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和林徽因在东北大学执教的一段岁月

梁思成与林徽因在东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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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教师节即将来临，这是一个让人心生敬意的日子，是一个给知识戴上光环的日子。传授一门课，培养一批人才，建设一个国家，这曾是那些大师们的理想，并且为之呕心沥血，直至付出健康与生命的代价，也成为我们今天为人师表的楷模。　　

本期，我们回顾梁思成和林徽因在东北大学任教的日子，了解他们的志趣，纪念他们的师魂，获取知识的力量，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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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与林徽因

1928年，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国外完成了各自的学业，并举行了结婚仪式。完婚后，两人在欧洲度蜜月旅游，同时对西欧各国古建筑进行实地考察。也是在这一年，张学良将军接任东北大学校长，积极网罗人才。梁思成夫妇旅欧期间，东北大学就将聘书送到梁启超手里，希望梁思成和林徽因回国后能够到东北大学任教。

　　梁思成

　　梁思成为广东新会人，是梁启超的长子。1924年，梁思成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学习，后来转入哈佛大学攻读西方建筑史和美术史。1928年，他与林徽因结婚，1929年夫妻二人应张学良之聘来到沈阳，梁思成就任东北大学建筑学系主任。

　　林徽因少女时代

　　林徽因，祖籍福州，生于浙江杭州，其父为林长民。1927年，林徽因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获美术学士学位，转入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学习舞台美术，成为我国第一位在国外学习舞美的学生。由于当时的东北大学建筑系尚属初建阶段，师资力量还不齐全，林徽因成为梁思成属下唯一的一名专业教师。

东北大学旧貌

　　他们夫妻到达东北大学时，张学良已经易帜有数月之久，虽然政局刚刚平稳，但匪患仍然猖獗，林徽因曾回忆学校的环境时说：“当时东北时局不太稳定，各派势力在争夺地盘。一到晚上经常有土匪出现（当地人称‘胡子’），他们多半从北部牧区下来。这种时候我们都不敢开灯，听着他们的马队在屋外奔驰而过，那气氛真是紧张。有时我们隔着窗子往外偷看，月光下胡子们骑着骏马，披着红色的斗篷，奔驰而过，倒也十分罗曼蒂克。”

1929年，梁思成与林徽因在沈阳昭陵测绘。

　　尽管在这样不十分安全的情况下，他们夫妻二人还是坚持积极教学。梁思成主讲中西建筑与设计，他在教学中建议增设“专业英语”课，并亲自任教。林徽因负责主讲美术与建筑设计。梁思成与林徽因还接受了沈阳城郊建筑设计任务，为之设计了“肖何园”等建筑。1929年，两人还带领建筑系学生到沈阳昭陵和沈阳故宫写生，让学生们充分地了解中国古代建筑结构的特征，并利用古建筑作实地教学，同时他们还对昭陵建筑作了考察和测量，全面地掌握了这所古建筑的第一手资料。

林徽因设计的东北大学校徽。

　　东北大学在校长张学良的大力支持下蒸蒸日上，为了塑造东北大学的标志，在张学良的倡议下，设奖征集东北大学校徽图案。林徽因得到消息后立即着手设计，她选择了几套方案，最终设计成具有东北特点的“白山黑水”图案，首先以东北地域文化的特征入画，将校徽设计成圆形图案，在中心圆内的花朵上书有东北大学校训“知行合一”，圆外上半部为环形半圆体，正面有八卦中艮卦符号，两侧分别书“东北大学”校名，大篆字体，是东三省博物馆委员长金梁的墨迹；圆下方嵌入白山黑水图案，图案两侧绘有动物，左虎右龙（另说：“其左侧是熊，其右侧是狼。”见杨佩祯、王国钧、张五昌主编的《东北大学八十年1923—2002》，东北大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反映了东北虎的雄姿和黑龙江喜龙之态。此项设计在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林徽因获得400元大洋的奖励。

林徽因留美期间与同学们的合影，左一梁思成，右一杨廷宝、右二陈植。

1929年4月6日，东北大学工科学院邀请留美建筑工程师杨廷宝为理工科学生讲演，其题目是“建筑工程问题”。杨廷宝是梁思成在美留学时的学长，二人相识已久，没想到他们却又在东北大学相聚，于是梁思成经常与之探讨建筑上的问题。

　　梁思成与林徽因在第一学期中除了日常教学外，还管理勤杂事务。不久林徽因怀孕了，她与梁思成整天忙于教学，夜里辅导学生们到深夜，过度的劳累几乎将林徽因累垮。同年8月21日，林徽因回到北平分娩。

东北大学建筑系部分教授合影，右二为梁思成。

　　同年9月，建筑系第二学期开学，陆续请来陈植、童寯、蔡方荫、刘乐崇、傅鹰、徐宗漱等人任教，后来梁思成还邀请北平大学艺术学院毕业生丁折桂来校担任美术教学。在梁思成的倡导下，他们组成了“营造事务所”，同时建筑系还承揽建筑设计业务，并为吉林大学礼堂图书馆、交通大学锦州分校作总体设计规划。

1930年11月末，梁思成与张锐合著的《城市设计实用手册》出版。林徽因也在产后不久回到了东北大学，立即投入到紧张的教学之中，同时林徽因还参与建筑设计任务，工作十分繁忙，不久她再次卧病在床。同月，著名诗人徐志摩因事来到沈阳，特意来探望林徽因。同年冬天，林徽因由于结核病复发，不得不辞去东北大学的职务，回到北平香山疗养。

不久，梁思成父亲的老友朱启钤来沈阳找他，特意邀请他回北平加入其新组建的“营造学社”，这令梁思成十分踌躇，他舍不得离开由自己亲手组建的东北大学建筑系，加之朱启钤曾任过北洋政府要员，梁思成从来不愿与官宦合作，但又不好当面回绝，只得答应考虑考虑。

工作中的梁思成

梁思成对建筑系学业的考试十分严格，考试时他曾发现一些学生有私携夹带小抄现象。1931年4月25日，梁思成在新学期开学后颁布新规：“凡建筑系学生不论月考、期考，如查有夹带或互相通融情事立即开除学籍，永不得回建筑学系受课，严重施行，绝不宽贷。”梁思成在东北大学建筑系教学近三年，培育了一大批卓越的建筑人才，其中有刘致平、刘鸿典、刘镈、张正之、陈绎勤等。

梁思成的建筑画

　　东北气候寒冷，林徽因不能带领孩子到沈阳与丈夫团聚，只能长期在北平养病，并多次致信于丈夫。梁思成也考虑到妻子和孩子长期不在身边，得不到他的呵护，加之东北大学各院院长之间派系斗争激烈，学术氛围逐渐下降。同年4月末，梁思成向东北大学提出辞呈，学校多次挽留，最终还是同意了梁思成的请求。

1931年6月，梁思成带着随身物品，在东北大学师生们的送别下，带着对东北大学建筑系的祝愿，消失在奔向北平的旅途……

（本文原载《民主》杂志2015年6期，作者系民进辽宁省委会文化艺术委员会委员、民进沈阳市委会开明书画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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