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义 | 甘于恩:岭南方言与方言文化初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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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方言与方言文化初论(下)
甘于恩
(说明:本文为非正式讲义,未经许可,不得引用)
当下各地都非常重视地方文化的继承与创新、发展,相关的研究、相关的成果甚多。广东地处岭南,其方言与文化皆具浓厚的特色。在座的各位作为未来可能的“新广东人”,了解、体验或深入广东的方言文化,对于个人的事业发展,对于树立正确的文化观,对于强化文化自信,并在涉及地方文化的事务上不至于乱作为,是很有必要的。这就是我们开设“岭南方言与文化概论”这门课程的初衷和主要目的。
第二节 岭南方言的价值及研究意义
三、保护、传承岭南方言与方言文化的若干思路与建议
(三)方言文化进校园
方言与方言文化的延续,光靠家庭教育(或称“家庭语言规划”)并不现实。理由有三:一是方言与文化的传承,需要有社会的氛围,需要有一定的人员规模,家庭虽是社会的基本单元,但在传承文化上作为个体,还是过于单薄,缺乏多向交流性,有时还会出现认知的缺失;二是方言的传承需要较高的纯度(或曰标准)。但在中国目前的现实环境中,具有较高方言纯度的家庭越来越少,单一方言的家庭由于社会流动的频繁,数量迅速减少,相反,夫妻双方来自不同的方言区,成为常态,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夫妻双方往往采用带方音的普通话作为家庭语言,传给下一代的语言便是这种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这就导致了中国目前出现了大量的无方言的新一代。只有极个别有文化自觉的家庭(家长),会有意识地让下一代习得当地方言。但在整体上,无法扭转方言衰弱的趋势;三是从儿童心理的认知规律来看,家庭教育无法取代学校教育,学校教育的权威性,是家庭教育所无法匹敌的,尤其是语言文化的传承进入了较为高阶的层面,除了个别家庭外,绝大多数是无能为力的。这就是我们强调方言文化必须进入校园的主要原由。
有一种似是而非的看法,就是普通话与方言使用场域互补论。持这种观点的人主张,普通话在正式的场合以及社会主要交际层面使用,方言主要在家庭(以及某种有限的场合)中使用。这种观点对于方言和方言文化的保护是无益的。方言一旦被局限于家庭,它的活力就会大大减弱,没有了社会语言使用的大环境,方言便会进入代际的衰变过程,只会趋向濒危和死亡。因此,我多次强调要提升方言的使用率,扩大方言的运用场合(包括公共交通和窗口行业),此外,较为敏感的问题就是,方言文化能否进校园?
众所周知,方言是地方文化的精神内核,没有了方言,所谓地方文化便失去了神韵。而校园正是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和地域文化认知的主阵地,放弃了这一主阵地,很难想象作为个体的年轻人会自觉地追求属于非主流的语言与文化。反对方言文化进校园的人士,往往将方言文化等同于方言,将方言文化进校园等同于方言要作为教学语言。方言文化进校园并不等于方言要作为校园语言,更不等于要取代普通话作为教学语言。方言文化进校园,只是要加强学生对乡土文化的认识,提升对母语的热爱,完全无碍于普通话作为共同语、作为教学语言的主体地位。
