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修炼》｜如何正确理解医学失误背后的不确定性？
如何理性地看待医疗事件？
核心书摘：
很多人认为，医学是一门非常精准的学科，所以对医生就产生了一种绝对的信赖和不切实际的期望。但《医生的修炼》这本书中却提出，医学不但充满了各种未知和谜题，还受到很多不确定性的影响。它希望通过对于医学不确定性的讨论，帮助读者更深入地了解医学，更加理性、宽容地看待各种医疗事件。
关于作者：
阿图·葛文德，美国当代知名外科医生、哈佛医学院教授、医学思想家。阿图出生在医学世家，先后就读于斯坦福大学、牛津大学和哈佛医学院。他曾是白宫最年轻的健康政策顾问，是影响奥巴马医改政策的关键人物，也是金融大亨查理·芒格大力褒奖的医学工作者。2010年，阿图·葛文德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当年“全球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他是这100人中唯一一位医生。
学什么：
1、医学面临哪些不确定性？
2、如何看待医疗事故？
一、医生带来的不确定性
在医院里，医生说的话就是最权威和不容置疑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也希望医生如同“上帝之手”一样，能把病人从各种疾病中解救出来。
然而，本书作者阿图却告诉我们，人总是要犯错的，医生也是人，在真实的医疗环境和医疗过程中，每年都会有各种让人惊讶的无效治疗和医疗过失发生。
在美国，每年至少有4万人由于医疗过失导致死亡，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中风和阿尔茨海默症致死人数的总和。统计数据表明，医疗过失已经成为患者死亡的第三大原因，仅次于心脏病和癌症。
那么，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医疗过失呢？
这主要是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医生本身就会带来很多不确定性，它的主要表现就是医生技能水平的差异。
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医生所需要的知识，在复杂程度和记忆容量上，已经超出了一个人的个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范围。医生们为了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必须不断地学习和反复实践。所以，对于绝大多数医生来说，想要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就始终要保持学徒的心态，不断补充各种最新的医学知识，不断打磨自己的医疗技能。
另外，医生这个行业有一点和其他许多行业都不同，就是他们是在用活人做练习，而几乎所有的病人都不愿意让实习医生在自己身上练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去医院看病时，总是喜欢找年龄大一点的医生，因为医生这种职业，年龄越大临床经验积累得就越丰富。
但是新手医生又必须成长，这个矛盾该怎么解决呢？作者阿图在书中告诉我们，在美国，往往有一些醉汉或者重度昏迷的病人，在急救或诊治的时候，往往就由实习医生来操作了，而那些有选择能力的病人，还是会选择老医生来诊治。很显然，没有选择能力的病人是少数，能让新手医生“练手”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一名医生从新手成长为专家是相当不容易的。
除了技术水平的差异之外，无论多么高明的医生，都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因为，医生要想精确诊治病人的疾病，主要依赖的就是大脑的顺畅运行。
可是我们的大脑也是会出错的，比如，有的医生会因为记忆力偏差，搞错病人的服药量；有的药剂师，会因为疏忽而给病人拿错了药；还有主刀医生会在手术时，因为疲劳、精神压力大等原因，把病人的神经不小心切断。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有效降低医生在诊治过程中的失误呢？
还真有，答案就是人工智能。作者阿图在书中讲了与人工智能对战的例子。
1996年夏天，曾经发生过一场医学专家与人工智能的对战，对战双方分别是瑞典心脏医学专家汉斯·沃林和一台AI机器人，对战内容是在规定时间里从2240份心电图资料中找出心脏病人的心电图。
