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新书】《克拉拉与太阳》|爱是如何战胜时间的？

核心书摘：

克拉拉是一个专为陪伴儿童而设计的太阳能人工智能机器人（AF），具有极高的观察、推理与共情能力。她坐在商店展示橱窗里，注视着街头路人以及前来浏览橱窗的孩子们的一举一动。

《克拉拉与太阳》这本小说把故事发生的时间设定在了遥远的未来，那时的人类已经发明了很多新科技，比如通过基因改造来提升人类的大脑潜力，比如发明了太阳能人工智能机器人（简称AF），这些机器人具有极高的观察、推理与共情能力。而本书的主人公克拉拉就是这样一个AF，她来到了一位因为基因改造失败而命不长久的人类女孩乔西身边，给她带去了阳光般的温暖，还有被治愈的希望。

在《克拉拉与太阳》这部作品中，石黑一雄通过一位令人难忘的叙述者的视角，观察千变万化的现代社会，探索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究竟什么是爱？

关于作者：

石黑一雄,1954年出生于日本长崎，5岁随父母移民英国。之前出版的八部作品为他赢得了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和英国布克奖在内的诸多重要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超过五十种文字。其中，《长日将尽》和《莫失莫忘》的英国版销量均逾百万册，并被翻拍成电影，广受赞誉。2018年，石黑一雄因其在文学领域的杰出贡献 ，被英国女王封为爵士。他同时还是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和日本旭日重光章的受勋者。

学什么：

1、遇到乔西

2、向太阳祈祷

3、拯救乔西

一、遇到乔西

克拉拉是一个第三代的B2太阳能机器人，主要功能是陪伴十几岁的孩子们度过青春期。她刚刚生产出来，被安置在商店里售卖。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让它能吸收一定的能量。作为太阳能机器人，如果没有能量，它们就会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但有个同伴告诉克拉拉：“别担心，不管我们在哪里，太阳总有办法照到我们的。”

第二天早晨，一个女孩跟着妈妈走进了商店，看上了克拉拉的那个同伴。当那位母亲知道同伴的型号时，就转向经理问道：“第三代的B2，就是那批太阳能吸收有问题的型号，对吧？”接着她摇摇头说：“对不起，宝贝儿。虽然你很喜欢它，可它不完美，真得不适合我们。妈妈会替你找到一个完美伙伴的。”这番话让克拉拉心里产生了阴影，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第三代的B2，难怪自己得不到充足的阳光时，就会变得浑身发软、虚弱无比呢。

一天傍晚，商店经理关门打烊的时候，随口问克拉拉：“这一天是否过得开心？”克拉拉讲到了有些孩子靠近店门，隔着玻璃窗看着它们，一脸的悲伤。经理听到克拉拉的话后非常吃惊，她压低了嗓音说：“克拉拉，你真是了不起，竟然能留意到人类的感情。要知道，你的大部分同伴都没法做到这一点！”

从那天之后，经理就把克拉拉安置在商店橱窗里展示，那是商店里最醒目的地方。

一天，克拉拉看到一辆出租车在店门口停下，一个女孩从车子里钻了出来。这个女孩苍白而瘦削，走路的步伐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停下片刻，确认自己站稳后再迈下一步。她来到橱窗前向克拉拉招手：“嗨，我叫乔西。我昨天坐车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所以今天我让老妈在这儿停会儿车，特地来看你。你看，出租车的计价表还一直跳呢！”

乔西说完就开怀大笑起来，脸上洋溢着善意。但奇怪的是，克拉拉在那开朗的笑容中，竟然看出了乔西的悲伤和孤独，她也友善地对着乔西笑了起来。乔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从昨天看到你的那刻起，我就暗自对自己说：就是它了，它就是我一直要找的AF！啊，对了，你一直坐在那儿，被阳光晒着不热吗？”

克拉拉摇摇头，举起双手，掌心向上，示意自己正在享受阳光美好的滋养。乔西顺着克拉拉的目光看向太阳，几秒钟后又转过头来说：“我猜，从你那儿看过去，太阳一定是落到那些高楼后面去了，对吧？到我家里来吧，我住的地方没有这么高的楼挡着，能清楚地看到太阳落到哪里。在那儿你能看到它回去过夜的地方。”

这时，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一个大人，那应该就是乔西的妈妈。她大约45岁左右的样子，穿着高档的办公室套装，身材瘦瘦的，嘴角有着深深的沟壑，眼中有着某种愤怒的疲惫。看到妈妈出来了，乔西把声音压低了说道：“我这会儿得走了。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要跟别人走，等我回来好吗？”克拉拉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乔西才放松地向出租车走去。

