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监委办案小说《水滴石穿》第二十三章《 金丝雀》（含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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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也是纪检监察人走向未来的坚实脚步，不管风雨兼程......
第二十三章 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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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战把手放下来，难以置信地看向王嵘，脸色阴沉地问道，“怎么个不行？”
王嵘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呼了出来，把烟掐灭，迎上秦战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嶙妹是岩哥的女人。”
“李岩的女人？”秦战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王嵘，讥笑道，“李岩和嶙妹妹都没说什么，轮得着你在这瞎嚷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李岩的一条狗。”
“秦总说对了，我就是岩哥的狗。”王嵘盯着秦战，丝毫不避让秦战的目光，一字一字地说道，“那么秦总也该知道，狗不光会看门，还会咬人。”
“你。。。”秦战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指着王嵘。
“秦总，您别动怒，容易伤肝。”王嶙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扶着秦战的手，慢慢放下，继续说道，“嵘哥没说清楚，怪就怪我今天身子不方便，晚上就先让这两个年轻漂亮的妹妹替我多陪陪秦总可好？”
“对啊，秦总。您看，双木才是‘林’，三个不成‘森’了吗？‘肉森’？又难听，又没有情趣。”月月给秦战轻抚着胸口顺气，柔声说道。
“就是。有我和月月妹妹，秦总您还不知足呀？您要觉得不满意，我们可就不在您眼皮子底下碍您眼了。”小冉一边给秦战按着肩膀，一边嘟起小嘴，佯装生气道。
“你们俩啊。”秦战忍不住被逗乐了，捏了捏两人的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若有似无地看了王嶙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罢了罢了，好歹给你们老板一个面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这酒喝得索然无味，我去休息了。”
说罢，也没再看王嵘一眼，一手一个搂着小冉和月月，径直走了出去。王嶙连忙站起来，跟在秦战后面，引导着秦战三人去往别的房间。
不一会儿，王嶙慢悠悠地走了回来，看王嵘静坐在桌子旁，低着头闷闷吸烟，不由得轻轻叹口气，走到王嵘身边坐下，把王嵘手上的烟拔出来，自己吸了起来。王嵘看了一眼王嶙，没有说话，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过了良久，王嶙吐出一口烟圈，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缓缓开口说道：“老板知道会生气的。”
“嗯。”王嵘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便又恢复了沉默，自顾自地吸着烟。
“我们需要提前和老板解释一下吗？”王嶙试探地问道。
“ 不用。”王嵘看了一眼王嶙，徐徐说道，“老板不会说什么的，而且，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打你的主意了。”
王嶙默默地看着王嵘，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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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陆浩宇把微微架在脖子上，伴着微微张开双臂的呼喊，回到了家中。
“你们爷俩轻点闹吧，小区里一路上都是你俩的声音，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宝贝闺女回来了是吧。”韩笑一边开灯，一边笑着对陆浩宇说道。
“那是自然。”陆浩宇的脸上难得露出舒心的笑容，轻轻把微微放下，拍了拍微微，微微小跑着去了书房。
“你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韩笑也是心情大好，笑吟吟地说道，“肯定是你的案子有了不小的突破，你才能笑得这样畅快。”
“哦？是吗？”陆浩宇没有正面回答，反而一脸嬉笑道。
“嗯。是的。”韩笑故作正经地点点头，又看向陆浩宇，两人对视，心照不宣地忍俊不禁。
“爸爸，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礼物。”微微笑着从书房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彩色小泥人。
“真棒，我看看。”陆浩宇笑着接过泥人，仔细端详起来。虽然泥人的做工不够圆润、稍显粗糙，但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特别是陆浩宇标志性的大眼镜框，一下子就能让人辨认出是谁。
“微微，这是你自己做的吗？”陆浩宇惊讶地看着微微。
“当然啦。”微微小脸一抬，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这是老师在旁边教着做的，等下个的时候，我就能完全靠自己做啦。”
“老师？”陆浩宇不明觉厉地看向韩笑，“怎么回事？”
韩笑弯下腰，轻轻抚摸了下微微的脸蛋，抬头看着陆浩宇说道：“前几天，爸妈带着微微出去玩，路过一家陶艺彩泥手工店，微微就非要进去学。没想到微微很有天赋，老师一指导，自己就能捏得有模有样的，学了没几次，就可以自己捏成形了。这个按照你的模样捏的小人，就是老师在旁边指导着，自己独立动手完成的第一个作品。第一个呀，你就得意吧你。”