(四)重视方言传播的规范化,成立粤语标准化委员会,统筹语音、文字的规范工作。
岭南涵盖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在港澳,粤语作为官方用语具有重大的社会功用,而广东的珠三角作为粤语的起源地和输出地,粤语文化内涵深厚。有关主管部门应该重视粤方言传播的规范化,加强与港澳两地的文化交流与沟通,夯实大湾区融合的文化基础。
建议有关方面协调文化、教育、媒体等机构,成立粤语标准化委员会,拟定标准,统筹开展粤语的正音、正字工作,消除目前粤语读音、书写无序的乱象;设立粤语培训及测试中心,以等级标准来规范粤语水平考试,推动粤语水平考试进入官方认定层面,与就业、升职等挂钩;大力推动粤语教学人才的培养,规范粤语教材的编写与出版。
至于客家和闽方言,也可以参照粤方言的做法,成立客家方言(潮汕方言/雷州方言)文化工作委员会。从基础抓起,从教学和传媒入手,使方言文化的保护传承步入法制化、正规化和常态化的轨道。
第三节 广东三大方言概说
一、粤方言
粤方言通称“粤语”,习惯上也叫“广东话”,本地人又叫“广府话”或“白话”。“粤”虽是广东的简称,“粤方言”却并非指广东境内的所有方言,而是指一种流行于广东、广西境内,以及港、澳等地以广州话为代表的大方言。
(一)粤方言的形成与分布
在秦代以前,居住在两广地区的,基本上是称为“南越”(百越的一种)的少数民族,包括壮、瑶、黎和疍家等,经济落后。直到公元前222-218年,王翦、任嚣、赵佗受秦始皇之命平定百越叛乱,发兵数十万(此数据应为虚数)驻守岭南,开始了早期汉语与百越语言融合的先声。汉代至唐宋,中原汉人更是源源不断地进入岭南,促使了粤语的发展和定型。还香港学者刘镇发提出不同观点,认为粤语起源于宋代。元明清以来,粤语的变化较小。总之,粤语一方面继承、保留了古汉语的特点,另一方面也吸收了一些南方非汉语的成分。
粤语的分布地域主要在两广,包括珠江三角洲、粤中地区和粤西南地区,粤北、粤西的部分地区,广西的东南部(如南宁、玉林等地),以及海南岛的一些工矿及林场(如三亚、陵水等地)。粤语在海外的分布主要是美国、加拿大、澳洲、新西兰、欧洲某些国家的华人社区,东南亚地区粤语也很流行,如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越南等国。此外,在中南美洲的委内瑞拉、多米尼加、哥伦比亚及哥斯达尼加等国,粤语的四邑话较通行;在非洲的南非、马达加斯加等国,也有粤语的存在。
《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粤语”图
(二)粤方言的主要特点
粤方言是与民族共同语差别较大的方言之一,也是国内外影响最大的一种汉语方言。其语音特点是:语音系统复杂,保留古微母m-的读法,古精、知、照三组合流,古晓、溪母合口多读f-,如“欢[fun55]”“款[fun35]”;韵母和声调较多,保留完整的古-m、-n、-ŋ、-p、-t、-k韵尾,有长短元音的对立。词汇特点是:(1)单音节词比普通话多;(2)一些复音词的词素次序与普通话不同,如“挤拥(拥挤)”“齐整(整齐)”;(3)保存古汉语词较多,如“颈(脖子)”“翼(翅膀)”“着(穿)”;(4)外来词比其他方言多,如“波(球,英语ball)”“恤衫(衬衣,英语shirt)”“士多(小杂货店,英语store)”;(5)有一批特有词,如“嘢(东西)”“点解(为什么)”“巴闭(厉害)”。语法特点是:不少句型的词序跟普通话不同,如比较句“我大过你(我比你大)”、表给予义的双宾句“畀本书我(给我一本书)”;有修饰语后置的现象,如“你行先”(你先走),有回复体(叹翻下冷气)、始续体(食开饭就唔好睇报纸啦)等独有的体貌。
