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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丰恩:北海道的哀愁与琉球的覆灭

涂丰恩 随读随写 2019-04-10

大正时代自由恋爱:男女关系的进化



北海道:辽阔大地的哀愁 

打开任何一张现代日本地图,你会在这个国家的最北端发现一块名为北海道的广大土地。北海道的面积占了日本国土的五分之一。它不仅供应日本国内大量的农产品,拥有许多著名的观光景点,还曾经主办过冬季奥运会。

但是,如果把时间倒回二百年前的江户时代,当时大多数日本人对于这块北方大地其实相当陌生。德川政府的势力只及北海道最南端的一小块区域,剩下的部分,只是化外之民所居住的化外之地。那时北海道也不叫北海道,而是被称为“虾夷地”。

18世纪末,有位名叫最上德内的日本探险家来到了这块陌生的土地。他学会了当地原住民的语言,同时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回到江户之后,他向德川幕府建言:北海道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一定要积极地经营。

探险家最上德内

当时德川幕府已经注意到,北方的俄国蠢蠢欲动,似乎对北海道心怀不轨,所以采纳了最上德内的建言,加强戒备。明治政府上台之后,也采取相同的政策,密切注意俄国的动向。不过,他们的做法更进一步,直接把虾夷地变成国土的一部分,并且将它命名为“北海道”。

这个新的政策,不仅改变了北海道的地位,也改变了这块土地上所有居民的命运。

明治政府成立之后一年,在北海道设立了“开拓使”,顾名思义,这是负责北海道开拓事业的机构。为了开垦计划,日本政府投入大量经费,充实北海道的基础建设,希望能吸引人民。但一开始,愿意主动移居到北海道的人非常少,大家都知道,这里太远,又太冷了。

为了改善人力短缺的状况,日本政府尝试过各种不同的手段,包括设立妓女户,引进中国的农民,并且推行所谓的“屯田兵制度”,招募武士前来。这些武士在进入明治时代后,丧失了原本的特权和国家的俸养,只好远赴北海道工作,夏天当农民,冬天当士兵。

北海道地处偏远,冬季天寒地冻,罪犯一旦被流放至此,就算越狱也无处可逃。因此,明治初期,全国的六所监狱就有三所是盖在北海道,最偏僻的一所盖在北海道边缘的网走市,仿佛位于世界尽头。

为了加速北海道的开垦,明治政府动员了一千多名囚犯,协助铺设道路。在当时的政府眼中,囚犯没有人权,可以尽情压榨。犯人身上戴着脚镣手铐,还必须忍受恶劣环境,长时间劳动。而负责监督的官员只顾着赶工,完全不顾犯人的健康与尊严,结果在施工的过程中,有很多人承受不住,因体力不支而死去。

其实,这些囚犯并非全都是穷凶极恶、杀人放火的恶棍。相反,他们中大多数是因为曾经对抗政府,锒铛入狱;还有些人是当年自由民权运动的成员,换句话说,就是思想犯、政治犯,但却受到官方惨无人道的对待。在北海道的开发史上,他们是被迫牺牲的无名英雄。

等到基础建设逐渐完备之后,渐渐才有些大商人发现在北海道投资似乎有利可图,他们开始投入资金,经营农场与其他产业。北海道一直到今天都很著名的啤酒业,就是靠着民间的投资发展起来。

对于民间投资,政府的态度也很正面,甚至将官方的财产与土地转售给私人业者。这样一来,既可以促进民间产业的发展,又可以减少公家的管理费用,何乐而不为。

在设立开拓使的同时,明治政府也开始在北海道建设一座新的城市:札幌。

札幌是座没有历史、没有身世的城市。它是由人工打造出来的计划都市。在这一点上,札幌和同为计划都市的京都倒是有些类似之处。只不过一千多年前,日本在建设京都之时取经的对象是中国,如今则换成了美国,由此可见时代的变迁。

1873—1879 年的开拓使本厅舍(复原)

除了都市之外,北海道整体的规划都深受美国影响。当时,明治政府从美国聘请了一批顾问,双方签约四年,顾问必须协助日本引入西方的知识与技术。在这些顾问中,最有名的一位,是曾经担任美国马萨诸塞州农业大学校长的克拉克博士(William S. Clark)。

克拉克博士专长于植物学,1876年,在日本政府的邀请下来到北海道,他相当喜爱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北海道有点像自己的故乡—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但气候更加宜人。

克拉克博士在日本前后不过停留了八个月,却在此处留下了重要的印记。他担任札幌农业学校(后来的北海道大学)的总教头,并且亲自开班授课,以全英语教学。他在马萨诸塞州农业大学的生活原本并不顺遂,却在北海道如鱼得水,找到了新天地。当时美国人认为马萨诸塞州要走向工业化,对于农业大学并不重视;急于改造北海道的日本人却热情地拥抱克拉克,大量采纳他的献策建言。克拉克的教育理念在地球的另一端得以实现。

