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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记得这部片吗

灰白 3号厅检票员工 2022-11-05


写在前面

之前我们做了一次#被低估的影视作品#征集这个系列我们已经写了有两三篇从这几篇的留言里能看出大家还是更习惯把文章直接当怀旧内容在看

但其实我们做这个专题,初始有一个比较小的策划理念,就是希望大家在看到我们选择这部片子后,作为一种记忆的唤醒,先去重温一遍片子,再回来看我们的文,这能便于大家看我们的文时,会更容易在已知的剧情之外,获得新的收获。

总之就还是建议大家先看片,再看文啦。

今晚我们选的是《闪光少女》,这应该是我们在留言Top5榜单里最意外的一部了,因为我们对它的记忆都比较淡薄了,但它就这么冲上了亚军位置,仅次于《妖猫传》。

我得承认我是带着一种怀疑去重温的,但再次看完之后,我倒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愿意把票投给它。

《闪光少女》

先简单回顾一下当年吧,5年前《闪光少女》被低估,主要体现在电影之外的舆论压过了影片本身,有几个词成为了比电影都深刻的记忆点:

海报难看、片名没选对、宣发集体下跪道歉事件。

最终票房不到6500万就惨淡收尾,这片也很少再拿出来,被正儿八经地被讨论。

这些当然都是事实了,我们无法否认,也不再过多展开,这篇文想谈的只是关于电影本身,即放在国产青春片维度,对它的低估。

《闪光少女》的故事算不得特别新,总体是青春片里常见的三段式逐梦结构,高二学民乐的少女陈惊(徐璐饰)恋上学西洋乐的师哥王文(骆明劼饰),因受到奚落而引起所学派系之争,遂和男性好友油渣(彭昱畅饰)一起,意外找到痴迷二次元的502女生宿舍组建民乐乐队,与之相抗,终得扬眉。

而在看似陈旧的框架里,它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优点是,突破了以往用堆砌狗血矛盾,制造外在冲突,用强情绪的方式来缅怀过去的自嗨创作,拒绝反复落在“过去”,“遗憾”等求偿式情感落点。

它选择了展现符合当下时代的青春进行时,直面青涩少男女们包括友谊、爱情、兴趣等困惑,重点落在普遍个体的内在探索,可以说把青春还给了青春,非常难得。

能做到这一点,主要得益于鲍鲸鲸小而巧的编剧功夫,建立表面的矛盾对立,但目的是衬出内层的联结诉求,核心则始终围绕成长与自我确认。

我们就具体谈谈这两点吧。

伪对立,真联结

从故事来看,《闪光少女》因为将民乐争赢西洋乐作为主线,又融入了二次元、古风等时代元素去贯穿表达,所以整体有着不少鲜明的争端:

民乐和西洋乐的小众与主流之争;二次元与三次元的间歇敌对;还有一组暗线,是支持西洋乐且只重学习和规矩的校方,与学习民乐、需要释放天性的少年们的不容。

乍看起来,似乎是借此种种强冲突,完成最后的逆袭燃血,包括那三场斗乐也在明示这一点。

但你再细看,就会发现这三组矛盾并没有展开深化,且都被温柔地自行融解了。

首先形象展示上,它们就被展示为一种相对简单的对立,西洋乐系学生是端正统一的黑白西装着装,民乐系学生则相对随性,服装上相对简素,也不要求时刻统一。

二次元少女则是服饰偏夸张,说话也区别于一般表达,意在和非喜好二次元的人做出明显区隔。

校长和学生也是直观的敌对,前者总是偏仰视的中景特写,强调权威感。

而后者则是俯视的、抹除个体的概括性镜头。

包括去展示彼此之间的界限,也是用竖起的墙、宿舍门的人类退散符、一纸规训等非常具象的东西。

实际上这样的描述更偏向于一种大众视角,就是先站在对这些名词有所刻板化印象的人群里面,去做初步的呈现,然后再进行融解。

所以你看这些所谓的分别,实际都逐渐被模糊,被掩盖掉了,二次元少女喜欢古风曲,也喜欢自己的民乐乐器,可以和男女主达成合作;

那场视察时的斗乐的戏,首先在曲目上就反向表示了中西可以互补融合,代表更高权威的领导也没有在意斗争,看到了“中西结合”,指挥把墙拆掉。

最后那场民乐的表演,也不是一场决胜性质的斗争,而是西洋乐学生协助民乐学生得到了自己的表演位置,算是一种合作。

最后新生开学,领导的女儿来入学民乐系,文化得以传续,那种上对下的隔阂也得到了消解。

与其说,这是一种裹着理想诉求的虚幻图景,我倒认为更像是从伪矛盾中,突出了当下青春里年轻人渴望达成的联结关系,以此呈现常见于青春中的“无畏”和“无边界”。

这种不拘,除了体现在很能共鸣到校园岁月的桥段,比如陈惊对规训的反叛,和油渣用饮水机吃小火锅、用电直板夹烤肉。

还有陈惊直接向师哥告白,师哥也果断拒绝之外。

最主要的一层,是年轻人对个体爱好的精神联结的诉求,即认为所有人都有爱自己所爱的权利。

在片子里,这个梦想被代号为更偏小众的民乐,但你替换成任何没那么大众的事物也都可以,因为他们并不指向任何功利的目的,对民乐的喜欢各不相同,民乐对他们的意义也各不相同,只是在呈现一种态度的区别。

