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玉东：蝴蝶村的蜕变【2017乡村振兴与发展系列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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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2017年度（首届）全国高等院校城乡规划专业大学生乡村规划方案竞赛评优会的举办，2017年12月2日、10日、16日分别在浙江台州、安徽合肥以及上海举办乡村发展与振兴系列研讨会。

12月16日在上海举办的学术研讨会特邀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委员、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建设行政执法局局长归玉东做题为《蝴蝶村的蜕变——伽师县克皮乃克村村庄规划及实践》的主旨报告。

本文由乡村委志愿者、南京工业大学学生王慧敏根据报告速记稿整理，特此感谢！

本文未经发言人审定。

归玉东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委员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建设行政执法局局长

大家好！我今天的报告题目是《蝴蝶村（克皮乃克村）的蜕变》，克皮乃克在维吾尔族语里就是蝴蝶的意思。

这是经验介绍的一段话，我把这段话拿上来作为前言。

在伽师县有个村子可漂亮了，村子里一座座精美的木护栏小桥，横架在哗啦啦流着水的防渗渠上，一栋栋红墙白窗的房屋，座落在笔直的柏油路两旁，一走进村民的院落里，生活区、庭院经济区、养殖区都是分开的，后院外还建着葡萄架和拱棚，让人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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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背景

2016年我们从住建厅到克皮乃克驻村。我们农村安居工程做了很多工作，房子也建了很多，但村貌改变上还是存在些问题。领导给我们一个任务，针对“只见新房、不见新貌”这个问题做些深入的研究，我们就拿克皮乃克作为试点来研究和实践。

克皮乃克之前做过规划。我们驻村以后把原有的规划拿出来进行评估，发现许多问题，所以提出来对原有规划进行深入的修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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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概况

克皮乃克村区位图

克皮乃克村村域居民点分布图

克皮乃克村在伽师县英买里乡，是一个长条型村庄，总共九个小队，依次从乡政府西向东排列。这边的农村产业主要就是两个：一是农，二是畜。

村域种植业分布图

克皮乃克村农业相关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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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评估

我们评估时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原来的规划为什么在现实中实施不下去。

这里面最主要的问题，是原有的规划的基础调研太少，尤其是农民的意愿没有反映到规划上来。我举个简单的例子，许多规划都说村庄太散、太乱，要进行集中建设，但实际上，村民都不愿意集中建设，甚至集中建设好新房后，他们也宁愿回到老房子里住，新房就空在那里，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在这个地方经过调研以后，也的确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愿意在老房子住，而不愿意集中到新房住，因为跟他们的生产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关系。

克皮乃克村村民的老房子

这次我们做规划，一是重视并突出村域规划，二是选择示范区编制整治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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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域规划

村域规划主要是三生（生产、生活、生态）问题，再一个比较重视的就是产业发展问题。特别是重点考虑了基础设施和农田水利建设问题，以及生态林、高标准农田和小型加工车间、养殖小区的建设布局，为夯实农村经济奠定了重要基础。我们在这个上面花了很大的功夫，按照实际情况进行了综合部署。

村域用地规划图

村域产业规划图

村域基础设施规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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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范区整治规划

示范区概况

示范区所在的村落，长369米，现状23户，规划24户。这个村落，我们从下图里可以看出原来的环境是很不好的，包括它的路、渠和原来的房子旧貌。

示范区现状照片

示范区在村域的位置

示范区用地现状图

建设目标

除了基础设施建设，我们最主要的是想通过整治形成一个比较好的风貌，并且整体上促进村庄的发展。调整后的克皮乃克村庄规划，已经作为村庄规划试点报到住建部。

规划调整工作，从3月份进驻时就开始了。我们首先花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调研，到了5、6月份又进行了第二次调研，选择了示范区。7月份完成了示范区的规划方案，我们又重新来到示范区跟群众进行实地交流，一直到最后10月份整个建成，总共七个多月的时间。

对于这个示范区，我们实际上做了一个整治规划，在保留原来村落的基础上进行综合整治，在经费上也统筹了各方面的来源。在建设实施的过程中，还接受了村民和当地工匠、木匠等的建议，做了许多调整。

