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词丨浮现主义 Emergentism
一同扎进语言的海洋
浮现主义
Emergentism
浮现主义理论（Emergentism）是20世纪末受复杂性科学（complexity science）影响而兴起的一种看待语言学习者语言能力发展的新视角。语言习得领域自20世纪60年代始就有关于语言习得的“先天论”和“经验论”之争，但究竟是“语法先于用法”还是“用法先于语法”大家都难以达成一致，尽管不少学者发现了语言习得中存在共同规律，但始终有差异的存在。基于这样的矛盾，一些学者引入了新的视角来看待语言学习者语言系统的发展，这些语言习得领域的学者继承了哲学里对浮现研究的思想，把这些观点称之为“浮现主义”(emergentism)。
浮现主义一方面强调学习的重要性，强调学习者从语言素材中抽取规律的能力，另一方面又不单纯地反对先天论，认为结构（人脑整体和局部的构造特征）和发展速度上（脑功能侧化和神经元的再生）的先天性是极其重要的，一定程度上调和了先天论和经验论的矛盾，认为语言习得是一个动态的、复杂的、非线性的自组织系统。其主要观点可以概括如下：
（一）学习者的语言系统是一个复杂适应性系统
这一点主要体现为五个方面：
（1）学习者对语言的使用是多层面的。语言习得是涉及不同范畴（如神经生理因素、语言因素等）、不同人类组织（如个人、社会团体、社交网络等）和不同时间（如进化、外遗传、个体发展等）的过程，是多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
（2）学习者的语言系统的发展要遵循达尔文进化论原则。浮现主义认为学习者是语言系统的主体，具有主动性、学习性和适应性。学习者会根据外界条件的变化，不断调整自己的语言系统。
（3）学习者的语言系统是一个动态的非线性系统。语言系统因为各种原因会随时发生变化，因此是动态的。语言系统在任何一个层次上的变化都是语言系统所有层次相互作用的结果，任何变化发生的时机都会对该系统发展的过程和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因此尽管个体在总体上的发展方向一致，但每个具体个体的发展途径有所不同，体现语言学习是非线性系统。
（4）学习者语言系统的发展遵循着自组织原则。随着学习者语言知识的增加，语言特征之间会自发地进行自组织。于是语言系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从无序状态到有序状态。
（5）学习者的语言系统存在着竞争与合作的关系。组成语言系统的各种语言特征（受个体、时间、环境等因素影响）之间会发生不同类型的竞争与合作关系。在竞争状态中，得胜方会浮现而出，或者发展得更好，失败方则没能得到发展，从而不能浮现。在合作状态中，某些语言特征会联合起来，促使某个语言特征浮现。
（二）学习者的语言浮现过程是受限生成过程
语言学习过程是一个动态复杂的过程，不同的语言成分在不同的层面浮现出来。该理论认为语言行为是从语言使用者和其所处环境的相互作用下浮现出来的，一个新语言结构的习得是从社会模式、语言输入的内隐模式和认知系统的生物压力之间的交互作用下浮现而出的。整个学习过程受到多种因素影响限制，最终形成合格的语言形式。
可以看到，浮现理论的提出可以解决一些语言本体方面语音、语义、语法等起源和演变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一些语言发展、语言习得过程等方面的语言应用问题。不过迄今为止，浮现主义依然属于一个新兴的理论，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理论框架。以上只是将John Holland（1995）的复杂适应性系统理论和近年来关于浮现主义的讨论结合，来阐述的语言习得的浮现主义观。更多更详细的整理还有待未来该观点的发展与更系统的成果出现。
——本文参考《基于浮现主义的语言习得研究》（陈默、王建勤，2011，《云南师范大学学报》第3期）
相关文献
往期推荐
语言学心得
分享语言学及语言教学心得与感受
今日编者：阿拉狼
审 核：心得小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