克拉拉注意到，当母亲伸手去扶乔西时，那只探出的胳膊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几乎要缩回去。但最终母亲还是伸出手，搭在了女儿的胳膊上。两人钻入车里，消失在了车流中。

几天之后，乔西又坐车来了。她对着克拉拉绽开一脸灿烂的微笑说：“我很想你啊，本来应该早点来的。我跟老妈说过了，想让你当我的AF。但我还要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可不能强迫你来。你真的想来我家看那轮落下的太阳，对吗？”

克拉拉微笑着点点头，乔西这才放下心来。她带着胜利的姿态扭头对母亲喊道：“瞧，老妈，她说了她想来！”接着她向克拉拉挥手告别：“我会回来的，最早明天就来，你一定要等我啊！”

但第二天乔西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经理把克拉拉从橱窗里撤下来，安排她坐到了商店的中区。隔着玻璃窗，克拉拉看到街道上开来了一辆高大的工程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库廷斯。工程师开始在地上打钻，打破了路面，甚至是好几段人行道。那噪音是如此可怕，把橱窗里面坐着的AF吓坏了。紧接着，浓烟从机器顶端的三根短烟囱里面滚滚而出，起初还只是一小团一小团的白烟，但很快就变成了黯淡的黑烟。烟雾在天空中迅速扩散，遮蔽了温暖的阳光。店里来的客人咳嗽着，说这是可怕的空气污染。克拉拉开始担心，是不是污染阻止了乔西到来呢？

几天后，库廷斯机器开走了，没有污染的天空又恢复了湛蓝的模样，太阳重新释放着它温暖的光芒。

这天下午，店铺里来了一个留着短刺猬头发型的小女孩。她一眼就相中了克拉拉，不停地跟她说好话。但克拉拉既没有对她微笑，也没有看向她，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书架。一阵漫长的等待后，女孩失望地转身离开了。到傍晚打烊时，经理警告她说：“克拉拉，你得记住，是顾客在选AF，而不是你选顾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克拉拉，你不会和某个孩子约好了吧？你错了，孩子们总是会轻易许诺，他们许诺会回来，他们求你留下来等他们。但他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或者回来后转身选了另外一个AF。”这句话让克拉拉很是害怕。

半个月后，克拉拉已经被挪到商店后面最角落的地方了。突然，它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们终于找到这家店了，我就说了是这家嘛，可它已经不在了。”是乔西。

这时，母亲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再挑一个别的吧，我们不能没完没了地找下去啊。”

乔西有些着急了，她跺着脚说：“不行，我和那个AF约好了。它真的好可爱啊，深褐色的短发，全身的衣服也都是深色的；她有一双最最善良、最最聪明的眼睛！”

直到这时，克拉拉才确信乔西找的正是自己，于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乔西看到了她，脸上满是喜悦，欢声道：“天啊，你还在这儿！对不起，虽然我们约好了，但我前段时间不小心生了场病，以至于来晚了。”

然后她高兴地喊道：“老妈，就是她！我们，我们能不能直接把她买了？赶在别人进来前把她领走？”

母亲上前两步，两眼眯缝着看向克拉拉，说：“我猜这个不是最新的型号吧。”

但乔西喊了起来：“老妈，我就只要这个，不管她是什么型号的。别的我不要。”

这时，经理谨慎地插话了，她说：“她叫克拉拉，是她这个型号里最顶级的。她观察细致，热爱学习，而且我得多说一句，在这家店里所有的AF中，包括最新型号的在内，她的理解力是最成熟的。”

母亲又一次眯起了眼睛问道：“克拉拉，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女儿走路的姿势呢？我想能不能请你重现乔西的步态？你愿意吗？就现在？”

听到母亲的话，克拉拉迈开了脚步。她早就观察出来了，乔西的左髋部或许有问题，右肩可能会痛，所以她用一种让右肩避免突然性动作的方式走路。她学着乔西的样子走到商店门口，然后又回到商店中区。就在原路返回时，克拉拉抬眼一瞥，正好看到了母亲。她依然在用心看着克拉拉，但目光却似乎穿透了这个机器人，仿佛她是一块透明的玻璃。这时乔西轻轻地撒娇道：“老妈，老妈，拜托了。”

漫长的等待后，母亲终于开口说道：“很好，我们就要她了。”

二、向太阳祈祷

正如乔西许诺的那样，她的卧室有一扇大大的玻璃窗，透过窗户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广阔的原野，看到太阳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沉入大地。克拉拉看到，在田野的尽头有个四方形的黑影。它周围的草丛被风吹得变幻不定，它却一动不动，而太阳就落在它的后面。乔西说，那是一座两面开口的谷仓，她小的时候曾和小伙伴去过那个谷仓玩耍。克拉拉怀疑，那里隐藏着一道通往太阳神宫殿的入口。

