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如何应对全球公共卫生突发事件？

《血疫》的序章，埃博拉病毒两次典型爆发的梳理。

跨时空对话：中国的远古法则。

核心书摘：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最近完成的一项研究表明，如果爆发4级卫生事件，整个美国加起来也只有542张红区床位可以收治感染了类似埃博拉病毒的患者。我们必须问一个问题：假如一种四级新病毒扩散到任何一个大陆的百万级人群之中，医院是否有能力处理这么多的患者？假如感染人数超过百万，流行病学家是否有能力追踪并打破传染链？现在这些问题都是未知的，但是《血殇》这本书告诉我们，如果有希望，那希望一定孕育在人类社会的自我意识、团队作战的能力和愿意牺牲的精神上。

《血殇》是《血疫》的序章，这本书从人类社会的角度对埃博拉病毒的两次典型爆发进行了梳理，正如书名所示，对于非洲的一些村落来说，埃博拉的爆发就是一场浩劫。

关于作者：

理查德•普雷斯顿，美国著名的非虚构作家，《纽约客》撰稿人。1984年，他出版了首部非虚构作品《第一道光》，这本天文学题材的书获得了美国物理学学会的科学写作奖。十年后，普雷斯顿推出了第二部非虚构作品——科普经典《血疫》，这本描写埃博拉病毒缘起的作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长踞《纽约时报》非虚构类畅销书榜首61周，普雷斯顿还因此获得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颁发的防疫斗士奖，他也是美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以非医师身份获得这一奖项的人。。

学什么：

1、埃博拉病毒两次爆发的始末

2、疫苗在临床检测前会经历什么

一、1976年的第一次爆发

1976年9月9日，一位叫珊波·恩多贝的孕妇来到扬布库教区的产科病房。恩多贝马上就要分娩，但让人担忧的是，她正发着高烧。

尽管扬布库教区医院条件非常落后，但当地的妇女分娩时也只能到这里来寻求助产士和修女们的帮助，恩多贝也不例外。

比埃塔修女负责给恩多贝做检查，她发现恩多贝面部茫然、毫无表情，眼睛呈鲜红色，眼球表面被血膜覆盖，牙周也在渗血，看上去就像是成人脑型疟疾的典型症状。

虽然比埃塔修女知道恩多贝的病情严重，但她的主要任务是为产妇接生，尽量拯救两条生命。遗憾的是，虽然她已经竭尽所能，但产妇和孩子最终还是双双死在手术台上。

分娩时因大出血而死亡在非洲很常见，所以恩多贝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但是，为恩多贝接生的比埃塔修女却在5天后突然感觉不适，她头痛欲裂，体温上升，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得了疟疾，但情况越来越糟糕，护工们把她抬出宿舍楼，安置在成人病房女性区域的一个单人房间里。

比埃塔修女的病情极为恐怖。她开始喷射性呕吐，呕吐物能喷射到半空两米高。第一天她还只是单纯呕吐，第二天呕吐物里就夹杂了血，紧接着，她开始吐出湿乎乎的、就像粪便一样的黑色团块，随着病情加重，又排出黑色液体，红色斑块和红色肿块混合而成的红疹在比埃塔修女的身体上蔓延。

没人知道比埃塔修女得了什么病，人们为比埃塔修女祈祷，扬布库天主教教区的助理牧师杰梅因神父为比埃塔修女主持了这场祈祷。杰梅因神父用大拇指蘸上圣油，在比埃塔修女的额前画十字，他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修女的脸，然后用沾血的手帕吸掉自己的泪水，先是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他抹掉眼泪，把手帕放回口袋里。杰梅因神父不知道，他已经被比埃塔修女感染了，13天后他就会死去。

祈祷仪式后不久，比埃塔修女与世长辞。不仅仅是她，扬布库教区医院的大病房中，病人接二连三地死亡，他们死前的症状和比埃塔修女简直一模一样。人们意识到医院出了问题，一名修女用教区的短波无线电发射机向外界呼救。

四天后，扎伊尔国立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穆扬贝教授和刚果军队派出的奥蒙博医生来到医院，但两人也对眼前的状况束手无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疾病，毫无头绪的穆扬贝教授只能带着幸存的、看上去还健康的修女和神父，前往刚果最大的城市金沙萨寻找解决办法。

