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北理工、清华等

我的好朋友北奥先生看了我的“我为什么走向了当知识分子的道路”一文后，让我说说清华和外面的人有啥不同。有啥不同？不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一样的人呗。

北理工，全称为北京理工大学，原称北京工业学院。前身为延安大学自然科学院，可追溯到1939年。其后几经演变，1988年改名为现在的北京理工大学，简称北理工。

北理工的盛名一是她的根红苗壮，是中国共产党自己创立的大学之一。据说上世纪50至80年代，北京所有高校里面，校友最牛逼的就是北理工。每逢校庆，许多已当大领导的校友的小汽车会把校门堵的严严实实。

我对北理工也是仰慕至今。为啥呢？本人虽然上了清华大学，但是对于武器的爱好一直贼心不死。因此清华本科毕业之后，企图通过考研究生实现自己的爱好。于是1982年我清华毕业之前报考了两所大学的研究生，一所是在南京的华东军事工程学院的枪炮自动化专业；另一所就是北理工的履带车辆（就是坦克和装甲车）。当然，没考上，因为专业课一点不懂。虽然考之前跑了北京好几个书店，但也没买到枪炮和履带车辆方面的书籍。考研实现爱好的尝试于是无疾而终，梦想也只能是南柯一梦。但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忘怀。

清华解放前是所综合性大学。解放后学苏联，北京各个大学做了院系调整，有合并，也有拆分。譬如清华，航空系变成了北京航空学院，生物系变成了北京医学院（现并入北大），地矿系变成了北京地质学院，冶金系变成了北京钢铁学院，还有其它。这么说吧，五道口附近的八大院校不少是由清华分出去的。经过院系调整，清华的文理科并入了北大。清华自己只剩下了工科，13个系，26个专业，而且都是产品专业，譬如锅炉专业，高压专业，发电专业，水力机械专业，农田水利专业等等。基本和现在的职业学校差不多。所以清华有个外号，叫做北京五道口男子技工学校。

为啥叫男子技工学校？因为清华当年都是工科，所以女生少。一些专业甚至不招女生，譬如铸造专业，核物理专业等。我们水利系因为多在野外工作，女生也少。我们班34人，只有两位女生。我们系有的班一个女生都没有，戏称为“和尚班”。清华女生少，而且美女少，有糟改我们清华女生的歪诗为证，“清华女生一回头，彗星撞地球”。尽管如此，清华女生在我们男生眼中还是个个赛貂蝉。

北奥先生读书时拿过北理工万米第一，这是持久力和坚韧力的体现。当年我们在清华时每个人体育都得达标，别的不记得了，只记得1500米达标成绩是5分25秒，很多人为了达到这个成绩，练了很久。但也确实对身体有好处。每天下午四点，学校的大操场会播放杜宪和张宏民的录音，“为祖国健康的工作五十年”，然后大家就从教室和宿舍走向了操场。这杜宪和张宏民都是清华子弟，俩人又是清华附中的同学。张宏民的父亲是清华武装部部长，杜宪的父亲杜庆华是清华大学力学系的教授。有人说杜教授长得不怎么样，生出个女儿挺漂亮的。有次清华力学系要建造一个海洋波浪实验室，因为我是北京第一个波浪实验室的设计者，所以我应邀出席。我当时就坐在杜庆华教授的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杜宪和她爸长的不像。因为杜宪和张宏民与清华有这层关系，我的好友陶海心（当时在《新清华》刊物任总编）就找了他俩录了这段“为祖国健康的工作五十年”的录音，不知道现在还播不播放。

清华有两支队伍，一支是清华文艺社团；一支是清华体育代表队。胡锦涛当年就是文艺社团的骨干成员。对清华文艺社团我还真是不太了解。清华体育代表队因为每年参加北京高校运动会屡屡夺冠而誉满校园。清华代表队80年代在北京高校运动会上总是女子团体第一，男子团体第二，总分第二。那男子团体第一和总分第一是谁呢？是北京钢铁学院（简称钢院）！在高校运动上，钢院与清华是死对头！每年清华男子的目标就是干掉钢院拿第一，这样肯定就会总分第一。但是总不成功，因为钢院的代表队直接就是从各个省运动队招来的学生，又不上课，天天就是训练，目标就是北京高校运动会拿第一。因此，大家都戏称钢院为“北京钢铁运动学院”。

尽管清华的男子团体总分干不过钢院，但是有几个项目肯定是拿冠军滴，包括男子100米，200米，4X100米接力，1500米，五项全能等等。先说北京高校男子1500米第一名，他是我们水利系张光斗的博士生张振西。去年他到洛杉矶，我们见面聊天，一帮同学还说到他的辉煌成就——1500米是4分9秒。张振西保持了第一好几年，老为清华拿分争光。五项全能叫陈钢，是化工系的，接触不多，此人不但是学霸，五项全能北京高校运动会夺冠，而且羽毛球也能拿到名次。

拿北京高校运动会100米第一的是陈希（就是现在政治局的那位）。陈希当时的成绩是百公尺10秒7，北京高校第一，清华第二。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一定说我写错了，我告诉你——确实没错！为啥呢？清华校运会，我们水利系有个塞内加尔留学生，叫迪艾梅，这家伙在塞内加尔百公尺第四名，成绩是10秒4，比陈希快了0.3。所以清华校运会陈希只能屈尊第二。到了北京高校运动会，留学生不能参赛（否则北京语言学院就会夺冠，该校全是黑人留学生），陈希自然而然就是第一了。那时大家和陈希经常开玩笑，“你跑的太快，我们追不上”，实际意思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说到不让外国留学生参加北京高校运动会，还有个故事。当时五道口附近高校里面有很多外国留学生，其中又以非洲留学生为多。这批黑人留学生拿着中国的补助，不好好学习，成天就是寻欢作乐，滋事生非。所以常常在校内与中国学生发生冲突，或者在社会上与民众发生冲突。有一次，北京语言学院对几个参与打架斗殴的黑人留学生做了处理，给了处分。这一家伙这帮黑人留学生不干了，串联了北京高校的很多非洲留学生在五道口举行示威游行。

游行的时候，这帮黑人留学生打了三个横幅，第一个是：中非关系是挂羊头卖狗肉；第二个是：反对一切形式的种族歧视；第三个是：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你别说，这三个横幅还真是很有意思，也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情况。所以这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这帮家伙就在五道口那里边走边喊口号，转了几条街，就作鸟兽散，回到各自学校，德行照样。不过，很多回到自己的国家后出任高官，对中国友好。这大概也是出钱培养这批留学生的目的吧。

先说到这里，想起来再接着侃。

本文编辑：Jennie

往期内容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