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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人类学专题二】陈志明 | 地方与全球 ———文思理教授(Sidney Wilfred Mintz)与人类学

2017-12-03 陈志明 应用人类学之夏


地方与全球

———文思理教授(Sidney Wilfred Mintz)与人类学


陈志明


【摘要】本文意图全面论述文思理教授对人类学发展的贡献,同时讨论其人类学研究的特点,即扎实的田野研究、地方与全球的视野,并将人类学研究置于地方史和全球资本主义进程的历史脉络中。文思理教授在波多黎各、牙买加和海地从事田野工作,对加勒比海研究作出了巨大贡献。文思理教授强调人类学需关注历史,同时推动田野中的口述历史研究。1985 年,《甜与权力》出版之后,文思理教授先后出版多篇饮食人类学专论,成就显赫,成为该领域公认的权威学者。文思理教授长寿知足,诲人不倦,并享受饮食以及与知交的相处,尽显大师风范。斯人已逝,谨撰此文,以示怀念。


【关键词】文思理教授;加勒比海研究;历史与人类学;口述历史;饮食人类学


著名人类学家文思理教授于2015年12月27日早晨逝世。他的夫人杰琦Cfackid说,文思理教授在一天前跌倒,因脑部受伤去世。27日早上我在给文思理夫人的信中写道:我们会怀念他,他的九十三度春秋,意义非凡,他受到世界各地的学者、学生和朋友们的尊重和爱戴,我们以此欣慰。”作为全球知名学者,文思理教授为人谦虚,平易近人,并以平等之心对待年轻学者,给他们很多鼓励。他去世后,不少学者陆续发表悼文,称赞他的学术成就及其与朋友的深情厚谊,但我认为其中最感人的一篇是美国巴尔的摩(Baltimore,文思理教授居住的城市)一家餐厅的服务员杰奎琳•加里森Gacqueline Garrison)所写。一天,服务生杰奎琳在餐厅认出了文思理教授,上前攀谈,说自己读过人类学,“很高兴认识同行人类学家”文思理的回应让她非常感动。此后,文思理教授给杰奎琳很多鼓励,她也被教授的亲切、平等打动(“referring to me as, somewhat, his equal”)。杰奎琳只在餐厅与文思理教授见过几次面,得知教授去世后就在当地报纸写了这篇感人的悼文,其中最后一段为“我认识Sid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他有一种天赋,能让身处边缘的人们感到自己重要,因为他知道他们重要,我希望这种少有的善待他人之美不会因他的离去而消失。”[1]的确,杰奎琳的感受并非独一无二。文思理教授长我28岁,但与他交流,总是会感觉到他对人的尊重和友善,虽然他已蜚声国际,闻名海外,但他从未以此自居。我们的友谊始自1998年,以后我们常常书信来往。我知道暮年的文思理身体已较虚弱,但他还坚持每天游泳、看书和写作,长寿、活跃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不已。


一、名字


我们首先谈谈Sidney Mintz教授的中文名。“文思理”是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一位硕士(Sidney Mintz的研究助理)为他所取的中文名,以粵语发音,“文”是Mintz的粵语音译,而“思理”是Sidney的粵语音译。当Sidney Mintz教授知晓这个音译之名以及“思理”的中文之意后,欣然接受此名。1998年下半年,他在香港中大人类学系访问并教学一学期,就以这个中文名印了名片。这是他第二次访问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上一次则是1996年,“文思理”就是在那一年取的。这个名字只有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教师和当时在香港就读的一些研究生知道。大部分中文读者是从王超与朱健刚所译的《甜与权力》认识Sidney Mintz的,他们将他的名字译为“西敏司”。朱健刚教授当时还在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攻读博士,也是文思理教授的助教,我推荐他翻译文思理教授的这本书。西敏司是普通话的音译,也很不错,因为Sidney Mintz简称Sid Mintz,熟识他的人都叫他Sid,也就是西敏司的“西”,“敏司”是 Mintz的音译。其他中文译名包括西尼•明兹、西尼•敏茨、西德尼•明茨、敏兹和闽慈,但这些音译中文名比较少人采用。


