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就业的90后:探店、主持、搬尸体,最大的焦虑是“未知”
源记物语丨第84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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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 看不到的生活
注: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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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暮暮睡到自然醒,打开美团外卖,看了一眼想去探的那家店已经恢复了营业。她决定下午5点左右到店,“那个时候光线比较好”。作为一个全网拥有3000多粉丝的探店博主,暮暮还没想好到底接不接受MCN机构的邀请。她还是想自由一点,“他们的条款有点苛刻,而且给我的人设我也有点抗拒,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做。”可是,南宁这样的地方不比一二线城市,暮暮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基本上不可能走到头部。
同样在这一天,凯哥开启了他的“节后7天减肥计划”,想要在情人节之前瘦掉至少5斤。“没办法,年纪大了,春节没控制住,胖了一圈。这个样子去主持肯定不行。情人节是接单的关键时期。”做了5年婚礼主持,凯哥在宁波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像他这样不签婚庆公司的婚礼主持特别需要靠口碑,但却是一杆子买卖。从半年前开始,他也开始尝试在网上做直播,但现实很残酷,“目前粉丝不到500人,没啥收入。”
杨超却在早上才入睡。“昨晚凌晨接了一个交通意外的单。唉,大过年的。”杨超2年前成为一家丧礼公司的兼职员工,从搬运逝者到安排追悼会等一条龙事务都参与。“主要看在钱给得还不错。”3年前,杨超从珠海回到遵义,试图创业做一家法式烘焙店,“开了大半年亏了15万。想着找一个来钱快的工作快点还完债。”烘焙店的台湾合伙人介绍了丧礼公司的工作——公司老板也是台湾人。之所以不正式入职,是因为他还在兼职做送酒的工作,经过杨超的计算,两份这样时间不固定的工作,收入比一份稳定的工作来得高一些。“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有8000-10000块之间。”
近日,人民日报刊文,“国家统计局相关负责人日前表示,截至2021年底,中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亿人,其中从事主播及相关从业人员160多万人,较2020年增加近3倍。”
灵活就业的概念很早就已出现,在2004年国新办发布的《〈中国的就业状况和政策〉白皮书》中就对灵活就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认为这是一种促进就业的重要形式。与考公务员、去北上广逐梦、自主创业的其他年轻不同,灵活就业的年轻人,有些是为了生活得更自由,有些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和几位灵活就业的年轻人聊了聊,他们说自己不敢代表2亿人,甚至不能代表所在城市的灵活就业者。其中,有的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只是好像这份工作是更能结合自己的兴趣和能力的选择。但兴趣在现实面前却也困难重重。有的人知道这只是一种过渡状态,最终还是希望回归到传统职业体系中。有的人是“被动选择”,不自觉地走上了这条路却也渐渐适应了灵活就业的状态。
2021年,他们也明显感受到经济形势的变化和疫情对消费的影响。本就不稳定的工作愈发显示出更大的动荡,但灵活就业的优势就在于韧性足,“东边不亮西边亮”,他们统一的感受都是自己所受到的影响反而不如身边那些稳定工作的朋友大。春节后,他们有人报了培训班,希望自己能在技术上继续精进;有人只能寄希望于在横向上多打一些工,不相信灵活就业可以长期维持下去。
01
暮暮没有上过班,大三最后一个学期时,同学们都在实习,而她开始做起了探店博主。大三上学期时,她与男朋友去一家日料店吃饭,拍了一个短视频,在抖音上收获了上千个赞,有一家奶茶店找到她,说请她来拍,“但没有钱,只能喝免费奶茶。”她去拍了短视频和照片,发在了抖音和小红书上,这一回抖音上没什么反应,倒是小红书上收获了几十个赞和粉丝。她很快意识到不同的平台对内容的要求不同。但当时也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好玩的事,她并没有打算成为一个专职探店博主。
