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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韦 | 104+3 选读 | “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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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意义
夏天和一辆汽车
感觉和一件事情
道口和一牧人
五点钟 一种情绪或困顿或感伤
一个人，他要粉刷那片很大的墙壁
一个人的回忆
一种大米
只需一小片阳光
城市的一个单独上街的人
一种动作
一个朋友把烟囱丢在我的桌上
钟是一首钢琴曲的名字
一些
在一个坡上
你注意一下时间
一种生物
战争和一个人
一个物理学家
“一”的意义
观众面对灯光以及灯光下庞大的乐队留短发的指挥双手举在空中万分的寂静一大群鸟在作下沉的飞行 从上午开始，他就想弄清他不明白是哪只猫昨天晚上偷走了他的黑金鱼它爬过他的音箱站在金鱼们的边上，用它的前爪或是尾巴 直到他又一次看清他的乐队，那群鸟才骤然扇动翅膀夏天和一辆汽车
使车颠动的是那些孩子扔过来的石子吗麦地里摇摇晃晃的四只长着黄色绒毛的鸭子麦子已经收走了 感觉和一件事情 你觉得这真的太好了真的你的同伴也这么觉得他们正被两件厚厚的棉衣裹着心里也觉得太好了这个多么好的世界上的一个多么好的冬天你的边上除了两只削了皮的苹果，再就是那件事情凉凉的，不小心就会从桌上滑落发出你陌生的声音道口和一牧人
一个下午他想起巴音草原等着 一列火车驶过 涂着红白漆的栏杆轻轻地抬起等待已久的人们涌入道口 他曾经用套杆套过无数匹烈马此刻他正记起最惊险的一次五点钟 一种情绪或困顿或感伤
树在五点时倾斜着 对面墙壁上那扇窗的投影，从我 这儿看过去那条马路和奔驰的车辆倾斜着 我的年迈的母亲正往一个浅浅的碗里倒汤一个人，他要粉刷那片很大的墙壁
在道路的对面一个穿工装的人他要粉刷那片墙壁 灰色的墙壁和白色的涂料很大一片墙壁下的工人拎着铁桶已近九点打网球的那两个学生已经走了，这似乎不像是某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很久以来，我惦念的那些往事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剩下的又异常清晰很想走过去用手去触碰它们像触碰一片浅浅的浮雕 九点，我开始工作那片墙壁那个工人什么时候走我并不清楚终归，他会把那片墙壁刷完刷得很白 那个人，不再敲门 我的门面向南，向北推开，如果我从里面出来踢踢哒哒地下楼上楼的声音也是一样，只是我不会敲响自己的门，敲门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很慢，很慢，用他的左手，（又像是右手记不清了）总之是很慢很慢地模模糊糊地敲在我正午的一个梦上一个人的回忆
为了生活我们常常不能面对最好的风景现在，他同时回忆四个人的经历他要把他们比作来自四个方向的四片风景一面是三点十分的太阳一面只有阳光第三面是他靠着的石壁他正好吐了口烟，所以最后一面呈现雾状接着他闭上眼睛他自己的经历最为清晰，一只不长皮的桔子露着茎脉但它算不上是一面风景 他把十个手指交错然后又把它们分别放在两只膝盖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双手伸展类似所有飞行的形象即使没有第五个方向连羽毛也没有一种大米
那些人的脚一刻也不停我急匆匆地回家并且看见他们和我一样也要回家一头巨大的鲸不时地浮出水面，只要这么做便可以呼吸到海面上好的空气 面对正方形的桌子坐下享受一种优良的大米窗帘或垂落或飘起桌子的其他三面或空着一种可口的大米这种如今只在星期六才能买到的优良的大米我想，它们粮店里已经越来越少了只需一小片阳光
有一只蚂蚁在我手上死亡在这之前它正和同类厮杀，只因为我的出现使它措手不及丢盔弃甲仰面朝天 它死在我的手指上，它不能重新称雄于这场战争我只是不太小心，我只是想看清它的模样，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六条细腿刚才还让我眼花缭乱直到我走近它，把它从地上拿起，看清他死亡的样子再把它放下，然后站起然后离开城市的一个单独上街的人