测试的结果是，沃林医生准确挑出了620份，而AI机器人则挑出了738份。也就是说，人工智能以20％的优势击败了人类医学专家。重要的是，沃林医生当时已经50多岁，他在心脏病临床方面已经连续工作了20多年，而那台AI机器人却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从“小白”变成了专家。
那么，这么悬殊的数据对比是不是就意味着人工智能就可以完全代替人类医生了呢？作者阿图在书中说，虽然人工智能在稳定性和学习能力上会优于人类，但并不能说人工智能就可以完全代替人类医生，因为医学并不单纯是一个技术工作，它还涉及到了更多人文、人性的内容，在行医的过程中，医生的技术和经验虽然很重要，但是在医院里，医生是不能仅仅从技术和病情的角度对待病人的。
因为在冰冷的手术刀和残酷的数据面前，病人是非常脆弱又渴望温暖的，他们不仅需要精湛的医疗技术诊治疾病，更需要一种情感关怀。也就是说，手术刀需要握在有温度的人手中，医生对患者的人文关怀，就是医生最大的优势，也是他们胜过人工智能的软实力。
二、疾病带来的不确定性
作者阿图告诉我们，现代医学对很多疾病的认知其实是非常有限的，包括对疾病的诊断、预防和治疗都存在着短板和滞后。
虽然迅猛发展的现代科技在医学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让心电监测、超声波、CT扫描、核磁共振成像、基因病理预测等等都成为医生诊疗的得力助手，这些技术手段的推广和应用也的确让我们现代人在疾病诊断和治疗上更加精准和高效，但这远远没有穷尽威胁人类健康的疾病，在很多疾病问题上，人类仍然处在未知的状态。
比如说自闭症。在全世界范围内，自闭症的发生是不分民族不分国度的，平均每一万名新生儿中，就有3-4名儿童会患上这种病，而且男孩与女孩的比例是3:1或4:1，但造成这种现象的背后原因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除此之外，渐冻症、细胞癌、慢性疼痛等等恶性疾病的发病原因，目前医学界也都还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论断。
另外，可怕的病毒性疾病也让人类束手无策。
在人类医学的历史上，病毒由于特殊的结构和对药物的耐受性，一直是人类健康最大的威胁。即使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人类对很多病毒性疾病仍然缺乏准确的认识和有效的治疗，而恰恰病毒在整个微生物所致疾病中占的比例又最高，已然达到了80%左右。
最让人不安的是，很多病毒在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还会卷土重来，比如非洲的埃博拉病毒。
1976年，埃博拉病毒在苏丹南部和扎伊尔的埃博拉河地区暴发，杀死了近百万人口，当时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集体攻关，暂时控制住了它的蔓延。但仅仅过去了3年，埃博拉病毒又一次肆虐苏丹，再次造成数百万人死亡。经过这两次血腥暴行后，埃博拉病毒再次神秘消失了20多年，直到2002年，埃博拉病毒又开始造访人类。
在先后三次侵犯人类的过程中，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分别为53.2%、80%和90%，这个数据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而人类对埃博拉病毒的认识和抵抗方法却始终非常有限。
还有就是，对于我们未曾认识的新型病毒，在它们没有登场之前，我们无法知道它们是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它们会以何种方式进行传播。
比如说，2020年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它暴发之前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可一旦暴发就势不可挡，到现在，除了我们中国，在世界一些主要国家，它还在继续扩散。
综合以上这些原因，阿图医生在书中说，即使是在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医学对很多疾病的诊断和解释仍然是无力的，我们对某些疾病的了解还是不够完整甚至是错误的。
三、病人带来的不确定性
人是疾病的载体，而人体是一个非常精密而复杂的系统。小到一个细胞，大到一个器官，身体的每个零部件，都有可能带来不确定性，而个体的种种差异，总是会给医学带来这样或那样的难题。
从历史上来看，人类很早就意识到了个体差异对疾病的影响。
早在公元前400多年，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在研究病人的个体差异时就明确指出：“各种疾病的特点和轻重缓急的不同、个人的体质摄生习惯、日常饮食的异同，自然也必须考虑。”而人体的组织结构、生理功能、发生疾病后的病理变化以及治疗后的各项反应，医学上也同样不能轻率地把它们简单化。