陈惊是被父母教导才坚持练习,她的喜欢更贴近普通人的那种不太主观的由来,所以一直也没有特别坚持。

而二次元少女是纯粹喜欢自己所学的乐器,所以愿意为此深究相关历史,领会意蕴,对自己的喜欢很确定。

而那个出借训练室并要他们伴奏作为报酬的老大爷,还有偶尔会在择菜时哼唱的陈惊妈妈,他们的喜欢是放在心底的残梦,偶尔会躁动一下,但终不愿舍弃。

他们在最后都达成了直接或间接的交汇,便是电影借着青春作最具有包容性的背景,消除掉了差异壁垒,令一切无论是否主流,是否被当成主业的喜欢,都得到了着落。

另一层是在这一精神导向下,阐释了青春里的趣缘关系,非常切景当下。

简单解释下趣缘关系,就是新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都更愿意“出于对某部电影、某个乐队、某些明星、某种文化的共同热爱来定位同类”,而不因别的任何地域、身份等外界因素。

《闪光少女》便是复原了这样的趣缘时代。

首先全局上就是弱化了民乐支持者的身份、年龄、性别的,除了男女主外,包含了学校职工老大爷、二次元少女、陈惊妈妈、还有来入学民乐的更小的女孩。

其次,他们也不同于普通的同学、朋友、上下级、母女之类的这种业缘、地缘或亲缘关系,这些关系基本没有给他们的交集造成什么影响,他们只因喜好而结识,产生共鸣。

一个附属证明是漫展那一段,台下都是多样化、差异化的个体,他们只因为喜爱二次元聚集到了一起,是最直观的趣缘关系。

在这样的基础设定上,影片去一一呈现了他们各自的纯真特质,比如初识的二次元少女们,看似与陈惊这样不懂二次元的人格格不入,但我们却能从他们的交际慢慢发现,不爱说话的樱仔喜欢写词,只因为霸凌而不愿和人交流,有自己的执着;

千指大人看似冷面,实际才华横溢,暗地也会为了喜欢的事物默默蓄力。

如此,便是在正向促进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以实现更大程度的互不干扰的自由,很妙。

向内的确认

之所以会如此虚化矛盾、只展示关系,其实也是为了完成一件事:令女主陈惊,抽离外在的压力,转而完成向内的成长

很多青春片的困境堆砌都是为了拒绝面向人物自身,让各式刻板符号去完成热血高潮,即所谓成长。

而这片的好处就是基本都反着来,任何的外力都服务于内力的迸发。

作为民乐支持者的女主,她对民乐的喜欢,是慢慢确定的,而不是一个设定。

很好玩的一点是前半段,陈惊因为喜欢师哥,又不忍自己和所学都受到轻蔑,所以和师哥赌气,和西洋乐赌气,而后面因为被拒绝,而选择放弃民乐,认清了自己对师哥和对民乐都是没什么理由的坚持。

也就是说,爱情在这片子里不是主物,而是被当成了看清自我的催化剂,是非常外化的推动力。

陈惊和二次元少女闹翻的那一段,也很明确显示,友谊对她的喜好无法造成捆绑,她知足、没什么明确目的、也不想要被架到什么很高的位置上。

陈惊和妈妈那一段,更是直观显示家庭、宿命论都不是动因。

宿命论是作为一个被误解的玩笑来表达的,即妈妈生育困难时,爸爸着急帮她而放了民乐,陈惊也因此被爸爸教导说这是妈妈希望她学的,但妈妈根本就不承认,说是爸爸过于着急而“神经错乱”。

陈惊说自己不想学扬琴了,妈妈也只说因为扬琴指引了她,她和扬琴有缘,可以问问它,做什么决定也不用跟自己说,把学习与否的选择权还给了她。

一切外力都是消失的。

唯一让陈惊能重新确认学习动力的,是回房看到自己从小欢笑的学习扬琴的照片,是再次弹起扬琴时露出的笑容。

所以,在后面老师说民乐不再招生,千指大人提出抗议,陈惊选择了一起站出来,并不完全是符合民族主义,出于对民乐断代的痛惜,或出于对乐队解散的遗憾,而更多是自发的心愿。

她不是在矛盾中走向注定的成长,而是在成长的迷茫里,好奇摸索,最终确认了自己的所爱,所梦,就像最后的奏乐表演,在无数的磨合里完成了合调。

这才是闪光的青春啊。

音乐/
配图/《闪光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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