五色,在微妙的虚实之间有着旺盛的生命张力。传统国画的留白在画面中表现为虚拟的背景,被赋予想象的空间。对于中国传统,周春芽曾说:“水墨画的笔墨凝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正是西方文化要借鉴的,西方画家早就注意到中国水墨画的独特魅力,从中汲取营养并追求水墨情趣。”因此他的作品对于中西方艺术似乎并不刻意,只要是能将个人艺术想法表达清楚的,他便予以采纳,呈现出一种无所羁绊的特征。

1999年,黑根病逝,周春芽一年半中无法提笔作画,他说,这带给他的悲痛,仅次于父亲去世对他的打击。但是从悲痛中走出以后,周春芽却说自己更加热爱生命。此幅作品是周春芽重拾画笔后的一张黑狗作品,其中的意味除了对它忠诚陪伴的怀念,更开启了周春芽新的艺术周期,寓意着他旺盛的艺术生命力。


除开拍卖公司提供的拍品信息。那日一位曾收留过这只“黑狗”的资深收藏家给我发来私信:时隔多年再度见到这件作品,心头还是一阵隐隐触动。作品流转虽不可避免,但回望之时,它所代言的那股情绪仍浓烈得很,挥之不去。它曾经作为一件慎重而贵重的礼物,被藏家奉给一位女士,后来则辗转来到他的收藏序列。再后来,他释出,到接下来的保管人,再到登上展厅……艺术家本人非常珍视这件作品,由于其创作主题的特殊性和内含情绪的转折意味,在周春芽创作历程中,尤显其独特性和学术价值。在藏家看来,它身上凝聚的艺术家对过往的怀念历久弥新。而对外界观者来说,它更触动了每位观者内心那颗操之过急的心。

- 《黑狗》局部 -

我是在山间度假时收到这位藏家的私信的。当面对山峦和听得到落差的溪水流声时,这件罕见的描绘黑根的作品其浓烈的神秘色彩,更扑朔迷离更迷人深邃:画面背景被抽离,黑根的奔跑带着“驿动的表情”,(周春芽曾说:“画一张脸就像画一块石头:我会进行非常多的关于外型和图像的思考。在这两种情况下主题都是事物, 画黑根会让我变得十分兴奋”。 )作品松动的笔触勾勒出的回忆感,笔笔带着复杂又单纯的情绪,如同回到水墨画“看山还是山,看水仍是水”的人生维度,我见过一位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汉学家将这句典型的中国禅语翻译为:See the truth beyond the world. Or see the world as it is.

我觉得很妙。

- 周春芽和黑根 -

情不自禁地与这位藏家深聊,他提到,这件《黑狗》作品创作的年月,正是周先生情绪复杂交织之时,也是其作品发生转折之时(我后来才知道,这可能也是成都当代艺术家群体的人生命途、作品面貌发生转折之时)。由于作品本身十分少见,且对研究周春芽的创作具有特别意义,所以此件作品的上拍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记得5月2日晚,著名收藏家、古董鉴定家马未都携相关工作人员到访重华艺术中心,并参观了“韶华重光——古代金器丨中国书画丨油画雕塑展”。马未都还专门看了这件《黑狗》,感慨地说:“这件东西比较少见。很难得。”

- 马未都现场观展 -

无论对艺术家本人还是观者来说,《黑狗》代言了某种私人的难以表达的情绪。我能确定的是,1993、1994年是一个决定性的年份。周春芽的朋友送了他一只德国牧羊犬黑根。画家以前从没有养过狗。但他很喜欢这只狗。在中国城市里不允许豢养大型犬类,因此黑根不得不藏在家里。狗和主人之间变得越来越熟悉,周春芽认为他知道黑根在想什么,黑根也知道他的思想。有时候狗会变得十分凶,但它一直很喜欢它的主人,很快,它成为周春芽最钟爱的绘画主题。

- 周春芽《月下情人》布面油画 250x200cm 1997年 -

1997年,他首次将黑根完全描画成绿色。周春芽解释说这纯属巧合。即使是有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1999年是画家最难过的一年,黑根病逝。对于周春芽来说,这就好像一个儿子去世了。就像他说的,有好多天他感到“天昏地暗”。他说,在他的生活中,至今最伤心的有两件事,一是1969年他父亲去世,另一件就是黑根去世,没有什么能安慰他。从绘画方面来说,直接的后果就是他再也不能继续描画黑根,因为这对他来说太痛苦。就像他需要深刻反省或遇到麻烦时一直做的那样,他停止了绘画,转而出去旅行。

