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克莱因壶》｜如何分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

日本虚拟现实VR题材的开山杰作

核心书摘：

克莱因壶其实是一个数学拓扑学（研究几何图形或空间在连续改变形状后还能保持不变的一些性质的学科）上的名词，指的是一种无定向性的平面。这个壶底部有一个洞，而壶的颈部很长，并且扭曲地进入了壶的内部，然后和底部的洞相连接。这就导致这个壶没有里边和外边的区别，一只苍蝇可以从壶的内部直接飞到外部，然后再飞回内部。

克莱因壶在我们所处的三维世界是没办法存在的，只能存在于在四维空间里。很多人就好奇，说三维世界相比，四维世界多出来的那一维又是什么呢？作者冈岛二人脑洞大开，说这一维就是虚拟与现实，通过游戏软件创造的一个由虚拟现实构成的镜像世界，这个世界开了一个口和现实世界无缝叠加到一起，就像克莱因壶一样。那么这时我们怎么分清自己是在壶内还是壶外，哪些是虚拟哪些又是现实呢？

《克莱因壶》这部小说，从头到尾，就一直被这些问题缠绕。小说的主人公 “我”曾写了一个脑洞大开的故事，没想到这个故事被伊普西隆研发公司看重，买下，并制作成颠覆时代的全新游戏《克莱因壶》，“我”也荣幸地成为游戏的测试员之一。随着测试的开始，“我”彻底陷入了由游戏造就的完美虚拟世界，紧接着，困惑、谎言、猜忌、恐惧都来了......

关于作者：

冈岛二人，是由井上泉和德山谆两个人组成的“合体作家”，取自日语“两个怪人”的谐音。1982年，冈岛二人以《宝马血痕》摘得江户川乱步奖出道，之后又在1985年凭借《巧克力游戏》荣获第39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短八年的时间，他们创作了27部风格独特的高水准推理杰作，成为20世纪八十年代日本大众文学的一个传奇。但八年后他们却突然分道扬镳了，而今天我们要读的《克莱因壶》，就是两人的封笔之作。

学什么：

1、《克莱因壶》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2、如何看待虚拟和现实？

一、进入克莱因壶

“我”叫上杉，刚刚大学毕业。“我”写了一个非常惊险曲折的故事《大脑病变》，讲的是主人公以间谍的身份前往非洲的某个小国，经历了重重历险，逐步揭开了一桩巨大的阴谋……

“我”把这个故事寄给了“冒险游戏书”大赛组委会，赛事结束后没几天，来自于伊普西隆公司的梶谷给“我”打来电话，说想代表公司购买“我”的小说版权，开发成一款VR游戏《克莱因壶》，并高薪聘请“我”担任测试员。

“我”当时就同意了。协议签署没多久，梶谷就邀请“我”去试玩一款产品。这个装备只覆盖了右手，它可以百分百模仿生活中的各种感觉，虽然还只是试验品，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它的神奇，“我”很期待游戏能早点开发出来。

一年后的某一天，梶谷来电话邀请“我”去试玩正式的产品，和我一起参与游戏试玩的，还有一个叫梨莎的漂亮女孩。

“我们”三个人乘坐一辆保密的商务车来到伊普西隆研究所进行游戏测试，在实验室里我见到了从美国总部来的肯尼斯先生。

很快，游戏测试就开始了，“我”脱去全身的衣服，躺到仪器中间，上下两张垫子把我整个包了起来，甚至嘴里也被塞进一个软绵绵的传感器，整个人就被泡在了垫子中间的那层特殊溶液里。梶谷告诉“我”，游戏中的影像会直接投射到“我”的视网膜上，而气息、声音、触感会直接通过溶液传到我的鼻子、耳朵和肌肤上，绝对是360度无死角的感官体验。

我的第一交游戏体验并不好，进入游戏没多久，梶谷就停止了游戏。梨莎的试玩非常顺利，她玩得非常开心，脸颊因为兴奋泛起了红色，一双大眼睛来回地转动，嘴里不停地说：“好奇妙啊！真好玩，我还要继续玩！”

