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幽灵12：又一张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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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认为郑宝利可能是疑凶的，正是发现郑丽颖“人皮面具”的那名侦察员。在发现“人皮面具”之后，他继续向前搜索，在距离炸点七十三米处发现了一颗男性人头，立刻想到此人也许是案犯。
这是因为此处已经接近遗骸抛洒的边缘，而爆炸案的规律，抛出物通常是以炸点为中心，呈辐射状向四面抛出，距离炸点最近的抛得最远，其中人体中的脑袋飞得最远……从这一点看，这颗人头的主人应该位于爆炸中心。
事后查明，这颗头的主人便是郑宝利。实际上这还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头，还连有部分肩部和上肢残段，还穿着上衣。他和郑丽颖是所有发现遗体中爆碎最严重的，符合引爆者的特点。
不过乌老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他不好误导大家，所以并没有多讲，还是要先解剖了再说。后来他说了疑点——郑宝利的脸，太干净了。
当时，郑宝利的遗骸已经冻结，敦化市一位摄影师自己过去承担了烤尸的苦活儿，这个姓张的年轻警察属于不怕苦不怕脏的，经常主动干这种活儿，不言不语的，但他很注意听大家的讨论。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学法医和破案技巧。此人后来曾经荣立个人二等功，与此恐怕是有关系的。
那天因为外头冷，老丁进屋坐一会儿，他倒不在乎这里存着尸体。这里是个车库，警察们休息的地方和法医工作的地方用帘子隔着，但远远能看见里面烧得正红的炉火，张警官拿着尸块在上面烤，表情专心致志。气味……好吧，这么两天下来，老丁说自己已经没有嗅觉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有点儿受不了，只好走到外边，想在房檐下边抽颗烟。一出去，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那儿了，也是在抽烟，只是右手向外撇着，烟卷都快烧到手了，人在那儿发呆。
老丁一看，原来是那位发现郑宝利头颅的侦查员。
这位侦查员是个大个子，山东口音，曾经是篮球运动员，当时隶属公安部刑侦总局特大案件侦察协调处，作为助手辅助乌老的工作。老丁对他印象非常好，说他虽然是个科级干部，但为人实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正抡着镐头砸冰捞尸体，一百多斤的尸体，一个人抱着就往岸上拖。
当然老丁当时想不到这个侦查员后来会成为公安部反恐局的局长。他说：“黄泥河子那个案子，培养出一批人来。”
因为两个人都实在，所以喜欢在一块儿说话。老丁拍拍他，告诉他烟头烧手了，那个北京侦查员才反应过来。
老丁说你想什么呢？
那北京来的侦查员就说了，想案子呗。他说我琢磨着那个男的像……那个女的，也像。
老丁也想听他的判断，因为连徐厅长看了郑丽颖的检验记录，都觉得她不像爆炸的制造者，只是爆炸案可能与她有关，这位凭什么觉得她还脱不了嫌疑呢？于是拉了他到自己给旅客做笔录的办公室坐坐——警察们住的地方简陋极了，四人一组轮流睡觉，办公室还好点儿。俩人这一聊，那侦查员苦笑，说：“我这是第二次看见这种只剩一张脸的事儿了，那回那个就是犯人。”
又一张人皮面具？老丁还没遇到过这样奇特的事情，便请他讲讲。
这位遇到的案件发生在河北南清河乡，县委宣传部长家突发爆炸，死亡三十多人，初步报上来的原因却是“彩电爆炸”。彩电能炸死人？案情蹊跷，公安部立即派出乌老带这名侦查员赶到现场调查情况。
一到现场，这位侦查员便断定不可能是彩电爆炸造成的案件。三间砖石、水泥结构的房子被炸成一片瓦砾，什么彩电能有这么大威力啊？
当地干警已经进行了初步调查，马上汇报情况。原来，当时农村基本没有彩电，这位宣传部长买来彩电，便放在家中供村民共同观看。那天放的节目很好，所以全村共五十多人都来凑热闹，却不料中间忽然发生爆炸，造成半个村的人死难。“彩电爆炸”是幸存者的推测。
还活着的村民们哭喊一片，有人准备联名去告彩电厂。这时，乌老的鉴定出来了，他确认这台彩电是被飞来物品砸烂的，自己并没有爆炸，倒是现场痕迹和残存物质显示是有人用炸药制造了这起惨案。
有理有据，不由得村民们不信，那么是谁干的呢？
于是，炸点周围的一个风流小寡妇，一个有厌世倾向的老汉都成了嫌疑人。
这位跟着乌老前去的侦查员觉得现场还可以进一步检验，于是向乌老请示后自己又进行了一次勘查。结果，他在炸飞的杂物中，便也发现了一片“人皮面具”。
他把这东西交给乌老，乌老马上叹息了一声，道：“这就是那个案犯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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