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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批评·斜目而视 | 《站台》

贾樟柯 文艺批评 202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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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目而视

《站台》


导演: 贾樟柯
编剧: 贾樟柯
主演: 王宏伟 / 赵涛 / 梁景东 / 杨荔钠 / 韩三明
类型: 剧情 / 历史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 中国香港 / 日本 / 法国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晋语
上映日期: 2000-09-04(威尼斯电影节)
片长: 154分钟 / 193分钟(威尼斯电影节)
又名: Platform



内容简介


崔明亮、尹瑞娟、张军、钟萍是山西汾阳县文工团的演员,改革开放初期,他们过的虽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却拥有相对丰盈的精神世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令他们见识到了各种新鲜事物,也使他们对自身有了更多的认识,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然而当时间来到 1980年末时,他们发现虽然各自早已面目全非,却仍然一无所有。       

                                 

相比广州那样的沿海城市,汾阳这样的中国内陆小县城改革开放的步伐总是迟缓凝重的,可是崔明亮他们并没认识到这点。而他们为挣钱不断将自己的底线降低,则造成了他们的精神世界彻底断层。







主要角色




尹瑞娟(女主)| 演员 赵涛饰:尹瑞娟是县文工团员,她喜欢激烈的流行乐,至多也只是坐在一旁,为在疯狂的蹦迪节奏中陶醉的人打拍;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却拒绝漂泊不定的走穴演出,而是想通过考进省艺校为人生寻找更大的舞台。


崔明亮(男主)| 演员 王宏伟饰:崔明亮喜欢尹瑞娟,不肯放下架子表示主动,只是默默欣赏。当尹瑞娟告知他自己要去相亲时,崔明亮的无所谓装得生硬;当尹瑞娟主动提出分手时,崔明亮的潇洒装得决绝;若干年后,崔明亮第一次受到邀请去尹瑞娟家做客,话语间无意流露出对尹家摆设的熟悉程度,才暴露自己当年在城墙上的默默遥望究竟在心里烙下了多深的痕迹。 


获奖记录


第57届威尼斯电影节亚洲电影(2000年)

促进联盟奖   贾樟柯    获奖  

第57届威尼斯电影节(2000年)

金狮奖   樟柯    提名  

第30届蒙特利尔国际新电影、新媒体节(2001年)

最佳编剧奖    贾樟柯    获奖   


精彩影评


01


时代篇幅宏伟,以艺术形式为暗线、把人们思想意识的转变、在大时代剧变下的无奈以一群乡村人的视角表达出来。每一个关于时间和地点的细节都把握地恰到好处,所有的标语,生活琐碎的物什,关于梦的一点点幻想,都清晰可见。有些看似无聊漫长的镜头,却都显露出一点点的躁动和迷茫。本片中,导演把艺术性和乡土性结合地十分完美,你可以看到远山慢歌,也有黄沙和乱街。不少镜头看上去很脏乱,但又拥有完美的构图。贾导好像一个画沙画的一人,就着一黄沙展现艺术,颗粒粗却符合“格”。演员称职敬业,就好像是贾导拉了几个悟性高的乡里人来演电影似的。感谢贾导,让我们一窥那个时代中国的大部分地方。

——豆瓣·法罗岛电影节



02


在《小武》里我们见到的是一个更如一潭死水的县城,一些平凡的小地方,那儿永远像工地一样乱糟糟的,既苍凉又落后。这些景象完全用写实处理,和那些来自大城市的师长们所采用的美化手法背道而驰。城市像是停止了流动的护城河,而路上的行人却凝固成了街道本身的寂寞——然而许多暧昧的事实告诉我们,《站台》更应该是《小武》的前传而不是延续。在《站台》里出现了的背叛与流浪,那样一个由片名隐喻了的远方,那样一个在歌唱与生活之中进行抉择的年代,对于被放逐的小武而言,恰恰并不处在时间河流远处的未来,而是属于他曾经的历史。


