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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今艺术&投资》二月封面 |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专题连载(二)


在《典藏·今艺术&投资》2020年二月刊的封面故事中,典藏艺术家庭社长简秀枝携艺术写作者余小蕙,访问了著名画家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位于比利时安特卫普的工作室,制作了长达16页的深度专访。作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画家之一,图伊曼斯不仅对上世纪90年代的绘画复兴做出了巨大贡献,亦对东方传统绘画与今日亚洲社会有着深入的了解。本次专题亦邀请到了著名策展人田霏宇(Philip Tinari)和秦思源(Colin Chinnery),论述图伊曼斯对华语世界艺术家的重要影响。


我们将从今日起连载发布本次《典藏·今艺术&投资》二月刊的封面专题,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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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受到近期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文中所提原定于今年3月”香港艺术周“举办的吕克·图伊曼斯卓纳香港个展因故调整。展览将调整至卓纳画廊巴黎空间,于今年6月与瑞士巴塞尔艺术展同期举办。


艺术家吕克·图伊曼斯接受典藏特约记者余小蕙的采访

摄影 | 蒋惠亭



为了「近乎完美」,
须有「不完美」之处
专访吕克·图伊曼斯

采访整理/ 余小蕙
原载于《典藏·今艺术&投资》2020年2月刊
本文经授权转载


吕克·图伊曼斯回顾展《肌肤》现场,威尼斯格拉西宫,2019
©吕克·图伊曼斯
摄影/DELFINO SISTO LEGNANI & MARCO CAPPELLETTI


从香港新个展谈起


余小蕙(以下简称余):首先请您以三月香港个展「好运」为例,谈谈您一般如何准备展览画作?这次从什么角度切入去构思香港展览?

图伊曼斯(以下简称图):这次展览从荷兰瓷砖出发,寻找与此相关的其他图像。我无意只叙述一个故事;我认为绘画和艺术应该具多层次意涵。此外,展览必须与我有关;我能谈的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中国,直接去评论中国事务十分愚蠢。关于展出画作,首先,图像本身必须够好;不只对展览来说,在任何地方都是。展览大都有一个特定的语境,触及某些议题,除了表达感受,也要用一种开放的方式去处理这些问题。作品不该明确表态,而是提供一种氛围。在动态影像作品《猫头鹰》中,猫头鹰似乎朝你直扑而来,但又不是,有一种正面交锋的意味。我不用中国神话的动物—龙,而是在西方象征记忆、知识和智慧的猫头鹰,因为它总是无声无息地接近猎物,所以也是厉害的掠夺者。我汇集的这些图像必须像拼图一样,能拼接组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电影感。对我来说,在画廊展览很重要。现在大家都在网路上做展览;但我认为,尤其对绘画和素描来说,亲身体验很重要。绘画不可能在网上展览。我认为一旦网上的图像比原画效果好,那么是这个画家有问题。当你看一张画的图像时,你大概知道画的模样,它会在你的记忆里;但如果你有真实的体验,实际面对画作,真的凝神去看,你没法完全记住。这是我为什么持续手工绘画的原因;当然也因我从中获得许多乐趣。当我所有材料都备齐时,也就是开始作画的时候了。幸运的是,我在准备展览时,画作一般都还在工作室,可以看到所有画集体展示的整体效果,以及画与画之间的节奏和转换。这些画都是一张一张单独完成的,之后会各自在美术馆、群展等不同语境中展出。展览最后一件作品《投影灯》是那张灯的画,就只有光。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投影灯》,2019
© 吕克·图伊曼斯
图片由艺术家及卓纳画廊提供

:您的创作大量取材自照片、电影,这次作品的图像是确定展览方向后有目标地寻找,或也包括不期而遇的图像?

:我像建资料库似地收集图像。这次图像都是我以前拍的,存在手机里。当我思考该为香港展画什么时曾想过鸦片战争,但那会变成历史画,我觉得很难肆无忌惮地使用这类图片,总之也衍生不出好的图像。蓝瓷比较贴切,因为它代表一种艺术文化的贸易,这也是我的写照。此外,我刚才说的那个有意思的故事 [原文注:荷兰人早期进口明朝青花瓷,因明朝没落失去货源,在安特卫普找人模仿,用更便宜的方式生产并回销中国],颠覆了我们对「中国制造」就是快速生产劣质货的看法,具有我想要的讽刺感。灯与牢房门是关于监禁,仿佛阴阳交界,如幽灵一般。这些成了展览的发想,之后开始寻找其他图像。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将气球那张照片作为重要的全景图。关于《电视机》,我必须选择是多画一些瓷砖,还是老旧电视机的萤幕?电视萤幕的作用像鸟的眼睛,象征一个被监控的世界。我最后画了一张电视机和三幅瓷砖。我一直把图像放在脑海里,例如我曾经画过上海,是根据我在上海停留时拍过的一张照片;那张画数年后在泰特现代美术馆展览时,人们完全无法联想到上海,因为十足的未来感让人以为是杜拜或某个中东城市。我想找一张能和那张上海绘画产生联系的图像,于是画了一张深圳的图。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旭日》,2003

