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工巧明,在《瑜伽师地论》里面又叫做工业明,工业明处。咒术、营造、生成、防邪、和合(老师写字时强调,写字不能歪,左右都不对,还是中好)。营农—农业;商贾—商业;也就是说,农学、商学、事王工业这是政学,农学、商学、事王如何侍奉国王的,当然是从为政之学了。事王工业。当然也包括法学啊,这些什么兵学之类的,因为事王包括的很广啊,总之有关政治,这个政就是我们的政教之政,广义的。书算、计度、数印,这是数学。印度有一个跟西方和中国并列的数学传统。印度的数学是很发达的,阿拉伯数字就是印度数字。因为西方人是从阿拉伯学去的,所以叫阿拉伯数字,其实阿拉伯人是从印度学去的。应该正名为印度数字,我们现在用1、2、3、4是印度数字。特别是他们发明了这个“0”字,这个是非常高超的。我们中国数里面也有。不过西方的数字里面没有这个。因为他们都从阿拉伯人那里学到了高超的计数方式。在学阿拉伯数字之前,他们是不会算算术的。算100以内的加减是算不通的。因为它那个数字计数系统太差了。用罗马的这个(ⅠⅡⅢⅣ)来计数,又没有算头,这怎么算啊,他们那个数字那个twenty-four thirty-seven 这数字的名称啊,让他们就算不清楚。就是说,数学大师算这个加减法都有困难,普通的人根本就不识数。算不了的。100以内的加减算不清楚的,几十都算不对。从学了阿拉伯数字之后,学了印度数字之后,进步了。进步多了。占相、咒术,嗯,这就相当于中国的术数学。这个占相就是中国正宗的术数学。咒术相当于这个祝由,祝由歌。念咒来治病什么的。营造,营造、生成、防邪、和合、音乐,营造就是建筑学。我们中国有一部名书,梁思成研究的叫《营造法式》。宋代的《营造法式》,就是建筑学。中国的建筑学,宋代的《营造法式》。生成、防邪、和合这些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们只能猜测,就放在广义的工学里面吧。这个只是猜测,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音乐清楚,就是我们的乐学。总之,这些都是属于器部里面的。所以印度的五明用我们经史子器来统的话,内明属于子部,其他的四明,声、因、医和工属于器部,印度的学术,印度的规范有子有器,而无经史。下面是西方的规范。宗教、哲学这是道学,属于子部,科学、文学艺术属于器部,所以西印的学科体系,有子有器而无经史。对西方这个学科体系我们最熟悉的。就不用花多少功夫给大家介绍了。我可以介绍一下印度学术规范和西方学术规范的演变情况。我们已经谈论了中学的规范的演变了啊,从周朝一直到汉代的到后来四部的体系我们都已经谈过了。那么印度的规范、印度的学科体系是怎么演变的,它经过了这么几个阶段。我概括的,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我只是根据我的了解吧,给它一个初步的概括。印度规范的演变。第一步,经学时代,也可以说以子充经的时代,也就是说,它这个时候是以吠陀为经的时代,这个时候相当于周朝以前,也就是说,那时候,印度的学术是统一的,没有方术,只有经学一统的,吠陀一统的学术。后来那些反婆罗门教的教派啊,反吠陀的沙门集团啊,都还没有出现。这是印度的经学时代。在佛陀之前吧,也就是说,两千五六百年之前。所以这个学术的演变大致都差不多。但是在我们中国诸子的春秋的时代啊,我们中国的道术列为方术了,道术分裂了。那么印度也一样,正是雅斯贝尔斯所推崇的轴心时代,其实雅斯推崇的还不够,还得往上推,轴心时代之上还有更好的时代,那就是道术的时代。他所推崇的轴心时代不过是方术出现的时代而已。2500年前,中国出现了老子孔子,印度出现了佛陀以及其他教的大雄,那些著名的人。这些都是道术裂为方术时代的情形了。在这之上,中印都有一个一统学术的时代。所以,非雅氏所知也。以吠陀为一统的学术,后来,也就是到了轴心时代,2500年前左右吧,或者在更早的时候,那么就出现了反吠陀教的佛教、其他教,甚至是外道等等。印度的学术从道术出现了分裂。道术就是一个大体的类比吧。吠陀毕竟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大教啊。它相当于我们中国的道术。但是毕竟有所不同。我们只能从究竟来说,吠陀也不是道术了,吠陀早就是这个已裂的方术了,应该归到子部去,我们只是一个大致的类比。总之吠陀,吠陀一统的时代就分裂为吠陀、婆罗门教、佛教和其他教,这样的一个状况。