“微微，是真的吗？”陆浩宇喜出望外，把泥人放在一边，把微微抱起来，笑着问道。
“是的。”微微眼睛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呢，我也会继续捏的。我准备在奶奶过生日之前，再捏一个妈妈，一个我，还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每人都捏一个，当作奶奶的生日礼物！”
“微微太棒了，加油，我可等着欣赏微微小朋友的大作了。”陆浩宇亲了一口微微后放下，看着韩笑说道，“爸妈那边都还好吗？”
“好着呢，你放心就是。”韩笑莞尔一笑，“只是她姥爷一心想着和你下下棋喝点酒，等你忙完这阵，抽点时间回去陪陪他吧。”
韩笑说完，陆浩宇没有接话，反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韩笑一头雾水，“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是。”陆浩宇神色轻松地说道，“只是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我们室里一个同志自嘲的一句话：‘我们这个工作，就是等忙完这阵，就可以好好忙下一阵了’。”
“。。。。。。”韩笑一时语塞，苦笑不得，过了一会儿，摇摇头，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觉得该自嘲的是我，当纪检干部的家属，这待遇，都快赶上军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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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不眠不休地看了徐士枫一整夜，徐士枫在沙发上躺了一整夜。
本来以为，没有小冉在旁边陪着，这位徐少爷会暴跳如雷。可没想到，徐士枫特别反常地既不吵也不闹，就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刚开始婷婷还会主动去和徐士枫找个话题说上几句话，但是徐士枫也不冷不热爱答不理的，婷婷也就由着他去了。
要是这几个月都这么安静就好了。婷婷心里想着。
徐士枫来这边已经五个多月了，虽然没人告诉她们徐士枫的来历，徐士枫自己也是讳莫如深绝口不提，但是婷婷和身边的姐妹都明白：徐士枫被软禁了。
虽然吃喝不愁，身边女人不断，甚至连昂贵的冰毒随意挥霍，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但是唯有一点：不能外出。不仅是不能出这个园子，甚至出这个房间都必须经过王嵘亲自批准。
这还不算，王嵘还不准徐士枫与外界联系。除了收走徐士枫的手机，更不许徐士枫身边的人借手机给他。最开始，徐士枫的手机都是由婷婷保管，婷婷一直把手机置于关机状态。后来有一次，婷婷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偷偷打开徐士枫的手机玩了一会，结果正好被王嵘抓了个正着。把婷婷呵斥一顿之余，王嵘更是把徐士枫的手机彻底藏了起来。
最开始，有四五个姑娘轮流当值陪着徐士枫，徐士枫也乐不思蜀沉迷其中。可慢慢的，当徐士枫逐渐明白自己的处境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辄发火打人。以至于到后来，能受得了徐士枫脾气的，徐士枫也看着顺眼的，也只剩下了小冉和婷婷。特别是小冉，不管徐士枫再怎么像炸弹一样火爆，总能三言两语就把徐士枫逗开心，心情也跟着平复下去。自然而然的，小冉就成了徐士枫最为依赖的人。
也不知道现在小冉怎么样了，翘首以盼了整夜的徐士枫，见了小冉以后，会不会又大发雷霆。
正想着，小冉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满脸疲态地坐在沙发上。
“喝酒了？”婷婷关切地问道，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冉。
“嗯。”小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看了一眼徐士枫，轻声说道，“枫哥怎么醒得这么早？”
“哪是醒得早呀，压根就是一晚上没睡，一直在等着你的。”婷婷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真的吗？”小冉颇有些意外和感动，走到徐士枫身旁坐下，挤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换上一副轻松的语调问道，“怎么了，枫哥？想我啦？”
徐士枫没有说话，把头枕在小冉的腿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良久，才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小冉，你觉得我像不像马戏团里被人关在笼子里的猴子？”
小冉没有回答，只默默地抚摸着徐士枫的头发。心中却像是被一把钝刀子一刀刀地划着。
关在这里的人，谁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你是猴子，那我顶多算是一只被养在家里的金丝雀罢了。
市纪委监委办公楼 611
上午九点整，齐滨就准时出现在陆浩宇的办公室，同行的，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
陆浩宇和二人握了握手，看着中年男子，又看向齐滨，礼貌地问道：“敢问，这位是？”
“陆主任，你好，我是仓宿区财政监督局，苏华伟。”中间男子自我介绍道。
“苏局长从第一轮巡察开始就一直在我们组，负责财务组的全面工作。很多涉及到财务方面的问题线索，都是苏局长一手发现的，那可是我们组响当当的顶梁柱。”齐滨补充了一句。
“幸会。”陆浩宇客气地说道。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转念一想，既然能来到这，必定也是宋组长信得过的人。旋即释然了，把二人引到沙发上坐定，倒上茶，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陆主任，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次来，是受宋组长委托，介绍一下我们组在这次专项督导中的一些新发现。因为涉及到很多财务方面的专业问题，我又一知半解的，经宋组长同意，特意请苏局长过来亲自介绍。”齐滨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陆浩宇向齐滨微微点头示意，又看向苏华伟，笑着说道，“那就有劳苏局长了。”
