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故事:诡异---抢救室里的烛光
文字原创作者:山西省大同市第三人民医院
急诊科 齐达内2
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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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夫是我的急诊同事,他三十五、六岁,体格魁梧,相貌堂堂,是个标准成熟的男子汉。
这个故事是他讲给我的,我用第一人称,讲给大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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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诊干了十多年,曾经遇到过许多诡异的事情,几乎都想不起来了,唯独这件事情,我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夜班,大约是深秋时节,天气倒不冷。
那个夜班特别忙,病人一个接一个,还夹杂着几个危重病人,几乎是一刻不停地一直干到凌晨一点,病人才都安顿住,新来的病人才逐渐减少,急诊抢救室也安静了下来。
趁着没有病人,我便回到内科值班室,顺手关了灯,脱了大褂,换了拖鞋,半掸在床边,抓紧时间休息。
我们的内科值班室,以前是一个诊室,抢救室里经过抢救无效死亡的病人都会临时放在这里,或者等待家人的到来,或者“美容装饰”一番,隆重入殓,或者直接进入殡仪馆的火炉。
躺在床上,保持着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明显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但是,看不到人影和身形,只感觉有东西进了门,我想坐起来看看到底是谁?但是,不知为什么,根本动弹不了。
“咦,怎么有人占了咱们的地方?”我朦朦胧胧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噢,就是!”另一个声音应承着,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我感觉自己很清醒,根本就没有睡着,于是,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当时,我心里感觉,他们说话的内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后来,他们居然走到了床边,要往我身上扑,还要抓我。
我拼命挣扎,但是全身却无法动弹,喊叫也出不了声,真是危险万分,焦急万分!
“嗯、嗯、嗯……哎呀……”拼命叫嚷,使劲挣扎。
“啊”的一声叫喊,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借着一丝月光,只见床边赫然立着一个白影,几乎被吓死,感觉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靳大夫,醒醒、醒醒,有病人!”床边立的人影说话了,原来竟然是夜班的男护士小吕。
“噢!小吕,什么事?”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有病人了!”小吕答道。
“我通过呼叫器叫了你好几回,你也不出来,我只好进来叫你。”
“进来时,你又是喊,又是叫,还手舞足蹈!是不是睡魇住了?”小吕说道。
“嗯、唔…”我迷迷糊糊地应承着,起身披了大褂,出了值班室。
急诊走廊里灯光刷白,感觉很刺眼,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凌晨1点四十分。
很快,在抢救室处理完了两个急诊病人。其中一个考虑“脑出血”,意识清醒,生命体征稳定,护士和护工带着病人去做头颅CT,很快就会回来,其他病人都平平稳稳。于是,我便半躺在工作台的靠背椅上,闭目养神昝做休息。
困意一阵阵袭来,瞬间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我站起来走进了抢救室,抢救室里有些昏暗,看不到担架车,病人们都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几乎占据了抢救室里的所有床单位。
我们急诊抢救室共有八个床位,东边两个,南边两个,北边一个,西边两个,西南角也有一个,西南角的标记是七号床,东北标记的是四号床。
仔细看时,我发现,几乎每个病人的头边都点着一只蜡烛,发出荧荧的亮光,照着病人的脸,但是,我却看不清病人的面目。再逐个查看时,只见东北角四号床烛光微弱,几乎要灭掉的样子,西南角七号床一片昏暗,居然没有烛光。
我还特意走上前去,查看了每一个病人,也询问了每一个病人,却只有七号床的病人没有声音,其余的似乎都有应答,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突然间,急诊抢救室一片刷白,骤然间灯火通明,灯光把我的眼睛刺得难以睁开。
瞬间,我也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个短暂的梦。
愣怔间,外面做头颅CT的病人被推了进来,直接停在了我眼前的七号位置。再看病人时,我不禁一阵心惊,只见病人居然是一副“倒气”的样子,意识也不好,和刚才的病情相比,可以说骤然加重,马上要不行了。
我们立即开始了一系列抢救。
说话间,患者呼吸、心跳停止,开始了持续心肺复苏。大家竭尽全力,持续抢救了一个小时,胸外按压、气管插管、呼吸机、肾上腺素,用尽了所有的措施,最终,回天无力,病人飞升到了另一个世界。
凌晨四点钟,一个呼吸困难的老爷子前来就诊,眼见的“呼哧、呼哧……”喘个不停,端坐位,精神很差。这时,抢救室只有七号一个位置,于是,老爷子只好对号入座。
十分钟后,又是一通团队协作的心肺复苏。虽然大家竭尽所能,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唤醒“沉睡”的老人家。最终,老爷子的“灵魂”在抢救室的天花板上逗留片刻,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美好的人世间,随后,穿窗而出,消逝在沉沉的夜色中。
凌晨六点,一连三个病人,鱼贯而入,正好三个空位儿,各就各位。
于是,又一个病人来到了七号位……
齐达内2完成于2020-3-2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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