所以,第二步这个过渡阶段,就是初步分裂的时候,那么到后来,这个情势就定了,成为一个诸子并立的,分崩学术的学术战国时代。这第三步的发展就跟中国不同了。中国出现了方术以后,道术还是一统的。所以中国最后就成立了一个经史子器的一个一统多元的一个学术结构。印度就分裂为诸子并列的学术战国了。没有一统了,婆罗门教也统不起来了。婆罗门教成为诸家、诸子中的一子了,诸家中的一家了,诸教当中的一教了,它的特殊地位没有了。这就是中国跟印度的不同。印度和中国的不同。印度一开始是吠陀的一统天下,这一开始跟中国的差不多,到了后来中国成立了一个一统多元的经史子器的结构,而印度就成立了各有五明的一个分崩离析的学术结构。下面是西洋规范,西洋规范的演变又有特点。首先,西洋规范的起点跟中印大大不同,中印的起源都起源于一统,起源于一个东西。只不过是后来的演变中印有所不同,那么西洋规范的流程,自始就跟中印不同,那以后就更不同了。西洋规范的开始,它是杂凑出来的,不是一个一统的东西。怎么杂凑出来的?那我们要追究起来就是泛西洋的体系了。所以泛西洋是一定要提的。这个埃及两河是它的源头,这个源头甚至还要加上印度,源头就是三个,最古老的源头:埃及文化,两河文明,印度文明。这是西洋规范的两大源头和三个主要的源头。源头上是多,不是一,是杂凑出来的,一开始就杂凑,嗯,后来又演变成二希。从三大源头演变成二希,希罗和犹太。希希—希腊、希伯来,从三个演变成两个。这个希腊文化是从那三大源头来的,这希伯来的文化也是从那三大源头来的,所以就从三大源头演变成二希了。所以有人说,犹太人是印度的贱民,不堪种姓制度的重压,逃到了以色列地方,才有的一个种族,一个文化。所以这个犹太教有贱民学术的特性,就是特别小,特别阴毒,缺乏博大的光明的性质。反正他们从早就受压迫,所以心态比较的灰暗,局面比较小,所以小民教就是犹太人发明的。跟它这个起源或许不无关系。那么从二希就演变成了中世纪的神学时代了。在中世纪的神学时代,有二希规范,表演的一个消长的过程。这个神学时代发端于圣本笃的大型修道院。本笃教派这个时候以希伯来的成分为主,本笃的时代是耶教的一个黄金时代。那个时候耶教维持着一个大致的统一,没有分裂。连这个异端都很少,所以那个时候天主教很幸福啊,后来他们的黑暗期过去了,城市渐渐出现,学术渐渐萌芽,这个时候异端就出现了。就有了反异端的重大任务,这个时候就从本笃修道演变成了经院哲学。阿奎那的学术最后成了天主教、经院哲学的一个结晶。这个异端出现了以后还不到此为止啊。后边有大异端的出现,小异端都小巫见大巫了,大异端就是马丁.路德。有人给马丁.路德算命,说这个人的星相、命相注定要做一个大异端者。你看,这是命里注定。所以马丁路德出现了以后就进入了裂教时代,天主教分裂了,分裂成了天主教和新教,新教大大小小,不断分化的各种派别,一统就消失了。进入新教时代,新教时代之后,很快,科学教时代就来临了。那么西洋规范就从神学,宗教神学包罗一切的规范,进入了今天这个规范了。你说在它这个中世纪的时候,一统的这个时候,只有神学,一切都在神学里边,其他的学问几乎没有什么地位。这个神学包罗一切的时代。哲学、科学都是神学的婢女。没有什么地位,到了科学教的时代,这个宗教哲学、科学和文艺的规范就成立了。继续演变,一开始,那就是神学,总之它是消长的,神学越来越差,一开始可能神学和科学平分秋色,神学越来越被后者所吞没,到了现在,那就是一个科学教,科学淹没了神学,甚至也淹没了哲学的这么一个规范了。体现在中国的13个门类里最为典型。所以说中国现代学术规范,是一个比西方还西方,比西方还现在的规范。因为它已经没有神学的地位了,西方还保留神学的学科,一级学科。我们中国从哲学开始,哲学是第一个,下面是法学,法学第二个,哲学之下有宗教,第一个是哲学,下面是三个,第二个我记不清了,第三个是宗教,所以宗教已经摄入了哲学,已经被哲学淹没掉了。在中国的体系里面已经不存在了,不再显现在最初的学科门类里面了。法学下面是经济学,历史学,文学,教育学,军事学,这种排列了表示了在当下的地位的排列,前四个我记得,后边的顺序我记不清了。只能根据记忆我把它列出来了。下面是理工农医,还有管理。宗教成为哲学下边的一个学科,宗教在最初的分类里面已经没有了。那表示科学教的分科之学彻底的淹没了宗教,淹没了它的子学,器学彻底的把子学淹没掉了。子学都没有了,西洋的规范就经历了一个从杂凑的两个起源。两个阶段的起源,三大源头,二栖的规范。后来,进入了神学一统时代,神学一统时代过后,就经历了神学和科学并列的时代,最后,科学淹没了神学,到了现在。就是西洋规范的演变过程。泛西洋跟中印都是最不同的,它在起源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一个一统的东西,一个杂凑的东西。