二、人类学研究特点


文思理教授于1922年11月16日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多佛市(Dover,父母亲从东欧移民到纽约。他于1943年获得心理学学士学位,二战之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人类学,于1951年获得博士学位。他的导师是著名人类学家朱利安•斯图尔德(Julian Steward),他的同学埃里克•沃尔夫(Eric Wolf)[2] ,后来也成为著名的人类学家,两人都受到马克思理论的影响,注重政治经济分析。年轻的文思理在耶鲁大学人类学系任教24年。1975年,文思理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创办人类学系,并一休[3]。荣休后,人类学系还保留他的办公室,门口挂着他的铭牌,很多人类学访问学者和学生都会驻足于此,以表敬意。


文思理教授人类学研究的特点在于实的田野研究、地方与全球视野、将人类学研究置于地方史和全球资本主义发展的脉络之中。他的著作大多反映出这些特征。文思理教授以《甜与权力》一书名扬海外[4] ,而他的历史与全球化分析实则建立在扎实的田野研究基础之上。他是加勒比海研究专家,于1948年开始在波多黎各(Puerto Rico)从事人类学田野研究,后来又在牙买加(Jamaica)和海地(Haiti)开展田野工作。他开始研究时学界还没有关注这一带的研究,可以说文思理教授为加勒比海区域研究作出了巨大贡献。波多黎各、牙买加和海地的农民都是非洲奴隶的后裔,早期的奴隶被殖民者强迫种植甘蔗,并加工、生产蔗糖,而蔗糖的消费者主要在欧洲。基于扎实的地方研究,文思理教授将跨越地区的生产与消费联系起来,进而关联到全球资本主义进程,同时又分析了糖在英国历史中如何从上层社会的消费转变为一般市民的消费,阐述糖的消费与阶级乃至工业革命的联系。《甜与权力》分析了糖的生产、消费与奴隶制度、帝国主义、工业化和全球化的关系,充分地体现出上述三个特征。他的地方研究以政治经济理论分析为框架,同时引入全球视野,将地方世界同跨国贸易、流动和网络联系起来。[5]


三、加勒比海研究


文思理教授的加勒比海研究为我们提供了文化变迁与文化再造的分析。于此我特别推荐文思理晚年在哈佛大学演讲后整理出来的书稿《Three Ancient Colonies》《三个古老的殖民地》,这也是他最后一部著作。他在书中指出,加勒比海的非洲奴隶来自非洲不同的地方,他们的文化是断裂的,但这些奴隶有其自身的能动性,他们创造出被称为克里奥尔语(creole)的混合语言以及新的文化。来自非洲各地的奴隶在新的被压迫的环境中,以自身所想象的、碎片化的非洲文化为基础,结合新世界的文化互动,创造出其赖以为生的新文化,文思理教授将之称为“文化创造力”(cultural creativity)[6],其中一个重要的过程就是creolization(克理奥尔化)。这个概念已经为多位学者宽泛地用以指文化混合的过程,但文思理教授提醒大家需要谨慎行事,他强调,这一概念是有关奴隶社会在文化断裂的情景下所产生的文化创新与综合,有别于克里奥尔语,是指奴隶之间的互动及其与自由人的互动之下所产生的创新文化综合体,尤其是在热带的新世界的大农场殖民地。通过这种文化综合,含有再度重组之文化成分的新社会制度由之产生,为持续的文化发展提供了基础。”[7] 文思理教授笔下的奴隶并非完全被动的受压迫者,他们还能与农场主协商,有机会耕种自己的农作物,并在市场上出售,早期牙买加的内部市场就是被奴隶所垄断。文思理教授将这些奴隶耕种者称为proto-peasants,即原初之农民[8]。文思理教授的分析不只使我们对奴隶社会有新的了解,也使我们得以重新审视文化断裂与文化再造。 


