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建筑这些年,旅行给我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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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忠雄在书中写到:旅行,造就了人。他20多岁拿着当拳击手赚来的钱游历了世界最后开始做设计,最后成为建筑大师。这些丰富的旅途不仅滋养了他的设计,更一步步建构着他自己的心灵居所。旅行,在安藤看来不只是身体的移动,重要的是离开日常的惰性生活,与自己进行“对话”交流的过程。也因此,他写出了自己完整人生的后半句:“旅行,也造就了建筑师”。
编者的话
建筑旅行这种习惯,对于我来说,估计一辈子都逃不脱了。我们想知道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或城镇,并且被打动,留下深刻的印象。一间房间,一个广场是什么样子,空气中的味道如何,脚下的地板,手中的把手感觉如何,阳光怎样射到建筑物上会是什么样?置身其中感觉拥挤还是宽敞,是尺寸近人还是庞然大物?上路可以是为了触动内心的那些风景,也可以是追寻大师的脚步。建筑朝圣之路总是一波三折,而抵达之后所见所得总教人不负之前路上的辛苦。当你痴痴站在建筑中抬头仰望,总是能从设计的细节感受到建筑的乐趣,回头想想,或许这正是一次次不顾泥泞,踏上追寻建筑的旅途的原因。
柯布的建筑——那些建筑里的故事
我还记得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她叫Annalisa,父母都是建筑师,但此次和爷爷奶奶一起来参观拉图雷特修道院。跟小女孩奶奶聊了一会,爸妈都是建筑师,我说我爸妈也都是建筑师,可没有运气四岁就来参观柯布西耶的建筑。走到这几个著名的光井边时她被直觉吸引了过去,并慢慢举起了相机。我认为这张照片的价值在于她手中那个小相机所拍下的照片,我很好奇,好奇一个没有受到建筑学条条框框所束缚的眼睛里看到的空间是什么样的,看到的建筑或城市又是什么样的?
同样拍摄于拉图雷特修道院内,一段普通到有些粗糙的楼梯,却对我意义非凡。首先,为了减少修道院中上下楼梯所产生的噪音,柯布西耶将楼梯刻意设计为较陡的四十五度角,从而减缓人们的步行速度;其次,当人在下楼梯时,目光是向下的,也就是朝着自己脚的方向,因此,灯应该安置在楼梯的低处。一切都从人的尺度与行为出发,这是柯布西耶设计理念的本质,在这个微小的细节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拍摄于柯布西耶位于费尔米尼的圣皮埃尔教堂中,这是柯布晚年的最后一个作品,教授说“他装进了一个宇宙。”最上方的天井象征太阳,数不清的圆洞组成猎户座星云,而圆洞中的有机玻璃才是神来之笔,阳光透过它们在对面的墙上折射出无数条光带。在这座建筑里,柯布把光用绝了。教堂内的回音,空气,光,最有特色的是这一条条的光带,都是无法用照片记录的,这就是只有旅行才能学到建筑的精髓的原因。
旅途与建筑——那些瞬间的思考
寻找火烧小教堂的路是一种朝圣,就算开车也是那么麻烦,佩服那些走了好几个小时的人。进入内部,从顶上泻下的光洒在地面上的一洼水面,水如镜面投出水滴一样的顶。坐在座位上盯着烛光,我在想,假如我不事先做那么多功课,就那么来到这里,也会被感动吗?当我出来在花丛边举着相机,身边走过一个个来这做礼拜的人,我想应该是的。感叹这个建筑届的隐士,在无可逃逸的信息化时代深居简出,在建筑狂欢的冲动中冷静克制,他用极简的语言定义建筑的功能,抗拒无用的形式和意义,他用纯净的形式和精湛的技艺,强调了在这个浮华世间存在,感知和冥想的价值。感谢生命中见到的些许惊喜。
本科毕业的时候去篱苑书屋这个时机对我真是恰到好处。由于建筑都比较偏,开车堵车一上午才到,。听人说过这个建筑建造的故事,感叹这样有条不紊不急于求成才能做出精益求精的东西,终于体会了什么是慢工出细活。以前总是太快,太浮躁,太急于求成。毕竟年轻,还有时间可以探索,可以犯错,可以做的更好。在这样的山水之间,感叹建筑不仅仅是生活。实话说,很不相信这样的建筑在北京,那样的声音,空气,光影,材质肌理与体验,都是无法表述的,这就是只有旅行才能学到建筑的快乐。
多次造访一个地方,能看到以前不曾看过的风景。冬天来这,整个住宅区都很死寂,只碰上一对老夫妻来参观儿子媳妇的新房;夏天来这,看到满院的生活气息。喜欢过客这词,仿佛也如自己的境遇,学建筑以来总是两年换一个国家;总以为人生不过只是得到与失去的过程,有什么可留恋,又有什么可追求的呢?恋上一种风景,你会不顾一切的浏览她的全部,甚至对于她的瑕疵也能找出适当的美词来修饰。只是因为你喜欢这道风景,所以你能容忍她的所有,就像学建筑,就算辛苦,但却迷人。
瓦尔斯温泉,卒母托
这是八月盛夏瑞士山里的一个清晨。伴着小雨,室外也只有10度左右,温泉水气氤氲仿佛冬天一样。拾级而上,最后看一眼这个融进山间的家伙,最后回忆一下昨天在这温柔乡的享受。静静守望,绝不媚俗。有时候离开一个建筑也会觉得不舍,本该多呆一阵子好好品味一下的,可是生活就是这样,谁又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而苦苦等待与追寻呢?