最后更是一个分崩离析的失所统摄的一个状况。13个学科门类,哲学本来是一个一统的道学,本来是放在子部里面,放在子部里面又不合适,总之哲学这个东西在经史子器里很难找到位置。我最后决定,还是要把它附于子部之末。原先我想把它放在文学,还是放在子部之末比较好,因为什么呢?因为子部都是大教,哲学不是教,所以放在子部有问题,但是哲学的对象是一个整体性的,哲学还在研究大全的问题,所以从对象上,属于同类的对象,哲学放到子部去了。但哲学在今天也已经成为一个分科哲学了。已经失去它大全的宗旨了,也就是说,哲学从体系化的哲学进入到了分裂的专业化的哲学时代,体系化的哲学家早已经不再出现了,从黑格尔、马克思之后就没有了,以后进入了分析哲学时代,所以在今天哲学也已经是一个分科之学了,所以全是分科之学,平起平坐,谁统谁啊,没统,在最初的里面就没有统。各个下面再分,一共分成了635个专业,门类多至13,专业多至600余,其分崩离析的状况可以概见。说到分崩离析,还是要放到整个的西学的整体里面来看。所以它不得不分崩离析,因为它的起源都是杂凑的,一直没有一个一统的东西出现。所以我们说,宗教神学的时代似乎一统,但那里边,神学本身是一个由二希两个东西合成的,混成的,不是化合而成,是混成的。所以在神学规范里面,奥古斯汀的神学已经酝酿着分裂的根本原因,因为奥古斯汀的学问就是二希的杂凑的学问,没有统一,所以西洋的规范在各个阶段,即使在貌似统一的神学时代也都是分崩的,所以从隐到显,这个是势之必然,无所逃的。两个规范的演变情况。在讲这些的时候,我们大体上也对三个规范做了对比,我们也一直在对比,下面我们总结一下它们的统一。首先就要分成夷夏两型,那么夷型和夏型区分的关键,就是夷学只有子器,缺经史。而夏学是经史子器全具。夷学最缺的,一个是经学,特别是史学,假如他们还有貌似的经的话,他的经书,他自己子教的经书,它貌似我们的经,但是史部连貌似的东西都没有的。就是印度泛西洋的这些文明,都没有史观传统,也就没有信史的传统。所以他们的史书,因为没有史官嘛。所以是另外人写的,对西洋而言就是由文人附带写的,我看西洋的史书应该属于我们的中学的小说家演。我们中学的十家里面有小说家,小说也就是野史、俾史,这种野史也就是道听途说,加人之言,街头巷尾之论,说是不完全是想象,中间也有一得的成分。所以我们中学给它成立一个小说家。是因为它有可取之处。但毕竟跟信史不是一回事,毕竟跟中国的子部完全不同。这个是史书和信史的传统。是夷学最为缺乏的。夷学缺经缺史,所以夷学也就跟夷型的文明一样,只能是一个有断性的生生灭灭的断线的状态了。所以我们说经史是这个学术保持不断的根本。没有经也没有史,特别是没有史这个文明和学术,没有办法不断的传承下去,只能断裂,只能发生断裂,那么印度早已经断了。因为它没有史的传统。西洋的文明也就是这样的,不断的断的这种状态,埃及断了,希罗又断了,中世纪又断了,不断的断了,有新的东西来取代。这个跟它缺乏经史是有直接的关系。下面一点,夏学跟夷学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不同。中学有经史子器,一统多元的全面的结构。而西学为什么只有子器,只有多元而无一统,这是为什么呢?我们追究到的根本原因发现,它跟夏跟夷的政教关系不同有关。那么中土的夏型文明,我们华夏是政教一体,而夷型的政教呢?夷的政教是政教二分。政教二分的状态下,还有一个貌似一体的状态叫做政教合一,政教二分不就是政教分离了吗?貌似一体的状态叫做政教合一。政教合一的状态还是二分的,所以不管是政教合一还是政教分离都是二分的,都不是中夏一体的状态。我们为什么说中夏是一体的,而这个夷的是二分的呢?我们可以找个一个最根本的证据就是承担政教的主体,在中国就是同一个主体,那就是士大夫阶层。士大夫阶层既是为政的承担者,也是教的承担者。所以,何为一个士大夫阶层,在野就是士,在朝为大夫,这不是两个分裂的阶层,它是一个一体的阶层。所以士大夫是一个一体的。为什么成为一个一体的阶层,是因为只有中国有选举制,后来有科举制。所以士和为政有正式的渠道进入大夫的层面,所以士和大夫由选举制、科举制连为一体,他们就是一体的,到了大夫退休以后,他又回到了乡下,还为晋绅,退休的,在野的士绅。所以士和绅从来就是一个阶层。所以士是在野的,晋绅就是为官的。总是这样相同的,流动的。士可以升为大夫,大夫可以退为士绅,所以,在中土就是一个阶层,不是两个阶层。中土由一个阶层来承担政教,所以政教一体。从学理层面来说,是这样的,为什么在中国可以由同一个阶层来承担两个不同的东西呢?