四、历史与口述历史


上文已经提到文思理教授关注政治经济分析,他的人类学理路则强调在历史的脉络中 研究文化。就如其所言,“过去应被视为现今状况的先决条件”[9]。于此,文思理颇受早期美国人类学家克罗伯(Kroebe)的启发。在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一个讲座中,他曾引用克罗伯的话文化事实总是历史的事实。”[10]   他对现今流行的跨国网络和全球化的新理论研究颇有微词,认为他们忽略了历史,尤其是探险、占领和全球劳动分工的历史[11],而这些历史在《甜与权力》中均有涉及。 

文思理教授也注重口述历史研究。他的第一本人类学专著《蔗田里的工人:一个波多黎各人的生活史》[12] ,就是口述历史的著作,通过他的报道人塔苏(Taso)来理解波多黎各甘蔗农工的生活。《蔗田里的工人》描述的是一个地方的农工生活史,而《甜与权力》则从糖切入,关注资本主义及其全球性变迁。其实,文思理教授指出,这两本书是相互关联的,《蔗田里的工人》描述一个农工所体验到的变迁,而这些变迁包括《甜与权力》所论及的全球性变迁。[13 ]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人类学比较注重口述历史的研究。除了文思理教授,奥斯卡•刘易斯(Oscar Lewis)的《Five Families》(《五个家庭》)(1959和《The Children of Sanchez》(《桑彻思的儿童》(1964均是著名的人类学口述历史著作。[14]  现在人类学田野比较忽略口述历史的调查,而口述历史应该是人类学田野方法的重要部分。我同意文思理教授的意见,即,应等到田野的最后阶段再积极开展口述历史的研究,[15]   此时研究者对当地文化与历史已有相当的认识,且与报道人建立了信任关系。 


五、饮食与文化的研究


《甜与权力》的出版使文思理教授成为知名的饮食人类学家。其实他并不是特意选择从事饮食人类学研究的。他说他是在就《甜与权力》一书回应听众的问题时,才意识到他在研究饮食人类学,因为除了糖以外,听众还会问他对于盐或蜂蜜的看法,这才促使他积极地拓展有关饮食与文化的研究。至于《甜与权力》,虽然是在写糖,但他认为它不是真正在关注饮食,而是聚焦于资本主义的兴起。文思理认为他是无意中“漫游”进了饮食人类学的研究领域。[16]   尽管如此,这本书不只论述了糖的生产和消费,还讨论了糖、饮食与现代生活,尤其是工业食品(industrial food)和饮食习惯(如经常在外吃餐对健康的影响,这一切正是饮食人类学所关注的课题。


《甜与权力》出版后,文思理被邀请参加很多饮食与文化研讨会,也就此撰写了不少与饮食相关的人类学论文,他本人也被视作饮食与文化研究的领军人物。经由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联系,文思理教授参加了几次由中华饮食文化基金会筹办的研讨会,会议分别在香港、曰本、成都与槟城举行,由此,他的研究也逐步与亚洲相连,尤其是华人的饮食与文化。他与本人及他的学生克里斯丁•杜波伊斯(Christine M. DuBois)合作研究大豆与豆腐,我和文思理教授召集学者在成都开会,此后我们三人合编了《大豆的世界》一书。[17]  他也与克里斯丁•杜波伊斯撰写了饮食与文化之人类学研究的综述文章。[18]  人类学的饮食与文化研究于20世纪80年代开始兴起,并逐渐为学界关注。文思理教授和杰克•古迪(Jack Goody)[19]有关饮食人类学的重要著作也是在此时期出版的,他们启发了现今人类学的饮食与文化研究,文思理教授因此被称为“饮食人类学之父”,[20]  尽管他自己没有这么想。其实,文思理教授不只有兴趣研究饮食,他本人也善于烹饪。他的父亲曾是餐厅厨师,他少年时因为父亲生病不能下厨,还曾子代父职。[21]


