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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笔叟:壁角落里的上海小日脚

老周 老周望野眼 2020-02-26

郑健老师标准照,网名畸笔叟


认识畸笔叟的人很多,畸笔叟认识的人也不少,于是约他见一面成了难事。偏偏老叟活动很多,有时开讲座、有时喝小酒,谈笑有鸿儒,往来美女多。还有两件雷打不动的事情:一篇自己用上海话配音的公众号推送、几幅龙飞凤舞的书法。不要说是位已经退休的老同志,哪怕是个龙精虎猛的年轻人,每天要做这些事情都会手忙脚乱,而畸笔叟竟应付裕如,还写了两本新书:《上海壁角落》和《上海小日脚》。


东方电视台时代的郑健老师,长发飘飘西装革履


笔者初识畸笔叟时,他还不是作家,而是隔壁办公室一位风风火火的老师。一头长发披肩,一副黑色的“噶亮”(眼镜的上海话俗称),厚度和啤酒瓶底还要深。一笑,两颗大门牙。郑健脾气大,眼里不揉沙子,管你天王老子打招呼,稿子写得不满意?红笔粗的一头笔套一拔,“唰唰”两下,一只“大皮绞”,回去重写算是好的,有些直接就“枪毙”了。稿子被枪毙了,晚上播出怎么办?郑健大手一甩:“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我不管了!”总算他不是真的啥也不管,同事赶紧把枪毙的稿子捡回来,改改弄弄,安全播出一点不耽误——这是从前东方电视台报道部一段时间内经常上演的戏码。


前两天畸笔叟晒出的18岁照片


那时也没人叫他畸笔叟,一打听,郑健的身份还蛮复杂:当过知青,偏偏英语超级好。做过老师,却又天不怕地不怕。曾经是电台的一支笔,倒在电视圈名声显赫。郑健是老派新闻人,有担当道义的铁肩,也有横扫千军的秒笔,唯独没有唯唯诺诺的乡愿。所以到退休他也就是个白衣卿相。他的家教、他的学养,他的见识、他的曲折,他的得意、他的不甘,他的铁肩、他的妙笔,他的欢喜、他的不屑……全都化为文字和声音,自然地流淌。从单位退休以后,他摇身一变成了网红畸笔叟,这个畸笔叟,可比隔壁办公室那个郑健老师有意思得多了!


畸笔叟高谈阔论


很快,畸笔叟成了上海的文化现象,想了解上海文化的人,几乎人人知道郑健。畸笔叟也笔耕不辍,不断有新作诞生。当众多“粉丝”盼望着畸笔叟能不断推出巨著时,他却笔锋一转,拿出了《上海壁角落》和《上海小日脚》两本薄薄的小书。看两本书的目录就知道了,没有旧上海的风花雪月,也没有老上海的金枝玉叶,只是些人们熟视无睹却不曾注意的东西:街之角、家之角、食之角、词之角……还有一些小情致、小事体、小考究、小人物……咦?这还是那个笑谈风云的畸笔叟吗?畸笔叟怎么变小了、变得边缘化了呢?



畸笔叟嬉笑怒骂


细读畸笔叟的两本新作,边边角角的寻常日脚却被他写得活色生香。“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这是多少年来上海人的生活方式。浪奔浪流的,是上海的大历史;有滋有味的,是上海人的小日脚。城头变幻大王旗,晚饭还是要有块红烧肉。小天井变成了大阳台,热天吃西瓜、冬至烧锡箔,这些都是不会变的上海生活。


畸笔叟为女读者签名


老上海人家里大多有只装饰橱,但体面人家谁会把真正的宝贝放在那里头呢?金银财宝、字画古董、现钞存折……都是藏在壁角落里的,要不有句成语叫“敝帚自珍”呢。众里寻他千百度,壁角落才是灯火阑珊处。畸笔叟剑走偏锋,淮海路哪个街角变化最大?“黄伯伯”和“唐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样是“滑”,滑头和滑脚各有什么样不同的涵义?这些问题你也许想过,但只有畸笔叟想了下去,还引经据典、煞有介事地考证出一篇又一篇文章出来。从这些边边角角管中见豹,看到的难道不是上海的本色、底色吗?


笔者收藏的畸笔叟书法:《金刚经“六如”》


书越写越多,畸笔叟也越来越忙。披肩的长发不见了,有时戴顶鸭舌帽,有时就一个板寸,只有风风火火没有变。有朋友喊他“郑老”,他给人题词留念时落款仍是“郑健”或是“畸笔”,清清爽爽。如果说《上海壁角落》和《上海小日脚》两本书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缺少了畸笔叟的声音。关注“畸笔叟”公众号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上海话音频是一绝,那是已经很少有人讲的老上海话,点开,你似乎回到了另一个时空。如果明年畸笔叟再出书,希望能有音频链接,如是,则功德圆满矣。


时髦老爷叔


认识畸笔叟多年,相聚多在酒桌上。朋友间常开玩笑:没和畸笔叟喝过酒,不足以谈人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畸笔叟面泛桃红、目露精光。什么壁角落、什么小日脚,什么人生的起起落落,什么社会的分分合合,畸笔叟娓娓道来,倒比他书里写的更精彩。这两年在畸笔叟的鼓励下,我也开始写点文字,时常向他请教。畸笔叟提醒我:稳一点,文章里要留口气。郑老啊郑老,要知道人的境界,有时就在这一口气,我?还差得远呢!《上海小日脚》书里最后一篇,标题是《边吃边谈》,和畸笔叟边吃边谈,那是了解上海各种典故的捷径。经常和畸笔叟边吃边谈不太可能,就只能先从读他的书开始啦!


畸笔叟作品四种:


如需畸笔叟签名本,可扫描识别以下二维码关注“畸笔叟”获得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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