奥维兹家族收藏

图片由艺术家、Zeno X画廊及卓纳画廊提供

摄影 | Felix Tirry


作品《旭日》曾在艺术家同名个展中展出,
《吕克·图伊曼斯》,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2004


中国缘


余:听说您少年时读过《红楼梦》,是怎样的机缘呢?

图:我15岁时读了荷兰诗人斯劳尔侯夫(Jan Jacob Slauerhoff, 1898-1936)的一本小说《Life on Earth》——我一直想找人把这本书翻成中文。小说场景发生在中国,副标题正是「Such is Life in China」。这本书写于1930年代,当时中国的社会动荡不安;作者是位船医,随商船去了日本和中国。他学了中文,在书里把一些中国古诗翻成荷兰文。那是我首次接触到中国这个概念。我后来去了莱登(Leiden)[原文注:荷兰莱登大学(Universiteit Leiden)是欧洲汉学研究重镇] 找到《红楼梦》——当时坊间不容易找到这本书,一拿到书就开始读,一个下午读完。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和所有朋友断交了;我当时一直做些属于群体的事,读红楼梦时,发现自己不想再努力去属于群体,决定和朋友分道扬镳,开始自己独处。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描摹》,1994 


余:这本书给您留下哪些印象?

图:这本书有电影的元素,对人性和行为举止的刻画很特别,有种奇怪的距离感,不同于一般较存在主义的观点;在这种框架里观察文化,既诡异又有趣。

 余:您今天仍爱看书吗?

图:我一直看很多书,我认为阅读对人的大脑很重要,包括想像力,但现在的人都只看Netflix了……。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施瓦尔茨海德》,1986



点击此处,阅读作品介绍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树》,2019
© 吕克·图伊曼斯
图片由艺术家及卓纳画廊提供


余:您在介绍瓷砖那张画时提到笔触像书法线条,您熟悉书法吗?

图:我17岁时尝试写过书法,买了一本中国绘画工具书,教人怎么画花鸟,写书法,拿毛笔,我的很多材料都还在,但我写的不好。我认为中国书画很有意思,自成一套系统,文图之间有很独特的关系,是另一种语言概念。

余:中国画以山水为主,您则擅长人物,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

图:中国山水画家从不画空气,因为空气早已存在,我那张气球的画也有这种抽象性,虽然画了空气,但仿佛一个不存在的空间。瓷砖的画里也有类似感觉。我的人物画也不是真正在画人,我不是去画朋友、画我的妻子,而是一种图像的图像。在我所有作品里,人物画总让人感觉遥远,更像是一个「物」。「物」的概念、和风景的并置,以及画的调性,建立了这种关联。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审视之五》,1992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遗产之六》,1996


余:谈谈您和中国当代艺术界的关系?

图:我第一次去中国做展览时(即2007年「中国比利时绘画500年」展,由布鲁塞尔国家美术宫与北京故宫博物馆联合举办,图伊曼斯与故宫策展人余辉联合策展),认识了张恩利、刘晓东、杨福东、(大)刘炜、(小)刘韡、王兴伟等艺术家。我当时人在北京,中国艺术家主动联系了我,那是第一次接触。我完全没料到Phaidon帮我出版的那本书行销到世界各地,对中国许多艺术家影响很大,有人甚至影印了整本书(笑)。艾未未也主动来找我,我第一次遇见他大约在二十年前,他出现在我家门口,还带了九位中国艺术家,他们当时在根特(Ghent)有一个展览。我泡茶招待他们,他说:「你得去中国展览」。我在准备中国的第二次展览时(即2009年和艾未未共同策划的「事物的状态」展),因为涵盖中国当代艺术,认识了很多很多中国艺术家,也包括范迪安。范迪安当时是中国美术馆馆长,他很开放,是个有意思的人,在这个项目上花了很多心血。我当时是非常直接地接触了中国当代艺术界。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前厅》,1985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桃子》,2012 


余:未来继续在中国有计划吗?