八月在巴黎的时候决定去看看Ricardo Bofill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设计的几个Social Housing。我分别造访了东区的Noisy-le-Grand和中国城附近的Ivry-sur-Seine。Noisy-le-Grand看起来安全些,火车站就在公寓楼和办公楼底下,清早下火车的时候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整个街区还是蛮整洁的,只是处处泛着衰败的气息,不难看出当初这里是被规划成一个工作生活娱乐综合体。
Ivry-sur-Seine稍微令人感到不安,但是更有生气一些,沿街有餐馆和商铺,而且出地铁就能上扶梯直接进入到这个庞大宫殿中。几十年前的乌托邦梦想已不复存在,久而久之,毒品犯罪和贫困成了这里的代名词。巴黎政府似乎遗忘了这些地万,任其自生自灭,封掉的电梯,坏掉的喷泉,地砖缝里没人清理的野草。我曾今认为在这些雄心勃勃的规划项目中,建筑师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建筑设计的质量能决定项目是否成功,以及有多少人受惠,但现在越发觉得,管理者的决心和使用者的智慧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昌迪加尔的规划,这样的城市,可能在次大陆上找不出第二个了。这个城市默认大家都有除双脚之外的交通工具,甚至自行车都不适合在这里使用,更没有完善的公交系统。大平原被规划成几十个万万正正的sector,每个边长近一公里,都相对独立,很多有自己的商场,警察局和其他设施,长度本身就导致资源浪费,比如需要为更多的路灯支付电费。他抛弃了印度传统的底层商用上层住人高密度的城市形态,使城区丧失活力,除了Sector17等规划的商业行政区域之外,没有什么人气,各sector的商业中心也基本上门可罗雀。低密度的住宅使市区居民非常少,而那些在市区找不到住处的人只能在规划边界之外的村镇住下,每天往返市区。如果昌迪加尔没有首府的地位,没有由此南来的行政权力,就业机会,和相关的商业机会,靠城市本身的状态,可能已经成了一座荒废的城市。
可能除了我没人会在去考场的路上被一把楼梯迷住差点误了考试时间了吧。这是在悉尼大学里的一栋楼,abercrombie building。这把楼梯没有屈服于现代主义的简化原则,而是创造出让人身临其境去体验建筑的复杂性,看似是简单的椭圆,却随着楼层角度的变化,进入眼睛的空间语言完全不同。像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视角,去感受建筑的质感、色彩、 非理性的秩序,去体验一个自己潜意识创造的迷宫。而这一切,发生在去上学的途中。
白兔美术馆是我在悉尼最喜欢随时走进去看看的地方之一,很多中国当代艺术品都会在这里展出。美术馆是由一个带屋顶的砌砖仓库改造而来,四层楼的空间包含了gallery space, exhibition space,digital experience center, café和 artist studio. 最有趣的是建筑外表表现出富有工业纹理的砌砖外壳,室内通过三层楼高的荧光灯管和崭新的窗户给予自然光戏剧性的表演,让整个美术馆充满活力和现代感却又保持原有建筑的特色。
鹿野苑石刻博物馆,成都
由于工作原因,已数不清来了多少次鹿野苑,但每次来都会有新的感悟。对空间、光线、材料和构造等建筑学核心元素的极致探索和创造性呈现,使得这样好的建筑和那些打动人心的音乐、文学和电影一样,常看常新。结语:安藤忠雄在曾一次讲座上说:你们年轻人啊,不要总是再看电脑和手机,要多出去走,要多读书,要去美术馆看那些作品,用脚走,别在电子屏幕上看。活生生的安藤特别有趣,他注重“体验”,注重“美”,注重“敏锐”,注重“激情”。他和其他建筑师谈理论、谈技术、谈策略谈天谈地不同,他只是讲述一些平凡的故事,但却让每个人都能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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