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之友】王柏霜 ▍马达加斯加狐猴 ▍“濒危与消失的物种”【总第18期】

摄影：王柏霜 等

我在一个温和的日子

来到马达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郊外

一座简陋的动物园里

一只背白腹褐的狐猴——

被称为热带雨林温和的“鬼魅”——

突然跃上高高的木栅栏

修长的白色尾巴垂在栅栏边上

时光迅速退回到160万年前

马达加斯加岛像一艘失去动力的巨轮

因地壳变动，在强大洋流裹挟下

缓缓漂离广袤的非洲冈瓦纳古超级大陆

而成为孤岛

60万年前，一直生活在这里的狐猴

成了孤岛上的居民之一。它们是“夜之灵”

时常成双成对站在这个地球

独有的面包树上，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远远看着两只前爪握着

一根香蕉的狐猴，它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它与有镰刀状大喙的金刚鹦鹉

多种变色龙、灰色的鳄鱼、千年老龟

以及其他动物为伍

却一直高高在上俯视着它们——

因为它是这个世上唯一会唱歌的动物

作为高智能和自适应的灵长类动物

它们在物竞天择的法则下

除了马达加斯加，其他地方的狐猴早已消亡

我看到那只狐猴

动作敏捷跃上更高的栅栏，娴熟地剥开香蕉

塞入嘴中，旁若无人地发出愉快的叫声

它高傲地仰视晴蓝的天空

仿佛那里有令它着迷的诱惑与声响

它诱惑第一次抵达动画般迷人岛屿

的我向它靠近——我想看看它冬眠时可爱的憨态

揪一揪它那扫把一样却又温暖的长尾巴

与它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

甚至与它们一起晒晒太阳、吃甜蜜的果子

抚摸并帮它梳理身上那颜色多样却又薄薄的皮毛

就像眼前这只狐猴

它的毛发在逆光之下有着诱人的色泽

时间又退回至17-23万年前

马达加斯加岛载着狐猴家族继续向东漂移

终于有一天随波逐流的岛屿停止漂移

成为今天人称的“物种工厂”

而我有理由相信：狐猴们的肉体与灵魂

也停止漂泊式的喧嚣

它们以岛为家，在这个避难所

它们除了家人，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水

植物、果子、天气、昆虫

以及乡愁

它们要防备长尾灵猫，是因为

这种也叫马岛獴的凶猛动物会残害它们的幼仔

我看到那只狐猴抓起一根香蕉

叼在嘴里，突然像人一样站立起来

我有些骇然：这个族群会用声音辨别亲人

用气味交流情感

已经进化到与人类仅一步之遥的境地

后来我知道：它们属于灵长目动物

是人类直系祖先动物中的一种

我不禁释然：我和其他人类一样

祖先也是猴子变的。我们站立起来以后

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

从这块大陆奔向另一片大陆

从这片森林到那片河流

先在洞穴安身，后逐水草而居

繁衍生息至今，幸运的是因为我们的智慧

人类历经再多劫难也不曾濒临灭绝

突然，那只狐猴高高跃起

从房屋顶上消失不见了。此刻，夕阳降临

在岛屿的另一边

成群结队的狐猴在草地上觅食嬉闹

胆大的狐猴竖起它黑白相间的长尾巴

在游人身旁转悠合影

它们有动物共通的天性

让这个世界多了一个值得珍惜的物种

2019年10月24日

摄影：王柏霜 等

马达加斯加因狐猴而为世人所知，它是马达加斯加的旗舰物种，共分为5个科，15个属。现存的种类及亚种104种，已灭绝的种类及亚种17种。其中，大狐猴（也叫短尾狐猴或光面狐猴）是现存最大的狐猴，也是大狐猴属唯一的一种，一般体长可达70厘米，体重可达13公斤，属于树栖性动物，几乎终生生活在树上，昼行性，一天的大多数时间是在觅食或晒太阳，吃树叶、花、树皮和果实。大狐猴目前仅分布于马达加斯加东部沿海的低地和山地森林，由于栖息地的丧失、以及分布地的零星化等影响大狐猴被列为全世界最濒危的25种灵长类之一。（文字资料来自网络）

王柏霜

福建泉州人，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反克诗派创始成员，现居福州。八十年代开始写诗，大学期间曾任《采贝》诗社主编；曾在国家级军队广播电台任编辑、记者。

在《诗选刊》、《中国诗歌》、《诗歌月刊》、《作品》、《福建文学》、《厦门文学》、《青岛文学》《黄河诗报》、菲律宾《世界日报》副刊、《反克26°》等专业诗刊等发表诗歌和散文；作品收入《中国诗歌——2018年度民报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南风——抒情诗、朦胧诗选》（鹭江出版社）、《等待中的雨景——当代青年爱情诗选》（中国友谊出版公司）、《采贝——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大学生诗辑》（九州出版社）、《诗歌榕城》（海峡文艺出版社）、《一意孤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诗集《不雨之秋》于2005年11月香港中国理想出版社出版；诗集《无所不在》2011年11月作家出版社；诗集《你的身体是一座仙境》于2015年6月香港中国理想出版社出版；散文随笔集《影子的盛宴》于2019年2月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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