环境整治

按照农村“五好”要求，即好的道路、好的绿带、好的条田、好的房子、好的渠道，我们把整个片区进行了整治，这也是典型的做法。考虑到经费有限的原因，我们想了各种方法来克服困难，有些方法还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比如穿过村子的路当时修好了，但是宽度不够，也没有停车的地方。我们研究后，把砖侧立后摆放在油路面边上，虽然没有铺水泥，但也保证了它的强度，不仅能够满足人的通行，也能够用来停放小汽车。

原来部分被淤塞的沟渠，这次也按照要求进行了硬化和架设了闸门。每家每户跨越沟渠的方式也进行了统一的建设，进行了美化。

整治前水渠

整治后水渠

整治前人行道

整治后人行道

整治前入户桥

整治后入户桥

风貌整治

风貌整治包括屋檐、窗套、大门以及整个院落的围墙，最后包括建筑的色彩等等都做了整治。总体上，村民家里原有的围墙和门头等，都尽可能地保留了，所以整治后，每家的门等在细节上都各有变化不同，非常丰富。但同时，我们对于一些比较低洼的村民家里，就适当地垫高，围墙和装饰用的门套和窗套，也都进行了统一的粉刷。粉刷的颜色，我们也是在现场多次试验才确定的。房屋、围墙的整修和粉刷，都是组织起村民一起来干的，木工的活也是村里的木匠来做的，这样不仅明显节省了经费，还动员起了群众的热情。

整治前大门

整治后大门

整治前房檐、窗套

整治后房檐、窗套

整治后街景风貌

院落整治

院落的整治存在很大的困难。因为经常遇到的情况，就是新房子修出来以后，农民不愿意把老房都搬出来，留着老房子冬天时住，夏天待客的时候才住新房子。但是老房子基本都是不抗震的，只要有大点的地震，房子就会倒了，对于地震多发的喀什地区来说，这样对人民的安全有很大威胁。

为了让村民们都能住上符合要求的房子，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尽可能结合实际情况，按照一户一院的方式进行设计，每个院落大小都是不一样的。院落之间大概的布局是相同的，前面是生活，中部是庭院经济，后面是棚圈。但是房子走向、具体的设施是不一样的，包括棚圈、花墙、楼房等都不太一样。

现状院落

规划院落

庭院种植

这些都是院落整治前和整治后的照片，有的是整治过程中的照片。在院落整治的过程中，我们先做了一个试点，等老百姓都接受以后，我们才逐户推开工作的。

整治前院落

整治后院落

新建标准棚圈

后院外整治

后院外的整治是这次的一个重要特色。原来后院基本上都是堆放杂物、柴草，或者是牧民的牲畜，还有小的生产设施堆放场地。这次整治进行了统一安排，一个是后面的拱棚，可以用来种植反季节的蔬菜来增加村民收入，一个是畜道及葡萄架，这些都是方便生产的安排，但是原来的规划里是没有的，都是交流过程中村民自己提出来的。

拱棚

畜道及葡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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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范区规划建设

收获与启示

与安居富民工程相结合

我们原来没有考虑安居房建设，选了示范村以后，一次性调整指标，增加了六户安居房的指标，整个规划都是按照村镇建设标准执行的。开始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墙的调整都很困难，因为宅基地都是固有的，哪怕10公分或者20公分的调整原村民都不让。但是有些宅基地是曲曲弯弯的，有些是相互嵌入的，面积大小也差别很大。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终于还是做了些调整，有些宅基地面积增加了，有些是缩减了，最终让每户的宅基地都符合了国家的要求，也符合了土地的要求，有些人家的院子因此做了很大的分隔。

安居工程整治后图片

示范区规划总平面图

与精准扶贫相结合

克皮乃克村是重点贫困村，村里13户是贫困户，扶贫任务相当大。我们做的时候争取了三部分扶贫资金：第一个是棚圈扶贫资金，第二个是庭院经济发展扶贫资金，第三个是后面拱棚的扶贫资金。我们用这三部分扶贫资金做下来以后进行了测算，棚圈大概50平米，可以养15只羊左右，后面的拱棚每户平均将近一米，测算下来，每户投入庭院经济发展养殖业和拱棚种蔬菜的成本可以增收八千。