在一次聚会上，克拉拉听到大人们谈到了乔西。乔西做过基因改造手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会做这个，因为这样能让孩子们的智力大幅提高，成为优等人群。但也有一定比例的孩子会身体受损，乔西整天病恹恹的，就是手术造成的结果。其中一位妈妈无意中提到了一个名字“萨尔”，这让整个客厅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克拉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个月后的凌晨，克拉拉发现乔西的睡眠不正常，于是按下了报警按钮。母亲立刻赶到了乔西的卧室，然后就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诊断后说，乔西只是学习得有点累，问题并不是很大。母亲告诉乔西，只要她周末时能好起来，就带她去摩根瀑布玩。乔西请求妈妈带上克拉拉一起去，妈妈也答应了。

第二天早晨，乔西告诉克拉拉，摩根瀑布是一处很美丽的地方。但整个白天，乔西一直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她昏昏欲睡。可是等到傍晚的时候，克拉拉刚一升起卧室的百叶帘，让傍晚的阳光照射进房间，乔西就突然有了力气。她从床上跳到地板上，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纸板箱，里面装着很多照片。乔西挑出一张，笑着递给克拉拉说：“快看，摩根瀑布，我们礼拜天要去的地方，漂亮吧？”

克拉拉看到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是小小的乔西，另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11岁左右的女孩，正背对着镜头。克拉拉指着那个女孩问道：“乔西，这是谁啊？”

“哦……”乔西的脸色变得严肃了，她说：“那是萨尔，我的姐姐，她得了一场病，死掉了。她得的不是我这种病，她的病要严重得多，所以死掉了。”

后面的几天时间里，乔西看上去正在慢慢恢复健康，等到周日早上，已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但就在她们坐上车、即将出发的那一刻，母亲突然直直地看着女儿说道：“你以为你骗过我了，乔西？你又病了，你掩饰不了的。可你为什么要装做病好了呢，乔西？你以为这样我不难受吗？”

乔西故意撒娇道：“老妈，我没装，我真的很好，拜托开车带我们去吧。克拉拉从没去过瀑布，她很期待这趟旅行啊。”但克拉拉能听得出来，乔西的声音有些疲惫。

母亲转身对随行的管家说道：“拜托，帮乔西下车吧。她自己会摔倒的。现在就带她回房间休息！”

管家替乔西打开了车门，乔西满脸悲伤地看向克拉拉：“很抱歉，克拉拉，下回我们再去吧。”

克拉拉正要下车，母亲开口说道：“等一下。乔西刚才说了，你很期待去看瀑布，对吧？乔西病了，去不成了，但没有理由你和我也不能去。”

乔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AF，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也许你们是该去，克拉拉，你和老妈，没道理把好好的一天都毁了……”

她强忍住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老妈。我肯定让你们扫兴了。克拉拉，你去吧。你会喜欢瀑布的。”

母亲带着克拉拉来到了瀑布，她坐在水边喝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让克拉拉模仿乔西的样子。于是克拉拉开始像乔西一样坐着，像乔西那样微笑，像乔西那样撒娇说话：“嗨，老妈，我是乔西。你看，没啥好担心的，对吧？你看，我来了，我没事儿了。”

在这一刻，克拉拉想到了那束傍晚的阳光，正是它让乔西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她决定为了乔西的健康，要向太阳神祈祷。她对母亲说：“我还知道怎么彻底好起来呢。我会找到一样特别的帮助，谁也没想到的东西！”

从摩根瀑布回来后，乔西对克拉拉的态度却变得冷淡起来，而且她的身体也迅速地垮了下去。克拉拉知道，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行动了。

一个傍晚，克拉拉偷偷跑了出来，她穿过田野来到了谷仓。谷仓里充满了橙色的阳光，半空中飘浮着干草的颗粒。谷仓中间摆着一张小小的金属折叠椅，一半被阳光照得通亮，另一半则落在阴影之中。克拉拉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太阳神的到来。

太阳的光束越发地明显了，橙黄的色彩也越发鲜明。克拉拉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在头脑中向太阳神祈祷：“请让乔西好起来吧。她还是个孩子啊，没有做过任何不善良的事！只要您能让她好起来，我愿意做任何让您开心的事。我知道您讨厌污染，我会找到那台释放污染的机器并摧毁它。那么作为回报，您是否愿意对乔西格外开恩，让她恢复健康呢？”