“二位客气。”苏华伟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那我就先从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的财务制度说起吧。”
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办公楼 306
“你的意思是，巡察组又把近几年的财务账重新翻了一遍？”付成峻靠在椅子上，问道立在一边的候磊。
“是的。”候磊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着付成峻的表情，“凭证都是逐本翻阅的，这个仔细劲，比起年初来巡察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付成峻挺起身子，略一思索，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留意，巡察组这次查的重点是什么？”
“没有。”候磊摇摇头，微微一皱眉，“巡察组实在太狡猾了，生怕被我们发现他们在查什么，不分重点地把我们单位自成立以来的所有账本凭证全都调走，集中放在大会议室自己找着看。而且既不让咱们单位的人进去，也不找相关人员了解情况。我找办公室的同志进去倒水跟着服务一下，都被非常客气地请了出来。”
付成峻脸色阴沉，手里握着签字笔，翻来覆去地敲打着办公桌，节奏似有一些慌乱。过了一会儿，付成峻开口说道：“那你有没有问，这一轮其他几个被督导的单位，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我问过了，都不是这种模式。”候磊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他几个巡察组到单位后，基本上都是对照着巡察整改报告，重点看报告上写的整改措施，是不是已经整改到位了。部分有疑点的，才会有针对性地翻看一些资料。咱们倒好，更像是重新接受一次巡察了。”
“这些话你不要在单位里说，防止同志们出现不必要的恐慌。”付成峻厉声责怪了一句，又沉思片刻，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候磊欲言又止，看了付成峻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悻悻地退出了办公室。
市纪委监委办公楼 611
“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是伴随着市滨海新区建设而成立的。最早只是一个临时性机构，划归市滨海新区建设指挥部直属管理。因为不是一级预算单位，也没有独立的财务，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指挥部统一核算收支。”苏华伟顿了顿，看了一眼陆浩宇，见其没有疑问，继续说道，“后来，随着市滨海新区建设进度不断加快，指挥部承担的职能越来越多，人员成分也越来越复杂。市里研究决定，将一部分人员独立出来，单独组织成立一个单位，也就是现在的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主要负责市滨海新区的规划设计和部分具体项目的建设及养护。付成峻成了第一任，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任主任。”
“但同时，问题也就跟着来了。”苏华伟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从人员的行政级别来看，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是一个正处级的架子。从单位的性质来看，这又是一个事业单位。可是，从人员编制来看，简直是五花八门。有少数几个行政编，一部分事业编，这些都还好说，财政统一列预算发工资就可以。但为数最多的，还是因为一些历史问题遗留下来的企业编制人员，怎么养活这些人，成了市财政的大问题。这个时候，付成峻就向市里建议：成立若干家市属企业，将企业编制人员全部划归其中，办理出相关资质，参与市场化运作。但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实现自收自支，解决这些企业人员的工资问题。”
“想必市里也是欣然同意了。”陆浩宇微笑着说道。
“是的。”苏华伟点点头，“一方面可以省下一大笔财政资金用来发工资，另一方面，这些市属企业的报价也低，又给财政省下不少钱。这一举两得的事，市里没有拒绝的道理，最终敲定成立三家企业，分别用于市滨海新区的规划、建设和维护。”
“这三家，能承担多少工程量？”陆浩宇问道。
“不多。”苏华伟答道，“这三家只承担一些中小型项目，有一些小项目甚至都达不到招标的标准，特别是一些日常养护类的项目，连资质都不需要。这种的，一般就由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直接指定自己的直属企业去做，市财政只负责拨款即可。而一些稍大的项目，如果被这三家企业竞标成功，自己又无没有施工条件的情况下，就会向外转包，赚取一些差价。总的来说，基本可以实现最初发工资的目的。”
“嗯。”陆浩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苏华伟，笑着问道，“这些事情，在第一次巡察的时候，你们就应该都已经掌握了。那么，你们这次发现的新问题，又是什么呢？”
市滨海新区规划建设委员会办公楼 306
付成峻双眼一直盯着办公桌上的座机，烟吸了一根又一根。当把手里的这根狠狠掐灭，再伸手去摸烟盒时，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
付成峻重重地把烟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脸上冷若冰霜。过了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拿起座机，拨出几个数字。
铃响了几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付成峻没有开口，对方低沉地声音传来。
“喂，二哥，怎么了？”
第二十四章 雨 露
（待续）
耐心期待，艰辛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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