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新年，回忆1979那场战争【橡树中越战争系列】

纪念1979年中越战争系列：

我永远记得一位远在深圳的老哥，为我寄来罕见的资料书籍——那时候，我几乎不太愿意写下去了。

他没有更多的勉励，只是留言：橡树，你写吧，写你自己想写的，我是支持你的。

我非常感动。于是，在寂寞中我坚持到现在。

在新年即将到来之时，借此向各位拜年！恭祝新春！

平心而论，这不是一个适合写作的时候。尤其，不是写历史的好的时候。

在若干政策、文件出台的大时代，每次蹑手蹑脚行进在历史的荒原，我感觉我如是一条漏网的孤狼。

狼的本性，自然是嚎叫。

只是偶尔感触这样的嚎叫，未免声嘶力竭。

这两天，是1979年中越战争39年的纪念日。对于这场战争我相对耗费很多时间收集中越双方的资料、地图，进行比较、推演。

我推演过448团退兵中伏的战事。一位退役的当年指挥前敌作战的指挥员读完我发去的稿件，认同之余，却唏嘘不已。

他曾经在步兵学校教书，但是，在课堂上他从来没有讲述过他在中越战场的亲身经历。

他上过战场，我没有上过战场。

我们都知道，在曾经坦克穿插打高平的路上，很多年轻人在中弹后致列燃烧的坦克里，化作飞烟。

战争如此残酷，我们有着一致的认识。

我们认识的战争的残酷，远远超过一般人对战争的认识。

所以，他说，每一个叫嚣战争的人，其实都是傻逼。我认为，他说得不错。由此，我在文章里表述出来，总有人留言愤怒：

汉奸！

我苦笑，却从去不计较。我知道教科书的威力。

那么多年了，如果不是我深度去了解中越战争，不亲耳听到参战老兵对战场即景描叙，我自己也不会相信我写的这些关于中越战争的文字。

在1979年中越战争之前，中国曾经有过穿插老挝，直接支持柬埔寨的作战计划。

之所以这一计划最终放弃，是因为穿插计划缺乏相应的战力和后勤保障。

后来，中越边境全面战争爆发。

中国军队落伍的、质朴的大兵团攻击，遭遇到越南非正规武装的完全抵抗。

中国以强大的炮火压制越南，而越南却以灵动的游击牵制中国。

整个1979年的中越战争，直到中国退兵声明发布之前，越南并没有在战场投入更多的正规野战军。

——到底谁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到了今天，我只有苦笑着认为，在中越战争中，中国和越南，在各自的频道进行战争，各自也就取得了各自的胜利。

我写的抗战战史较多，写的关于中越战争的文章也不少。至于朝鲜战争，因为牵涉太多的国际共运历史，则几乎没有过多的涉及。

如果说朝鲜战争是冷战标志性的开端，中越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一样，都属于冷战标志性的结束。

中越战争爆发之前，柬埔寨红色高棉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反人类运动。

然而，1979年中越战争延续到1990年中越边境战争，其间十年，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如火如荼进行的年代。

两厢对比，可能更多的人对红色高棉往事，知者不多。

中国在这十年，大面积普及了彩电和电冰箱。同时，这十年里，中国还有了更多的小说、电影、画作以及崔健的摇滚音乐。

崔健在北京工体嘶吼一无所有。

时代蠢蠢欲动，正准备物欲横流。

很多回顾历史的朋友对历史认识，更倾向喜欢揣测当时的大佬们在暗箱里，做了什么手脚。

然而，野史终究仅仅是野史。

战争之后，两军动向资料还在那里，山川地貌也无法锁进档案柜当做国家机密。就此，能够在战争中倒推一些从前，可能比较真实。

即便这样的推演，现在要写好，也是很难。

在中国，当一位智慧的小老百姓，背负的不仅是厚重的思考，而且，可能更多的还是骂名。

我非常庆幸，我的朋友们、读者们能够有独立思考下，对我的支持、理解——每次写文章最轻松的，莫过于我无需考虑去迎合、讴歌以猎取点击。

如是我与内心，在旷野嚎叫呼应。在历史原野上，当一只孤狼，嚎叫过后，自然还是一片寂静。

一晃，39年。

在1979年2月15日，中国军队的侦察部队开始规模潜入越南境内，预备战争。

而这些潜伏运动中的中国侦察部队，在当日即开始与越南军队零星接火。

1979年2月17日，当年的农历己未年正月二十一日，凌晨4时半，集结在中越边境上的中国军队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对越南北方6个省11个县发起全面进攻。

基于对这场战事的了解，我以我的视觉，写了系列的关于这场战争的文章。

在战争硝烟散去39年之后，今天，我的酒桌如此喧哗，而我的书房却如此静寂。

那场战争，毁灭了很多鲜活的生命，也毁灭了很多属于这些生命的家庭。中国的，以及越南的。

时过境迁，曾经轰轰烈烈的血染的风采，确实不应该成为今天闲落史册的冰冷而抽象的数字。

又到新年。

为此，抽出些许时间，回望一下1979年的曾经青春年少的他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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