六、结语


文思理教授一生寄情人类学,始终关注人类学的发展。人类学注重文化的研究与分析, 但就如文思理教授所言,现今的人类学家对“文化”的概念产生抗拒,反而是其他学科更积极采用一直以来是人类学所关注的文化概念,甚至还因此创立了新的学科,如文化研究(Cultural Studies)文思理教授十分关心人类学的未来,认为人类学必须强调扎实的田野研究,这是人类学的优势所在,人类学的持续发展与出色的田野研究以及与以此为基础的文化 分析息息相关。文思理教授一生寄情人类学,始终关注人类学的发展。人类学注重文化的研究与分析, 但就如文思理教授所言,现今的人类学家对“文化”的概念产生抗拒,反而是其他学科更积极采用一直以来是人类学所关注的文化概念,甚至还因此创立了新的学科,如文化研究(Cultural Studies)文思理教授十分关心人类学的未来,认为人类学必须强调扎实的田野研究,这是人类学的优势所在,人类学的持续发展与出色的田野研究以及与以此为基础的文化 分析息息相关。[22]


文思理教授一生乐于教学与研究。他写道我很享受与人交流的乐趣,以及随之而来的持久的自由,以及,并将教书、思考、阅读和写作视作生活。”[23]  这是学者的理想生活,不只为了生活而工作,也享受在工作中与人的交流。此外,也要享受好的、健康的饮食。2014年11月16日,文思理教授在他92岁生日前夕写信给我,说到他没想到会这么长寿。他说活到这么老且很享受饮食和与知交的相处,甚至还以讲课为乐!”[24]  换言之,我们要活得快乐,要对工作有兴趣,乐于与知交(同事、朋友、学生相处,还要享受美食。这一切文思理教授都做到了,他的一生,可谓意义非凡,也留给后人丰富的启示。


参考文献:


[1]“My experience with Sid was not unique. I believe he had a talent for creating a space in which marginalized people were able to feel important, because he knew they were, and that is a rare magic I pray does not disappear with the sudden halt of his practice.” 见Jacqueline Garrison, “The Anthropologist:Sidney Mintz, 1922-2015”.City Paper (Baltimore) , January 26,2016.


[2]文思理与埃里克•沃尔夫的关系很好,在读研究生时他们常在一起学习,前者在悼文中还提到在1946〜1947年间常与埃里克•沃尔夫到纽约百老汇一间称为New China(新中国)的华人餐厅吃午餐,特别提到在参加博士资格考试(qualifying examination)的连续两个星期六到那儿吃午餐。见”Eric Wolf:Memories of the Columbia Days,”AntroWatch,7(1),summer 1999,pp.4-5.


[3]有关文思理教授的生平与学术生涯,可参阅JonathanT.Thomas,“And the Rest is History: A Conversation with Sidney Mintz,”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116(3):497-510,2014.


[4]Mintz,Sidney W.,Sweetness and Power. New York: Viking-Penguin,1985。(中译本西敏司著.甜与权力——糖在近代历史上的地位[M].王超,朱健刚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5]参阅Sidney W.Mintz,“The Localization of Anthropological Practice: From Area Studies to Transnationalism,”Critique of Anthropology 18(2):117-133,1998.


[6]见Sidney W.Mintz,Caribbean Transformation.Chicago:Aldine Publishing Company, 1974,p.10.


[7]原文为“I think of creolization, in contradistinction to creole, as the creative cultural synthesis undertaken primarily by the slaves, interacting with each other and with free people, including the master class, particularly in the tropical New World sugar plantation colonies. By this synthesis, new social institutions, furnished with reordered cultural content, were forged to provide a basis for continuing cultural growth.” 见 Sidney W. Mintz, Three Ancient Colonies: Caribbean Themes and Variations.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0,p.190.


