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 | 切·格瓦拉,卡斯特罗兄弟书写辉煌事业的不朽的2B铅笔
苏莱曼尼让伊朗高端兄弟们学会认错——乌克兰客机事件略谈
艺术化的格瓦拉招牌照。
当年,越战爆发。
除却急需军火、粮食等等物资外援之外,血浆,自然也是北越最紧缺的物资。
军火、粮食可以加班加点生产提高产量。但是,血浆只得在人的身体上点滴抽取,增量确实不易。
看着越南小兄弟撩起袖子亟待输血的细胳膊,当大哥的苏俄,也愁啊。
还好,冷战时期的莫斯科大家庭还算暖心。就在莫斯科愁肠千结间,太平洋彼端单独在美帝眼皮子下面混社会的小兄弟古巴,居然颠儿颠儿给万里之外的越南,送来了极为宝贵的血浆。
当然,血浆需要用卢布结算的。
古巴,是越战时期世界出口血浆的大国之一。
血浆出口北越那几年,古巴把血浆当汽油卖,大票大票赚回国内的卢布,终于在悬崖边上顶住了摇摇欲坠的古巴经济。
——主管古巴监狱,血浆外贸,以及主管古巴经济的切·格瓦拉,更加被卡斯特罗兄弟信任和重用。
他被认可是一个有办法的人。
这位当年拎着药箱和冲锋枪,由墨西哥乘坐格拉玛号游艇登陆古巴,追随卡斯特罗兄弟大闹革命的阿根廷人,在摇身一变成为古巴人之后,高官厚爵,当上了古巴革命的第三号头目,拥有了绝对的权力。
当年,主管古巴监狱,靠着监狱罪犯们而生产血浆和外销血浆,正是由这位坊传的革命与浪漫的酒吧图腾切·格瓦拉主要负责、决策。
比古巴大佬、二佬卡斯特罗兄弟的革命热情,格瓦拉这位古巴三佬更熟悉莫斯科大神们的著作,也喊得一口好口号,背得一口好语录。
名声在外不说,格瓦拉在古巴国内当上工业部长,更有拳打脚踢砸烂古巴本来赚钱的水果摊子的神通。
拥有绝对权力的格瓦拉含着雪茄随手指划,枪杆子驱动古巴,一场废除钱币,烧毁蔗田,跑步搞苏俄模式的工业化革命如火如荼展开。
卡斯特罗和格瓦拉。
闹腾一、二年间,拉美经济最发达的古巴经济绝望跳水,直落泥潭。
溅一身臭泥的古巴大佬、二佬目睹他们一手拉扯成长格瓦拉率性犯二,简直是有苦难言,一起傻眼。
当时,古巴购买苏俄、东欧设备,心急火燎建设了一水的炼油、炼钢、发电、水泥等重工业,可惜不是受制运输乏力,便是受制原料缺乏,能够正常生产的寥寥无几。
新产业白白投资,浪费,传统的支柱产业砂糖更在大规模减产。外贸枯萎,商业凋零,物产丰富的古巴出乎意外地陷入了数十年不遇的食物危机。
古巴大佬、二佬和三佬一起愤怒了。
他们只能声讨美帝封锁,号召古巴群众勒紧裤腰带继续干革命。
1962年3月,食物危机加剧,古巴宣布实行食品配给制。生活必需品如肉、奶、蛋、米、面等必须凭票购买、领取。
报纸上喋喋不休向群众解释,这一切苦难,都源自美帝这个恶邻,没日没夜专挖古巴的墙角。
有的群众聪明,他们选择了相信,哗啦,勒紧皮带。当然也有的群众选择了不相信,肚子叽叽咕咕,嘴巴也在叽叽喳喳。
饿得确实有气无力了,这些群众也就窝在家里,一面减少活动靠吞口水养生,一面饥肠辘辘等大佬们发购物票。
在嫉恶如仇的古巴大佬们的眼中,肚子叽叽咕咕,嘴巴叽叽喳喳,都是革命的对头。
当然,大佬、二佬出生古巴,古巴不大,本土民众多多少少沾亲带故,要搞严酷肃反,多多少少抹不开情面。
古巴三佬格瓦拉则不然。