(三)粤方言的文化个性
以广州方言为代表的粤方言体现出浓厚的地域色彩,与其相应的是广府文化。所谓广府文化乃是指以广州为核心、以珠江三角洲为通行范围的粤语文化,是岭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出鲜明的个性特征。粤方言的文化个性主要表现为如下几方面:
(1)语言上凸显南粤特色,如在声母方面,缺乏i、u介音而存在一套唇化声母[kw]、[kw‘],这跟壮侗语支和苗瑶语支的特点非常相似;音系上,广州话有长短韵母[a]、[ɐ]的区分,在汉语方言中有明显的长短音区别的方言不多见,而在壮侗语族中长短韵母乃是普遍现象;词汇上,有不少词语明显来自非汉语,说明古粤语跟其他少数民族语言有密切的接触关系。例如,痕(痒,壮语、布依语、侗语、黎语、村话),冚(盖,壮、傣、黎语),啷(涮、漱,壮语),杰(稠,壮语),孭(背,壮语),氹(塘、坑,壮语),虾(欺负,壮、黎语),拲(推,壮语),冧(倒塌,壮语),遖(跨,壮、黎语),咧(伸舌,黎、傣、京语),嬲(生气、怒,壮语),谂(想,壮语)等;语序上“中心语+修饰语”的情形较为普遍,如“鸡公”(公鸡)、“鸡乸”(母鸡)、“行先”(先走)、“食多啲”(多吃点)等,与壮语、侗语、黎语的语序相吻合。这些特点的形成与民族语言间的接触有关。
大碌竹
(2)粤方言毕竟从古汉语发展而来,由于早期广东地区交通不太发达,在某种程度上保留了古汉语的语言特点,如古韵尾完整保留、入声声调亦得以保存,词汇上也有不少古汉语的“化石”,反映在以下三点:一是单音节词较丰富,这些词语不少来自古汉语。如“颈”(脖子)、“翼”(翅膀)、“衫”(衣服)、“晏”(晚)、“着”(穿)、“至”(最)。二是有不少些活跃于口语层面的古语词,与普通话这些古语词多用于书面语体不同。如“饮”(喝,比较“饮食”)、“度”(量,比较“量度”)、“行”(走,比较“行动”)、“卒之”(终于)、“适值”(恰逢)、“抑或”(还是)。三是有些双音词的词序与普通话相异,却与古汉语相合,如“齐整”(整齐)(《晋书》:“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 “挤拥”(拥挤)(《读书偶记》:“食毕出,再发签入,方无挤拥纷扰之患”)、“菜蔬”(蔬菜)(《宋诗钞·池口风雨留三日》:“孤城三日风吹雨,小市人家只菜蔬”等。
(3)广府文化对于外来文化,通常采用务实的态度,为我所用。粤语自古代以来,词汇中就有许多“舶来品”(包括来自少数民族语言的借词)。近代以降,则主要从英语借入语词,这当然跟广州处于门户开放之首的特殊时代背景密切相关。近代的一些外来词,有些目前已不用,如“士的”(拐杖,英stick)、“士担”(邮票,stamp),但更多的至今仍在沿用,如“巴士”(公共汽车,bus)、泵(打气、打气筒,pump)、冷(毛线,法语laine)、T恤(针织有领衬衣,T shirt)、菲林(胶卷,film)、唛(商标,mark)、朱古力(巧克力,chocolate)。
富士菲林(胶卷,film)
改革开放后,随着穗港经济的一体化,香港通俗文化对珠三角影响甚大,有更多的新外来词进入粤语,向内地辐射。如“迪士科”、“嘉年华(会)”、“酷”(冷俊)、“艾滋病”等。从数量来说,广州方言是汉语方言中接纳外来词最多的方言,显示广府海洋文化宽宏的文化特性。
二、闽方言
闽方言或称闽语,俗称“福佬话”、“福建话”、“学佬话”等,是汉语七大方言中语言现象最复杂、内部分歧最大的一个方言。闽南闽北不通话,闽东闽中有差异。“闽”虽为福建简称,闽方言的足迹却远远越出了福建省的范围。它遍布于福建、广东、台湾三省和浙江南部以及江西、广西、江苏三省的个别地区,使用人口达五千万以上。