不幸的是，跟随穆扬贝教授前往金沙萨的神父和修女们也接连死去，照顾他们的护士玛英嘉也开始出现症状。玛英嘉非常惶恐，她跑遍金沙萨的医院去寻求帮助，与她密切接触过的至少有200人，一时间，刚果危机四伏。

扎伊尔政府只能向比利时设在扎伊尔的医疗救助组织热带医药基金会求助，基金会的领导者卢泊尔医生查看了病患的状况后，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场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必须要遏制它的传播，而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远古法则”才能切断传播。

所谓“远古法则”就是把疑似患病的人和他们的孩子送进在村庄外建造的茅屋，茅屋里有吃的喝的。一段时间之后，茅屋里的人活了下来，就会被允许返回村庄；如果死了，村民就会把尸体和茅屋一起烧掉。

卢泊尔医生和他的助手们在小镇和村庄向村民传达远古法则，告诉他们留意身边患病的人，留意死去的人，不要触碰患病者，死后立即埋葬，遵循远古法则，村民们接受了卢泊尔医生的建议。

二、2014年的大规模爆发

1976年埃博拉第一次爆发之后，又小规模地爆发了19次，夺走了1539个人的生命，没人知道埃博拉何时会再次肆虐。

位于西非马科纳三角洲上住着一些基西人，随着人口的增多和对环境的破坏，当地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少，基西人只能捕捉蔗鼠和蝙蝠来吃，他们最爱捕捉的就是果蝠，他们会把果蝠做成肉酱浇在米饭上吃。

马科纳三角洲上有一种叫蝙蝠叫“飞鼠”，飞鼠身上有一股鼠尿般的骚臭味，基西成年人不吃，但孩童们非常喜欢吃。

在马科纳三角洲上，有一个基西人村庄叫梅里昂杜，村里有一颗枯树，里面住满了飞鼠，孩子们经常捉来吃。2013年12月，村里有个叫欧阿莫诺的两岁小男孩，不幸染上了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病毒迅速扩散，夺走了小男孩和他亲人的性命，当地人按照传统为他们举行葬礼，他们趴在尸体上哭，在尸体旁分食死者生前喜欢的食物，借此缅怀死者，于是，埃博拉爆发了，其它村庄也陆续卷入其中。

在欧阿莫诺去世两个半月后，布鲁塞尔的无国界医生组织收到一份报告，称几内亚爆发了一种病毒性出血热疾病，样本被送到巴黎进行检验。2014年3月23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埃博拉在非洲西部爆发，这一回埃博拉病毒变异出一种感染性更强、死亡率更高的马科纳毒株。

这场血殇爆发之初，无国界医生组织在西非的各个村庄寻找患病的人，但是村民们并不领情，他们认定这些医生只是在拿生病的人做实验。但是，随着死亡人数的激增，马科纳三角洲的居民们领悟了真相：埃博拉真实存在，而且这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村民开始自发地避免与疑似患者接触，也不再去参加葬礼，还主动把患病的亲友送进无国界医生的营地里，实施“反向隔离”，切断村庄与外界的联系，防止病毒进入村庄。后来，整个非洲西部都开始这么做。

到2014年的10月末，马科纳三角洲的新增病例陡然下降，埃博拉在感染了三万人之后再一次悄然消失。

三、埃博拉抗体的研制与使用

埃博拉在血液循环系统内高度集中，一个人死于埃博拉时，字母O这么大的一滴血里，往往含有1亿个埃博拉病毒粒子。埃博拉能在7到10天内摧毁一个人的免疫系统，病毒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影响人的大脑，导致人面部表情改变，呈现出面具一样的呆滞模样。埃博拉患者会在接连休克中突然死亡，死亡时身体往往会因为震颤和抽搐而抖动，没有人知道埃博拉是如何摧毁人体的，如果一个人死于埃博拉病毒引发的疾病，那么他的“死亡原因”一栏填写的是“未知”。

虽然埃博拉病毒入侵人体的方式复杂到人类还未探知，但它的生命形式却简单得不可思议。一个埃博拉病毒粒子仅仅由6个结构性蛋白组成，它们编织在一起所形成的物体酷似一小段煮熟的意大利面，一个埃博拉病毒粒子，仅宽80纳米，长1000纳米。