这些话语快速闪过克拉拉的脑海。她一片虔诚地祈祷着，感受着周围发生的变化。谷仓里的红光依旧浓重，但此刻却有了一种近乎温柔的特质，就连整座谷仓都似乎在太阳最后的光芒中飘了起来。接着，谷仓里的光线变暗了，可那是一种友善的昏暗，太阳彻底地消失了。但克拉拉能感受到太阳一边坠入它的安息之所，一边露出善意的微笑。

太阳神听到了她的祈祷！

三、拯救乔西

随后的几天，克拉拉一直想着那台库廷斯机器，该如何找到并且摧毁它呢？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进城，而且还能自由行动一段时间。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一天傍晚，母亲突然说道：“克拉拉，下周四我要开车带乔西进城去画像，你也一起去吧。那个画像工作室的设计师想要见见你，他对AF特别感兴趣，可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周四一大早，她们就开车进了城。她们先要去乔西父亲那里，然后再去见画像师。乔西的父亲曾是个天才的工程师，但因为人工智能的兴起，他被无情地替代了，成了无业游民。此后父亲就离开了家，和那些同样失意的人住在一起。父亲赶来了，他身材高大，但有些驼背，穿着一件还算高级的办公室夹克。父亲对克拉拉很冷淡，压根就没有跟它打招呼的意思。但跟乔西聊天时，他却时不时地瞥这个AF一眼。这时母亲走了过来，叫着丈夫的名字：“保罗，你还没有对克拉拉说你好呢。这位就是克拉拉。”父亲和乔西都沉默了，一齐朝克拉拉看来。父亲勉强打了个招呼，刚才挂在他脸上的微笑已然消失。

在去往画像师工作室的路上，克拉拉又看到了那台库廷斯机器。它就高高地矗立在那里，三根烟囱朝外面喷吐着污染。等到了工作室，父亲挽着乔西的胳膊率先走了进去。母亲愣了一下，也挽住了克拉拉的胳膊往里走。她还轻声说道：“一会儿设计师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管回答，好吗？宝贝儿！”这是她第一次称克拉拉宝贝儿，克拉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来到工作室后，母亲跟着设计师去楼上看画像的进度，父亲则温柔而伤感地说道：“听着，乔西，我很抱歉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希望能陪陪你，多多地陪陪你！”他猛地扭过头去，背对着乔西。克拉拉看到，他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眼眶里满是泪水。就在这时，母亲出现在楼梯上。她脸色惨白，以前挺得笔直的脊背也垮了，手死死地抓住楼梯的栏杆，慢慢地走了下来。

设计师说，他给乔西拍照的时候，能否请克拉拉到楼上一个房间里，做一个小问卷。就在做题的时候，透过半透明的门，克拉拉看到设计师领着父亲来到了对面的房间。但很快父亲又走了出来，他怒气冲冲地用肩膀撞开设计师，冲到了楼下，和母亲吵了起来。

克拉拉做完了题目，悄悄地站起身来。她来到对面房间的门旁，输入了刚才偷看到的密码。门开了，她走了进去。天啊，她看到了什么？乔西就在那里，悬浮在半空中。她的身体前倾，双臂大张，十指展开。她的五官很像真正的乔西，但眼睛却失去了那种善意的微笑，让这张脸看起来又是失望又是害怕，有些吓人。克拉拉明白了，设计师口中的画像不是一幅画，也不是一件雕塑，而是一个AF。

克拉拉抑制住内心的惊愕，悄悄地来到楼下，正好看到父亲拉着乔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她还看到母亲低着头，把脸埋在手掌里。过了一会儿，母亲抬起头来，愤怒地对设计师吼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接受楼上那个AF？当年你给萨尔做了一个，可是根本就没成功，凭啥你觉得在乔西身上就能做成？”

设计师放低声音安慰道：“上次做出来的那个萨尔只是一个玩偶，一个抚慰丧亲之痛的玩偶。但乔西不一样，因为有克拉拉帮忙。她会占据那个新乔西，让它成为乔西真正的延续。刚才的测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克拉拉对乔西的学习非常到位，和乔西的内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克拉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西会时不时冒出的冷淡，以及父亲从头到尾流露出的敌意。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克拉拉走了出来，去找先前离开的父亲和乔西。一路上母亲喃喃地说道：“萨尔出事之后，保罗说过我们不能再冒险了，就算乔西不提升又能怎样？但我绝对不能让乔西过劣等人的日子。我只想给她最好的。可现在乔西病了，就因为我做的决定。”