(一)广东闽方言的分布与来源
广东闽语主要分布在粤东的潮汕地区和海陆丰地区,粤西雷州半岛的大部分地区,此外粤北的英德、清远、粤西北的云浮等地也有闽语的分布。
从语言特点和历史渊源来看,潮汕方言是从福建闽语分化出来的,与厦(门)、漳(州)、泉(州)等处方言关系较为密切,同属闽南方言。考古学家在粤东和福建境内发现大量的浮滨文化遗迹,所谓浮滨文化,是指“分布于粤东、闽南区域内的一处以长颈大口尊、圈足豆、带流壶等釉陶器与直内戈、三角矛、凹刃锛等石器和少数几种青铜工具兵器为基本组合的考古学文化。是南方地区中受到中原商周文化强烈影响的早期青铜文化。”《潮汕史》从考古学的角度认为:“浮滨文化遗存主要在粤东的榕江、韩江与闽南的九龙江、晋江等四个流域。刚好与现代闽南语系(福佬民系)分布的区域相同。”从文化遗址的考证上可以证明潮汕人的祖先与福建闽南人的祖先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至于湛江等一市六县的闽语,当地有多种称法,或称“雷话”,或称“黎话”,旧称“东语”。旧《电白县志》说“唐宋以前,僮徭杂处,语多难辨”,概述了当时的语言面貌。唐宋以来,外来移民开始大量迁入,早期移民主要来自福建南部的旧兴化府、泉州府、漳州府,以及粤东的旧潮州府地区,多经海路进入雷州半岛,到达后主要集中在徐闻、海康、遂溪等旧雷州府三县,及其他各县的沿海地带。雷州话内部还有差异,但体现雷州话主流的海康(现雷州市)、徐闻等处的闽语,与闽南话关系比较密切。
(二)广东闽语的主要特点
广东闽语与福建闽语相比,既有共性,又表现出变异的特色。珠江流域的南越文化对潮汕方言和文化产生的作用不可低估。潮汕地区古代居住着被称为“南蛮”的少数民族,其中的僚人在隋唐之际还未与汉人完全融合,后来北来的移民在与蛮僚的竞争中,推动了本地区的民族融合,僚人逐渐演变为后来的畲族,像宋元时期潮州城还有畲语通行。南越文化的影响,也使粤东闽语具有一些与福建闽语不同的特色。而粤西粤语和客家话,也为这一带的闽方言盖上了独特的烙印。
(1)语言的共性:广东闽语与福建闽语有不少相同之处,如无f声母,即保留古无轻唇音的特点,如潮州“分”读[puŋ33]、“蜂”读[ phaŋ33 ]、“肥”读[ pui55 ];古知组保留t、th的读法,如“猪”[ tɯ33 ]、“超”[thiau33]、“茶”[te55];韵母不同程度地保留了古鼻音韵尾和塞音韵尾;文白异读发达,如“三”读 [sam33] 为文读(三国),读 [sa33]则为白读(三人);有一大批继承古汉语且多为单音节的特征词,如“喙”(嘴巴)、“骹”(脚)、“囝”(儿子)、“厝(房子)”;语法上亦体现出闽语的特色,如有小称词尾“囝”等,有正偏式的结构,如“鸡翁(公鸡)”、“猫母(母猫)”等,第三人称代词为“伊”,被动式标志用“乞”。
(2)语言的个性:由于粤地政治、经济、文化因素的影响,广东闽语表现出明显的个性特征。反映为:声母系统与福建闽语的“十五音系统”不同,普遍多于15个声母,如广东的潮汕方言为18声母,m-b、n-l、ŋ-g分化为对立的音位(闽南话则为音位变体);一些存古性的闽语特点也开始消磨,如知组t、th的读法,潮汕方言的表现已不十分典型,有的已转为ts、tsh的读法,如“终”读 [ tsoŋ33];文白异读有混同的趋势,不少闽语有异读区别的词语,在粤东闽语中往往浑然无别,或读法不一致,如“红”闽南话文读为[hɔŋ35],白读为[ aŋ35],潮汕话只有[ aŋ55]一读,结果“分红”闽南话读为 [ hun55 hɔŋ35],而潮汕话却读[ puŋ33 aŋ 55 ](白读层);语法上重要的不同是没有闽南话常见的形容词三叠式,比较句在类型上接近粤语,用“甲+形容词+过+乙”的说法。而粤西的雷州话,也有不少与闽南话不同的特点。