连续几天，“我”和梨莎每天白天都会乘车去伊普西隆试玩，晚上返回市区，然后一起吃饭、聊天，在海滨码头上看夕阳，“我”的内心幸福而雀跃，充满了希望。

二、梨莎去哪儿了

短短四天的时间，“我”就已经在游戏中通过了五十二道关卡。每道关卡的缜密程度都高得令人咋舌，“我”玩得越来越开心。

在测试的第五天了，“我”现次体验到了第一次测试时的恐怖，在游戏中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警告我：“回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快回去！”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这一次梨莎的体验也不是很好，她说在游戏中被人捉住了，那人用刀子割开了她的喉咙。那种刀锋切入身体的感觉，让她痛苦万分，出来后也觉得不寒而栗。

“我”很担心梨莎，因为我发现她越来越喜欢杀人了，在游戏中她已经杀了很多人，但梨莎却说，这毕竟只是游戏，杀人虽然很可怕，但也是一种享受，很刺激。

“我”坚持说，游戏不能这样玩。因为这是个推理游戏，杀人对通关没有任何帮助。但梶谷却认为梨莎的玩法很有意义，还让肯尼斯修改了程序，让游戏有两条路线。重视剧情发展的推理爱好者，可以沿着原作的路线前进，像梨莎这样的好战型玩家，可以把它当成一款战斗游戏玩。只要杀死一定数量的敌人，强攻也能通关。

在测试中，梶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说，我姐夫发生了车祸，正在手术室抢救。

“我”顾不上跟梨莎告别，就和梶谷一起赶到了医院，结果发现这只是一场恶作剧。梶谷担心这可能是竞争对手的阴谋，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找出研究所的位置，匆忙赶回了研究所。

第二天早上测试时，梨莎没有来，“我”在置物架上发现了梨莎经常带的耳环，就随手捡起放进裤子口袋里。这天的游戏BUG非常多，肯尼斯虽然拼命地改，但直到梨莎赶来还没搞定，我们没办法试玩了，中分乘车返回了市里。

在回市里的车上，梨莎偷偷地从常背的黄色小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慢慢地刮掉窗户边缘的涂料，说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下车后，梨莎没有和“我”一起去逛街，奇怪的是，当“我”想把口袋里的耳环拿出来还给她时，却发现裤兜里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早晨，梶谷告诉我说，梨莎一大早给他打电话，说不想试玩这款游戏了，她执意要辞职，所以今天只能送“我”一个人去研究所。上车后，我发现前一天梨莎在车窗上刮开的那个洞已经被补上了。

当天晚上，梨莎的室友打电话给“我”，说梨莎从前天开始就没回过公寓,但她的黄色背包却在家里。“我”记得很清楚，梨莎昨天在车上的时候就背着那个黄色的包，这也就是说，梨莎昨晚应该回过家，那个室友为什么没看到她呢？“我”的手无意识地伸进裤兜，竟发现梨莎的金色耳环又回来了。

“我”莫名地想到梶谷早上说的话。他说梨莎打电话跟他辞职，但从一开始，梶谷给“我们”留的就不是私人电话，而是公司电话，换句话说，只有梶谷能联系“我们”，“我们”压根就联系不上梶谷。梶谷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呢？梨莎到底去了哪儿？

第二天，“我”在试玩的时候又经历了一次恐怖的坠落，警告的声音再次响起：“离开！危险！继续往前会非常危险！快点离开，不要再进来了！”这一次，“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就是“我”第一次试玩手部装置时见到的那个日本工程师。

“我”恍惚地走出监控室，在卫生间城，我听到了梶谷说话的声音，他说到了梨莎，还有五年前、医院等字眼，这让“我”有种预感，梨莎出事了。

三、逃离克莱因壶

“我”找梨莎的室友帮忙，查找五年前跟医院相关的新闻事件。她找到了一系列发生在美国克莱因医院的怪事。五年前，这家医院发生了一次火灾，把四名住院患者活活烧死了。巧合的是，这四名患者都是州立监狱的囚犯，判的都是无期徒刑。火灾发生后不久，医院里一位护士又突然失踪了，过了半个月这个护士丧身在几百公里外的一家加油站的爆炸事件中。加油站事故一个月后，这家医院的院长也自杀身亡了。紧接着有新闻爆料，说这位院长曾担任过美国CIA的高官。

梨莎的室友猜测，CIA可能是利用那些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做人体实验，但实验失败了，医院用伪装失火来隐藏真相。她还进一步猜测，“我”正试玩的《克莱因壶》游戏，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实验的变种，之前的那位日本工程师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不停地在游戏中发出警告。

