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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记:淹没在这一阵噪声和尘埃中

桃子 GLuvRecord 2023-05-20

坐在书桌前,本想继续写基楽福音乐研讨会Vol.1—黑.光的第二篇,但感觉时候未到,同时自己也产生了些许怀疑:在生命面前音乐到底还有无意义?黑光那篇音乐分享写于一月底,那时正处疫情爆发的初期,人们在不安与担忧中面对着未知的恐惧。在那之后,最开始乐天派的两周结束战斗言论不攻自破。人们逐渐开始习惯疫情肆虐下的生活,在盲目乐观与惊慌失措中,病毒并没有消失,它的影响甚至超越了肉体的束缚,从精神层面席卷而来。一时间,各类新闻像大火之后的野草般,疯狂的从地下冒了出来。这其中充斥着疑惑、烦躁、失望、焦虑与愤怒,人的情绪像是被操纵的电锯一般,静则默不作声,动则足以伐木。树欲静而风不止,所有的一切只是在人们的不安与焦虑中添加了一份歇斯底里。世界如往日一样混沌,疫情仍在肆虐,而我们则在不断的抱怨和指责中渐渐习惯。


拍摄于Brighton


“我感到自己淹没在一阵噪声和尘埃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感到这种奔跑中混乱的冲动。”


加缪在局外人这本小说中有以上的描写。主人公默尔索性格孤僻,对凡事都提不起兴趣。看上去他还有些情感缺失,因为他不会表达情感,甚至在母亲的葬礼上也只是感到天气的炎热与守夜的劳累。在外人看来,他举止古怪还有些冷漠,时常游离在社会节奏之外。但对默尔索本人而言,他认为自己与其他人并没有区别,在这个世界生存,跟必要或不必要的人打交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他没有找到意义,哪怕是一件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他是局外人,或者说这世界本无局内人。


足不出户的第二个月,所有的迹象都在预示着对疫情的胜利仿佛指日可待,但这时的国际形势却急转直下。突然间,五大联赛与NBA宣布暂时停摆,这种久违的恐慌感又一次席卷开来。在这种氛围下,有人嚷着要自由,有人哭着要活命,那在生命面前自由又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辩论题材,但最根本的两个问题,一定是如何定义所谓的“自由”与“生命”,因为你绝对不想为了一个伪命题的“自由”丢了条命。


SIDE ONE

Freedom/自由


什么是自由?粗旷的可以有两大类含义:一为肉身层面的自由,二为思想意识层面的自由。维基百科有如下解释:
  • Freedom, generally, is having the ability to act or change without constrained in its present state.


  • In philosophical discourse, freedom is discussed in the context of free will and self determination, balanced by moral responsibility.


拍摄于Egham

肉身的自由顾名思义,对于行为活动没有限制或阻碍,或是说阻碍与限制的不存在。意识层面的自由可以被认为是拥有自由意志,意指在任何情况下有独自做出判断选择的行为能力。当然,有一些心理学家也在反驳称压根儿没有Free Will(自由意志)这回事,因为不管做任何行为之前,脑内的电波早已做出了相应的活动,也就是说在有意识之前大脑已经支配了我们的行为,所以不存在自由意识。说到这儿,我们会发现自由意志的定义与肉身层面自由的定义有很多相似点,到底他们是以行为做导向的归纳,而是否存在另一完全脱离行为的自由呢?例如Spiritual Free或是Free Mind?

我们不如从音乐角度的入手,在这些艺术家眼里,自由又都是什么定义呢?