她转向克拉拉说道，“所以你明白了吧，延续乔西对我的意义。我会像爱乔西一样爱你的，求求你，为我延续乔西吧。”

母亲发现父亲和乔西在一家汉堡店里，于是把车停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后，父亲一个人钻进车里。他说母亲让他带着克拉拉兜一圈，她要跟乔西好好谈谈。克拉拉挂念着自己的计划，她尽量平静地说道：“能否请您带我到附近一个街区呢？那里有一台库廷斯机器。它有三个烟囱，喷吐着可怕的污染。我必须要找到它，摧毁它。您是专业的工程师，一定知道怎么摧毁它的。这件事对于乔西的生命非常重要。”

父亲将信将疑地看了克拉拉一眼，接着长吸一口气说道：“或许你们AF有我们不知道的办法！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会放弃希望！”他猛地调转车头，开向克拉拉指点的地方。

他们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那台机器。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该怎么摧毁它呢？克拉拉求助地看向父亲。父亲凝视着那台机器慢慢说道：“我知道有个办法可能奏效。那台机器里面包含着一小块发电单元，不怕任何东西，除了P-E-G 9溶液。如果你能把P-E-G 9溶液注进去，它就再也没法工作了。你的体内就携带着一定量的P-E-G 9溶液，在你头部后面，与脖子的交界处。”

克拉拉笑着说道：“那我们一定要试一试。”于是，父亲从座位旁找到一个塑料水瓶，又翻出一个螺丝刀。克拉拉把头侧了过去。

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第二天，还是没有。后来克拉拉才知道，库庭斯机器并非只有一台，所以那种污染她根本就没法阻止。她没有完成对太阳神的诺言！此时夏天已经过去，秋天即将来临。乔西又开始犯病了，而且这次病得很重，再没法从床上爬起来了。克拉拉心急如焚，决定再去谷仓祈祷一次。

克拉拉来到谷仓。这次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金属椅子后面，牢牢地抓住冰凉的椅背。她对着即将落下的太阳默默祷告着：“请您考虑考虑乔西吧。她还那么年轻，那么善良，那么多人爱她，舍不得她离开。她理应享受到更多的爱，以及爱别人的权利。我可以作证担保，她会找到自己的爱人，他们之间的爱将牢固而持久。仁慈的太阳神啊，请给她这样的机会吧，让她能跟自己的爱人携手，走进成年后的人生！”

此时太阳的光芒开始消逝。但克拉拉突然注意到，自己身后竟然冒出了一束光芒。克拉拉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太阳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径直来到了谷仓里面。她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太阳，而是太阳的镜像。在谷仓靠墙的那里摆着几面长方形的玻璃，对着镜中太阳神的面庞，克拉拉大声说道：“请向乔西展现您特殊的仁慈！”

一周后的早晨，阳光极为明亮。克拉拉相信奇迹即将发生，她欣喜地招呼母亲来到乔西的房间。她升起了百叶帘，拉开了窗帘。阳光以异乎寻常的强度落在了仍在熟睡的乔西身上，如此的充沛饱满，充满了滋养的力量。那是一个耀眼的橘黄色半圆形，明亮得似乎都要燃烧了，阳光把乔西从头到脚拢在里面。克拉拉和母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乔西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并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动作中明显多了一股新的力气。她们听到乔西明亮的嗓音：“嘿，这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给我来一杯水吗？”

结语

讲到这里，《克拉拉与太阳》这本书就讲完了。

克拉拉遇到了因基因提升而生病的女孩乔西，并把乔西看成自己真正的朋友。为了让乔西能活下去，克拉拉向给予自己能量的太阳神祈祷，甚至不惜奉献出自己宝贵的能量液，并恳请太阳神能给乔西长大成人，可以爱别人、并被别人爱的机会。最终她的祈祷见效了，乔西恢复了健康。

书中提出了这样一个话题：在患了“完美病”的人类世界中，爱可以跑赢时间吗？父亲曾经发出这样的疑问：“你相信有‘人心’这回事吗？某种让我们每个人成为独特个体的东西。”

克拉拉最后做出这样的解答：“那里真有一样非常特别的东西，在那些爱她的人的心里面。”她坚信爱的力量，并把所有的“爱”，父亲对乔西的爱、母亲对乔西的爱、自己对乔西的爱，以及未来乔西的爱人的爱，都汇集在一起，打动了太阳神，让乔西跑赢了时间。

和乔西一样，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爱和被爱之中，正是这些构成了“人心”，使我们每个人成为了独特的个体，所以，请一定珍惜这些爱意。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6881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

【编辑：拾月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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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文字、图片部分来自今今乐道APP和网络，老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