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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自然的“塑料儿童”错过了什么?

长角羚 蚊滋滋 给孩子
2024-10-11

教育家、文化学者杨东平老师,曾在《林间最后的小孩》一书的序言中写道:


大约二十年前,读到三毛的《塑料儿童》。说她在台湾邀几个孩子去看海,以使他们领略自然之美。孰料他们一路专注于手中的游戏机,到了海边仍不为所动,说这就是海啊,我们回去吧,六点半动画片要开始了!


杨老师也提到正变得日益强大的、导致儿童与自然疏离的新因素:空调、电视、动画片、电子产品、治安状况……以及网络——有孩子甚至坦率地说:


我更喜欢在屋里玩,因为只有屋里才有电源插座。

图源《土里不土气》


“去自然化”的生活、儿童的“自然缺失症”已经成为全球化时代人类共同的现代病。《林间最后的小孩》的作者理查德·洛夫便在书中提出“自然缺失症”,指出它会造成一系列的身心问题,间接地损害儿童的道德、审美和智力成长。对于中国的类似情况,身为21世纪研究院院长的杨东平教授也颇感忧虑,他说 :


拉近生活与自然的距离,重新建立孩子与自然的联结,让孩子在真实的世界里学习,成为教育面临的重大挑战。


这些具有可操作性的建议,包括种植和园艺之类让孩子亲近自然的传统方式,更多地带孩子走进自然,户外活动、散步和露营,野外垂钓和野外动物观赏等,这一变革的主题得到教育学理论的支持。


最近,杨东平教授特别推荐了一本新书《土里不土气》给广大读者,鼓励大家向两位“80后”书作者长角羚、蚊滋滋学习,勇于开始自己的自然生活实践。


《土里不土气》书影


今天就与大家分享杨东平老师的推荐语和这本书中关于食用菌的篇章——


这本不仅是关于资源永续的生存故事,更是提供了另一种生活可能的朴素人类学样本。作者以自然一员的谦卑态度,与野兽昆虫、草木植物和鸡兔鹅羊亲密接触,在乡间探索取火砌石、垃圾处理、柴木使用、美食美味,他们的书自成一格趣味盎然,不可不读!

——杨东平(教育家、文化学者)



食用菌 

要找蘑菇啊,你们得先找对树!

长角羚 蚊滋滋 文,蚊滋滋 绘


伴随着小山的土地活力回归,林间地头的蘑菇开始多起来,种类也逐年丰富,能否食用先放一边,只是路过观赏就很开心。


提起野生菌,一下子就把我拽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彩云之南。因为工作的原因,有段时间我经常出差去云南,尽管每次来去匆匆,还是与菌子们打过不少照面。无论是行走山林不时从脚边冒出的星星点点,还是传统市场里数不清种类的现采现卖,再到街头巷尾鲜气扑鼻的菌子火锅,“菌子王国”这个名号还真不是白给的。


在当地,菌子是山民们重要的生计来源。每年湿季一到,上山采菌子的脚步就要迈开了,听说那是一份需要体能、勇气和耐心来共同支撑的苦差事,一般人真干不了。


虽然比起云南的大山里,我们这座小山上的食用菌资源实在寒酸,每到秋天,村子里的人还是保留着上山采蘑菇的习惯,不过不同于艰辛的专业采菌工作,在我们这儿,采蘑菇更多为图个乐儿。


在盖娅峰的林中树下邂逅一只色彩魔幻的牛肝菌


每年一进七、八月,山上的蘑菇便陆续冒头,赶上雨水多的年份,能一直持续到十月才慢慢绝迹。这段时间,只要是去爬山,我俩都会习惯性地挎上个荆条提篮,边走边往灌丛里寻摸,看看谁的眼尖,能先有斩获。


山里经常被采食的蘑菇主要就两种,村里人称之为红蘑和黄蘑,后查阅文献,才晓得它们的学名叫作血红铆钉菇和点柄粘盖牛肝菌(试试一口气读完……),算是北京山区比较常见的两种野生食用菌了。它俩的长相清秀讨喜,像散布在松林间的一把把个性十足的红黄小伞,偏要等到雨过天晴才先后破土撑开,所以雨后的那几天可算是采蘑菇的黄金时间。

点柄粘盖牛肝菌

Suillus granulatus

伞菌目牛肝菌科。村里大叔说采回来不能直接吃,容易拉肚子,一般等晒干后再烹煮食用。



等时辰一过,这些小伞竟像被风兜过一样,一把把渐渐向上翻折,倒开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漏斗,伞盖下的褶皱与空隙也完全打开。这时的它们终于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光辉使命,身体也逐渐变得柔软黏腻, 最终化为枯槁,重归大地。


可不要以为它们就这么死掉了,蘑菇们长出地面的那朵小伞(子实体),不过是类似植物花果这样的繁殖器官罢了,到了点儿就来,撒了种(孢子)就走,向来不做无用功;而蘑菇们的“根茎叶”其实一直藏匿在地下,以纵横交联的菌丝体,默默汲取营养, 支撑着日常的生活。


血红铆钉菇

Chroogomphus rutilus

伞菌目铆钉菇科


说得挺热闹,可蘑菇要去哪里找?是不是季节到了,红黄二蘑就会开满山岗?


