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鱼油重磅研究“打架”？成分有益，但保健品不能预防心脏病和癌症

仅作为营养补充剂，每天1克的鱼油或2000 IU高剂量的维生素D都不能预防心血管疾病或癌症。

鱼油、维生素等营养补充剂对心梗、中风、癌症等疾病真的有预防作用吗？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争议不断。

一个多月前，我们报道了重磅的REDUCE-IT研究，含有oemga-3成分的药物Vascepa在3期临床试验中达到主要终点。在已接受他汀类药物治疗但心血管疾病风险升高的患者中，Vascepa可显著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

REDUCE-IT的积极数据似乎掀起了变革。然而，立刻又有一项关于鱼油的重磅研究发布，结果看似反转，让鱼油“一夜回到解放前”。

事实上，包括REDUCE-IT在内，大多试验都是在患有心脏病或极高风险的患者中检测鱼油或其他补充剂的预防获益。一直缺乏针对普通人群的大型随机临床研究，来验证鱼油的一级预防效果。

由哈佛大学布莱根妇女医院领导的VITAL研究是第一个将omega-3用于一级预防的大型试验。根据牛津大学Jane Armitage教授评论，也是“迄今为止维生素D对心脏病和癌症影响的最佳测试”，大多数其他研究测试的剂量要低得多。

VITAL研究在5年多的时间里进行了严格的安慰剂对照试验，探讨omega-3和维生素D对于相关疾病的预防效果，包括这两种营养补充剂的独立作用和协同作用。结果显示，omega-3可以降低心梗风险，但对于中风和癌症则没有预防作用；维生素D不影响心血管事件或癌症的风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癌症死亡率下降有关。

研究结果近日在2018 AHA（美国心脏协会）科学大会公布，并同步发表于《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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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3和维生素D补充剂不能预防主要心血管事件和癌症

VITAL研究纳入了美国各地25,871名50岁及以上的男性和女性，其中包括5,106名非裔美国人。受试者在参与研究时没有癌症（非黑色素瘤皮肤癌除外）和心血管疾病史。参与者被分为四组：

• 维生素D 2000 IU /天加omega-3鱼油胶囊1克/天

• 活性维生素D加omega-3安慰剂

• 活性omega-3加维生素D安慰剂

• 两种安慰剂

试验所选择的omega-3剂量是基于AHA关于心脏保护的一项推荐，并且在早期研究中显示出对二级预防群体有益。

治疗中位数为5年后，omega-3补充剂没有显示出对主要心血管事件或侵袭性癌症发生的预防作用。活性omega-3组和安慰剂组分别有386例和419例主要心血管事件，包括心梗、中风或心血管原因死亡，差异并不显著。但omega-3组的心梗风险显著降低了28%（145例 vs 200例）。在鱼类摄入量较低（每周少于1.5份）的人群中，心梗风险减少40%；在非裔美国人中，这种改善更为显著，心梗风险减少了77%。Omega-3对癌症的预防结果，则和安慰剂没有显著差别。

▲任何类型侵袭性癌症和主要心血管事件的累积发生率，omega-3组和安慰剂组无显著差异（图片来源：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相似地，维生素D对心血管疾病和癌症也没有显示出预防作用。研究结束时，活性维生素D和安慰剂组分别有 793人和824人被诊断出癌症，无论是对于所有癌症，还是对于特定种类的癌症，包括乳腺癌、前列腺癌和结肠直肠癌，维生素D都对结果没有影响。然而，研究人员发现，当受试者在服用维生素D补充剂至少两年后，这部分人群的癌症死亡率显著降低了25%。维生素D对于主要心血管事件的影响与安慰剂没有差异。

▲任何类型侵袭性癌症和主要心血管事件的累积发生率，维生素D组和安慰剂组无显著差异（图片来源：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研究中，两种补充剂都没有出现严重的副作用，如出血、高血钙水平或胃肠道症状。Omega-3和维生素D似乎没有相互作用或协同作用。

专家谨慎看待VITAL研究结果

Jane Armitage教授认为，“在VITAL研究中，确实观察到服用鱼油的人心脏病发作较少，但对所有心血管事件并没有整体影响。另外，观察性研究显示，血液中维生素D水平较高的人寿命较长，但这些结果表明，这不是由于心脏病、中风发作或癌症发生率较低。而且定期服用维生素D对这些结果并没有明显的好处。”

伦敦玛丽女王大学Adrian Martineau教授指出，在缺乏维生素D的群体中，VITAL研究结果的代表性还不够。“受试人群在试验开始时的维生素D水平就较高，平均为77 nmol/L。这可能是由于美国的乳制品中经常含有维生素D，或者部分受试者在试验前就已经在服用维生素D补充剂。”

英国心脏基金会高级营养师Victoria Taylor表示，在英国，并不建议使用omega-3补充剂来预防心脏和循环系统疾病，VITAL研究的结果支持了这一点。但吃鱼仍然有好处。“鱼类是蛋白质营养来源，而且有助于减少红肉和加工肉类的摄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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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补充剂和药物是两码事

这次AHA大会上，同样来自布莱根妇女医院领导的REDUCE-IT研究也发布了详细数据，在已接受他汀类药物治疗但心血管疾病风险升高的患者中，Vascepa将重大心血管事件的风险降低了25%，包括因心血管原因导致的死亡减少20%，心脏病发作风险减少31%，中风风险减少28%。

但需要注意的是，区别于普通的鱼油补充剂，Vascepa是高纯度、稳定的乙酯EPA形式的药物，试验中的剂量也高达每天4克。而VITAL研究中使用的omega-3是每天1克鱼油胶囊，其中含有840毫克omega-3，包括460mg EPA和380mg DHA。

虽然来源鱼油的药物取得了令人振奋的试验结果，但VITAL研究表明，仅作为营养补充剂，鱼油对疾病预防并没有显著效果。如Jane Armitage所说，“每天1克的鱼油或2000 IU高剂量的维生素D都不能预防心血管疾病或癌症。”

在未来几个月内，VITAL研究团队还将报告omega-3和维生素D对糖尿病、认知功能、自身免疫性疾病、呼吸道感染、抑郁症等多个方面的影响。

布莱根预防医学部主任JoAnn Manson博士：“这可能有助于临床医生和患者了解服用omega-3和维生素D补充剂的益处和风险。医疗和公共卫生机构可能会决定是否要更新指南。对大众而言，如果正在服用这些补充剂，暂时无需停止；如果是想要开始服用，建议与提供医疗保健服务的专业人员进行讨论。”

参考资料

[1] VITAL study: How vitamin D and fish oil affect risk of heart attack, stroke and cancer. November 10, 2018,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18-11/bawh-vsh111018.php

[2] JoAnn E. Manson, et al., (2018). Marine n−3 Fatty Acids and Prevention of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nd Cancer.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https://doi.org/10.1056/NEJMoa1811403

[3] JoAnn E. Manson, et al., (2018). [2] JoAnn E. Manson, et al., (2018). Vitamin D Supplements and Prevention of Cancer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https://doi.org/10.1056/NEJMoa1809944

[4] expert reaction to two papers looking at supplements and prevention of cancer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Retrieved November 12, 2018, from http://www.sciencemediacentre.org/expert-reaction-to-two-papers-looking-at-supplements-and-prevention-of-cancer-and-cardiovascular-disease/

[5] REDUCE-IT reveals high dose of pure EPA in omega-3 drug cuts risk of cardiovascular event. November 10, 2018,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18-11/bawh-rrh111018.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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