2021年春节后,跟别的同学一样,她也投起了简历。暮暮读的是大专,学校实力一般,视觉传播专业的她投出的简历大多数是设计岗位。然而,收到的回复寥寥无几。仅有的两次面试也无疾而终。那时即将面临毕业的她不想回老家,还是想留在南宁。“回去小县城没什么可以做的,日子也无聊。”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设计这个专业和行业?”我直接地问她,她也很直接地回答。“对啊,我没什么天赋,当时只是为了读书选了这个专业。所以在专业学习上,我的情况也很一般。很多同学在大学都积极出去实习,参赛拿奖,我没这能力。”至于其他的非设计类的工作,“更不可能了,我投过几个,完全没戏。”
在那个面临“毕业就失业”或“回老家干活”的选择之中的暮暮,不想在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任何一个,要想留在南宁,好像只有探店博主这一条路了。
跟暮暮不一样的是,凯哥是主动选择灵活就业。8年前凯哥大学毕业回到老家宁波,进入地产中介公司。“那时日子挺好的,房子比较容易卖。”大学时,凯哥就是学校有名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兼职做起了一些校外的主持工作。“那时啥也不懂,一场也就200块,跑一天,累。”口才了得的他,做起房产销售效果也不错,经常拿到销冠。但地产中介公司里的人际关系和公司制度让他觉得压抑。“拉帮结派的,经常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谁。绩效还经常迟发或者不发。”
后来,同学结婚的时候叫他帮忙主持婚礼,却意外收到了三个订单,婚礼上的客人觉得他表现不错,通过新郎找到了他。于是,他开启了“斜杠青年”的日子。白天到公司上班,下午去主持婚礼。毕竟,婚礼不是天天有,地产中介的工作时间也比较松动。“那段日子还是比较悠哉的。”但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他干主持的事在公司被人举报了。
至今凯哥也不知道是被谁举报了,而自己究竟陷入了什么“派别纷争”在各种风言风语中也无法确认。他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换一家公司,毕竟地产中介公司挺多,而以他的资历,应该不难找到工作。但他同时也想换个行业,“虽然房产销售是挺适合我的,但人际关系复杂,处理起来很心烦。”当时他想过去车行或手表品牌。转机是一个地产开发商的朋友带来的,“他知道我被开除了挺郁闷,说可以帮我争取他们公司第二年各种活动的主持。当时算了一下,一年下来也能有六七万。”但凯哥还是不敢下决心只做主持,“毕竟感觉还是得有一份正式工作。”
催化剂来自女友的支持。那个时候,凯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很清楚,对方父母一定也会问起自己的工作。如果说自己是干婚礼主持的,也就意味着表明了自己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岳父岳母不得炸了。”但女友不这么认为。凯哥的女友是有编制的护士,很稳定但很累,工作时间也不固定。女友跟他商量,一个家里只有一个人忙和累就行了,另一个得腾出时间来照顾家庭,她的收入稳定,房子家里也支持了,实际上生活压力不大,凯哥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有比较自由的时间,是不错的选择。凯哥此时感觉到,女友才是“人间清醒”。他接受了地产开发商朋友的建议,开始往活动主持的方向发展,同时也继续做婚礼主持。
杨超原来在珠海做外卖代运营。刚进公司的时候,他的底薪只有2300元一个月,“完不成KPI的话1分钱绩效都没有。”咬牙狠学了3个月之后,他就开始拿到了绩效。在那一年半里,他最厉害的“战绩”是在一个月内帮一家新开的中式点心店做到了18万的月营业额,“那时候就有错觉了,好像我自己也可以。”后来,他同时操作超过15个外卖店铺,有时接近30个,“很忙,但天花板很低。”他觉得外卖代运营做不长久,也建议过老板发展更多业务,但没有下文。
疫情那个春节后,外卖代运营公司业务掉了70%,杨超没能回珠海,“被远程炒鱿鱼了,没有任何赔偿。我也理解老板吧,他也难。”他也想过在遵义自己开一个外卖代运营的小公司,但是遵义不比珠海,店铺的数量少,老板能出的钱也很有限。况且,疫情之后,实体店少掉了一大半,“那时三四月份了,很多店铺上贴着的年后营业的复印纸都没撕掉。”这个时候他发现可以用低价租下不错的商铺。于是想起了自己曾在珠海的“辉煌战绩”,也许自己可以做一个烘焙店,至少外卖没问题。他的合伙人是自己好友的男朋友——在广东学过法式烘焙的台湾人,也因为疫情困在遵义走不了。两人一拍即合,杨超负责引流和运营,台湾合伙人负责产品和人员管理。
没想到,开店跟做外卖代运营是两回事。出品、设计、设备、装修、招人……所有的事情忙完可以开店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投入了七八万。店是开起来了,但生意很惨淡。“珠海的外卖技巧在遵义完全用不了,我也没有办法那么专心。”很快,三个月后,两个人还是一拍即合,倒闭吧。其中投入的差不多15万的费用,大部分是杨超问亲戚借的。好在两个人并没有闹翻脸,“我就问他有什么活可以来钱快一点。他想了一下,说真有,就怕你不敢做。”台湾人说,附近一个市的丧葬公司老板是老乡,那里经常需要招人,钱给得大方。“我心里当然有抵触,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行业。”杨超试着找了一圈别的工作,发现还真是没有能比丧葬公司给钱多的。于是,坐着大巴去了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02