1877年4月16日,克拉克博士准备离开北海道那天,他对来送行的学生们说:“年轻人,要胸怀大志!”(Boys, be ambitious!)成为一句在日本家喻户晓的名言。

威廉·史密斯·克拉克博士

在明治政府与外国顾问的合作之下,北海道很快成为日本的粮食基地,以出产小麦、马铃薯和各种乳制品而知名。

可是,随着经济开发、人口增加,北海道自然环境受到了剧烈冲击,许多原本栖息于此的动物生存条件逐渐恶化。北海道的狼群因为被认为有碍开拓事业而遭到大量捕杀,一名美国顾问邓恩(Edward Dunn)更提出了以药物毒杀狼群的建议。不幸的是,这个方法非常有效,到了1896年,北海道的狼群几乎已经完全灭绝了。

受到现代化变迁影响的,不只是北海道的动物们,还有长期居住于这块北方大地的原住民:阿伊努人。

在明治政府把势力延伸到北海道之前,阿伊努人一直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世世代代在此地生活,拥有独特的语言、独特的艺术、独特的文化与习俗,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必须与自然和谐共处。

从前的阿伊努人以渔猎与采集为生,不受日本政府管辖,但在德川时代,他们和日本人有密切的贸易关系。阿伊努人长得浓眉大眼,和一般人印象中的日本人不太一样,反倒是和欧洲人有几分相像。在许多绘画中,阿伊努人的男性通常留有一脸大胡子,和一般的日本男性差别很大,根本不会被混淆。

但是,当北海道变成日本领土一部分之后,阿伊努人别无选择,被迫成为了所谓的“日本人”。

阿伊努人工人

按照当时的法律,日本已经不存在身份制度;也就是说,不管出身贵贱,也不管职业种族,所有日本国民都一律平等。 

变成“日本人”的阿伊努人,也应该和其他人一样,享受同等的权利,可以平起平坐。

但这只是理想,现实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在明治政府高举的“文明开化”旗帜之下,被视为落后的民族的阿伊努人被迫放弃了原有的生活方式。

1899年,日本颁布了《旧土人保护法》,“旧土人”指的就是阿伊努人。这条法律的制定,是借鉴当时美国对待印第安人的做法,也就是要原住民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融入主流社会。换句话说,《旧土人保护法》虽然名为保护,实际上却加重了对于阿伊努人传统文化的破坏。

比如,阿伊努人原本以狩猎为生,保护法却要求他们和其他日本人一样加入农业生产。为了鼓励他们转换生活方式,日本政府甚至提供免费的土地让他们耕种,并且提供种子和耕作用的工具。

乍听之下,这似乎是很好的条件,但是,有许多阿伊努人根本无法适应农民生活。根据1922年的统计,转而务农的阿伊努人还不到20%。至于剩下的人,虽然没有成为农民,却也无法回到过去自由狩猎的日子,进退两难,结果陷入了贫困的窘境。

除了鼓励农耕外,开拓使也在北海道建设面向阿伊努人的教育机构,这些机构被称为“土人学校”。土人学校专属于阿伊努人,看似立意良善,却反倒在阿伊努人与一般日本人之间划出了一条界线:日本人是日本人,阿伊努人则是“土人”。

年轻的阿伊努人进入学校后,开始学习日本文化、现代文明,同时还被灌输天皇崇拜的信仰。他们被迫遗忘自己的传统,甚至放弃母语,放弃用母语取的名字。看似文明的教育政策,却也扼杀了阿伊努文化的传承。

然而,即便阿伊努人被迫与自身文化渐行渐远,他们仍然无法获得平等的待遇,更无法获得应有的尊严。

1903 年,大阪博览会会场正门

1903年,大阪举办了一场博览会,来自北海道的阿伊努人被当成展示品,在会场中供人观赏;同一个展场内,被当作展示品的,还有朝鲜人、冲绳人、清朝人,包括台湾少数民族。博览会开幕之后引发了轩然大波,各方抗议声浪纷纷涌入;然而,歧视的思想根植在主办者的心中,不是抗议就能轻易改变的。

一年之后,美国圣路易斯举办另一场国际博览会,日本也受邀参加。在会场当中,阿伊努人又一次被当成了展示品,和北美的印第安人放在一起。一群人的文化传统却成为另一群人眼中仅供观赏和娱乐的奇风异俗。这是许多日本人崇尚的现代文明,但它对待不同族群所展现出的歧视态度,有时看起来,竟是如此残忍而又暴力。

