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考古”:在新疆发现了唐代“罗马浴场”
壹
众所周知,直到18世纪,在欧洲,一辈子不洗脸不洗手、随地大小便、乱扔死尸之类,依然是一道迥异于世界的风景线。
----不管中国的某些专家信不信,反正,无数的西方专家的专著中都这么说。
但是,据说,古罗马人特爱洗澡,例如,古罗马在罗马城到处建有公共澡堂,而且是免费服务于罗马公民。然而,据近些年销量巨大、被不少大学列为教科书、美国学者斯塔夫理阿诺斯著的《全球通史》这样描述罗马帝国首都罗马城(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1月,p128):
“当然,帝国最伟大的城市是罗马。它占地5000英亩,其人口据估计,公元二世纪时有100多万。”
5000英亩,就是20平方公里。20平方公里居住着100多万人,即5万人/平方公里!
这人口密度,是北京市人口密度最高的西城区(25767人/平方公里)的2倍;是上海市人口密度最大的虹口区(36443人/平方公里)的1.3倍。 放眼当今世界:英国的内伦敦中心5市,94万人,占地86平方公里;日本东京的千代田等6地,108万人,占地81平方公里;美国纽约的曼哈顿,人口密度也才27627人/平方公里。
在如此人口密度的罗马城,众多的澡堂、斗兽场、园林建筑、宽阔的马路等等,到底建在何处?不知谁能解释一下?
我以为,古罗马的澡堂,要么是建在天上,要么是建在某些人的梦中,另一种可能是:古罗马城全是80层以上的高楼大厦。
据说,古罗马史是经过西方考古学家考古证实了的。西方考古学家到底是如何进行古罗马考古的呢?据报道,当地时间2022年1月1日,意大利罗马,意大利文化部新闻办公室发布照片显示,阿皮奥拉丁区进行水网更换工程时,在拉丁大道上出土了三个墓穴,这三个墓穴同属于一个殡葬群,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之间。
对此,有中国网友惊呼:卧槽,意大利人牛逼了!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世纪之间,竟然有电线和排水铁管?!
又有网友表示:当初埋水管的时候一起埋进去的。
还有网友表示:广州的朋友可去北京路,看看遗迹是怎么层层叠压的。距今一千多年的唐朝遗迹距地表深3.5米。而距今二千多年的古罗马遗迹距地表只差一层水泥路。谁信谁沙壁。
通过如此这般的考古,千年不洗澡的欧洲,有了一个特爱干净的祖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某些专家信了。
贰
近日看到一篇报道,说是考古学家在“新疆发现唐宋时期浴场,兼具罗马与中原风格”。这个浴场就在新疆奇台县“唐朝墩”故城遗址,据说,因为这个浴场是“半地穴式结构,由上下两层建筑空间构成,下层为烟道和供热系统,上层为浴场使用的活动空间”,即今天所谓的“地暖”模式,所以,有专家认为,这是来自于古罗马采暖技术,有报道索性直接称之为“中国的‘罗马浴场’”。
该遗址位于唐朝北庭都护府所在地,距北庭故城遗址约30公里地。考古发掘团队根据碳十四测年结果判断,唐朝墩遗址始建于唐早期,到公元14世纪逐渐废弃。而根据地层关系和出土遗物分析,浴场修建时间应该在唐宋时期,后被改建沿用,约公元13世纪末废弃。
其兴建、使用、废弃的时间,与史书记载相符。唐朝贞观十四年(640年),唐军平高昌以其地设庭州;长安二年(702年)在庭州设立北庭大都护府,统辖天山以北、巴尔喀什湖以南广大地区。安史之乱后,这里虽经吐蕃、西辽统治,但一直是高昌回鹘的区域。其后,为蒙古大军所统一。可见,浴场的建设时间与唐朝设置北庭都护府(庭州)的时间一致;其废弃时间则与蒙古大军灭西辽的时间一致(关于高昌回鹘,请点击参阅《中国化!持续不断中国化的辽阔西域》)。
据史书记载,唐朝在北庭都护府驻军多达2万人,其主力正驻扎在这一地区。唐代著名诗人岑参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就是写于这里。
中国人自古就特爱干净,围绕着“用水”讲卫生,专门创造了好多的专用文字。据《说文解字》:
盥,澡手也。(即洗手)
洗,洒足也。(即洗脚)
沐,濯发也。(即洗头发)
浴,洒身也。(即洗全身)
这才叫“洗澡文明”。
念过中学的人都能背诵白居易《长恨歌》中这几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杨贵妃在华清池洗浴的时候,唐朝北庭都护府的广大官兵,也要洗澡。众多的官兵,必然需要规模巨大的澡堂。北疆冬季天气寒冷,自然需要解决采暖问题,以确保官兵身体健康。于是,这里的澡堂建有地暖设施。
那么,唐朝是否掌握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地暖技术呢?答案是肯定的。
与依靠出土“吉姆在这里”来“证实”古罗马文明不一样,中国作为有可靠的家谱的国家,是最经得起“考古”“实证”的。
最晚在战国时期,中国就已经掌握壁暖技术。
考古证实,战国时期秦国的宫殿,就已经拥有了成熟的壁暖技术。据2020年12月20日《华商报》(标题《西安阎良发现秦后宫遗址 清理出浴室、壁炉等遗迹》):