头一年上山时,我们带着这份天真,真可谓穿林海钻灌丛气冲霄汉,踏破铁鞋,还被扎了一身刺儿,蘑菇却没采回来几朵。后来经大婶们指点,才知道这两种蘑菇一般都出现在松树附近,可不是哪儿都长,“要找蘑菇啊,你们得先找对树!”

油松

Pinus tabuliformis

松科松属常绿乔木,叶呈两针一束


从那以后我们采蘑菇,都会乖乖循着山上的油松走,结果不仅每回收获稳定,还少走了很多冤枉路,研习一番才发现这松树和蘑菇之间还真有点儿错综复杂的“地下情”。


在地面上看来不离方寸的它们,在土里干脆就好在了一起,红黄蘑的菌丝与松树的根系彼此间水乳交融,形成了完美的共生体(菌根)


可别小看这片暧昧之地,在这里蘑菇的菌丝为松树助力,帮它更好地吸收土壤中的水和矿物质,抵御外敌的入侵,促进生长;作为回礼,松树也会分出一部分光合作用的产物,供给蘑菇食用,助它们做大做强。


古怪美艳的孢子叶球,是油松香火不断之根本


这便是油松与二蘑亲密无间的共生关系,既彼此成就,又唇齿相依!


如果说红黄二蘑是靠着与一棵树的世代契约换得食物,在我们山上,还有一种食用菌,更喜欢独来独往,靠吃朽木为生。自从我们知道山上有它,每次采蘑菇时,除了盯紧地上那一对儿,还时不时往枯树干上瞅一瞅,寻觅那黑乎乎的一丛,它们便是木耳。

木耳

Auricularia sp.

木耳目木耳科


不像红黄蘑那般专情,木耳在吃这方面似乎没那么挑剔,山上的许多腐木之上都曾有过它生活的足迹。雨季里,不管是野生的榆栎、枯死的果树、立围网的木头柱,还是我丢在房后的几片杨木板上都长出过木耳。


作为大自然中伟大的分解者,这些其貌不扬的小家伙儿,真的是哪里需要哪里去,一边努力地化腐朽为生机,一边还能攒鸡毛凑掸子,与晒干的红黄蘑一起被蚊滋滋炒成一盘鲜香四溢的山野轻食。


烹饪中的农夫的背影


比起那些引人入胜的鸟兽虫木,无处不在的分解者们已经习惯了生活得默默无闻。即便像蘑菇木耳,这些个我们肉眼可见的大型真菌, 也更多是以食物的身份吸引着我们的眼球。


但不要忘记“食用”菌只是其生命中的一份兼职,自然山林里那缠绵的菌根,那化腐为生的动人,才是它们的真正使命!


虽然时下超市中所售菌类多是靠人工栽培轻松获得,回到云南的大山里,每年出产的主力“菌”都是像红蘑黄蘑这样与植物共生的野生种类,赫赫有名的松茸便是其中之一,这些菌类身世特殊,栽培起来并非易事,大多还得仰仗山林的馈赠。


正因为此, 我们每年上山采蘑菇都会坚持“有采有留有够”的原则,过程中如有不小心翻开的土壤,临走前也会尽量恢复原状,保护好他们的生境,为了来年的收获,更为了今日的山林。


秋日里,山道旁,松林下,枯木上,带走的是美味,留下的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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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里不土气:知识农夫的里山生活》

长角羚、蚊滋滋著,蚊滋滋绘

活字文化 策划

世纪文景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


● 350张彩版手绘,11类半野生活技能,107种动植物观察

自然不只在远方,也在城郊近野;奢想桃花源,不如相信手敲手动

自然之友权威认证,吕植、杨东平诚挚推荐


《土里不土气:知识农夫的里山生活》记录了拥有生物学教育背景的“八〇后知识农夫”长角羚和蚊滋滋在北京东北浅山地带的7年农耕生活。在看似平平无奇的北京城郊近野、听起来干枯冷漠的北方山坡沟谷,隐藏着爆棚的野性机密与生命故事——只要你保有对自然的敏感与惊奇之心。全书分为“里山技”“里山食”“里山客”三部分,以350多张彩版手绘、180余张照片,分享11类半野生活技能、107种动植物观察,还穿插有“大鹅历”“大地菜桌”“里山食物历”等十一组视觉饱满的“野性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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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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