 

琉球:消失的王国 

1868年成立的明治新政府,除了把北海道变为国土,还把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另一个国家:琉球王国。

琉球位于台湾与日本的九州岛中间,在明治政府成立以前,它已经以独立的姿态,昂然存在了几百年。这是一个弱小的王国,饱受外在支配和干扰,必须同时向日本和中国进贡,以换取自身的和平与安宁。

虽然国力不强,但琉球王国依靠海洋贸易维持着经济的发展,同时发展出独特而丰富的文化。与日本不同,琉球不是一个以武士为主的社会,反倒比较接近中国,崇尚儒家文化,读书人在社会上享有崇高地位。琉球王国也通过科举制度来挑选优秀的官员。

这样一个小王国,长期以来,跟身旁的两个大国相安无事。可是,随着欧洲的强权进入亚洲,随着日本选择拥抱西方文化,致力于富国强兵之道,琉球的命运在19 世纪下半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琉球风情

这个巨大的改变,还与台湾有直接的关系。

1871年,日本明治新政府成立后四年,两艘从琉球出发的船只因为遇到暴风雨,漂流到了台湾南部海岸边。船上的六十几名乘客仓皇逃到岸上,他们先是遇到了住在当地牡丹社的排湾族人,通过比手画脚,获得了充饥的食物。

但是,语言不通的双方很快就产生了误会,结果竟演变成了严重的冲突,最后船上的五十多名乘客遭到当地居民杀害,只剩下十几名逃出。

这原本只是一起偶发事件,在历史上不是没有前例,结果大多是不了了之,但这次的冲突却引发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日本政府采取了与过去不一样的态度。这一次,他们不再袖手旁观,而是选择向清政府追究责任。这个举动有着重大意义,它意味着琉球归日本保护,作为老大哥的日本必须代为出头。

但吊诡的是,琉球从未要求日本出面。换句话说,是日本自己选择了保护者的角色,把自己视为琉球的顶头上司。

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是清政府的回应。面对日本的责难,清朝的官员却宣称:“这些原住民不属于清朝管辖范围,如果日本要追究责任,就自己想办法吧。”

这个说法并非只是推卸责任,反倒是反映了清朝对台湾这座岛屿的认知。当时的台湾虽然在清朝的版图之中,但实际上官方的控制很松散。

日本接到了清廷的回应之后,果断出兵台湾,打算向原住民讨个公道。清政府一看情势不对,认为这个举动等于是向自己宣战,因此连忙出手介入,要求日本撤兵。

琉球开往中国进贡的船只 

已经大军压境的日本抓住这个机会,和清朝展开谈判。谈判一开始,双方你来我往,毫无共识,后来终于在一位英国使节的协调下签下和谈的条约。按照条约,日本愿意撤军,但是清政府要为台湾原住民的行为负责,提供难民抚恤金,而且不得向日本追究战争的责任。最重要的是,清政府要承认日本这次出兵是“保民义举”;换句话说,承认琉球确实是受到日本保护的。

对此,清朝官员点头签字。

接着,日本又要求琉球停止与清朝的外交往来,切断双方的关系,如此一来,日本等于独占了琉球。琉球原本不愿意乖乖听话,还向日本表示抗议。不过抗议无效,日本还是掌控了琉球的外交权。但这还不是他们想要的最终结果。

1879年,日本进一步把琉球改名为“冲绳县”,也就是将它正式变为日本国土的一部分。同时,琉球的国王尚泰被强行带到了东京,并且被封为侯爵,表面上受到了礼遇,实际上则是被架空所有的权力,软禁起来。就这样,日本并吞了琉球,尚泰沦为亡国之君。

琉球王国最后的国王尚泰王

国家灭亡的消息让琉球王国的读书人完全无法接受,他们想尽办法,期盼能够阻止这样的结局。他们将希望寄托于大海另一端的清朝,放眼望去,似乎只有清朝能够拯救琉球。

因此琉球的读书人带着陈情书,风尘仆仆地前往北京,希望能够获得帮助。为了引起清廷的注意,他们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甚至展开绝食,最后才终于获得回应。

清廷派人向日本展开交涉,并且提出了一个方案:把原本的琉球王国分成三个部分,一个归日本,一个归中国,剩下的一个则交还给琉球王国。日方则说,不如就分成两块,一边给日本,另一边给琉球,但琉球可以继续归属中国。

清朝的官员想了想,觉得也无不可,准备点头答应,但琉球人却难以接受。他们说,日本的方案对琉球的未来毫无帮助,跟亡国没有差别。为了阻止谈判继续,一位名叫林世功的琉球读书人甚至选择了在北京自杀以示抗议。结果,这场谈判就在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画下句号。之后,清朝面临一拨拨外来势力的挑战,已经自顾不暇,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关心琉球事务了。

