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污染恐增新冠肺炎致死率！

导语：全球每年有700万人因空气污染而死，空气污染与新冠肺炎又有什么关系？

中国随着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经济有效复苏，交通活动也恢复以往频繁。NASA卫星数据记录了1-3月中国疫情爆发之前、期间和得到控制之后的NO2浓度，可以看出随着新冠病毒在中国大流行的缓解，NO2水平再次上升。据统计，以往中国华北约20%的NO2排放来自交通运输。

图片来源：NASA，FT

空气污染对人类健康具有重大影响，已被确定为世界范围内导致死亡的第五大主要危险因素。大部分可归因于空气污染的疾病负担是由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引起的，包括呼吸系统疾病和2型糖尿病等。有研究表明，长期暴露于PM2.5、NO2、O3和NOx与肥胖、2型糖尿病的高风险相关。这些关联的潜在机制尚不确定，但被认为与全身炎症水平升高、脂肪组织代谢改变以及肠道菌群失衡有关。

空气污染是否会加重新冠肺炎患者死亡率？

2005年发表在BIOMEDICAL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上的关于“Relationship Between Ambient Air Pollution and Daily Mortality of SARS in Beijing（北京市空气污染与SARS患者日死亡率关系）”的文章或许能给我们带来相关思考。

HAI-DONGKAN，BING-HENGCHEN，CHAO-WEIFU.Relationship Between Ambient Air Pollution and Daily Mortality of SARS in Beijing.BIOMEDICAL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2005，18:1-4.

该研究收集了2003年4月25日至5月31日北京市SARS患者死亡人数、气象资料和大气污染资料（日PM10、SO2和NO2浓度），并采用时间序列Poisson回归方法对它们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得出SARS患者日死亡率可能与北京市大气污染物有关的结论。

2003年4月25日至5月31日北京市SARS死亡人数、大气污染物浓度和气象措施汇总统计

2003年4月25日至5月31日北京市SARS患者日死亡人数和大气污染物浓度的时间分布特征

在不同滞后结构下，每10微克/立方米PM10、SO2和NO2水平下SARS患者的相对死亡风险（RRs）。PM10和NO2与RRs有统计学相关性，且有4天或5天的延迟，但研究并未发现SO2浓度与SARS死亡率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且滞后时间长达6天

尽管室外空气污染与非传染性呼吸系统疾病（如COPD）的每日死亡率之间的关系在过去十年中已得到很好证实，但该项研究证明了空气污染与传染性呼吸系统疾病（如SARS）死亡率的可能相关性，为空气污染对传染性呼吸系统疾病患者预后的不利影响提供了证据。

其潜在机制可能是SARS患者由于短期暴露于某些空气污染物中，导致肺功能受损，从而增加死亡风险。研究中未能观察到SO2水平与SARS患者死亡率之间的关系，这可能是由于研究期间SO2水平相对较低（平均34.3微克/立方米）等原因。

但这项研究受到几个限制。首先，研究采用生态时间序列研究设计，可能存在生态谬误。其次，由于难以从个人层面获得数据，无法预测偏差的方向和大小。最后，由于测量不精确，暴露错误分类可能会使研究结果产生偏差。但这篇文章仍为我们研究新冠肺炎的死亡危险因素提供了参考，新冠肺炎死亡率是否与空气污染有关，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索。

空气污染或导致病毒传播速度加快

在人们的潜意识中，污染和疾病的关系一直密不可分。例如，“疟疾”这个词在意大利语中就是“空气不好”的意思。同中国一样，意大利中北部多城市也曾多次因空气污染问题登上“热搜”。意大利都灵、米兰、罗马以及意大利北部工业城市，都是污染重灾区。

意大利都灵（图片来源：Ansa）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近期意大利全国也处封禁状态。欧洲宇航局（ESA）发布的疫情封锁期间空气污染监测数据显示，意大利境内的NO2排放量有所下降，尤其是意大利北部波河谷地区的NO2排放量下降十分明显。

图片来源：ESA

众所周知，意大利新冠肺炎疫情十分严重，死亡率目前高达约10%，近两日其日增长患病人数有所下降。既往分析意大利死亡率高与人口老龄化密切相关，而经过上述关于SARS病死率与空气质量关系的推测，意大利高死亡率或许也与空气污染相关。

意大利新冠肺炎患者死亡率全球最高（图片来源：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另外，新冠肺炎疫情发展速度在意大利北部要比在该国其他地区快得多，这或许也可能和空气污染有关，特别是与可能携带病毒的微小空气颗粒有关。3月26日发表在The Economist「Science & technology」上的一篇研究就将意大利北部平原新冠肺炎病例“扎堆”的矛头指向大气污染。

图片来源：The Economist

研究通过大量数据对比指出，新冠肺炎感染扩散速度与空气污染似乎关系密切，相关解释可能为漂浮的污染微粒为病毒提供了寄身场所，帮助病毒扩散，同时空气中的微粒可削弱人体免疫力，加重人们对病毒的易感性。以往亦有研究显示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和麻疹病毒都可以在这些颗粒上“搭便车”传播。

虽然目前新冠肺炎发病率、死亡率与空气污染之间的关系仍有待确定。但不可改变的是，空气污染是每年可导致全球近700万人死亡的沉默杀手。2019年《世界空气质量报告》显示，全球90%的人口呼吸着严重污染的空气。

2019年全球城市PM2.5年暴露情况地图（图片来源：IQAir）

报告的主要结论包括：

中国：中国城市的PM2.5水平在2018年下降了12%之后，在2019年平均下降了9%。然而，98%的城市依旧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指导方针，53%的城市超过了没那么严格的国家目标。在过去的十年里，北京的PM2.5年平均水平下降了一半以上。今年，北京跌出了污染最严重的200个城市榜单。

中国2019年空气PM2.5含量报告（图片来源：IQAir）

韩国：韩国是2019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成员国中PM2.5污染最严重的国家。近年来，重点城市的空气质量水平相对停滞。

南亚：2019年污染最严重的30个城市中有21个位于印度，有5个位于巴基斯坦。虽然印度城市的PM2.5年平均暴露量超出世界卫生组织的目标500%，但从2018年到2019年，全国空气污染下降了20%，98%的城市得到改善。这些改善被认为主要是经济放缓的结果。

东南亚：在反映该地区快速工业化的历史性转变中，中心城市雅加达和河内首次超过北京，成为世界上PM2.5污染最严重的首都城市之一。

2019年全球污染最严重的国家 （依据PM2.5浓度，来源：IQAir）

空气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资源，改善空气质量仍是人类在发展中共同寻求的方向。作为一个潜在的可预防的风险因素，空气质量的改善或将有助于阻止病毒的传播，以及避免在未来的疫情中造成不必要的死亡。

参考文献

1.Air pollution exposure is associated with the gut microbiome as revealed by shotgun metagenomic sequencing.FarnazFouladi, Maximilian J.Bailey, William B.Patterson,et al.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Volume138,May 2020.105604.https://doi.org/10.1016/j.envint.2020.105604

来源：梅斯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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