在一个相对独立、相对封闭的县城,一切都以那样的缓慢与晦涩为基调,在缓慢之下却有着暗火在没日没夜地燃烧。这样隐晦的矛盾如同在那堵城墙之下崔明亮扔下的烟头燃起的火苗,忽闪着最初的平静与焦灼。而火车像钢刀一样穿过县城身体,它呼啸而来,颠覆了县城封闭熟稔的人际关系和社会分工。喇叭裤、烫发、港台音乐……这样的一组意象在最平淡的镜头中讲述着那一代人最轰轰烈烈的青春与叛逆,而这一切,不过是火车所隐喻的远方。沉闷小城里迷茫的年轻人,在邓丽君和张帝的歌声之中,闭上眼睛揣摩着那不可见的世界,好象一次又一次注定了落寞的奔跑。


火车,这一似乎异常关键的意象,在电影里却始终处于缺失的地位,它拒绝在视觉里呈现,像是一个无法到达的地点,更像是一个不停被抹去的印记。没有见过火车的崔明亮在片头以想象模拟着火车的汽笛声,到了结尾处,唯一能够捕捉的依然只是那依稀相似的声音,而这部电影意味深长的名字,是火车停靠的“站台“。 

——豆瓣·veronique







03


贾樟柯的电影中从来不缺人文关怀。不同于第五代习惯的“悲天悯人”,贾的人文关怀深藏在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叙述之后,它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泛着体温的,不是俯视的,而是平视的,不是伪善的,而是真诚的。


在一个镜头中,崔和三明蹲在山坡头抽烟,沉默到被钟萍以为是哑巴的三明,拿出一张照片给崔看,而当崔问是谁,三明只是默默地把照片小心地放到帽子里,戴在头上。被刻意省略掉的三明的一段过往仿佛是纠结在我们心中的一个问号,也是三明内心梦想的隐晦暗示,同时显示了影片可贵的隐忍的气质——一个留白,一句欲说还休,往往比托盘而出来得有意蕴。 


如果说三明作为叙事的旁枝还只是贾对一个特定群体生存状态的观照的话,影片中的四个年轻人无疑凝结了贾个人的生命体验。而火车,则成功地扮演了年轻人内心梦想的外化物。序幕中,当老徐指责崔学火车叫不像时,崔说“我又没见过火车,怎么知道火车叫”,接着车内灯光暗下,直至黑屏,听到的只是车上的年轻人开玩笑般地学火车怪叫。导演在此埋下伏笔,在70至72的一组镜头中,导演安排了火车的出场:先是年轻人们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吆喝着奔去看,接着镜头远远的对准铁路高架桥,火车不出现,镜头就固执的凝视、等待,终于,火车呼啸着从画面中驶过。呼喊着跑上铁路的年轻人们,看到的可能只是火车远去的背影,也兴奋地大叫。他们甚至都没机会看到火车的出发地——站台。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电影的名字,站台始终处于缺席的位置。或许这一细节有助于我们的理解:“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这句歌词在片中多次出现(崔见到火车前在车上听的也是这首歌),歌名就叫“站台”。贾樟柯自己就曾说过:“《站台》是一首摇滚歌曲,80年代中期,在中国风靡一时,内容是关于期望。我选了它作为电影的名字,以向人们单纯的希望致敬。站台,是起点也是终点,我们总是不断地期待、寻找、迈向一个什么地方。“于是我们可以把站台理解为“等待之所”的能指,而欲望对象的缺席,正印证了欲望的不可抵达,于是,主人公的梦想注定只是梦想。


除了火车,影片中有多处细节暗示了人物的梦想,或曰欲望。张梦想抵达的“花花世界”,二勇不厌其烦地追问外蒙古往北、再往北是哪里,尹的梦想则间接从钟口中得知:“她偷偷考过省歌,心气可高了。”这些梦想都远不算宏大,卑微的仿佛是墙角钻出的小草,即便如此,可供他们选择的余地还是太小了,在时代的巨手下,崔、尹、张、钟的抗争都显得那么无力,梦想终归要滑入生活的琐屑和平庸。钟不知所往,张剪掉了蓄了很久的长发,尹穿上了一身“皮”,在小县城里当起了税务员,并和崔结了婚、生了孩子。在影片最后一个镜头中,固定乐队指挥机位,不动声色地拍摄着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一边逗弄着手中的孩子,一边照看着炉上的开水,男人仰躺在右面的沙发上,歪着头沉沉睡去,有滋滋的水开声传入耳朵——这一画面宣告了理想向庸常现实的彻底妥协,而我们在旁静静地审视,轻微地叹息,不知道该去指责谁。

——豆瓣·黑色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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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芥子纳须弥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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