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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秋萍:“有时候我觉得拉胡琴,与当舞女的情形差不多”

倪秋萍 梨園雜志 202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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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索琐论


 梅兰芳常说,“我们的两位(指徐兰沅、王少卿两琴师),徐先生是平平稳稳,王先生是变化无穷,你要是两人都花,都双,就要乱了。”梅博士对于徐王的评语如此,就是説两人应当两借的,不能全双,也不能够全单。


 当初本来只有徐兰沅一人,后来因王少卿对于新腔日有发明,梅氏就罗致得来,外加王之胡琴,并不让兰沅,所以二人就合作起来,并不是瞧不起王少卿才教他来二胡,因为徐的手不宜于二胡,王则对于大鼓极有研究,他的三弦较之白凤岩,诚有过之无不及,因此拉二胡起来非常灵便,现在学他的人,只懂皮毛而已,只晓得要响,要花,其实人家的响是天生的,不是硬干的,而且加花的地方稳当非凡。


倪秋萍、王少卿、姚玉芙、郭效青合影


 譬如胡琴在一眼或一板里有四个工尺,他的二胡来上八个工尺,或是六个工尺(四个快,二个慢),所谓疾徐有致,处处中节并不是胡来的,我曾经遇见不少会拉的人,或者墨守旧法,或者是一味加花,他们以为工尺越多越好听,其实是不对的,我所主张的,无论是那一种技艺,都要有老的根底,然后参以新法改良,改良者,是愈改愈良,不是把良改掉,往往有人不加研究,任意瞎拉,花点虽不少,并不见得动听,响则响矣,亦不过徒取人之厌烦而已,王少卿用功的时候是怎么的,用谁的方法作为根基,是怎样变过来的,有研究过没有。


王少卿

 

 我的意思,是学一种东西应从根本上着想,不能学皮毛,单学皮毛是靠不住的,应当知道他的来处,或者从什么地方变过来的,用这个原则去研究胡琴是非常有用的,无论如何对于老的方法应当多知道,多练习,才能收温故知新的功效。

 

 (《申报》1937年7月31日)

 

我有点像舞女  


 有时候我竟然整天的拉胡琴,好些朋友都接着唱,老生、青衣、花脸,各色俱全,真有会唱的,也有些不会唱的。但是拉胡琴,总得随人家,他唱到天上去,你得跟到天上去,他丢板,你也得没有板。反正不能跟唱的人拧着。


 要知道胡琴是与古礼的“妾妇之道”一样,得“以顺为正”,但是跟定一个人容易,要跟许多人合适,就比较困难了。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拉胡琴,与当舞女的情形差不多。



梅兰芳与徐兰沅、王少卿合影照


 会跳的不用说,怎么来,怎么好,不会跳的,那才别扭哩!他既没有交代,也不按规矩来,让你不知所从,有时候还要闹脾气,说你不开窍,其实他自己不灵,这种情形跟拉胡琴有什么分别?


 在另一方面说,舞客对于不善跳舞的舞女也觉得非常受累,你向左,她偏不向左,有时也许向右,在这种情形之下,是非常扫兴,跳三分钟,倒要喘五分钟,这也正同唱的人碰见坏胡琴一样倒霉,快慢不匀,交代出去,是毫无应騐,弄得浑身大汗,一点儿俏头也没有。


 因此我遇见唱得不好的人,往往这样想——今天是否又要被人家踏上几脚?


 (《申报》1938年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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