截止到2014年年中，科学家已经研发出了两种实验性的埃博拉疫苗，一种叫VSV-ZEBOV，另一种叫IFN-alpha，但是这两种疫苗都还没做过人体实验。除此之外还有十几种高度实验性的药物，正处于研发的各个阶段，绝大多数也都没进入过人体，人们普遍认为大多数实验性的埃博拉药物最终都会失败。

在抗埃博拉药物的候选队伍里有一种叫ZMapp的化合物，已经在豚鼠身上表现出了一定的效果。ZMapp的研发思路来源于杀精剂，一个叫泽特林的医药学家想用抗体杀灭精子，以此来制成杀精剂，但是后来泽特林所在的公司破产了，失业的他把目光转移到埃博拉上。泽特林发现埃博拉与精子有着奇异的相似之处：人类机体被几个埃博拉病毒粒子“受孕”，大约十天后，受孕的机体会生出恐怖的埃博拉粒子洪流，他们通过每个毛孔和孔穴离开身体。

后来泽特林用1600美元的失业救济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Mapp，然后试着开始在转基因烟草中培植能杀死埃博拉病毒的抗体。随着其他伙伴的加入，多种抗体被组合起来，泽特林将组合起来的抗体药物命名为ZMapp。

然后他们开始在猴子身上做实验。18只猴子被注射了超致命剂量的埃博拉病毒，然后再给它们注射ZMapp。结果18只濒临死亡的猴子注射了ZMapp后90分钟内就起效了，18只猴子全部痊愈。实验结果让人振奋，但是，没有人敢保证ZMapp进入人体之后会发生什么。

2014年，埃博拉在西非肆虐，ZMapp的使用成了医学和伦理之间的斗争。医学界认为，ZMapp还没有批准上市，贸然使用可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但是，ZMapp还是被用在人身上了。2014年7月31日，撒玛利亚救援会驻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ELWA医院紧急行动主管普莱勒博士拿到了ZMapp的2号备品，ZMapp的每一份备品有三剂，根据实验，这三剂要注射给同一个受体。但是，既然已经违反原则，那就违反到底。普莱勒博士把药剂分别注射给了两位感染了埃博拉的医护人员——布兰特利和莱特博尔。

布兰特利成为了1号实验体，接受ZMapp的第一个人类。药物流进身体一两分钟后，他开始剧烈颤抖，随后他的高烧开始减退，半个小时后，他停止了颤抖，刚才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布兰特利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情况明显好转。被注射了药剂的另一个人莱特博尔也活过来了。

难道ZMapp真的击退了埃博拉病毒吗？之后ZMapp的剩余几份备品也被注射到了患者身上，有人却在注射ZMapp之后立即死亡了。

目前已有的少量证据能表明ZMapp确实能够治愈一些人甚至许多人的埃博拉病症，而且在部分人身上见效极快，抗体药物将是药物学方面的一个巨大进展，研究人员也已经开始研发更多的抗体药物，用来对抗埃博拉和其他病毒。

2014年11月26日，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宣布，首个埃博拉疫苗VSV-ZEBOV已成功通过临床试验，接受疫苗的志愿者均产生了抗体，而且没有出现严重的副作用。2016年12月23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由加拿大公共卫生局研发的疫苗可高效防护埃博拉病毒。这支疫苗通过了世界卫生组织领导的临床试验，近1.2万直接或间接接触过埃博拉患者的人参与了试验。但是效果如何呢？无人知晓，因为埃博拉再次隐匿了，人类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随时迎战。

结语

以上就是《血殇：埃博拉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埃博拉病毒的起源至今未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比人类出现在地球上的时间要早得多。埃博拉病毒是一个恶魔，它伴随着忠诚和爱的链条传播，这个链条连接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过幸好，人类拥有情感、自我意识、团队作战能力和奉献精神，这些都是对付埃博拉的有力武器。

事实证明，“远古法则”能够给病毒一记重拳，但是今天，地球上的许多国家仍深陷在新冠病毒的泥泞中，究竟是“远古法则”失效了，还是人类的观念和意识改变了？这始终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编辑：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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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文字、图片部分来自今今乐道APP和网络，老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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