棚圈扶贫资金新建棚圈

庭院经济发展扶贫资金新建花墙

拱棚扶贫资金新建拱棚

与美丽乡村建设相结合

这就是“五好”方面的结合。

整治前水渠

整治后水渠

整治前道路

整治后道路

庭院菜地

规范引领、示范现行

规划的时候我们就事先考虑扶贫因素，扩大到村域领域，所以我们的规划编制是联合编制，包括管理部门、村委会、驻村工作队、中科院生态地理所做扶贫规划。我们许多规划与扶贫相结合，通过这个区域的建设，基本上可以达到国家精准扶贫所要求的内容，最起码房子是达标的，收入是达标的。我们的收入标准最后确定的是人均2850元。

项目组实地调研及现场协调会

尊重现状、原址改造

农民的意愿在这里体现出来。

院落规划平面图

院落规划鸟瞰图

院落整治前

院落整治后

文化引领、特色传承

我们还积极总结和增加了一些文化的因素，做了一些logo和农民画，还在庄环境整治的过程中收集意见，突出了对传统风貌的保护。比较突出的两点：

一是原来的大门处理。我们重新做的一些大门采用了当地特有的工艺烧出的砖，配上原来老的木大门，还有砖雕的砖门，其中许多花砖砌筑方式都是当地工匠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当地不同的情况做出来的。

二是保留它原有的入户桥、古树等有特色的东西。这是克皮乃克的logo。

改造大门

保留老门头、老门窗

保留古树

皮萨以旺

改造围墙

指示牌

当地木匠做的坐凳

窗套

改造入户桥及凉棚

入户桥

用力挖潜、精准扶贫

投入扶贫资金，帮助农民开展科学种植和增加养殖，增加农民收入。

新建葡萄廊架

新建拱棚

庭院经济区

花墙

新建棚圈

发动群众、村民自建

24户总共投入124万元，村民自建这方面，我们大概投入了将近20多万，比如自家葡萄长廊，自家门口道路基础的建设，前面工作都是自己做的，包括院子里面的清理都让他们自己做，木匠、工匠、铁匠，铁匠自己做铁的大门。使得整治后一直能保持很好的风貌的方法就是进行自建，村民自己会比较珍惜。

村民自建葡萄架

村民自建花墙、地砖

入户调查、方案公示、与村庄主要领导进行座谈

参观农户拱棚

参观兄弟村新农村建设

整合资源、多方筹资

我们动员了18个单位，有自治区的单位，其他县的单位，整个社会的，整个示范区投资124万，整个村庄投入140万，包括农田、水利、道路、水渠。这次安居工程把卫生间也考虑到了，修了下水道。

发动村民积极自建

组织青年志愿者参与建设

注重可操作性和可实施性

实际上有些大门的做法，具体实施做出来，工匠有做改变，包括皮萨以旺、棚圈、葡萄廊架、花墙等改造内容。我们是通过调研，进行的专门施工图设计，并编制了实施方案，选择示范户。实施过程中，农民自己参与，工匠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在这上面大大增加了它的可实施性。

大门、屋檐、窗套做法大样图

入户桥做法大样图

外连廊做法大样图

沿街围墙做法大样图

弘扬爱国主义、倡导民族团结

新疆最大的政治就是民族团结。这些画是当地的农民、学校的老师一起自己来画的。染料费用我们出，手工费他们自己解决了，这样两三米的话，总共算下来花了不到三千块钱，就把24幅画全部在这里展现出来了。

爱国主题壁画

在驻村的过程中，除了进行村庄规划建设，我们还共同在社会经济等方面开展了很多工作，包括晚上的识字班，以及积极创造新的就业岗位等。

克皮乃克的规划编制得到了上海专家组及自治区“访惠聚”领导小组肯定，进行了推广，后面整治完了以后，去参观的人还是挺多的。

示范区整治前

示范区整治后

这是我们最后走的时候，农民对我们表示感谢，欢送的场景。

谢谢大家！

文 | 王慧敏  根据报告速记稿整理

图 | 根据报告PPT插图整理

编辑 | 孙逸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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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与发展系列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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