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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伯多禄堂的日与夜

老周望野眼 老周望野眼 2021-02-09

前天发了一篇上海教堂的影与光,介绍了上海著名画家陈予钢先生的12幅以上海教堂为题材的作品。就有卢湾的朋友问了:重庆南路合肥路口的天主教圣伯多禄堂怎么没有?是啊,想起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圣伯多禄堂的日与夜》,不如今天旧帖重发,算是抛砖引玉,给陈予钢老师带个路吧。


重庆南路合肥路口的圣伯多禄堂是我时常要走过的地方,尤其近几年流行健步,上下班经常不坐车而是走路,那就天天要路过这里了。圣伯多禄堂活动很多,每到礼拜日门口总停着很多车,周末有英语唱诗班,还常有医生教徒义诊,教会里的说法我不懂,按中国传统说法,应该算“香火旺盛”吧。


重庆南路合肥路口的圣伯多禄堂

笔者摄于2015年


圣伯多禄堂始建于1933年,由法国华侨集资兴建,一年后落成。最早只是震旦大学师生的专用教堂。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后,原来聚居在南市董家渡一带的富裕信徒移居法租界内,圣伯多禄堂的地位逐渐提升。原来只是震旦大学师生使用的,后来成为国际性的活动场所。


圣伯多禄堂旧照


“圣伯多禄”也就是英语里的“彼得”(Peter),拉丁语叫Petrus,西班牙语Pedro(佩德罗),法语Pierre(皮埃尔),都是一个词。伯多禄(彼得)是十二门徒之一,耶稣的大弟子,第一位教宗。一般认为《新约》中《马可福音》的内容多出自保罗的口述,将之看作是保罗的回忆录也是可以的。公元68年圣伯多禄(圣彼得)殉难,临死前他要求倒钉十字架,因为“我要仰望天国的荣耀”。


彼得殉难

卡拉瓦乔画


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圣伯多禄堂只是小时候那个专放二轮电影的卢湾区文化馆。上世纪五十年代起到八十年代的三十年多时间,这里并不是教堂,而是文化馆。隔壁的震旦大学变成了二医大。房子还是老房子,隔出个二层,看电影的视觉效果和其他电影院比要差一些,但因为二轮电影比较便宜,因此也时常光顾。


圣伯多禄堂旧影

隔壁是味增爵会坟地


记得有一次看李翰祥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有看过的同学事先跟我说:“哎跟侬讲呀,格只电影好看啊,里厢有斩骷郎头啊,吓人哦,chua一记,头飞特,血bee飚出来,眼睛还会得眨,绝对刺激哦。”——这段上海话太传神,再加上挤眉弄眼的表情,恕我很难翻译成普通话,只能“懂的自然懂”了。结果项堃扮演的肃顺一被捕,我就睁大眼睛等着“chua一记”,没想到等了大半天,砍头的效果实在太假,心下颇为失望。


曾在这里观看《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


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后来就造高架了,卢湾区文化馆动迁了,在高架边按原样造了新的教堂,就这样拆了建,建了拆,老教堂和文化馆都没有了,剩下一个钢筋水泥墙砖贴面的新建筑,不锈钢的栏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礼拜日会来很多虔诚的教徒,还有英语礼拜和义诊。


新建的圣伯多禄堂

笔者摄于2015年


只是偶尔,在某个夜凉如水的夜晚,当我下班步行走过这座教堂,会情不自禁地坐下来,抬起头凝视它。说不出什么理由,就这么看看它,仿佛老教堂还在,文化馆还在,二医大还在,卢湾区还在,要好的同学还会随时跑过来对我说:“喂,有老赞的电影,侬想看伐?”


圣伯多禄堂夜景

笔者摄于2019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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