阿根廷人搞弄古巴群众完全无心理压力。
古巴的大佬、二佬、三佬。
于是,这位阿根廷人雷厉风行,为古巴各类群众量身打造了危害生产罪,设立劳动裁判所,辅以减工资、调工作、开除、押送强迫劳动营改造等等手段,开始对古巴群众进行全方位改造。
当然也有改造不好的。
改造不好当然就是古巴的废物。
这些当上废物的古巴群众,自然和其他各种类别的坏人一样,面临关押、产血、处决的下场。
我觉得我的鼻孔在不停的扩张,因为它闻到了火药的强烈味道和敌人的身体散发出的血腥味。
古巴三佬如是说。
这位阿根廷人到古巴的目的,就是塑造“新人”。
创造一种新的人类,他们将是新古巴的象征。
在卡瓦尼亚堡军事监狱检察长任上,这位后来名声大振的阿根廷人被公认的最擅长革命技术,就是用革命的手段毫不留情地铲除敌人。
他把800个死囚挤在只能容下300个人的囚室,在半饥半饱中虐待罪犯们,让他们相互揭发、苟且偷生。
然后,再让他们自以为等来希望时,于黎明前悄然消失。
卡斯特罗的贴身跟班卢西安诺梅第纳后来回忆格瓦拉,认为他杀人就如喝粥一样轻易。
据一位罗马尼亚记者回忆,在1959年初,他正在采访格瓦拉时正好听见格瓦拉向执刑队下达命令。
随后,枪声响起,600余名罪犯倒下。
这位记者目瞪口呆。
回到罗马尼亚,他终止了讴歌格瓦拉的文章的写作。
格瓦拉在离开古巴前,最后一次出现在联合国大会上。
兄弟国家的记者被刺激,资本主义国家的《时代》同样对格瓦拉感到不可思议:
和卡斯特罗不一样,格瓦拉显得冷酷也更注重实际。同一个格瓦拉,可以平静地下令将违纪同志斩首,然后去参加篝火晚会。
当然,还是格瓦拉更了解自己。
他在寄给父亲的信中写道:
我得承认,爸爸,在那一刻,我发现我真的喜欢杀戮。
他在给古巴热情的年轻人讲演中,更热情地号召:
一个年轻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当他把子弹射向敌人的时候。
他说了,也这样做了。
雅维尔·阿祖加神父在卡瓦尼亚堡军事监狱做牧师。他在波多黎各出版《古巴 1959:死亡走廊》中对格瓦拉的冷血清肃往事,有过详细的描叙:
人们越是请求他的怜悯,他越是显得残酷。
他喜欢当着哭泣的母亲的面在电话里命令处死她的儿子;他喜欢安排犯人亲属探监从墙上满是鲜血的行刑地点经过。
古巴作家冯托瓦在后来写作《探寻真实的格瓦拉》,记载了那些可怜的古巴人在遭到清肃的细节。他们被尽量抽干体内血液,有的在抽血中死去,有的被奄奄一息拖到刑场。
血液被卖到了越南,古巴赚得了卢布,也支持了北越的革命。
将理想贯穿一生,这是最多的人们对格瓦拉那张浮在传说里的看似憨厚的嘴脸的肤浅的认知。
既然充满理想,在论战、冷战的大格局下,有理想的格瓦拉居然渐渐也有了插足莫斯科国际运动的雄心。
古巴大佬们的革命活动相比世界顶级富豪的商务活动,只有奢华,绝不枯燥。
在改造古巴社会中,这位古巴三佬是名副其实的古巴新的社会体制设计者,也是古巴和苏俄关系的主要推动人。
当年,态度强硬,立场鲜明的格瓦拉在反美姿势上,远比后来的萨达姆、拉登、苏莱曼尼等人更为风骚。
格瓦拉是苏联决意向古巴部署导弹的主要推动者。后来,在古巴导弹危机中,他是1962年赴莫斯科谈判的古巴代表团的成员之一,并最终签署了苏联在古巴部署核武器的计划。