“从2018年到202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等单位,对遗址内三号古城北侧区域进行了较大面积的考古发掘,完整揭露了栎阳城遗址的多座宫城建筑,以及浴室、壁炉等设施和灶址、水井等生活遗迹,清理出了战国秦汉宫城区域内的‘后宫’区。”
其实,这一类的考古发现,早就见诸报道。因为早在1974年的秦都城遗址考古中就发现了壁炉设施。
早在汉朝,采暖技术已经用于温室种植,据《汉书·召信臣传》:
“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然蕴火,待温气乃生。”
可见,2000多年前,中国又已经掌握温室种植技术,可以让身处西安的皇帝一年四季吃上新鲜蔬菜瓜果了。
在中国北方,广为人知、最为普及的冬季采暖方式,便是家家户户建有火炕。
根据现有的考古成果,最晚在汉朝,火炕便进入了民居。2006年,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在河北省保定市徐水区大王店镇东黑山村考古,发现了汉代大面积的建有火炕的民居遗址,面积达150万平方米。2013年3月,东黑山遗址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火炕,本质上就是一种地暖与壁暖相结合的采暖方式。
最晚在北魏时期(386—534年),大型的地暖设施就诞生了,并见诸于历史文献,《水经注》卷十四:
“《魏土地记》曰,蓟城东北三百里,有右北平城。鲍邱水又东,巨梁水注之。水出土垠县北陈宫山。西南流迳观鸡山,谓之观鸡水。水东有观鸡寺,寺内起大堂,甚高广,可容千僧。下悉结石为之,上加涂塈。基内疏通,枝经脉散。基侧室外,四出爨火,炎势内流,一堂尽温。”
这便是典型的地暖形式了。北魏时期,在今河北丰润县的观鸡山,有一个观鸡寺,寺内有一座可容纳前人的大堂,堂内石地板下设有蜘蛛网般的暖气通道,与室外的炉窑相连。炉窑生火后,“一堂尽温”。
明朝末年,大旅行家徐霞客在云南游览的时候,因为这里的温泉多,所以他一路的泡温泉。到了偏远的鸡足山悉檀寺,则是在依靠烧火加温的巨大浴池里,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徐霞客游记》:
时已暮,寺中具池汤候浴。遂与四长老及沈公就浴池中。池以砖甃,长丈五,阔八尺,汤深四尺,炊从隔壁釜中,竟日乃温。浴者先从池外,挽水涤体,然后入池,坐水中浸一时,复出池外,擦而涤之,再浸再擦。浸时不一动,恐垢落池中也。
徐霞客在日记中记载得非常清楚,这一天是崇祯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时间、地点、一起泡澡的人物,皆明明白白。
在二、三百年前,欧洲来华传教士在中国见到了地暖设施,并将之详细介绍给了西方。
1773年1月26日,乾隆皇帝接见了法国传教士蒋友仁一行。在《北京传教士蒋友仁神父致某先生的信》中(《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中国回忆录》第六卷(大象出版社,2005年5月)第24页),他详细记载了这一过程:
“由于当时正值严寒,房间中央有个装满燃烧着的火炭的青铜火盆,它被搁在一个底座上,火炭上盖着炉灰以便气温适中。除这类火盆外,中国还使用烘箱式的取暖方法,即在房间地面下布设管道,使之与建在房间外面窗户对面处的炉窑相通,炉窑点燃后,其热量经由管道使房间地面升温,从而使整个房间均匀地变暖,而且既无烟尘,也无异味。不过皇帝不大怕冷,所以很少让人点炉窑。”
实际上,在乾隆皇帝的房间里,蒋友仁并没有见到地暖,因为:
“陛下房间里从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地面上当然是铺着地毯的。”
那么,蒋友仁是怎么知道这房间里有地暖的呢?请看本页的一句简单的注释,请注意,这是“原注”:
(中国)“比较高裕的人家常用此法取暖。传教士就此向法国寄去了准确详细的说明。——原注”
可见,在当时的北京城,地暖是十分普及、富裕人家必备的一种采暖设施。因此,蒋友仁断定,乾隆皇帝的房间里一定也是有的。
欧洲有这个吗?当然没有!否则,蒋友仁就不会如此细致的描述地暖的建设方法;更不会发生“传教士就此向法国寄去了准确详细的说明”的事情了。
叁
不洗脸、不洗手、不洗澡的西方,给特爱干净的中国人带来了洗澡文明?
一些年来,某些“专家”放着中国汗牛充栋的历史文献不读、不用、不信,动不动就要“考古”“实证”。这就如同放着自家的家谱不信,硬要挖坟掘墓之后才肯相信自己真的是有祖宗的。
尤其荒谬的是,在中国大地无论出土了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他们都会把中国古文献扔到一边(姑且认为他们确实阅读过基本的中国古文献),什么东西都往“古希腊罗马”上扯;古代的任何科技发明,都往“西学东渐”上扯,甚至让连天文台都没有的欧洲的利玛窦等人送来了先进的天文地理知识。
诸如此类的“学术”成果招摇于市,是很不正常、十分荒唐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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