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 | 主旨报告：宁志中---从乡村旅游实践看乡村规划教学内容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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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4日，由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和小城镇规划学术委员会共同举办的乡村规划教育论坛在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钟庭报告厅召开。论坛特邀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宁志中总规划师作了题为《从乡村旅游实践看乡村规划教学内容的拓展》的主旨报告。

本文由乡村委秘书处志愿者、安徽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程龙根据报告速记稿整理，特此感谢！

本文已经秘书处审核，未经发言人审定。

宁志中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委员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总规划师

（我）很忐忑，也很荣幸，早年做过十年左右的城市规划，后来离开了这个行业，这十多年来一直从事旅游规划，以为已经被踢出了这个行业，但很高兴现在又回来了。在我心里，同济大学是规划的殿堂，所以今天很忐忑。下面分享一下我对旅游的一点点理解，不当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

当前乡村旅游很热，我想讲一下乡村旅游的发展形势以及乡村旅游规划的关注重点，其次有一些个人的小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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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旅游的发展形势

乡村旅游企业有很久的历史了，1863年西方就已经开始组团下乡。

我大致总结了我们国家的乡村旅游发展阶段，可以分为四个阶段：产业起步阶段、产业成型阶段、全面发展阶段和转型升级阶段。具体发展阶段的相关特征请见下图。

图1 我国乡村旅游发展历程

乡村旅游现在很热，大家可能也接触过、也参与过。乡村旅游的发展成效应该说还是比较明显，比如在投资方面、收入方面等（见图2、图3）。因为我每年都要做全国旅游景区的发展研究，所以我把乡村旅游这块作为一个旅游产品的一种类型，我画了一张表可以看出它的增长是非常快的，另外在农村就业增收这块也还是比较明显，所以我们把它作为一个很多地方的扶贫的主要手段。

图2 “十二五”期间全国A级景区分类型各项指标增长率

图3 “十二五”期间广西壮族自治区脱贫人数 

另外，到目前为止我个人为乡村旅游这么热是因为有四个推动：一个是需求推动，大家可能在座都是城市人，都有乡村旅游的需求；第二有资本推动，城里的房地产都干不动了；第三有智力推动，这个治理推动包括我们现在谈所谓的乡贤也好，包括游客、退休人员其实对乡村地区有很大的智力推动；最重要的是政策推动，下面我简单梳理了一些政策推动。

比如国务院自2014年以来，大概两三年时间内出台了8部涉及乡村旅游的文件，这里面的表述可能会有些不一样。最近几年来的一号文件对乡村旅游和乡村休闲的表述发生了很多变化，有些在原来章节里面体现一下，现在是单独拿出章节出来专门谈大力发展乡村休闲旅游等等。

图4 国家相关政策文件

这是从政策层面，包括各个部门——国土资源部、城乡建设部、文化局、文物部、农业部和国家旅游局——对乡村旅游的推动，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农业部大概从2010年开始推出了多少批乡村旅游的示范县、示范市，还有我们的项目等等。包括国家旅游局每年也都会推出这些相关政策。这是乡村旅游的一个简单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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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旅游规划的关注重点

那么乡村旅游规划一般关注什么东西？乡村旅游我个人认为它的本质——国务院定位叫战略性资助产业和人民满意的服务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是一个产业，而且是第三产业。

从乡村旅游本身来说，它是可以与第一产业融合的，带动了特色种植、园艺业、养殖业等产业，使单一农业向多元农业转变。与第二产业的融合，带动乡村旅游用品、乡村旅游商品加工。我在浙江小村子里面做过一个项目，我把它总结要让城市里的人、像我一样两代三代离开农村的人，要让它尝到奶奶的、妈妈的味道，可以把原来我们在乡下吃的那些东西，通过乡村旅游的带动送到城市来，把它做成旅游商品，这是它的产业属性。

我反对到处做乡村旅游，因为乡村旅游是有所选择的。部分乡村地区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有效途径，一是农业转型升级，二是农民就业增收，其次是乡村人居环境改善比较明显，还有乡村生态保持，还有乡村文化保护和传承，前面几位专家都有谈过。

对于旅游规划的编制形式，我记得我们原来做城镇规划体系也会有旅游的专项规划。我来之前特意跑到贵州我做顾问的一个县，今年下半年国务院要在那里召开乡村人居环境改善的现场会，所以贵州省的规划院抓紧编制那个县的乡村规划，所以我来这里之前赶过去一起去学习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对乡村规划来说我个人认为可能也是一个专项规划，或者对一些旅游资源不是非常优秀的地区，只是一个产业发展的专项或者是一个章节等等。