“我妈问我做什么的时候,我就说在抖音工作。”暮暮这招是跟另外一个朋友阿笑学的。暮暮说,很难跟爸妈解释探店博主这个职业,但他们知道抖音,也能在抖音上看到自己的短视频,就告诉他们自己帮抖音打工。“本来也是嘛,都差不多。”
决定真正开始做探店博主之后,暮暮咬咬牙买了一个稳定器和一台新手机。在B站上看了好几周各种教程之后,她开始尝试把理论实践起来。“一开始很不好意思,都是自己掏钱消费,去了之后还不好意思拿手机出来,讲话也是扭扭捏捏的。”毕业之后的前几个月,暮暮没有一分钱收入,都靠家里支援和刷信用卡过日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做过一件事,那时候每天都在想着拍摄方式、姿势、光线各种技巧。”
半年之后,她在抖音和小红书的粉丝就破千了。这意味着,有品牌和“KOL群头”开始注意到她了。她加入了几个“本地吃喝玩乐群”,里面都是像她一样的探店小姐姐,“群头”告诉她,像她这样的小姐姐在南宁有好几千个,“我手头就有一堆的群”。现在,暮暮的活都是接各种群里发出的订单,标明时间地点、拍摄要求、配套文案,适合她的就会去。她现在纠结的是人设的打造和号的内容质量。“不能只发探店的内容,这样就变成纯营销号了。”暮暮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设计潮妞——一个爱探店的设计师。”她问同学们要来各种各样的设计师现场的工作图片,配上自己编辑的文案,营造自己的“设计师人设”。“是不是有点讽刺?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反而成为了自己的人设。”要探的店也得经过选择,不是所有的单都要接的。一方面要跟自己“设计师人设”符合,一方面也要适合拍照。暮暮现在主要接的是酒店和餐厅的探店,探店时还会加上一些自己在设计方面的理解。
但是,这样的方式涨粉比较慢。有跟她同时做探店博主的小姐姐,走了“纯欲人设”,粉丝很快破万。她不太想用这样的方式,认为自己不适合,也认为那不长久。然而粉丝数跟报价的关联度很大,万粉博主一条探店视频可以报上千元,而像她一样的千粉左右的博主只能收到300—500元的价格。“只能勤一些每个月多跑一些。”有两个月,她只接到了两单,“房租都交不出去”。
不稳定确实是这个职业的一个特点,暮暮很清楚,但对目前的她来说这个因素好像并不那么重要。在她眼里,好处多于缺点,“自由就是啊,我可以自己安排时间,而且我还可以认识很多有趣漂亮的朋友。”
在凯哥眼里,灵活就业的好坏处是一半一半。决定专心干主持之后,他做的第一个准备是,开始长跑。“每天10公里,储备体力。这一行对体力要求非常高。”在开始的前两年里,凯哥的状态是,主力做活动主持,闲余时间做婚礼主持。“收入还可以,一年10万左右没问题。”2年之后,他的女儿出生。他开始在家带起了孩子。活动主持没法做了,偶尔做做婚礼主持,所有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当然有人讲咯,家庭妇男什么的,比这难听的都听到过。”凯哥索性不参加这些社交场合。“那时没想到拍点孩子的视频做个网红,我女儿太可爱了,说不定现在都是大V了。”女儿上幼儿园之后,凯哥感觉到一下子闲下来,觉着自己得重新出来找活干。没想到,“世界都变了。”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换了一波,地产的生意不好做,都尽量不请外面的主持人由自己的销售人员兼着做。这个时候,凯哥想到是不是可以挂一个婚庆公司,从那里看看能不能接到一些单。但是,婚庆公司需要收提成,而且还在压他的价格。“没想到过去几年了,这个价格不涨反降。”之前,凯哥每场婚礼主持能收到500元,而现在婚庆公司只愿给他300元一场,而且还不能保证每个月能安排给他。“都喜欢年轻帅哥,像我这样的已婚男人不受欢迎。”转机是一条短视频,在那个短视频里,凯哥在婚礼现场讲了一个临时笑话,被客人拍下来发到朋友圈上。“红了小半个月,大家都知道我又重出江湖了。”
之后,凯哥就开启了半是“家庭妇男”半是婚礼主持的生活。“为什么不好好经营自己的短视频?”我问他,“那时没想到直播可以赚钱,我一想,红了没用啊,我的时间就在那,我也不可能一天跑十场婚礼,再加上懒,就没弄。”凯哥说自己错过了两次短视频的风口,说明自己没这个命。对于目前的生活状态,他还算满意。他老婆比较有保障意识,每年都帮他买含医疗和养老的商业保险。“我真是遇到了个好老婆。”
而杨超在这个春节,遭遇了相亲失败。这是唯一一个在见面之前就知道他从事的是丧葬行业还愿意见面的女生,但最终对方还是通过中间人回绝了。“我都习惯了,我也没法改变大家的想法,就看能不能遇到那个愿意接受我的人吧。”
杨超接到的第一单是去医院接一个老奶奶。懵懵懂懂的他,全程跟在师傅身后观察。“那时,我第一次发现,其实做这件事是在积德。因为,把人送好也是很重要的。”跟着干了三个月,他渐渐上手,从接人,到置办物品,到主持追悼会,每个环节都已经熟稔了。这个时候,台湾老板提出可以跟他签一份合同。但他犹豫了。