三、客家方言
客家方言通称客家话、客话或客语,有的地方也叫“麻介话”“亻厓 话”“新民话”“土广东话”。“客家”是对“土著”而言的,所谓“先入为主,后来为客”。各地的客家人,大概都是某一个历史时期从外地迁徙而来的。以梅县话为代表方言。
(一)客家方言的形成与分布
客家人有句老话“宁卖祖宗田,不忘祖宗言”。海内外的客家人,不管走到哪里,子子孙孙大都说客家话,以客家话为自己的母语。根据晚近学者的考证,客家先民本来是古代中原一带的汉族居民,由于种种历史原因,逐渐向南方迁徙而形成今天的客家分布情况。东晋永嘉以后,客家先民为战乱所迫,先后经历了五次大的迁徙运动。前三期(即东晋到明初)的迁徙是客家方言形成的重要社会历史原因;后两期(即康熙中叶到乾嘉以后)的迁徙使客家分布的范围大大扩展,形成了今天全国各地的“客家话岛屿”。
客家方言与周边的赣方言、闽方言、粤方言都有一定的接触关系。
客家方言分布地域较广但不相连,今天其足迹散布在长江以南的许多地方,其中主要的通行地域是广东、广西、福建、江西等省以及台湾境内、四川省的部分地区,以广东东北部、广东西部、江西南部、福建西部、闽粤赣边区一带为客家最集中的地方。在国外,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泰国、越南、菲律宾等地的华人社区是客家话的主要通行区,此外,欧、美、非洲使用客家话的华人总数当在10万以上。
东南亚的汉语方言
(二)客家方言的主要特点
客家方言与民族共同语的差别相对较小。其语音特点是:(1)古全浊声母不论平声、仄声今多读为相应的送气清声母,如梅县“桃”(定平)“道”(定仄)的声母都是t‘-;(2)部分古非敷奉母的常用字在客家方言中念为重唇音p-、ph-,如梅县“斧”(非)读 [phu ];(3)古晓、匣母的合口(即今普通话读hu-者)客话往往读f-;(4)鼻音声母比较丰富,不少地方除有m-、n-外,还有ŋ-、ȵ-两个声母,如梅县“我[ ŋo]”、“宜 [ ȵ i]”;(5)韵母中无撮口呼韵;(6)以ɔ为主要元音的韵母比较多,如梅县的ɔi、ɔn、uɔn、ɔŋ等韵;(7)有 eu韵是客家话语音的一个特色,如梅县“走”读[ tseu ];(8)声调一般以6个为多。词汇特点是:单音词比普通话多一些;保存了不少古汉语的词语;因为与粤、闽等方言邻近,在词汇上容易产生借入现象,如借用粤语的“论尽”(不灵活,麻烦),或者由于相近的语言环境,存在一些同源的词语;有一些源自马来语的借词,如“短吉欸”(拐杖,tongkat)、“罗蒂糕”(一种南洋饼干,roti)。语法特点是:名词有丰富的词头、词尾等附加成分,如“阿”、“公”、“婆”、“牯”、“嫲”;人称代词有数和格两个语法范畴;不少句型的词序跟普通话不同,如“讲少两句话(少说两句话)”、“买得an 多东西倒(买得到这么多东西)”、“去广州来(上广州去)”、“食一碗饭添(再吃一碗饭)”等。
当然,各地客家话还存在不少差异,广东的客家话同样如此。例如兴宁客话有一套近乎官话方言翘舌音声母的tʃ、tʃh、ʃ,粤西客话有独特的边擦音,各地客话的词汇也有些不同。
参考文献(略)
本期编辑 | 熊欣玉
本期审读 | 熊欣玉
责任编辑 | 甘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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