在旅游规划的体系里面，它实际上也算是一个专项，因为它不是一个整体的发展规划，不是一个地区的旅游业的发展规划。所以，乡村旅游规划实际上从两个层面说，区域层面它也有乡村旅游总体规划，另外还有乡层面也存在乡村旅游项目的总体规划、详细规划和设计等等一些。

我们（旅游规划）与原来的城市规划可能有很多相同的点，比如空间等等，这里我个人觉得有三点根本性的差异：

1⃣️ 对象

之前我们研究的对象主要为常住人口，旅游或乡村旅游针对的是流动人口，我们在谈旅游这个学科的根本属性的时候就是流动性，这个可能是很大的不同，包括对乡村旅游的定位、设施供给、基础设施容量等，可能都会有关系。

2⃣️ 规划的载体

城市规划主要针对建设用地进行规划，乡村旅游更多的是要针对非建设用地进行规划。

3⃣️ 目标

我们原来尽可能地进行标准化控制，乡村旅游可能更多的是基于自然生态和文化的原真性进行差异化打造。

这三点差异，在我后面讲城乡规划教育基于旅游的需时求，可能会有一些补充或者拓展。

鉴于乡村旅游的产业属性，它的规划逻辑其实跟我们以往稍微有点不一样。首先作为产业，它的资源在什么地方，基于这种资源要塑造成为什么产品，然后转化成什么项目。空间、交通和设施方面跟原来的逻辑也不一样，另外还有一个不一样是市场服务机制。做旅游是基于流动人口，所以你的服务对象是从外地来的、不在这个属地的，它应该怎么来等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解答。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简单说有四个差异化的关注重点。

第一是旅游资源调查与评价，它是一个产业，怎么找到发展资源，怎么评价？第二是旅游产品与项目设计，第三就是旅游市场的调查和推广，第四就是政策机制和运营服务。这个跟我们以往所接触的城市规划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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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旅游资源

这块主要基于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的资源形成的背景来进行研究，包括我们说的地形地貌等等；还有基于国家标准，这里会对资源的数量、类型、等级、开发价值进行评估。

图5 乡村旅游资源调查与评价

国家标准对整个旅游资源分为8大类，而我个人在实践的时候把乡村旅游资源分成了五类，包括乡村遗产和建筑景观、乡村自然生态景观、乡村田园生产景观、民俗文化和节庆活动、乡村旅游商品等等，往下还可以细分。

图6 国家旅游资源分类和乡村旅游资源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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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产品和项目设计

这块跟我们的逻辑也有点不一样。分析了资源基础以后，基于资源的导向，根据旅游市场，旅游要素过来以后，有一个市场导向，两条导向过来以后你要进行乡村旅游的产品设计，这样才能对接资源，卖出市场。

图7 旅游产品与项目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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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旅游市场调查与推广

我们会做一些基于旅游目的地和旅游客源地两头的调查，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乡村地区本身做调查，包括当地的意愿、它可能的市场在哪里、目标市场对这个地方的认知等。这是我原来做的一些非常细，包括年龄、消费、结构这些。

图8 乡村旅游市场调查与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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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机制和运营服务

对于旅游规划而言，这个项目最后要赚钱，要能够保持下去。

图9 政策机制与运营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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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乡村规划教学的建议

我们现在要探讨的是乡村规划教育的问题，所以最后我想对乡村规划教育和教学方面提出四点建议，当然这个建议也是基于城和乡的差别，以及旅游规划和城市规划之间的差别。

第一扩大四方面的知识面：包括地理学基础知识、农业生产基础知识、农村社会学基础知识和乡村空间规划和建筑基本知识。

第二建议增设9个相关课程：包括乡村地理学、农业经济学、乡村发展史、乡村规划学、乡村建筑学、乡村工程学、乡村旅游、乡村遗产保护、乡村法律与政策等等。

第三建议增加5个课程作业：包括乡村风景写生——这个是增强学生对乡村最直接的认识，以及建筑初步的乡土建筑渲染、乡村建筑课程设计、乡村旅游规划设计，还有是不是把乡村社会调查专门作为一个课程。

第四建议新编4个通用教材：第一个是《乡村发展史》，我们有城市史，没有乡村史；第二《乡村地理学》，把经济地理、自然地理、人文地理中乡村的东西放进去；第三是《乡村规划原理》，另外是《乡村工程学》。

我对乡村最大的担心就是用力过猛——乡村应该是柔性地干预，而不是用力过猛。以上是我个人的工作体会，说得不对，各位老师批评指正，谢谢。

文 | 程龙 根据报告速记稿整理    

审校 | 邹海燕

版面编辑 | 孙逸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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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于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和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承担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秘书处职责。积极分享乡村规划与建设领域的研究成果与学术信息，欢迎联系交流：[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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