“我”决定偷偷调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搞清楚。“我”请梨莎的室友悄悄地跟踪那辆神秘的商务车，找到研究所的地址。结果她在高速必经的路口等了整整一上午也没有发现商务车的踪迹。更诡异的是，“我们”约好当天晚上在市中心广场见面，结果“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梨莎的室友吵醒了，她说昨晚是“我”失约，害得她白白地等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觉得自己冤死了，我们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惊天的阴谋。“我”以为自己去了广场，但那可能是游戏给“我”植入的记忆，“我”的肉身一直躺在研究所的装置里，根本就没出来过。“我”去的只是《克莱因壶》中的广场，是虚拟世界的一部分。

“我”又开始怀疑，最后那次见到的梨莎，到底是真实的梨莎，还是系统虚拟出来的梨莎。

这天晚上，“我”给梶谷打了个电话，留言说自己感冒了，明天请假。第二天早上，“我”悄悄潜入了闹市区的那个地下车库，躲了起来。“我”看到梶谷带着另外一个测试者登上商务车，关闭了车门。然后汽车在原地发动了，车身前后左右摇摆着，四个轮胎不停地旋转着。旁边装有隐藏式的扩音器，不停地播放着道路上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接着，车下的地面慢慢裂开，那辆车也慢慢下降，同时模拟车加速、减速的场景。

就在车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我”悄悄地爬上车顶，跟着进去。“我”偷偷溜进梶谷打电话的那个房间，在里面“我”找到了梨莎的档案盒，档案中有梨莎的照片，她全身裸体躺在海绵胶垫上，双眼圆睁，表情扭曲，手用力抓着床垫，嘴唇被咬得血迹斑斑……“我”意识到，是那些家伙害死了梨莎！“我”悲愤地大吼一声，向外冲了出去。突然，一股雾气在走廊上弥漫开来，一种莫名的香甜气味钻入了鼻腔。“我”双腿发软，眼前白茫茫一片，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躺在那个装置里，耳边传来掌声和梶谷的声音：“恭喜你彻底通关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穿上衣服，走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梨莎的笑脸。“我”看到那只金色的耳环就戴在梨莎的耳朵上，“我”猛地冲出办公室，来到停车场检查，但怎么看那都是平淡无奇的水泥地面，根本没有什么机关。

这时候，梶谷来到“我”身边，打开了铁卷门。阳光照进了停车场，外头竟然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农田。“我”愣了片刻，又拿出皮夹，里面果然没有实习生的名片。在一片静谧中，“我”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离开，快离开，不要再来！”

那天晚上，“我”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我”拆下刮胡刀的刀片，躺进了浴缸里，静静地划破了手腕。“我”已经无法辨认，“我”是身处在壶内还是壶外，只能通过逼近死亡来弄清真相。如果是在壶内，“我”的自杀会让游戏真正中止；如果是在壶外……那就死掉好了。不管怎样，得斩断这个永无止境的回环。

结语

《克莱因壶》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小说家上杉进入到一个以他自己的小说为母本设计的游戏装置里，自此便再也分不清现实和虚拟，最后他用割腕来寻求真相，来斩断永无止境的回环。

生命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有限性，从开始的地方开始，在结束的地方结束，具有一种不圆满的残缺美。真相可能并不美丽，但会让我们踏实。而虚幻游戏就像克莱因壶一样，没有内外、没有始终，似真似幻，让人迷失，进而生厌。随着技术的发展，真正的“虚拟实境”的时代已经到来，《克莱因壶》的故事，促使我们思考，在虚实结合的世界中，该如何守住真实世界，不在虚幻的壶中迷失。

【编辑：北桔】

相关内容：

《恶血》｜用一连串谎言堆积起来的商业帝国，迟早有覆灭的一天。

上次推送内容：

本次推送：

【小说】《克莱因壶》｜如何分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

【严选好书】别再拿懒做你拖延的理由了。

《精英消费：新时代的精英消费者研究及销售秘诀》（加文字萌版）｜中秋节的夜晚，你想过怎样打动他的心吗？

【大咖开讲】实用谈判技巧读书会（三十三）关系

下次推送：

【科幻小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科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严选好书】擅长成事的人，都喜欢旗帜鲜明的跟自己较劲。

《穿越百年中东》｜面对大企业的压迫，小公司如何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大咖开讲】实用谈判技巧读书会（三十四）如何跟老板沟通

（语音、文字、图片部分来自今今乐道APP和网络，老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