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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斯创始人卡特姆：VR影片叙事语言还在探索中
Esther｜ 撰文
一提到史蒂文·乔布斯你可能会想到苹果，而提到艾德文·卡特姆你可能会想到皮克斯，那么你知道他们两个其实都是皮克斯动画的创始人吗？
从左到右：艾德文·卡特姆、乔布斯、约翰·雷斯特
在上世纪80年代，乔布斯创办的麦金塔计算机公司（苹果前身）曾经历一段低谷，他愤然离开，和卡特姆成立了皮克斯公司。皮克斯的首部电影《玩具总动员》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部动画不仅是90后童年的回忆，也作为世界首部全三维立体长篇动画电影影响了几代人。
在2006年迪士尼以74亿美元收购皮克斯后，乔布斯成为了迪士尼股东，而卡特姆作为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和皮克斯动画工作室总裁进入了迪士尼。
皮克斯的名气不用多说，但是卡特姆有多传奇可能很多人并不了解。卡特姆是学计算机科学出身，在学生时期他对照自己的左手制作了《一只电脑动画的手》短片，为后来的计算机动画打下了基础。
就这样，卡特姆爷爷守了皮克斯近40年，在2018年宣布自己即将退休。
艾德文·卡特姆，图片来自：极客公园
上周末，刚做完膝盖手术一个月的卡特姆受到极客公园邀请来到了创新大会IF 2019的讲台，毫无保留地为我们讲述了自己在动画行业几十年来的经历和心得，他说：“现在的人们追求的是不犯错、零错误，反而不愿去折腾，”而他认为我们可以犯错，重要的是去探索，从中吸取教训，才能进步。
青亭网在本次活动参与对卡特姆的采访，了解到了他对VR的一些看法。
关于VR电影
迪士尼VR动画短片《Cycles》
卡特姆表示，VR是一项涉及面很广的技术，一些应用场景很适合，一些应用场景很新颖。而从讲故事的角度来讲，用VR来描写环境比较容易，比如让你去探索《阿凡达》中的奇妙世界。但如果用它来叙事就会比较难，因为观众看到的画面需要由创作者来控制，这样情感等因素才能恰当地表达出来。
他说，电影有自己的表达方式（语言），而VR叙事的语言目前还在摸索中。
皮克斯和迪士尼团队常常会创作一些有趣的短片动画，卡特姆表示，他们每年通常会拍6部短片，而内容并没有限制，创作空间很自由。
其中一些创作者对VR非常感兴趣，迪士尼的第一部VR短片《Cycles》就是这样诞生的。这部短片是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灯光师Jeff Gipson的导演处女座，内容主要是讲组建家庭的真谛，灵感来自于Gipson小时候住在爷爷奶奶家，到后来送他们去敬老院的回忆。
该片曾于2018年SIGGRAPH年会展出，但并未面向公众发布。对于这部电影，卡特姆表示，大多数VR电影的叙事手法都无法超越平面电影，而《Cycles》中的叙事手法是自己看过的VR电影中最好的。
他说，《Cycles》利用了灯光等微妙的线索去引导观众。反之，曾获得奥斯卡提名的VR动画短片《Pearl》就缺乏对观众的引导，卡特姆表示，在故事体验上来看，谷歌提交给奥斯卡的导演剪辑版（非VR）反而比VR版更优秀。
总之，他认为《Cycles》只是展示了一种叙事方案，他们还在积极探索中。
这时，卡特姆举了个游戏的例子，他说：“可以参考Xbox等游戏平台，玩它们需要使用手柄，有些人没接触过也没时间去了解，但它依然成功被大多数人熟悉和接受，成为了控制游戏的‘语法’。”
而对于电影来讲，其中一种语言是对时间的把控，比如电影中有人走进酒店，下一幕他就跑到了阳台向下看游泳池，这中间的20秒被剪掉了，但这是观众已经习惯的电影/电视叙事手法。
VR电影的叙事手法我们还未找到，也有很多人怀疑它是否存在，但面对难题，直面而上才是正确的做法。
关于新技术如何被接受
卡特姆认为，新的技术想要被人接受需要考虑的是能否比之前有更好的体验。他举了一个3D电影的例子，市面上对于这项技术褒贬不一，对于他来说戴和不戴3D眼镜的差别不大，因为3D模型已经存在他的头脑中。3D电影的受欢迎程度比之前大大降低，卡特姆认为这是因为它没有带来特别惊艳的效果。
同理可证，VR能否成功首先要回答的是：它能带来更好的体验吗？
卡特姆认为，至少在VR电影之外的一些场景，比如播报新闻或教育场景中，它的沉浸感的确能带来更好的体验。而对他来说，VR最好的体验来自于艺术欣赏。
这时候他表示，VR能否给游戏带来更好的体验还不太清楚，的确VR与游戏可自然结合，但VR的自由度不一定能满足更好的游戏体验。
卡特姆说，VR/AR技术不能算是处于初期阶段，近两年发展起来是因为技术逐渐成熟，Oculus出现后，VR画面的延迟问题得到了缓解，这个行业才开始爆发。所以等到VR技术足够成熟后，这时候去创作内容才能带来更好的体验。
关于PoseVR&The VOID
The VOID《捉鬼敢死队》VR体验
谈起去年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研发的VR动画创作工具PoseVR，卡特姆很支持这些创新的工具，不管结果如何，尝试便会有所得。
卡特姆认为The VOID的线下VR体验非常棒，因为它将视觉和触觉体验自然结合。The VOID曾与迪士尼合作，推出《无敌破坏王：大闹VR》和《捉鬼敢死队》等VR体验，在《捉鬼敢死队》VR体验中，虽然游客戴着VR头显，却能够看到数字版的外部环境，实现了VR与真实环境的完美重叠。
如果你在VR中触碰沙发，在现实生活中也一样会碰到沙发。但其实The VOID并没有为所有VR物体匹配实体，而你却会以为所有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当你走进电梯，门关上后，其实真实环境中并没有门，你却发现不了，因为真实和虚幻已经分不清了。
这时候，如果出现鬼或者你看到自己站在高楼顶上，你的身体也会真实的反应。
《寻梦环游记VR》
从卡特姆的话中可以看出，迪士尼之前推出的《Disney Movie VR》应用、《寻梦环游记VR》等体验都是在VR叙事上做出的尝试，而目前VR在The VOID这种线下体验店上找到了好的应用，这也就是为什么它受到了很多人的好评。
笔者认为现在的VR影片就像是计算机动画的初期，当时它曾被认为没有人情味、不够吸引人。也就是说，VR在等待属于自己的卡特姆。
而《Cycles》是迪士尼向这一目标前进的一小步，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看到迪士尼和皮克斯推出颠覆经典《玩具总动员》的VR长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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