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手册》｜为什么坏行为几乎总是好政治？

核心书摘

《独裁者手册》这本书里，梅斯奎塔和史密斯研究多年，得出了一个能够相当完美地解释这一政治现象的理论，即：不管是国家、公司还是国际组织，其政治格局不能简单地以“民主”和“独裁”来划分，而必须用民意选民、实际选民、胜利联盟的数字多少来描写。如果胜利联盟的人数很多，那么这个国家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民主国家。

反过来，如果胜利联盟的人数非常少，那么不管这个国家有没有选举，都是事实上的非民主国家。据此，很容易明白：在刚果，利奥波德二世只需要让少数人高兴就足以维持自己的统治；而在比利时，他必须让很多人满意才行。

关于作者

布鲁诺·德·梅斯奎塔，纽约大学政治学系Julius Silver讲座教授、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和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梅斯奎塔1971年从密歇根大学获得政治科学博士学位。2001—2002年他担任国际研究学会主席。他是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美国对外关系理事会会员以及古根海姆基金会学者。

梅斯奎塔迄今出版了16本书，超过120篇论文，并在《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国际先驱论坛报》等报刊上发表过大量文章。

本书鲜知

学什么？为什么民主国家的经济水平要明显高于独裁国家

在提出本书最核心的“三个维度五个法则”论点后，作者又以这个核心论述了独裁者如何上台、维持政权等问题，其论述方法从不乏功利主义，且令人绝望。在本书的最后“怎么办”一章，作者明确的指出“扩大致胜联盟”这一方案，即施行大联盟政治。

从数据来看，民主国家的经济水平要明显高于独裁国家。更加重要的是，依赖庞大的致胜联盟选举的政府也会更加合理，得到更多的支持，相应地人们的生活幸福感也会更强。在强大民意的监督下，政府也会制定更加完善、合乎民心的公共政策，这无一不是现代公民所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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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独裁者政治法则的三个维度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首先，我们来看看本书的第一个重点内容：独裁者政治法则的三个维度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前段时间，我们读过《大象的政治》这本书，书里写到，在非洲公象群中有一个首领，首领的责任就是带领着公象群寻找水源，度过干旱危机，让种族得以延续和繁荣。

当然，首领也拥有很多权力，比如，可以获得更干净的优质水资源，还拥有更多的交配权。书里那头叫凯文的公象，在发情期向首领发起了挑战，最终取得了公象群里第二的地位。这样看来，在动物社会中，很多时候只要打一架就可以获得权力。

但在人类社会，权力的获得一定是伴随着血雨腥风和政治手段的。具体有哪些手段呢？作者梅斯奎塔通过对权力机制的充分研究，总结出了政治运作的底层逻辑，也就是统治的三个维度。

在解释统治的三个维度之前，我们先要明确一个概念，也就是没有哪个领导人是单枪匹马的，所谓的“独裁”，并不是完全的单一化政治。即使是法兰西的路易十四，或者是德国的希特勒也不能独自掌控他们的国家。为什么这么说？这里就涉及到统治的三个维度。

对于领导人来说，政治权力不仅和自己有关，还和另外三个人群有关，分别是名义选择人集团、实际选择人集团和致胜联盟。

统治的第一个维度，就是名义选择人集团。这个集团包含了所有领导人的潜在支持者。举个例子，在美国，所有年满18岁的公民都是合格的选民，都拥有选举权，所有有选举权的公民就都是名义选择人集团。名义选择人又叫可相互替代者，意思就是有选举的权利，但归根结底，没有太多发言权，这就好像一家公司要选新董事长，举行了一场投票，作为普通员工，虽然也可以投票，但是票数只做参考，并没有决定权。

统治的第二个维度，就是实际选择人集团。这些人对领导人的支持确实有重要影响，因此也叫有影响者。比如，在沙特阿拉伯的君主政体下，皇室的高级成员就是有影响者。在英国的议会制君主立宪制下，支持多数党议员的选民就是有影响者。所谓多数党，就是指在英国下议院选举中占多数席位的党派，英国实行两党制，有工党和保守党，两个党派谁占议院的席位多，谁就是多数党。

统治的第三个维度，是三个维度中最重要的一个维度，叫做致胜联盟。致胜联盟是实际选择人集团的一部分，但是致胜联盟起到的作用比一般的实际选择人大得多，所以也叫不可或缺者。致胜联盟对一个领导者有多重要呢？我们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一下。在一家公司，一个CEO的致胜联盟就是董事会中投票支持他的股东成员。

在法国总统的选举中，最后一轮双人决选，谁的致胜联盟人多，得票更多，谁就能当选总统。中国古代的科举制选拔、路易十四让“穿袍贵族”进入核心集团，甚至让一批平民进入官僚机构，为的就是迅速建立自己最忠诚的致胜联盟。