他觉得,如果签了合同,就得每天都待在公司,但其实很多时候工作并不那么饱和。他算了一算,如果做兼职的话,他在闲余时间可以做别的,可以赚更多的钱。“我那时算了一下,我每个月要攒的钱是6000块,再加上自己的生活,到手的钱怎么着都得9000块钱。”如果只做这一份工作,还债的日子还得延长,他只想尽快把钱还完。
于是,他跟台湾老板提出,他只做兼职,不要底薪,随叫随到,按次结款。台湾老板知道他的情况,也就同意了。后来,他在一个送酒平台找了一份兼职外卖员的工作。之所以不去美团和饿了么,是因为不能被系统束缚着。“这个送酒平台是本地的,管理比较松散,还有点人情味。”从外卖代运营到送酒外卖,“就是赚钱嘛,丧葬我都接受了。这有啥的。”送酒外卖这边的要求他提的是一样的:不要底薪,随叫随到,按次结款。
现在,他的状态是,拿着两部手机,随时等着两边的订单。做了两年之后,他形容自己是“在不稳定中寻找稳定。”他已经基本能预判出来一个月中哪个时间段丧葬订单会比较多,一个礼拜中哪一天送酒订单比较多。这两份工作没有任何保障,杨超自己也没有买保险。“钱还是得攒下来,还没空想这些。”
今年春节是他创业失败后第一次回家。债已经还了一半多。家里催着他早点结婚。其实他还不太想结婚,“毕竟还没把债还完,背着一身债怎么给人家女孩子幸福。”所以,家里人安排的相亲他都挺不愿意去。一开始,家里都瞒着中间人,只说他在外面是“干外卖的”。他不想这样,“我觉得没什么好骗的,骗得了一次骗不了两次,别人迟早得知道。这样正好,反正我也不想那么快结婚。”
03
某种程度上,暮暮、凯哥和杨超选择灵活就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们也都同时表示过另外一个几乎一样的想法:那些稳定就业的人,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暮暮对自己以后的发展还没有想太远。“努力成为万粉博主是我目前的目标。”春节前,一家MCN机构找到她,想把她签下来并许诺会用公司资源捧红她。她拿到合同时,发现公司要求签5年,而其中的抽成比例是逐步提高,“我红起来的话,拿到手的钱不成正比。”关键是,公司想让她走“二次元纯欲风”。“我明显不适合这个风格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暮暮还是想坚持自己的“设计潮妞人设”,但公司说这个太小众。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想好,“毕竟好处也是有的,一方面是有机会成为全国性的博主,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有比较好的保障。”在同学闺蜜群里,只有她一个是灵活就业者,其他同学都还在设计公司,跟她们比起来,“我觉得自己至少还比较健康,她们每天熬夜,身体越来越差,我觉得她们也不那么开心。我虽然不算稳定,但至少开心吧。而且,我留在南宁了。”暮暮报了一个短视频线上培训班,希望今年自己的短视频技术能够再更精进。
凯哥决心要抓住最后一波风口,直播。去年,凯哥明显感觉到结婚的人少了,以前一个月可以接至少10场婚礼,好的月份能接30场,“比如国庆,有时1天要跑3场。”而他知道婚礼主持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希望在婚礼主持之外,再开启另一条斜杠。“之前斜杠后面是婚礼主持,现在后边还得再加一个。”他现在都是等女儿睡着之后开始进行自己的直播,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只能聊聊婚礼上遇到的趣事。”每天直播1小时之后,他还会复盘,也找别的播主的视频来研究学习。“好多年没这么努力了。”至于能不能成功,自己完全不知道。“我已经进场晚了,可能也不行了,但还是想再努把力。”如果实在不行,凯哥愿意再次重新投简历找一份工作。
过完年初三,杨超就离开老家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了——春节是送酒的高峰期,他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良机。而且,丧葬公司里很多员工也都回家过年了,他也可以拿到更多订单。“这一个月努力一下可以赚3倍,这不是跟节日加班翻三倍差不多嘛。”今年,杨超希望还能再找到一份兼职的活,再咬咬牙,今年就把债还完。至于未来,杨超决定留在这个城市再次创业。“我还没想好做什么,但去上班应该不可能了。我已经习惯这种工作状态了。”
内容来源于聊天记录。某些环节和语言有加工。
提问:你如何看待灵活就业?
给我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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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个人小观察。想到哪写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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