因为就算是同种个体，也存在遗传的多样性和变异性，不同种族的人群在繁衍的过程中，往往会表现出更多的不可控性。这种不可控的因素，不仅体现在人的性别、性格、外观等特征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他们的组织结构、生理功能、患病后的病理变化以及治疗后的各种不同反应上。
当医学试图用所谓“最科学的方法”来对人体进行精确表述时，我们就会发现，医学由于巨大的个体差异，不可以简单地用某种数据来加以概括。
例如，医学上只能从样本统计的角度大致规定1岁的幼儿体重约10千克为正常，身高大约75厘米是正常值；10岁左右的儿童，心率60-70次/分钟、呼吸18-20次/分钟为正常。而实际上，这也只是一个经过大样本统计处理后的数据区间，绝大多数人会出现在这个区间里，但还是会有少数人不在这个区间里。
为了说明个体差异的巨大，我们举一个书中的有趣例子。
很多人都觉得脸红是人在害羞或紧张时的情绪反应，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有一句名言：“人类是唯一会脸红的动物，或者说，只有人类才会需要脸红。”这说明脸红是人类普遍具有的一种正常反应，有谁见过因为脸红的问题而严重影响到生活和工作的人吗？阿图在书中讲的故事主角艾莉莎不巧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从小到大，艾莉莎就有一个做主播的梦想，通过不懈的努力，她成为一档午夜新闻节目的主播。但是，她却始终被一件事所困扰，那就是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因为脸红，她又变得更加胆小，这让她的事业受到了很大影响。原本制片人想要重点培养她，让她主持另一档热度更高的节目，但她却因为莫名的脸红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正当艾莉莎绝望之际，她在网上看到了一条信息，说一家瑞典医院可以使用外科手术来帮助病人解决脸红的痛苦。于是，她找到这家医院，做了部分交感神经切除手术，才终于解除了脸红的困扰，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中。
像艾莉莎这种案例就是典型的个体差异造成的不确定性。所以，在临床上，有经验的医生都能坦然面对个体差异带来的不确定性，他们能够深刻意识到医学不是绝对的。
再高明的医生，或许可以尝试把患者从濒死状态下救回来，但也可能因难以杜绝的少数个体差异而遇到医疗意外。这世界上的所有医生，谁也不敢断言自己能解决所有人的问题。
总之，面对病人导致的不确定性，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得回归到理性的世界，客观看待同一种病症在不同病人身上出现的不同反应，并针对性地给出治疗方案。
结语
以上就是《医生的修炼》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因为科技的不断发展以及经济水平的提升，人们常常会对医学抱有很高的期许，但通过《医生的修炼》这本书，我们知道了医学虽然是科学，但是医学自身也是有局限的，也要受到来自医生、疾病和病人等各类因素的影响。
面对医疗过程中的种种未知和不确定性，我们当然可以寄希望于未来医疗技术的进步，也可以期盼医生们不断磨炼技艺。但更多的，还是要学会包容医疗当中的各种不确定因素，尝试着为医生和患者营造更加人性化的医疗环境。
因为，就算医学有再多不完美，有再多不确定性，但只要科技在进步，医生和患者在不断努力，那么，未来的医疗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编辑：张振】
相关内容：
《恶血》｜用一连串谎言堆积起来的商业帝国，迟早有覆灭的一天。
上次推送内容：
本次推送：
《医生的修炼》｜如何正确理解医学失误背后的不确定性？
【严选好书】绛节飘飘宫国来，中元朝拜上清回。
《跨越鸿沟——颠覆性产品营销圣经》｜新产品新技术如何跨越鸿沟，避免昙花一现？
【大咖开讲】实用谈判技巧读书会（三十九）妥协的心态与方法
下次推送：
《大自然的猎人》｜了解大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关系。
【严选好书】你可以一辈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座山。
《从大到伟大：中国企业的第二次长征》｜如何让一分钱赚更多的钱？
【大咖开讲】实用谈判技巧读书会（四十）灰姑娘的决策
（语音、文字、图片部分来自今今乐道APP和网络，老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