是因为中国的教和政跟夷也不同。中国的教是内圣外王之道,是为政之教。而中国的政也就因此成为以教化为本的政治了。所以中国的教也跟其他的地方不同。也就是说,西方的印度的政和教是二分的,政是政,教是教。政不负责教化,政就是消极性的,禁止暴力,以暴力来禁止各种违规的这种刑罚为主的政治,它不是以教化为本分的政治。那么婆罗门教的教,因为它是一个出世之教,所以出世之教不研究怎么为政,所以研究出世之教的人就不能同时成为为政的人,所以婆罗门只负责教化,它不负责去为政,为政的人是帕蒂利。那么西方的教也是一样,西方的教也是一个出世的教,不是研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所以它就是要出家的,出家的人不可能为政。这样,由于教的不同,我看根本就是因为教的性质不一样。中土之教是一个内圣外王之道,是一个为政之教,所以就有了夷夏所有的这些,那么政治和教育就有一个阶层来承担。也就有了政教的一体。西洋的教是出世的,印度的教也是出世的,所以就不得不由两个主体来承担,承担这个教和政然后也就有了教和政的二分。有了教和政的二分以后,中国的政教一体也就决定了它的学术一定是一个一体多元的结构,因为中国的教和政是一体的,在有一个一统政治的时候,不可能让这个教完全处在一个分崩离析的状态,所以一定要立一个在朝之教,由这个教一定要维持一个一统的状态。那么其他的教作为多元。也就是说在政教一体的情况下,假如这个政是一统的话,那么教也就不可能出现完全的多元的教,必须有一个教来承担这个公共教育比如儒教,来让所有的人都去学习。那么在政教二分的状态下,政虽然是一体的,一统的。这个教分裂了,教育也就分裂了,教当中也就不可能有一个一统的状态了。所以它的学也只能是多元的。比如印度,它在统一的年代,但是政治不管教育啊,教育是由各个教自己负担的,没有一个由国家来管的教育,国家不管教育的。就是说各个教自有它的教育系统,当然在它的教育里面就叫它自己那个五明,不可能同时都教,所以印度的学问,学术规范也就成了一个分崩的状态,唯有多元,没有一统的结构。因为它是分着的,政教二分,在政教二分的状态下,即使有政的一统,这个教分裂了,学术的一统也出现不了,西洋大致也是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今天的内容就讲完了。下课。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序)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绪论 1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之绪论 2:夷夏之辨,中华是夏、西方是夷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之绪论 2:中国学术严重夷化(西化)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夷夏之辨(上)1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夷夏之辨:生活之两型——夏与夷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夷夏之辨:中华主干说
夷夏之辨:中华主干说2
夷夏进退春夏秋冬循环之世界史观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夷夏两型学术规范
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夷夏两型学术规范2
孟晓路,字庆弗,号童庵,当代中学大家。1970年生,河北献县人。2000年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毕业后,迄今一直在河北大学哲学系任教。主要研究领域有儒教、佛教、中西文化比较等。主要著作有《圣哲先师——孔子》、《儒家之密教:龙溪学研究》、《寒山诗提纲注解》、《七大缘起论》(2008年出版)、《形上学方法》、《中学统摄天下学术论》(2013年)、《中国世界观看世界及中华文明复兴》(2014年)、《佛学与西学》、《西学之中学渊源》(2013年)、《佛教真面目讲记》、《论周官》、《天下制度形上原理》(2019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