图:也许吧,我认为很重要。为什么我一开始是透过策展、而不是直接去中国展我的作品?我到中国更多是出于寻求对话;我认为策展是一个有意思的接触点,而且和机构合作——尽管它们有时挺粗暴的。第一次展览是关于传统艺术,把中国和比利时、一个大国和一个小国放在一起展,挺有意思。我认为不应高估或低估对方,首先要倾听、观察,之后建立对话。很多人去中国是把中国看作一个大市场,只贪图短期利益;但要走的长远,得靠接触。一切都可以模仿,就只有亲自接触不能,关键在于你出于什么样的意图。

余:您也认识一些台湾艺术家吗?

图:有啊,例如以连体婴兄弟的故事为题材创作、也做动画的许哲瑜。

作品《树》在吕克·图伊曼斯的工作室内,2020

摄影 | 蒋惠亭



工作室内外的艺术家


余:您以「一天成画」著称,您是在塑造一个传奇吗?

图:并非我刻意决定要一天内把画完成,这是自然的结果。我画画时很冲动,缺乏耐心,必须在短时间内完全聚精会神。我以前的工作室也是住家,面积不到现今工作室的三分之一;它很像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画室,比较浪漫,有穷艺术家的味道——我在那儿一直待到2005年,2006年才搬到这儿。一开始很糟糕,因为和作品一起生活,以致于把很多作品都毁掉了。后来住到女朋友那儿,生活和工作室分开后情况才好些。我可以适时停下来,回家。一天内完成画的想法就是这么来的。我在回家之前必须知道画成功了没,因此不能画到一半停下来,隔天回来继续画,不可能。某些艺术家一张画可以琢磨很久,但我必须一气呵成,而且还得有感觉——图像不只是看,还得去感觉;作画的同时还得感觉这幅画是否成功。我可以拿一张失败的画给你们看……

余:您画的是扬·荷特(Jan Hoet,1936-2014,比利时知名策展人和美术馆馆长),为什么这张画是失败的?

图:因为画得过头(overworked),这张画被我画死了。如果你把它和那张画(编注:墙上一张无名者肖像画)相比较,可以看到两张画的差别,另一张较生动鲜活。


吕克·图伊曼斯 (Luc Tuymans)
《无名者 VI》(Anonymous VI),2019
© 吕克·图伊曼斯
图片由艺术家及卓纳画廊提供


《无名者》系列在吕克·图伊曼斯回顾展《回眸》现场

荷兰蒂尔堡德庞特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


余:您如何确保不画过头?

图:必须适可而止,对自己的一笔一画了若指掌,才不致迷失在画里。我经常会后退几步看,或用镜子照着看;要戒慎恐惧,掌握恰当氛围,才不会画过头,否则很容易就把画毁了。每张画都有一些缺陷,某个你刻意留下的「不完美」。一张画要生动鲜活,就必须有不完美的地方,这成了画的主要魅力,我的每张画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东西。

余:您看其他人的画时,也会试图寻找它的缺陷吗?

图:没错,我会寻找能够进入画作里的那个突破点(breaking point)。我们已经有扬·凡·艾克(Jan Van Eyck, 1390-1441)这位很棒的画家——我九岁时看到他的画,惊为天人,当下觉得没人比他画的更好了,那就是完美,甚至比达芬奇的画还完美。比利时已有这位大师,他通过增强图像的现实感,消解了基督教的神秘形象,向世界敞开。在他之后,一切绘画都像是半吊子(dilettante)。既然不可能再画出那样完美的画,那么就画不一样的东西。为了达到「近乎完美」,必须有「不完美」的元素;必须让缺陷发生,得把图像打开,否则画就成了插图。那张画(扬·荷特肖像画)就是一张插图,缺乏真实感。那张牛仔画,当牛仔脸上出现这三个点时,我就知道画成功了;少了这三个点,画变得呆板无趣。又如那张画《怒》里的框也是关键,让整个画面凸显出来。又如广场那张画里的气球……每张画都有让画生动起来的「点睛之笔」。如果画不生动鲜活,只能把它丢了。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鼻子》,2002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瞬间》,2009


余:能否谈谈您和自己画作之间的关系?您刚才提到无法忍受和您的画作共同生活……

图:因为我老看到错误。

余:什么样的错误?

图:我总认为画似乎尚未完成。若是在一个中性场合看到自己的画,比方说在某个美术馆或画廊的联展,那没问题;若在自己家里就有问题,因为家暗示了一种和图像更私密的关系。我很讨厌这样。

吕克·图伊曼斯个展现场

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SFMoMA),2009-2010


余:那么您的画都是为别人所创作?

