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和诗朗诵》 引发一场一见如故的聚会（陈党耀）

转载自公众号：上海农场知青网

《扁担和诗朗诵》

引发一场一见如故的聚会

作者：陈党耀

12月17日，我的一篇回忆农场生活的拙作《扁担与诗朗诵》在上海农场知青网及微信公众号上刊出，文中提到了搞笑且颇有成就的农友王建敏，他原来所在的星火农场纺织厂微信群里的老同事们看了后说，这个作者把王建敏写得如此活灵活现啊！于是群主冯慧丽建议组织一次聚会聊聊，王建敏遂邀请和他们完全不搭界的我一起参加。12月28日中午，在欧阳路吉祥路口的法兰桥创意园，我和王建敏夫妇等十来人聚首畅谈。虽然与在座的各位农友初次见面，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三个多小时聊得很尽兴。王建敏于星火纺织厂解散后，转到六连工作了一年多，期间与我住相邻的宿舍，此次重逢相隔44年之久。岁月的印痕刻在他的脸庞上，时光活生生将一个小伙子磨成了老头子，不甚唏嘘：我看建敏多沧桑，料建敏见我亦如是。

左一为王建敏夫人

我几乎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围桌而坐，而当面对这些人生经历及价值观人生观都差不多的农友鲜有陌生感。酒过三巡，席间聊起来得知，王建敏和组织者冯慧丽同是杨浦中学72届毕业后分配到星火农场的，冯退休前是上海内燃机研究所的副研究馆员，她丈夫还是我的宝钢同事（不在同一单位），家住通北路的宝钢一村。讲起那些共同的朋友与同事我和她都熟悉。她说关注上海农场知青微信公众号很久了，今年7月19日，她还写了一篇文章《广阔天地 终身难忘——老照片后面的故事》在公众号上刊出。我说有印象，立马从手机里搜出这篇文章，终于“文如其人”，老照片里的人和眼前人也一一对应起来了。
聚会组织者之一刘志民讲起他刚来农场时在星火机械化养鸡场干过。我就问，朱林娣认得伐？他答认得，养鸡场的同事们还聚会过。我对他讲，我和朱林娣是阜新中学72届同班同学，我们每年也聚会一次。坐在我右手边的农友叫蒋克平，也是初次见面。我问侬哪一届？他答：73届。他说他先后在星火农场六连六排和食堂做过两年。我说我在六连做过九年多怎么对你没啥印象？他说起食堂里谁谁，还说和许某某保持着联系。这些人我都熟悉，我对他讲，我和许某某也有联系，聚会过。慢慢我沉睡的记忆被激活了，大有“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之感慨。在座的农友们感叹：哦，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右为王建敏，左为蒋克平。

有几个农友回城后依然像在农场里一样苦干，他们不怕苦，能跟上时代步伐，有的至今还在发挥余热。这次放松身心的农友聚会，自始至终笑声连连，他们一直在回忆过往，对证故友，时而豪爽喝酒，时而高声争辩，虽然我对他们很多话题不明就里，但这种氛围，又让我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光。这些农友之间关系融洽，听得出来他们前些年已去过王建敏在松江的家，喜庆脸上写满了夫唱妇随的王建敏夫人很能张罗招待的。现在再次商议着赴松江两日游，想住在王建敏的别墅里。
历经四十多年，王建敏的举手投足、说话的腔调丝毫未变，他那以自我为中心的“话题王”作派依然故我，他那讲故事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头的模式始终如一，就像吃豆沙包，咬了很久还咬不到豆沙馅。这不，他被我挑起话题的两个故事主人公——他曾经供职的劳动报社和上海广播电台两位我们共同熟悉的文友悲欢人生——讲了好一阵均未触及到核心部分，老是处在铺垫之中。时光匆匆，只能留待下回分解了。期间，圆桌上有人开小差或提问打乱他的叙事节奏，他还老大不高兴：侬勿要急，侬勿要打断我的话，我讲到哪里啦？真以为这是退休前在开编前会呢。我说，建敏，干脆你用倒金字塔的新闻导语来讲，简单明了。他说那怎么行，这么精彩的内容这样岂不可惜了——引来一阵爆笑。当然，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四十多年来发生的大变化是：原来有着远大抱负心雄天下舍我其谁的文艺青年王建敏居然也聊起菜场买菜灶台烧菜的诀窍了。呜呼，此乃接地气还是老年人固有的“人不能免俗”啊？看似两条永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一顿饭功夫就这么契合了，这只有在有着共同经历的农友身上才可能发生。这些农友看上去心态都不错，面色红润。因为三点多还要去接放学的外孙，我提前离席了。回程中，我给王建敏和组织者发了微信：有缘相聚真好，请转达我对各位农友健康快乐的祝福。

作者简历

陈党耀，出生于上海的50后，17岁到奉贤星火农场当了九年知青。文革后考入复旦大学分校，毕业后分配到宝钢。1997年获聘新闻系列高级职称，退休后喜读书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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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