- 绿狗已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志性符号之一 -

周春芽《绿狗

质地:青铜

尺寸:高37cm;宽20cm;长27cm

RMB:180,000-220,000


2000年,周春芽度过了创作枯竭期,开始创作一个新的系列《太湖石》,这些作品描绘了白色背景中的绿色山石和黑色背景中的白色山石。在前一类画作中,山石的颜色采用的是黑根的典型颜色酸性绿,这些山石的形状和狗一样都是竖直的。画面线条既圆润又锐利,表现出了中国山石的独特之处——空洞而又饱满。

周春芽《竹石图

质地:纸本彩铅

尺寸:40.7×29.7cm

RMB:280,000-320,000


2001年初周春芽的艺术生涯出现了另一个转变。他已经度过了最痛苦的时期,再次开始描绘绿黑根。可能此时他描绘的已经不是真正的黑根,而可以是任何一只德国牧羊犬,这已经不再有着一种现实生活中的情感存在,而是变成了画家态度、画面结构和狗的姿势的综合体。这些画面非常薄,在大幅白色背景上看上去几乎就像是透明的。每一笔都能辨认出来,它们从内部构建了骨瘦如柴的、几乎像空气一样的狗的灵魂。它们的唯一存在好像就是在“精神层面”。

作为一位记者,我往往还是对对象的直接表达更加敏锐,于是我找到一则周老师的自述:

开始以狗作为绘画对象的时候,是很正常的。黑根是我养的一只纯种的德国狼狗,非常的凶,会咬人的那种。因为每天的陪伴,我与黑根的感情很好。渐渐的离不开它。不经意地成为我创作的目标。九七年的时候开始画黑根,起先是画黑色的,但有一天,画着画着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能不能画成绿色的。不是很正常的效果,也许值得一试,停止了用黑色而是画了只绿色的狗。画出来一看果然效果不一样。什么颜色的狗都有,花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等等,但就是没有绿色的,所以绿色的狗给人感觉是很奇怪的。我画得很多画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都知道自己要达到一个什么效果。但就是画绿狗完全没有预想。就是一个念头,最后就是一个观念。后来我也没有想到绿狗会成为一个标志,很难预料的一个结果。这完全是个意外。

我不是一个画狗的艺术家,只是因我喂养了黑根.它是一只狼狗。当初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后来是与黑根产生了感情,很自然地就画它。所以严格意义上我不是画狗的艺术家,也许我喂养猫,就画猫了。4年以后,黑根生病死了,我有一年时间没有再画狗。再画狗是为了纪念黑根,黑根如同我的儿子一样。它死了就像我失去了一个亲人。形式上没有很大的改变,只是在它的身上加了少许的红色,形成强烈的反差和对比。

- 在K空间展出的一只“绿狗” 摄影:王效 -

周春芽,著名艺术家。2008年,“周春芽·绿狗·雅加达”在印尼国家美术馆展出。2010年,“1971—2010 周春芽艺术四十年回顾”展在上海美术馆举办。2015年,“始终是开始——周春芽作品(2015)”在澳门艺博馆开幕。

他的绘画不是现实的实证,也不喜欢婉转的隐喻和深沉的象征,他喜欢把那些掩藏在我们内心最底层而又最本质的东西干净利落地导引出来。他认为艺术学道德与社会学道德是两个概念,双方互相指责同时又互为成立的理由,与其当一个社会伦理学家,他更愿做一个正常人,说出正常人想说的话。

周春芽《桃花

质地:纸本彩铅

尺寸:29×21.5cm

RMB:180,000-220,000


周春芽《桃花

质地:版画

尺寸:100×80cm

RMB:10,000-15,000

注:部分资料来自莫妮卡·徳玛黛 (意) 特兰托/上海, 2001-2005 《周春芽和他的狗》 翻译: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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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201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预展时间—

书画油画 

5月23日-5月25日  10:00-18:00

—预展地点—

一号展厅:成都市青羊区浣锦路99号99115(重华艺术中心)

二号展厅:成都市青羊区草堂东路66号锦绣工场古玩城2号楼4楼展厅——巴蜀名家作品专场/中国书画精品专场

— 拍卖时间 —

余韵徐歇——余中英 徐无闻艺术作品专场

5月26日   下午13:30

荷风送香气 竹露滴清响——孙竹篱艺术作品专场

5月26日   时间顺延

思高格逸——陈子庄作品专场

5月26日   时间顺延

蜀苑芳华——巴蜀名家作品专场 

5月26日   时间顺延

中国书画精品专场

5月26日   时间顺延

油画雕塑夜场

5月26日   晚间19:30

 — 拍卖地点 —

成都市青羊区浣锦路99号99115(重华艺术中心)

工作联系电话:186916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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