到这里，我们已经了解了统治的三个维度。一旦我们学会了沿着这三个维度来思考，很多政治之谜或者商界的争夺战就变得更好理解了。为什么一家企业的领导成员，通常都是由极少数人决定？为什么失败的CEO能高枕无忧，而股民们却输得精光？所有问题的核心其实都离不开一个东西，那就是政治权力。

二、如何处理政治三维度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本书的第二个重点内容：如何处理政治三维度之间的关系。

一个统治者能成功上位，跟可相互替代者、有影响者和不可或缺者这三群人密不可分，那么该如何处理好和这三群人的关系呢？作者梅斯奎塔总结了五个法则。

法则一：让你的致胜联盟越小越好。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领导人只需要依赖一个小规模的致胜联盟，也就是依靠少数关键人物就能保持权力。致胜联盟人数越少，领导人越好把控，也越好建立忠诚度。

法则二：让你的名义选择人集团越大越好。很多人会有疑惑，刚刚我们讲了名义选择人集团这部分人对领导者起的作用并不大呀，为什么还要让这部分人尽量多呢？

因为保持一个较大的选择人集团，能更容易替换掉致胜联盟里的捣蛋分子。不管他是一个有影响者，还是不可或缺者，只要他不够忠诚，就得随时换掉，而一个足够大的选择人集团，就能够提供充足的支持者人选，还可以让关键支持者产生危机感，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们就会保持忠诚，规规矩矩。

法则三：掌控收入的分配。作者梅斯奎塔在书中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与其拥有一张让人民可以喂饱自己的更大的饼，永远不如他能够决定谁吃这张饼。”决定权和分配权才是统治者最大的权力。很多政治家都采取了这种残酷的分配方法，让很多人受穷，通过重新分配，让挑选出来的支持者发财。

举几个例子，虽然巴基斯坦是全球人均国民收入垫底的国家，但总统的财富高达40亿美元；在美国贝尔市，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劳动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但市政经理罗伯特·里佐在2010年被迫下台时，年薪达到了78万美元，要知道当时美国总统的年薪也才只有40万美元。统治者有权重新分配收入，最终让少数人和自己一起获益。

法则四：支付给核心支持者的钱，刚好足够保证他们的忠诚。

为什么给的钱要刚刚好？因为支持者的野心是巨大的，他们宁愿取代你而不是仰仗你。所以，保持权力的巨大优势，就在于你知道钱在哪里而他们不知道。给你的联盟足够的钱，以免他们到处寻找取代你的人，但一分钱都不要多给。津巴布韦的统治者罗伯特•穆加贝把这个原则运用得恰到好处。

虽然穆加贝糟糕的政策让国家的经济崩溃、饥荒横行，也让他面临很多军事政变的威胁，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国内境况多难，他都能付钱给军队把事情摆平，所以他在年近八旬时依然能稳坐总统宝座。

法则五：不要从支持者的口袋里挪钱去改善人民的生活。

法则四讲究给关键支持者的好处要适度，但也要记住，不要对你的支持者太抠门。如果你以损害致胜联盟的利益为代价而善待人民，很快“联盟朋友们”就会伺机找你的麻烦。有利于普通老百姓的政策，未必能让核心支持者产生忠诚。饥饿的人民不可能有精力推翻一个独裁者，但失望的致胜联盟成员却有这种能力，让你深陷麻烦。

举个例子，在罗马，统治者裘里斯•凯撒改善了很多重要的公共事务，比如，他把行省土地分给8万老兵，减轻负债者的债务，惩治贪污勒索的官吏等等。这让他受到人民的欢迎，但却损害到罗马显贵阶层的利益。最后，比人民有力量的罗马贵族除掉了他。

三、保持权力的方法有哪些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本书的最后一个重点内容：保持权力的方法有哪些。

小说家伊塔诺·卡尔维诺曾经描绘过那些权力顶峰者的痛苦，他是这样说的：“一旦你王冠加顶，王座就是你安坐之处，你最好日日夜夜一动别动。你以前所有的人生不过是等待成为国王，现在你已经是国王，你只需统治。没有这长久的等待成何统治？等待你被废黜，不得不与王座、权杖、王冠和你的脑袋告别的时刻。”一位新上位的统治者该做什么来保住自己的脑袋？

其实，所有保持权力措施的核心就是强化致胜联盟。那么，该如何强化呢？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保持权力的具体做法。

1、知道钱在哪里

曾经，土耳其的奥斯曼人制定了“新君弑杀兄弟法”，把这样一种血腥的夺权方式合法化。当苏丹（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最高世俗统治者）驾崩后，皇子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赶往首都，抢夺国库来赢得军队支持。