格瓦拉认为,在古巴领土安置苏俄的导弹,将捍卫古巴免遭美国侵略。
这一年,三佬比大佬、二佬更得莫斯科等大佬们的青睐。
借力国际运动,格瓦拉在古巴的权力和对古巴的影响也是达到了巅峰。
在古巴三佬的绝对权力覆盖之下,古巴当年仅有630万人口,便有违法乱纪的50万古巴人,曾经先后被投入监狱。
其中,有35万古巴人由于政治原因被投入监狱。
平均18个古巴群众里,就有一个人当上了政治犯。
在格瓦拉执掌古巴的肃反4年,有超过1.4万名男子和男童被处决。
——按比例推算,这相当于当时的美国的3百万人。
由红色古巴建政不到两周开始,格瓦拉负责引进的苏俄镇反、清肃和情报体系建设的国家机器,一直在高效地运转。
幸好,老天有眼。
古巴导弹危机中,当时自吹天下无敌的苏联随美国一声吆喝,出乎人们预料地被吓得趴在了地上。
在美国肯尼迪总统强硬态度下,徘徊于世界核武器大战边缘13天后,苏美博弈得到结果。
10月28日,赫鲁晓夫终于低头服软,发表广播讲话公开答复肯尼迪:
拆除您称为进攻性武器,并加以包装运回苏联。
可能苏俄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古巴三佬。赫鲁晓夫和苏俄外交官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通报格瓦拉。
闻讯之后,格瓦拉怒不可遏在新闻采访中指责苏俄背信弃义搞绥靖搞投降。
说到激动时,格瓦拉张嘴就来:
如果当时按钮在古巴人手里,导弹很可能就发射出去了。
格瓦拉张嘴就来的革命外交让苏俄高层不满,更让卡斯特罗兄弟同样如坐针毡。
他们一致认为,根本不是古巴人而是阿根廷人的格瓦拉的做法,就是把古巴置身在最危险的境地里,再用最冒险的方法,解决格瓦拉自己认为的问题。
于是,莫斯科和古巴的革命兄弟们脸上带笑,开始熟练地向格瓦拉同志的背后插刀了。
在古巴危机之后,赫鲁晓夫着力拉拢卡斯特罗兄弟,对古巴予以了大量的军事援助。苏联和古巴大佬、二佬在春风荡漾推杯把盏。
此刻,急于革命,却被古巴、苏联高层一致认为吃相难看的格瓦拉,也就再无碗筷。
就此,格瓦拉顺理成章被挤下了古巴革命的桌面。
1964年12月开始,格瓦拉出席联合国大会,访问了非洲诸国和中国。1965年3月,回到古巴。此刻,风云一时的切·格瓦拉不甘心为闲子,也是开始一度四面抛光。
可惜,时过境迁,再无大佬愿意在他身上投资革命。
甚至,勃列日涅夫亲自致电卡斯特罗兄弟,明确要求古巴方面解除格瓦拉职权。
回到哈瓦那,格瓦拉再无复出机会。
在被半监视状态下,他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当着名副其实的弃子。
格瓦拉毙命。
然而,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三佬当然不甘心就此退隐寂寞。
不久,他只得要求放弃古巴国籍,黯然离开古巴。
——无疑,切·格瓦拉离开古巴是古巴群众的喜剧。
混在古巴多年,已经吃得膘肥体壮的格瓦拉离开古巴之后,古巴的糖产量和经济状况立竿见影开始好转,古巴群众也慢慢吃上饱饭。
作为政治斗争的弃子而不得已离开古巴,失去古巴三佬的名头,格瓦拉选择了政局动荡的国家继续革命。