少了清朝的援助,琉球的读书人只能自力救济,亡国的事实似乎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只好在接受日本统治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争取权利,等待反抗的机会。

日本很清楚地知道琉球境内的反抗力量,为了安抚他们,这个外来统治者选择了“旧惯温存”的策略。所谓的“旧惯温存”,就是保留琉球王国境内原本的制度,不做积极的改变。这样一来,在旧时代掌握权力的人,在新时代仍然能保有自身的利益,不至于有太大的不满,也就不会积极地反抗。事实证明,这种拉拢既得利益者的策略确实十分有效。

不过,在新的“冲绳县”中,还是有些人民心中隐隐抱持着期望,盼望有一天能够复国。1894年,中国与日本之间爆发甲午战争,一度让一些人以为机会来了,他们期待着琉球能够乘机脱离日本。当然,这个愿望最后仍旧落空,中国不但在这场战争中落败,还割让了台湾,也让琉球人想要复国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对另一些琉球人来说,复不复国倒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生活没有变化,那么统治者是琉球贵族还是日本官员其实差别不大。换句话说,平民百姓关心的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日常生活所需。明治政府采取“旧惯温存”的政策,固然可以拉拢既得利益者,但也等于是让原本在社会上掌权者继续掌权,享受既得利益者继续享受利益,而原本被压榨的人继续被压榨。

在这种情况下,琉球的农民选择站出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他们希望政府能够改弦易辙,减轻一般民众的生活负担,让他们脱离辛苦的生活。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他们不但向琉球的地方政府陈情,还远赴帝都东京,找上了中央的官员与议员,甚至发动媒体战,让自己的诉求登上了全国性的报纸。在日本十分具有分量的《读卖新闻》,就特别报道了琉球农民的“惨状”。这些举动,果然促使当时的琉球政府开始考虑新的政策方针。

谢花 昇

在这些参与运动的人当中,表现最出色的是一个叫作谢花昇的年轻人(姓“谢花”,单名“昇”)。谢花昇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中,没有显赫的背景,对于农民的困境特别清楚。长大之后,他离开家乡到东京读书,成为第一个获得大学学位的琉球人,回到家乡以后,他一方面在政府部门工作,一方面积极撰写文章,到处为农民奔走请愿。

谢花昇不但致力于改善琉球的经济,更希望争取政治上的权益。他和朋友们组成了“冲绳俱乐部”,并且发行《冲绳时论》,说是要为民众排除“奸邪”,成为进步主义的先锋。谢花昇更呼吁政府当局,让琉球人能够选举自己的议员,同时也走进农村,启蒙年轻一辈的农民,希望他们能站出来,为自己争取权益。

但当时主政冲绳的官员却展现出了铁腕作风,对谢花昇等人的主张毫不理睬,甚至解散冲绳俱乐部,要他们噤声、服从。

与政府对抗的过程中,谢花昇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因而在一次旅途中突然崩溃,接着便一直卧病在床,无法工作,只能靠着太太娘家的接济过活,年仅四十四岁便告别人世。

谢花昇虽然壮志未酬,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启发了年轻一辈的琉球人。他们前仆后继地投身相同的理想,为了争取琉球的自由与权利而奋斗。

河上肇翻译的《资本论》封面

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琉球的年轻人们积极地与日本本地的知识分子联系,希望能获得他们的声援。1911年,一位任教于京都帝国大学、才三十二岁的年轻教授河上肇,被邀请到冲绳发表演讲。

河上肇是个充满理想、关怀弱势群体的学者,后来还曾经把马克思的巨作《资本论》一书翻译为日文。在这场演讲中,他让听众们不要被政府的宣传所迷惑,不要“忠君爱国”,不要拥抱帝国,而是要找回属于冲绳、属于琉球的精神。

河上肇的演讲内容引来了冲绳当地报纸的批评,他们说,河上肇不应该鼓吹反对国家的思想。可是有许多听众,在听了河上肇的演讲后大受鼓舞,他们开始着手调查故乡的服装、风俗、语言、艺术和生活习惯,更仔细地研究冲绳,认真地思考什么是“琉球文化”。

通过这种方式,冲绳居民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认同— 一个不同于“日本人”的身份认同。

一位名叫伊波普猷的年轻学者,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一头栽进了冲绳研究。他天资聪明又格外勤奋,在学术研究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就,后来曾担任冲绳县立图书馆馆长,更被誉为“冲绳学之父”。

目睹冲绳居民对于自身文化的热切探寻,伊波普猷说,琉球王国虽然灭亡了,但琉球民族却在日本帝国内复活重生。

伊波普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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