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艳：那年，我12岁｜记忆中的青葱岁月（三）
——记忆中的青葱岁月
文／谢诗艳
三
学校生活
上学当天只有晚自习，除了少数懒家伙没搞完家庭作业的进教室赶着写，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自由活动。那时校门开放式的，随便进出。于是便成群结队，里把路的巴皮街逛了又逛，商店里的新奇东西看了又看，就是不买，没得钱。偶尔有条件好点的同学能带个一两块小用钱，便买一些明信片，小笔记本之类的，特令人羡慕。
在上晚自习之前要把第二天早上的饭蒸上。同学们多数都是用的铝皮饭盒子，刻上自己独有的记号，以免错拿别人的。我和妹妹用的是爷爷单位上发的两个带盖的大瓷缸子。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是蒸一大缸子米饭分了吃。每到吃饭的时间，大家撒开腿丫子往厨房挤，往往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找到自己的盒子。我便和妹妹分工，一个拿饭，一个把下餐的饭拿来蒸。有时因为水放多了那一大缸子饭便顶开盖子冒出来，我便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中使劲按下盖子，飞快的拿着饭跑进寝室。
寝室里拥挤的很，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两边是用木架子做的高低床，谈不上是床，叫统铺。一个寝室住两个班级的女生，大概三四十人，床底下和床头全是放的学生的木箱子，自己用小锁锁住，装的吃食。吃饭时便把辣椒或猪油往热乎的米饭里一拌就吃。因为人多，蹲下都困难，就站着吃完便胡乱的收拾哈再去蒸下餐的。
蒸饭的师傅姓邓，个子不大却很机灵。听说从下学就一直在这个学校蒸饭，一干就是几十年。嘴碎心肠却好，经常听到他在和学生吵架。每次有同学来不及淘米蒸饭都是把饭盒往他一丢就跑了，让他帮忙。他总是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给人家蒸好。邓师傅记忆力超好，只要从那个中学走出去的学生他都记得，甚至十几年后偶尔碰到他还能惊喜的说“你不是那谢谁谁吗？”
厨房的外面是一口超大的石水缸，同学们蒸饭用的水便在这里。旁边的水沟里全是粗心的同学冲进去的米粒，洗饭盒倒的剩饭菜。外村的一个疯女人天天在此觅食，大家都叫她登贵。她从不伤人，只是脏兮兮的一味傻笑，同学们也不怕她，偶尔几天不见，我们还不习惯。都议论这登贵又去哪呢？不会是饿死在外面了吧。
那会学校规模不大，一进校门就是两排土起瓦盖的楼房。一楼是男女同学寝室，二层木板楼上是老师们的宿舍。离教学楼最近的那层楼梯上挂着一个类似钟又像锣的物件，每天由值日老师负责敲响，提醒作息时间。
在寝室和教学楼之间有一段距离，学校的公共厕所便在这半道上。虽然那会学校的公厕已经算条件好的了，可每到夏天，这厕所还是女同学们的噩梦。蛆虫乱爬，无立足之地，下脚之处踩的啪啪直响。蹲在厕所，看着脚边那一条条肥大的蛆虫，真正是头皮发麻。白天还好，能瞅见，下晚自习后厕所一通黑，听着别人踩的啪啪声，是真不敢进去。于是靠女厕所边的一块菜园便被启用了，只有女生才知道为什么每年就那块地里的圆白菜又黑又肥。
三层的教学楼在当时显得特别宏伟壮观，超气派。想想小学时那些高低不平的土泥巴教室，黑乎乎没有底子的课桌，坐在那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有统一颜色的课桌板凳，已经感觉蛮幸福了。
那会同学们都会偷偷的给老师们取个恰当的善意的绰号，比如齐天大圣，来源于他有双火眼金睛。只要上他的语文课，谁思想一开小差，铁定会被一截粉笔击中额头，然后立马被提问刚才讲的什么。后来大家都知道，上语文课只能跟着老师的思路走，思想抛不得一点锚。
还有体育老师，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冷面阎罗。每天早上跑步不在操场跑，从校外往大湖池或者金果坪方向跑。出校门便是下坡路，跑起来还行，到回跑时体育老师在最后面像赶鸡子样的督促我们这帮体力差的女生。每次跑回学校累的气喘吁吁跟狗样，于是大家都背地里叫他冷面阎罗。
那会学生要是不听话，多半会被老师治的服服帖帖，从来不用叫家长。有的学生三年初中读完，老师没见过孩子父母样。偶尔碰到个送吃食的家长，对老师说的都是些让人听了绝望的话，“学生不听话您尽管锤，锤过来了过年给您提猪蹄子打酒喝。”
看着十二岁那年和同学们的合照，打开记忆的闸门，那些酸的，甜的，苦的，乐的回忆齐涌上心头。父母的辛勤养育，老师们的谆谆教诲，同学间的纯真友谊，苦中作乐的童年趣事…
不知不觉写了五千多字却还是写不尽那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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