[8]见Sidney W.Mintz, Three Ancient Colonies: Caribbean Themes and Variatio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0,pp.54-55.


[9]原文为“the past must be viewed as the conditioning circumstances of the present.”见Sidney W.Mintz and Richard Price.An Anthropological Approach to the Afro -American Past: A Caribbean Perspective.ISHI Occasional Paper in Social Change. Philadelphia: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Human Issues,1976,p.44.


[10]相关原文是“In short,a cultural fact is always a historical fact;and its most immediate understanding, and usually the fullest understanding of it to which we can attain,is a historical fact.”见Kroeber,Anthropology:Race,Language,Culture,Psychology, Prehistory, New York:Harcourt,Brace & World, Inc,1948,p.255.原者于1923年出版.文思理教授于2004年3月18日在香港中大人类学系的演讲题目是《History and Anthropology: A Marriage Made in Heaven》(《历史与人类学:天作之合》)。


[11]原文为“The new theories of transnationalism and globalization are not respectful enough of history, especially of the history of exploration,conquest and the global division of labor.”见Sidney W.Mintz,“The Localization of Anthropological Practice:From Area Studies to Transnationalism,”Critique of Anthropology 18(2):117-133,1998,p.131.


[12]见Sidney W.Mintz, Worker in the Cane: A Puerto Rican Life History.New York and London: W.W. Norton&Company,1974.


[13]Sidney W.Mintz,“Sow’s Ears and Silver Linings: A Backward Look at Ethnography,”Current Anthropology 41(2):169-189,p.188.


[14]见Oscar Lewis,1959,Five Families:Mexican Case Studies in the Culture of Poverty,New York:Basic Books;和Oscar Lewis,1964,The Children of 

Sanchez:Autobiography of a Mexican Family, 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in association with Secker & Warburg.


[15]见Sidney W.Mintz,“The Anthropological Interview and the Life History,”Oral History Review,1979:18-26.


[16]见Sidney W.Mintz,“Devouring Objects of Study: Food and Fieldwork,”The David Skomp Distinguished Lectures in Anthropology, Indiana University,April 30,2003.原文为“It was in response to my listeners’questions that I became serious about the study of food•••,I did-wander into something like the anthropology of food”(p.4).


[17]见Christine Du Bois,Chee-Beng Tan and Sidney Mintz,eds.,2008,The World of Soy. Urbana,Ill: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8]见Sidney W.Mintz, and Christine M.Du Bois,2002,“The Anthropology of Food and Eating,”Annual Review of Anthropology 31:99-119.


[19]见Jack Goody, Cooking,Cuisine and Class:A Study in Comparative Sociology,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2.中译本见杰克•古迪,王荣欣、沈南山译,《烹饪、菜肴与阶级》,新北市:广场出版,2012.


[20]纽约时报报道他的去世的标题是“SidneyMintz Father of Food Anthropology Dies at 93”(New York Times, 2015年12月30日.


[21]见Sidney W.Mintz, Tasting Food, Tasting Freedom:Excursions into Eating,Culture, and the Past. Boston: Beacon Press,1996,序文.中译本见:林为正译.吃漫游饮食行为、文化与历史的金三角地带[M].台北: 监鲸出版有限公司,2001.大陆版见S.W.明茨著.吃:asting Food, Tasting Freedom [M].林为正译.北京新星出 版社,2006.


[22]有关他对这几方面的意见,可参阅Sidney W.Mintz, 2000.“Sow’s Ears and Silver Linings: A Backward Look at Ethnography,” Current Anthropology 41 (2:169-189.p.188.有关田野与人类学的意见原文如下: “Fieldwork has always been what we do - and what we have learned to do best.Our theories acquire their strength, elegance, and convic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quality, honesty,and reliability of our fieldwork.” “Though the world isn’t what it used to be, we can still be the world’s best ethnographer.We need to do the best fieldwork that we can and to make the contemporary relevance of its findings both understandable and accessible.”(p.188).