图:我当然也是为自己创作;但画一旦完成就完成了,我没有恋物癖,不像达芬奇会抱着《蒙娜丽莎》不放,直到去世。我的妻子也私藏几幅我的画,但不会挂出来,因为我没法忍受。我这样其实也很笨,因为若能保留一些重要画作,可以放到日后升值。但我做不到。

余:据了解您目前每年只创作20张画,为什么?您认为这个数量是多还是少?

图:这个产量当然很小,但世界上已有太多东西生产过剩了。此外,我通常要花很久时间才能决定画什么,我不创造风格——虽然还是有一种风格,但那是自然形成的,而非有意识地刻意创造出来。有人一辈子用同一种方式画画,这就成了「生产」。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从技巧上来说,我当然可以轻易复制,但画出来的东西不会一样,因为你立即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复刻」。中国也有人模仿我的画,是真的复制画,我曾在电脑上看到,画的很好,连我都难以分辨——你能想像吗?我自己的画!风格,是一切的消亡;创造风格的人也抹煞掉了风格。关键是你每一次作画都充满紧张、焦虑、担忧,因为对于自己没法再画好画的恐惧一直都存在。即便画了40年——我的第一张画是1974年创作的,现藏于大阪美术馆;我早期很多画都毁掉了,所幸还有几张存留下来—回头看以前的画,我仍清楚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从哪儿开始,在哪儿结束;我的视觉记忆特别好。尽管如此,以前的画如今看来仍很奇怪。首先,那已经是久远以前的画;再者,你已不复当年的纯真。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身体》,1990

比利时根特国立当代艺术博物馆(S.M.A.K.)收藏


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迷信》,1994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美术馆与太平洋电影资料馆博物馆收藏


余:您一年有五个月在外展览、做讲座,旅行时会想念工作室吗?

图:在工作室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余:但您一年只画20张画,一张画一天内完成,也就是一年只有20天真正快乐了?

图:这么说来我日子似乎过得不太快乐(笑)。事实上,我还有其他工作,画素描、提方案,这些也挺令人愉快的……嗯,一年只有20天最快乐?(陷入沉思)

余:您今天在创作上是否面临更大的压力,因为对自己的要求更高,认为必须画的比以前更好?

图:并非要画的更好,但若你问我,比方说四年前会不会画(眼前)这张画,我不会,因为当时可能会觉得很愚蠢。人会改变,也必须改变。尤其我画具象画,必须知道自己在画什么、画的主旨是什么;一旦弄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画。这是第一个阶段,是关于「能指」(signifier)。我们活在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用不同的速度来抵制某些事情。例如今天对于什么是肤浅、粗鄙的认知变得很不一样。你感觉到人们变得愈来愈愚蠢,这是我们所要抵制的,因此必须赋予绘画意义。艺术具有普世性,人发自本能就能感受到。然而,你也可以轻易地把艺术视为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投资,或各式各样的错误认知。

1992年第九届卡塞尔文献展上,吕克·图伊曼斯个展现场

展览现场,第49届威尼斯双年展比利时馆,2001

余:您如何抵制这点?

图:我从一开始就将「艺术圈」和「艺术品」作出区隔。艺术圈和艺术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当某张画没法让我信服时,它绝走不出我的工作室,即使有人重金利诱或是用尽各种方法;我的道德标准,我对诚信的坚持,都不会让我把这样的画给别人;这会像出卖灵魂给魔鬼一样。我从来不是为了金钱而成为艺术家,是因为我认为这个行业令人尊重,有意义。什么是有意义的,什么是没有意义的,成了我们今天必须打的一场仗。

余:那您如何看待艺术的市场化?

图:我不抗拒市场;我与之共存,但绝不妥协。否则我还能卖什么呢?有个笑话:两个犹太钻石商(别忘了安特卫普以买卖钻石闻名),他们有一颗很大的钻石;某天其中一人把钻石卖掉了,另一人说,那我们现在靠什么过活?(笑)所以,留着钻石很重要。另外,也得接受挑战。我的画都是独自完成的,没有助手帮忙,完全是孤独的创作。

(未完待续)

吕克·图伊曼斯肖像,2016

摄影 | Scott Rudd

图片由艺术家及卓纳画廊提供



本文原载于《典藏·今艺术&投资》
2020年二月刊封面故事,60-75页
由简秀枝和余小蕙撰文,田霏宇和秦思源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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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卓纳画廊

卓纳画廊是位处纽约、伦敦、香港及巴黎的当代艺术画廊,现代理近60位在世艺术家和已故艺术家遗产,拥有过百人的专业团队。画廊自1993年创立至今,成功举办了众多具开创性的展览。卓纳画廊活跃于一级和二级艺术市场,一直致力于培育艺术家的职业生涯,当中许多已在当今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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