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关东军丧胆的名字,在苏联人心中比蒋介石还响亮
苏军对于八路军了解甚少,你就是报出师长的名字来,对方不认也没办法。最后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苏军士兵不见得知道蒋介石是谁,却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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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骚鞑子”的八路
▲ 在《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在去见座山雕的路上遇到过老虎
采访参加过1945年后黑龙江剿匪的几个老兵,他们对这一段故事耳熟能详,个个对样板戏里面那段《打虎上山》十分熟悉,可说张口就来。但是……
实战中你们谁遇到过老虎?
面对这个问题大家便十分茫然了,告诉我即便在那个时候的东北,老虎也不是谁想碰上就能碰上的。这种猛兽数量稀少而且很警醒,轻易看不着,老百姓称之为“山神爷”。据说牡丹江那边的部队追击尤鞑子的时候打到一头,剥了虎皮钉在团部墙上,后来很多部队绕道去参观。
那你们剿匪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一些类似有趣的事情?
碰上老虎算有趣?老几位狠狠地把老萨鄙夷了一番,但终于有一位老丁想起了点儿什么,问我:“听说过王明贵的骚鞑子吗?”
王明贵……骚鞑子?!
▲ 开国少将王明贵,抗联后期的常胜将军
王明贵我知道,抗联三支队支队长,抗联教导旅第三教导营营长,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剿匪名将……但这“骚鞑子”可不是什么好词儿,那是骂人啊,把王明贵将军的名字跟这三个字联系起来,这个提法很让人懵圈的说。
老丁推推墨镜,一指自己——“我就是一个王明贵的骚鞑子。”说完拿手一圈,“他们全是。”
这里面颇有几位老而祢辣的家伙,听了这话却不急不恼,个个摇头晃脑:“没错没错,我们都是王明贵的骚鞑子。”说完,还相互地挤眉弄眼,仿佛说的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嘿,还有说自己是“骚鞑子”的,这几个老家伙也懂得网络上自黑的手法吗?不过,老几位早就过了靠这个招数成名的时候了吧?
有意思的是,我知道他们的底细,老丁是当年的护路军,郭维城郭司令的部下,护路军驻齐齐哈尔,勉强算和王明贵将军有点儿关系;老董是出关的八路,报社出身,东三省从南走到北;老关……他倒是黑龙江的,可剿匪那时候黑龙江被分成了几个省,王明贵将军当时在嫩江省,老关可是在黑河啊。似乎,他们都不是王明贵将军的直系部下。
想了想,我试探着问:“是不是土匪给你们起的绰号?”
老丁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们那时候虽然穷,可是不骚啊。”
对啊,土八路没有这样的毛病。
老丁接着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是我们自己,整天在大街上喊——我们是王明贵的骚鞑子!”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看来老哥儿几个都回忆起了当年的滑稽场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老丁还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来给我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嫩江军区三分区参谋长吴永福(太岳军区一分区干部团团长,后任132师第二团团长)在他的《嫩江地区剿匪斗争回忆》中,提到自己也这么喊过,其文字如下——
“我们边跑边喊‘我们是王明贵的骚鞑子,我们是王明贵的骚鞑子!’”
吴永福是老红军,想想一位老红军这样边跑边喊,不禁令人莞尔。
其实,这事情的谜底十分简单。
在斯拉夫语系中,士兵的拼写是солдат,发音类似“索达斯”。所谓“王明贵的骚鞑子”,意思便是“王明贵的兵”。
▲ 一个典型的солдат
原来,这是当时剿匪部队在黑龙江西部齐齐哈尔周围遇到苏军时的“通行证”。由于苏联红军在二战末期出兵东北,一直到1946年4月,在东北各地仍有苏联驻军。
这些苏军虽然依照条约和国民党方面有所合作,但暗地里往往更接近和支持同为布尔什维克的土八路。如果是八路军的人员接近苏军设施,对方一般会友好对待,但如果是其他武装,那就难免兵戎相见。
为难的是,当时八路军还来不及制作统一的服装,懂得俄语的人又凤毛麟角,双方怎么沟通呢?
在八路内部便有了一系列简易俄语培训课,比如我是“丫”(这个古怪的发音,要是北京爷们儿听到,闹不好会出事儿),不行是“捏度”,好是“傲轻黑老少”,而士兵便是“索达斯”。“索达斯”没人记得住,它的谐音“骚鞑子”便在土八路的队伍里流传开了。
但光说你是“骚鞑子”还没有用,苏军不是对什么士兵都客气的。而苏军对于八路军了解甚少,你就是报出师长的名字来,对方不认也没办法。
最后,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苏军士兵不见得知道蒋介石是谁,却知道“王明贵”!
原来,王明贵在远东战役打响后,作为抗联先导人员随苏军进入了齐齐哈尔,并被苏军任命为齐齐哈尔卫戍副司令。所以,苏军士兵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中国领导。
这样一来,遇到苏军,只要八路一喊“我是王明贵的骚鞑子”,苏军马上明白,并且以礼相待——王明贵的人得罪不得。这位卫戍副司令的脾气不好,他可是有权对苏军进行管理乃至枪毙的。
掩卷细思双方见面的情景,忍俊不禁又有一丝辛酸。在自己的国土上,却时刻要警戒被外国军队缴械乃至枪杀,只怕这种不满,也是中国人以后努力建设自己国家的一个重要理由。
*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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