[23]“For I enjoyed the continuing freedom to associate with others for the fun of it to teach and think and read and write for a living.” 见Sidney W.Mintz, 1989. “The Sensation of Moving,While Standing Still,”American Ethnologist 16(4): 786-796.


[24]“to be so old and still to be enjoying food, good company—even giving a lecture is still fun!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本文所引文思理教授的著作:

[1]Christine Du Bois, Chee-Beng Tan and Sidney Mintz, eds.,2008.The World of Soy. Urbana, Ill.


[2]Mintz,Sidney W.1974a.Worker in the Cane: A Puerto Rican Life History.New York and London: W. W. Norton & Company.


[3]Mintz,Sidney W. 1974b.Caribbean Transformation.Chicago: Aldine Publishing Company.


[4]Mintz,Sidney W.1979. “The Anthropological Interview and the Life History,” Oral History Review, 1979: 18-26.


[5]Mintz,Sidney W.1985.Sweetness and Power. New York: Viking-Penguin.(中译本:西敏司.甜与权力——糖在近代历史上的地位[M].王超朱健刚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6]Mintz,SidneyW.1989.“The Sensationof Moving,While Standing Still.”American Ethnologist 16(4): 786-796.


[7]Mintz, Sidney W.1996. Tasting Food, Tasting Freedom: Excursions into Eating, Culture, and the Past. Boston: Beacon Press.中译本见:林为正译《.吃:漫游饮食行为、文化与历史的金三角地带》[M].台北:蓝鲸出版有 限公司,2001.大陆版见:S.W.明茨著.吃:asting Food, Tasting Freedom [M].林为正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


[8]Mintz, Sidney W.1998.“The Localization of Anthropological Practice:From Area Studies to Transnationalism.” Critique of Anthropology 18 (2) : 117-133.


[9]Mintz,Sidney W.2000.“Sow’s Ears and Silver Linings: A Backward look at Ethnography.”Current Anthropology 41 (2):169-189.p.188.


[10]Mintz,Sidney W.2003.“Devouring Objects of Study:Food and Fieldwork,”The David Skomp Distinguished Lectures in Anthropology, Indiana University, April 30,2003.


[11]Mintz,Sidney W.2010.Three Ancient Colonies:Caribbean Themes and Variations.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2]Mintz,Sidney W.,and Christine M.Du Bois.2002.“The Anthropology of Food and Eating.”Annual Review of Anthropology 31:99-119.


[13]Mintz,Sidney W.and Richard Price.1976. An Anthropological Approach to the Afro -American Past: A Caribbean Perspective. ISHI Occasional Paper in Social Change. Philadelphia: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Human Issues.


[作者简介]

陈志明(Tan Chee-Beng),国际知名人类学家与东南亚研究专家,1950年出生于马来西亚,祖籍福建永春,1974年毕业于马来西亚科技大学,获社会科学学士学位,1976—1979年就读于美国康奈尔大学,并先后获得人类学硕士、博士学位。毕业后曾任教于新加坡大学和马来亚大学,1996年至2012年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其中八年担任人类学系主任。2012年9月,陈志明博士被聘任为中山大学人类学系的特聘教授。研究方向:族群,文化变迁与认同;族群关系;原著民/少数民族与发展;侨乡与海外华人;华人宗教;饮食与文化。研究区域包括东南亚(以马来西亚为主)和中国(华南)。所研究的群体包括马六甲的峇峇、马来西亚的华人社群(吉兰丹和登嘉楼的华人、沙巴州的天津人等)、沙捞越的巴登根雅人(Badeng Kenyah)、福建泉州的巴厘华人、香港的印尼华人等。


文章来源:原文发表于《西北民族研究》,2017年第1期,第57—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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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人类学之夏】

期  数:2017年第23期

总 期数:第52期

主  编:王平

本期编辑:巴责达

校  阅:巴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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