一辆汽车在马路中央突然停住四只车轮立在黑色的路面上那些闪着光亮的商店橱窗音乐中金属的部分一只漂在水中的木块颠簸但不随水下流那个孩子已拐进了小巷，他的玩具小狗还在巷口单独上街的人他先看到那辆汽车看见那些橱窗那个孩子的小狗终于拽进了小巷一种动作
就像他削一根木头用他粗短的手指捏紧刀柄他很认真地削一根木头把他的手凑近光亮 不清楚他是否要削尖那根木头那根不断缩短的木头那把不停顿的刀它大概不会被那根木头折断这像孩子们的游戏像他们削铅笔的动作太阳不断地照着地面，就像他不断地削一根木头落在地面上的木屑永远在等待发芽一个朋友把烟囱丢在我的桌上
一个朋友把一只烟囱忘在了我的桌上我还记得最后一根烟后他把烟囱放在桌上的情形结果他再也没有记起 一个总不愿认账的朋友一个抽烟时要找烟囱的朋友，一个不承认用烟囱只是为了摆摆样子的朋友后来一次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烟囱的朋友一个小时候的朋友下午，他又一次离开我的小屋的时候那只烟囱仍然不在他的身上钟是一首钢琴曲的名字
名字叫钟的钢琴曲被无数钢琴师演奏过他们疯狂的手指掠过琴键努力发出那个叫做钟的声音，美妙而复杂，其实 他们倾尽全力的演奏每次都不一样，不是这儿长一点就是那儿短一点，不是这儿重一点就是那儿轻了一点，最成功的演奏掉几个音也是经常的事，只是你没有察觉这也像你每次见一个朋友他今天说的是这个，明天说的是那个，是一样的衣服掉个纽扣，头发多了几根少了几根还只是小事，他仍然是那个叫做某某的朋友，那个叫钟的，还是叫钟一些
有些画你看不明白有些字你只是认识有些东西是晚上的食物有的诗是给你以后读的一些东西在千里之外飞行一些飞行你毫无察觉这个世界和你有关的事只是一些，这些是是给你的，那些是给别人的，一些事是上午的一些事下午才会发生有的人是你年少时的朋友更多的事你一辈子不会遇见一些事迅速掠过另一些正慢慢到来有人在水里抓到了鱼有人把鱼放回水中你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人，也可能只是在书上读到它们我正在说的这些事，可能是说给你的，听到的可能是你楼下的那个人在一个坡上
他们远远的走过来在一个坡上我们要再等一会儿在坡的下面你好像递了根烟给我你也点了一根我抽了一口，又回头看了看，他们正远远的走过来 他们是在一个坡上我们也是你注意一下时间
鱼杆和鸟窝蜻蜓和翅膀眼睛长在两边的鱼爬在陆地上 九点的时候那个人提醒我注意时间他指指墙上的钟提醒某个时间快到了，用他的眼神，有时也用手指，他只是提醒一下没有别的，用他的胳膊，有时也用他的脑袋一种生物
红薯，土豆栗子，樱桃树木和土地不断落下的雨水以果实和水为生的生物不用继续往前在青草上轻轻掠过就打发了一切也打发了一生甚至不用墓穴什么都不用战争和一个人
战争也许是一个人的事去年的你碰到了今年的昨天的你碰到了今天的上学前的碰到了上学后的上午的碰见了下午的进茅坑后碰到进茅坑前的垂垂老矣碰见刚刚学步的活着的碰见死了的一个人马马虎虎的刷牙很难说那不是战争的一部分一个物理学家
费曼说诺贝尔奖深深地伤害了他，一个很大的东西顶在头上，他怎么摇晃脑袋也摆脱不掉那东西并非一个实物，而他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他显然还不是一个好的物理学家，否则他该知道那东西在哪要是不喜欢，他应该随时可以把它扔了，即便那是个看不见的东西 如果你正好睡在一条飞行航线的下面，怎么摇晃脑袋也摆脱不掉那些巨大声响，不妨想想那个也在摇晃脑袋的物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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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热 盲热 ‖ 指着东方 告诉你这是哪一边
四面来峰 ‖ 我往废墟里 撒了一把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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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榜01 ‖ 没有哪一首能够拿得出手
吉伍依作 ‖ 依作 依作 我当你媳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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