可见，巩固政权离不开钱。所以，会“找”钱，知道哪里可以获得钱，是领导者必须学会的技能，而通常情况下，资源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拿缅甸来说，缅甸是世界上主要的翡翠和红宝石生产国，2007年，光是宝石拍卖就给缅甸带来了3.7亿美元收入。不过，缅甸最大的出口产品是天然气。

目前，近海天然气田的年产值在10亿到15亿美元之间。这笔钱只有极少部分进入了缅甸政府的经济账，很大一部分就被用在了奖励致胜联盟上。

在中国历史上，总有一帮为钱权争逐的统治者。那钱从哪里来呢？最主要的就是土地。在泰康元年（公元280年），晋武帝司马炎公布了官品占田制度，说简单一点，就是官越大，可以占的田地面积也越大，最高的一品官可以占到五十顷。在古代，除了土地，还有一项资源也非常重要，那就是食盐，掌握了食盐，就等于掌握了钱的来源。

清朝扬州有一位著名的商人叫江春，江春生于清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他们家做的就是食盐的生意，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盐商。江春的父亲江承瑜去世后，江春就成了两淮总商，“为皇帝办差，他不吝金银。”据嘉庆《两淮盐法志》记载，乾隆十六年(1751年)，乾隆首次南巡，驾临扬州，至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江春与他人“急公报效”、“输将巨款”达白银1120万两之多。

乾隆六下江南，都是由江春筹划张罗接待的。乾隆皇帝好玩，喜欢逛园子、听戏，江春就投其所好，建园林、养戏班、献美食。江春在扬州建了8处园林，最著名的就是“康山草堂”。

扬州还流传着“一夜堆盐造白塔”的传说。说是一次乾隆在瘦西湖游览，船到五亭桥畔，乾隆忽然对扬州陪同官员说：“这里多像京城北海的琼岛春阴，只可惜差一座白塔。”第二天清晨，皇帝开门一看，只见五亭桥旁一座白塔巍然耸立。身旁太监连忙跪奏道：“是盐商大贾为弥补皇上游西湖的遗憾，连夜赶建而成的。”

尽管只可远视，不可近攀，但乾隆还是感慨地说：“人人都说扬州盐商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据说，这白塔就是当时八大盐商之一的江春用万金贿赂乾隆左右，请画成图，然后一夜之间用盐堆成的。

乾隆的钱从哪里来？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税收，据统计，清代盐税占国家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这样看来，江春保证了乾隆的国库，乾隆可以拿钱巩固自己的政权。与此同时，江春也是致胜联盟中的一员，最后江春成为正一品“光禄大夫”，风光无限。

2、政治理念争夺战

找钱、花对钱这种巩固政权的方式，对独裁者来说，是非常奏效的，但在民主国家，这样做会让自己陷入政治和道德的两难境地。如果说独裁政治是关于个人回报的争夺战，那么民主政治就是关于好的政策理念的争夺战。

先来看一个例子。1860年，亚伯拉罕·林肯成为了美国总统。历史上只记载，林肯打败竞争对手斯蒂芬·道格拉斯，但实际上，林肯在获得权力的过程中也使用了一些手段。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在理念上战胜对手，让对手的支持者分化。我们之前读《林肯传》的时候知道，1858年伊利诺伊州参议员竞选中，林肯逼迫斯蒂芬·道格拉斯就奴隶制的立场表态，这让道格拉斯陷入两难的境地，当他否定废除奴隶制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民主党联盟的支持。

林肯在掌权期间，用“维护联邦的统一”和“解放黑奴”的好理念作为武器，获得了致胜联盟，最终在1864年再次当选为美国总统。

再来看一个反面的案例。温斯顿·丘吉尔是英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也是英国最著名的首相。1945年，丘吉尔领导的保守党输给了克莱门特·阿特利领导的工党。怎么输的呢？输就输在了政策理念上。阿特利选择提升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建立一个福利国家，而不是重塑国际霸权。最终，阿特利利用好理念赢得了这场战斗，从而赢得大选。

所以，在民主政治中，同样需要犒劳致胜联盟，只不过这一致胜联盟的范围更广一些，需要一些惠及大众的好政策。但反过来想，掌权者服务群众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

总结

以上就是《独裁者手册》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独裁者手册》这本书带我们了解了政治的真正运作方式。不管是独裁者政治，还是民主政治，都是由三群人构成。利用好五个法则，处理好自己和这三群人的关系，就能在政治权力的角逐中获得胜利。

当然，还是那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始终在权力顶峰不被赶下台，是需要运用智慧采取一定的措施的。掌握权力只是第一步，保持权力才是最大的挑战。

“权力”不仅在政治中存在，所有有人的地方都需要权力，希望今天的这本《独裁者手册》能够给创业者和企业领导者一些启发，保持权力的同时，把对权力的欲望和追逐变成内在驱动力，提高领导力。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 2252 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编辑：陈星空）

此为本书书稿的删减版，更多详细内容请听完整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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