The Crusaders乐队风靡一时,他们在70年代初确定了以Jazz-Funk、Fusion Jazz为主导的乐队风格,并且还加入了电吉他和Bass。The Cursaders乐队中每个成员的配合相得益彰,他们演奏的整体感很强,但同时你也不会忽视每个人的部分。就像Joe Sample的键盘每次都会使人心跳加速,Stix Hooper的鼓总是令人舒心惬意,Wilton Felder的萨克斯从不落俗套。乐队1977年的专辑《Free As The Wind》从音乐的角度诠释了他们认为的Free是何等状态。同名曲Free As The Wind以一种近“疯癫”的方式来开启这张专辑,突如其来但并不刺耳。而从Felt The Love开始,到The Way We Was再到Nite Crawler,专辑节奏慢了下来,在缓慢轻柔的鼓点儿下配合着键盘的点缀,萨克斯的声音显得浑厚且成熟。


纯靠乐器去表达思想传递信息比语言要难,因为我们默认语言系统是我们交流的主要途径,靠声响的组合则显得抽象模糊。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声响反而更加直接且直观的刺激我们的神经。The Crusaders乐手创造出的自由是一种辽阔感,像是带你的大脑去大草原,但你本身不会闻到嫩草的清香;像是坐在马背上飞驰,但不会有风拂过你的面庞;像是在死海中央平躺,但不会被海水浸湿身体。在聆听的时候,你会感受到这些曲目在现场被演绎时被乐手汗水浸湿的手帕,会想到听众跟随音乐在舞池打节奏的手指;同时,你还会想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的午后,放上这张唱片,沏上一壶茶,阳光照在脸上仿佛置身于无人的海滩。这样平凡的一个午后竟可以如此愉悦,这一刻无疑是自由的,但你未曾迈出家门一步。头脑是广阔的,它允许你思考与感受,允许你探索未知,某种意义上这显得比“自由”还自由。在自由的感受退去时,随之而来的应当是自律与感恩,而不是狂妄浮躁,因为只有你平静下来,这种感受能力才会回来。就像维基百科的定义那般:balanced by moral responsibility。意为享受自由应承担道德责任,否则自由也会变成愚昧的旗帜,在无知者手中狂舞。


SIDE TWO

Life/生命 


对于生命的理解可以分很多层面,每个层面的理解可以截然不同,有一种理解为生命即存在。生命可以是体征,可以是一种待人接物的理念,可以是一个动作或一种声音,也可以是变化的天气或拍在岸边的海浪。生命变化莫测,难辨行踪,同时又随处可见,如影随形。

对Bob Marley来讲,生命可以是Love you and treat you right的博爱;对Bill Withers来讲,生命可以如Building castles in the sky般梦幻;对John Lennon来讲,生命可能是No need for greed or hunger的祈愿;对Marvin Gaye来讲,生命可能是What’s going on的发问;对Tupac来讲,生命可能是To live & die in L.A.的挣扎;对Will I Am来讲,生命可以是Take control of your mind and meditate的追寻…

生命可能是无聊的,可能没有那么多刺激与惊喜。但在一些古怪的人眼里,无聊不是一个消极的词语,它代表着蓬勃的生机,蕴含着无穷的力量,Native Son乐队恐怕就是这样古怪。这支来自日本的融合爵士乐队,成立于70年代,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乐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土生土长的孩子”。他们的专辑封面和宣传照不是在海边悬崖处演奏,就是跟随土著在草原上吹弹,在世界飞速发展之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无聊,这些无不散发着生命最原始的冲动。他们的音乐同样很无聊,有时候听起来单调不突出,像Breezin' & Dreamin'和Wind Surfing这种歌,听起来真有种梦中微风佛面的平静感,不痛不痒实属无聊透顶。




生命与自由有无数种连接组合的方式,纵观万千世界,有人在偏僻乡下摘野菜,有人在豪华游艇上开香槟。那么试想在无聊中追求无聊,这看似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References

《局外人》by 加缪

“And Then There Was The Blues” by Stix Hooper

“Imagine” by John Lennon

“Is This Love” by Bob Marley 

“Just The Two Of Us” by Bill Withers

“Nite Crawler” by The Crusaders

“The Way We Was” by The Crusaders

“To Live & Die In LA” by Tupac

“What‘s Going On” by Marvin Gaye

“Where Is The Love” by Black Eyed Peas


除标注外,其余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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