格瓦拉离开古巴,这段经历也被很多人趴在门缝看成了神话。
早在1961年,摄影师避开格瓦拉肥硕肚腩,拍摄了格瓦拉最为流传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这位阿根廷人的夸张、热烈的眼神,棱角鲜明的摇滚外貌,在后来居然成为引领年轻人对革命、反叛和理想主义的图腾。
盲从流行与叛逆的年轻人,甚至在成年以后,也以去欣赏他的性格、经历中的所谓闪光点,去寻求价值观的契合,以期待让自己更为特立独行。
现在,泡在酒吧,信奉格瓦拉的浪漫界专业人士依然把他供为大神。
——喜欢音乐,喜欢摇滚,而其实对音乐本身更为排斥;喜欢读书,喜欢写作,而其实更愿意以文学来承载纯粹的非理性的发泄;喜欢义气、率性,转身便潜伏在世俗的权力与财富下,甘愿为之驱使成为奴才。
这是蕴藏在格瓦拉经历中不乏事例印证的典型的格瓦拉精神。
格瓦拉精神核心更为简单,即在无知、无畏的前提下,强调纯粹个人、自我,打起追求信仰的旗帜,无外乎企图实现绝对的崇拜和绝对的权力。
格瓦拉和朝鲜陪舞女。
绝对的崇拜和绝对的权力,是世俗的人在缺失理性培养之后,于精神层面上最后的难以逃脱的诱惑。
一言以蔽之,这是暴发户底层面的最高精神追求,古今中外,概莫例外。
离开古巴,格瓦拉先后流窜非洲和玻利维亚闹腾革命。
不过冷战格局稳定,这一阶段,莫斯科、平壤、河内等各地的大佬也都失去了在他身上投资革命的兴趣。
每日在山地丛林毫无希望钻营,格瓦拉一日不如一日地在进退两难中煎熬度日。
他不是所谓的以无比狂热情绪去践行自己的信仰的人。从来都不是。
有过一次通过冒险取得最高绝对权力、使用最高绝对权力经历。格瓦拉之所以狂热迷恋暴力革命,无非是企图旧路再走,企图通过投机暴力革命而再次实现掌控绝对权力。
可见,所谓格瓦拉代表的自由、个性,只不过是他个人的绝对的自由、绝对的个性。与你何关?
早期,格瓦拉用斯大林二世作为自己签名。
他从来都认为反叛精神属于反革命性质。个人主义必须被清除出古巴。
在他个人的自由、个性之外。如果你也想你的自由、个性,那么记住,在当年的古巴,无论你多么摇滚、小资、文化和浪漫,你都会成为他的枪口下的异己。
既无古巴认同,也无阿根廷国籍。穷途末路间,格瓦拉就算无限后悔,也是欲罢不能。
1967年10月,众叛亲离的格瓦拉终于被玻利维亚军队擒获。
被击毙后的格瓦拉。
格瓦拉和卡扎菲类似,都在恐惧的、悲哀的求饶声中,遭到无情枪杀。
很多传记、纪实都很详细书写了格瓦拉最后崩溃往事。
这一场面和一个富有浪漫主义气息的伟大革命者的画像,完全违和。现实和宣传的差距,自然也让盲目崇拜格瓦拉的人们大为感慨。
由得势、凌人、出走、逃窜到最后收场,格瓦拉一生除却简单、暴力的折腾,再无其余的可以圈点的人文价值。
负责任地说,他与浪漫、逆反、摇滚,全无一毛钱的关系。
格瓦拉,现在再看,他无非是科斯特罗兄弟书写古巴暴力革命时用过的一支2B铅笔。
吸血,投机,不甘寂寞……格瓦拉的所谓文化属性,其实,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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